景瑞看着安陵,眉頭不由蹙起,要說他們也是舊相識,而景瑞從前也算是她的半個主子,爲何如今,她竟是如此的不認人?
安陵低着頭不敢看景瑞,自然也知道此刻定是被他罵作狼心狗肺。
可娘娘畢竟牽扯一宮的性命,就算是從前她伺候過景瑞的母妃,那情誼,也都是過去式了。而且皇后如今的身份,的確不宜跟崇陽王有所牽扯,於他們誰,都是不好的。
蘇錦溪坐着,雙腿交疊裙邊飄逸,身子微微靠在石桌上,手裡把玩着杯子,看着此刻說話很是時候的安陵。
對於安陵的忠心,她早已不再懷疑,只是聽說她曾經侍奉過太妃,也就是景瑞的生母,想來,從前也是認識的。
恐怕她今日此舉,多多少少,還是會爲景瑞擔憂的吧?
“安陵,退下。”
蘇錦溪開口,打破了安陵與景瑞之間的尷尬,安陵也十分的聽話,馬上就低着頭退去了一邊。
景瑞看着蘇錦溪叫開了擋在他們中間的安陵,心中不甚欣喜,拿着風箏就要挪步,可還未曾擡起腳,坐着的蘇錦溪便發話了:“站住。”
她的聲音輕飄飄的,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可是蘇錦溪卻是知道,對着一個喜歡自己,而自己卻不能喜歡的人,就是要斷的乾淨,這個時候,態度往往是最重要的,一個笑臉都不能有,就連那走心的話也不行!
景瑞木然的看着她,本以爲接下來可以離得她更近,卻不想,她輕描淡寫的兩個字,就輕輕鬆鬆的把他拒之千里。
“我只想是想,將這個風箏還給你。”景瑞說着,話語間頗有試探的語氣。
還?這風箏是上官錦溪的?
蘇錦溪還在想着,景瑞便拿起了風箏,深情款款的看着道:“你還記得嗎?那年我們一起在京城北郊畫的這個風箏,這些年來我都一直帶在身邊。”
蘇錦溪瞄了一眼這個風箏,除了稍顯的陳舊了些,倒是保存的十分完好。
能將這麼一個易壞的玩意時時放在身邊還保護的這麼好,可見那上官錦溪在景瑞的心中是十分重要的。
如此深情,到了她這裡也是白搭,儘管如此,隱隱中,還是覺得有幾分歉疚。
她垂了垂眸,放下了手裡的茶盞,把頭轉向了一邊說道:“既是前塵往事王爺又何須再提?一個風箏罷了,王爺若是喜歡就繼續收着,若是不喜歡了,那便扔了吧!”
她深知自己此話說的絕情,可是卻也明白,若景瑞還是對自己存着如此的心思,他日必會成就大禍。
而且自這次的賑災事件起,在她蘇錦溪的心裡,這景瑞,還真是個有待考量的人。
景瑞聽着蘇錦溪的話,手上便握住了拳頭,可唯獨拿着風箏的那隻手,卻是絲毫都不敢用力,彷彿怕輕輕一捏,那風箏便會壞掉。
是的,這是他與上官錦溪的定情之物,他是如何都不會把她送給自己的物件給弄壞了,就算是傷了自己,也絕不。
只是如今的她卻說要自己把這風箏給扔了?
心中苦笑,再看她那故作漫不經心的樣子,着實令人心寒。
“你現在,就那麼討厭我嗎?”景瑞直直的盯着蘇錦溪,彷彿並未曾被她的那一番話給傷到,眼中深情不乏,只求她能夠多看自己一眼,給自己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