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徐美人手上的傷,的確是皇后娘娘示意奴婢給燙的。”
聽着昭月承認,殿裡的人多半都興奮了起來。
特別是茹妃跟徐美人,以爲這丫頭是怕了,因爲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陣勢,所以說了實話。此二人得意的表情當下就浮上了面容,眼神齊齊的看向了皇后,恨不得在她的身上鑿出一個洞來。
蘇錦溪自然能夠感受的到這些目光,卻不予理會,而是坦然的看着景傲,似乎是在告訴他,我,問心無愧。
“至於那信鴿,奴婢不曾見過,也不曾聽聞,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昭月的聲音突然就變得沉穩了許多,不似剛剛那般怯弱,這讓坐在鳳椅上的太后,一下子就警惕了起來。
“哦?”景傲頓了下,看向了徐美人道:“那皇后爲何要如此對待徐美人?”
“回皇上,是懲罰。”
懲罰?
跟剛剛徐美人所說的並無出入,難道只是昭月不知道這信鴿的事情?
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着,看着坦然站在殿中央的皇后,眼中似懂非懂。
“爲何事懲罰?”景傲淡然的問着,也在此刻屏住了呼吸,生怕這昭月說是因爲背叛。
“回皇上,是因爲徐美人背叛了皇后娘娘,所以娘娘吩咐奴婢懲罰她!”
頓住,僅僅是這一句話的功夫,殿裡的人全都頓住了。
太后的眼睛裡是她複雜的情緒,在昭月這幾句話的功夫裡,也是上下了幾回。
只是昭月這最後一句話說的恰到好處,讓她一下子心就落了下來。
“是因爲徐美人不肯再幫着你們娘娘,所以纔要教訓她?”太后得意的說着,眼睛落在了皇后的身上,彷彿塵埃落定了一般,歡喜於自己的勝利結果。
“不,不是的,是徐美人要毒害我家娘娘,可是娘娘礙於表姐妹的情分,所以只是讓奴婢警告了她。”昭月不急不緩的說着,言語間也是無比的鎮靜。
看着皇后的太后,此刻那得意的眼神,也是突然就變了。
有怒氣,是到了此刻還不能置她於死的怒氣。還有好奇,好奇她到底要如何掙扎下去。
在太后的眼裡,此刻的皇后不過是貓兒玩弄的一隻老鼠罷了,要麼被玩死,要麼就成爲貓兒口中的美味。
可是這隻老鼠,似乎並不是真的打算任貓兒來玩弄啊!
“毒害?”
景傲蹙眉,繼而看向了一邊還站着的皇后。
此刻的她猶如那池塘裡的白蓮,從烏黑的淤泥裡硬是綻放出了最潔淨的美麗,挺立在綠葉叢中,堅韌,而靜謐。與剛剛的怯怕模樣,簡直是判若兩人。
看來,該引來的人她都引來了,所以,也就不用裝了。想到這裡,景傲不覺一笑。
昭月跪着,還是不曾擡起頭來,從袖口裡拿出了一個小瓷瓶子,雙手奉於頭頂道:“是,是毒害!”
她堅定的說着,徐美人卻在看到她手裡的瓶子時突然的愣住了。眼鏡瞪的圓圓,呼吸也不受控住了。
因爲她怎麼也沒有算到,今天事態會發展到如此的地步?
她本以爲可以速戰速決,甚至以太后的行事風格,恐怕根本就不會給她拿出這瓶子的機會。
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料到,景傲來了,還是爲她而來。
她的眼底慢慢溢出了絕望,因爲她比誰都清楚,當初的她是當着衆人的面送上這玉容露的,所以,今天她是狡辯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