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的時候,彭炎停了一下,大概是說的有些口乾舌燥,伸手拿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之後,纔有繼續說道:“而且,我見過姜明遠,曾經和姜明遠合作過生意,雖然只是簡短的談話,可那個男人給我的印象……不容小覷,甚至可以說,是年輕加強版的姜天龍。 而且一個男人,在有了心愛的女人後,會爲了心愛的女人更加清醒認真,反而越發難以應對……我想,你先冷靜一點,和岳父談一談,看一看岳父的態度,之後再計劃要怎麼做也不遲……”
“你真的覺得祖錦偉會願意和我談這個問題嗎?”祖思菲卻沒有彭炎那麼樂觀美好的心態,祖思菲冷笑般的自嘲,“這次合作項目他讓我來接,根本沒有提過合作人是誰,而且還遮掩的說,是一家老客戶……哼,的確是老客戶,但是合作對象卻是那一對即將成婚的新人,祖錦偉這老東西是拿我在爲那個姜致翰鋪路呢?你真以爲他是疼我嗎?還不是因爲那個……”說到這,祖思菲差點說漏了嘴,立馬憋住了,眼神一變,匆忙間看了一眼彭炎,見他眼神微動,似乎帶着幾分思索。
彭炎不是傻子,從祖思菲那戛然而止的話語裡能看出來,她肯定是心裡面藏了什麼事情,對他隱瞞了什麼。
但她見很快停住話語,在看了自己一眼之後,立馬轉變了話題,擺出一副冷凝的態度來:“總而言之,我會聽你的話,和祖錦偉談一次,但如果說他還是執迷不悟,想要和蘇家一起幹出這種恩將仇報的事情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在旁邊看着坐視不理的。”
彭炎聽着祖思菲說的話,既是爲了她要和祖錦偉作對感到心疼,畢竟是父親,祖思菲心裡一定也很爲難吧?又因爲她藏了事情沒有和自己說,覺得心底裡有一些不是滋味……
不管是什麼事情,思菲都不會瞞着自己的。
可如今親眼看到思菲心裡藏了事情不和自己說,彭炎的表情有些變得抑鬱沉悶起來……
他一直以爲自己已經贏得了她的心,可現在看來,思菲對自己……還是留着一絲警惕之心。
祖思菲自然也注意到了彭炎的臉色,和彭炎這十幾年過來了,這男人心裡在想什麼祖思菲還不是一眼看穿了。
然而這件事情,祖思菲誰都沒有說。
除了她自己心裡知道,這個秘密……她是打算一直保留到死爲止的。
可剛纔一不小心說漏了,那個人……彭炎一定是在想,那個人是誰吧?
彭炎一定會覺得,自己對他有所隱瞞是因爲不相信他吧?
祖思菲不由地想起從小到大,不管自己做什麼,在外人看來有多麼的乖張孤僻,性格暴躁,在外人眼裡名聲多差勁,可是彭炎總是用那種閃亮亮的眼神盯着自己看,彷彿自己是他獨一無二的女神……
還是小胖子時期的彭炎,臉蛋嘟嘟的,有些時候,祖思菲會很煩,有些時候又會覺得這個小胖子是個出氣筒,略微有點可愛,會伸手死命捏着他肉嘟嘟的臉蛋,儘管他很疼,疼得都皺眉,一張胖乎乎的臉蛋都疼得扭曲了,還是嘴巴里呼嚕不清的笑看着自己,一臉的傾慕癡迷……
按照現代的詞彙來說,這是一個癡漢……
可這個癡漢長到了,變得溫儒雅,談吐紳士,在別人眼裡也是一個值得追求,能的來排行榜的傢伙了,理應有很多女孩子都願意做他的的女朋友,他不是那個從前無人問津的小胖子了……
算如此,這個清瘦俊俏的男人還是跟在她的身後,任她不管怎麼辱罵或者用刻薄的語言都趕不走。
直到有一次應酬,那時候是她剛剛開創了自己的品牌,她要打響自己的品牌要應酬,要認識更多的人,不是靠着祖家大女兒的名號,而是單純靠着她自己的能力獲得別人的認同,可是,仍舊是很多人都十分膚淺,看她祖家大女兒的名聲,看她的外貌,看她的身材,是無法看到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甚至有些人,還想通過她來攀附祖家這門豪門背景,想要和她攀親。
那天夜晚她喝了很多酒,她酒量很好,可耐不住喝得太多還是有一些頭暈,去廁所清理自己的時候卻碰一個肥頭豬腦的男人,身後還帶着幾個寬腰粗膀的壯實漢子。
祖思菲一看這情景知道不對勁,廁所裡一個人都沒有,祖思菲強裝鎮定,冷靜地道:“如果你敢動我,依祖錦偉的脾氣,他絕對不會讓你有好果子吃。”
偏偏這個男人是個暴發戶盲,天不怕地不怕的,剛剛新晉的蠢貨,居然說出生米煮成熟飯祖錦偉那老賊會答應了。
祖思菲那一刻是真怕了。
這渾豬頭不怕,她卻不可能會把自己清白身子交給這種人渣垃圾!
在祖思菲感到絕望的那一刻,在那頭肥頭豬腦的垃圾把手差一點碰她的手腕時,突然有一個酒瓶狠狠的砸了那個男人的後腦勺,直接把這男人給砸的腦袋開花!
祖思菲嚇了一跳,看到男人被人一腳踹在地,露出來的是彭炎一雙陰沉烏黑的眼,透着冷森森的怒火。
這是祖思菲第一次看到不一樣面孔的彭炎,也是唯一一次。
後來祖思菲也不知怎麼地,當天晚被彭炎拉着離開了會場,誰都沒打聲招呼。
而是在那天晚,她和彭炎做了。
祖思菲還清晰的記得,彭炎緊緊抓着她的手,那張平日裡看起來很清俊的臉容此刻那樣男子氣概,令祖思菲內心怦然心動。
他說,他絕不會讓她受傷,更不會令她受半分屈辱,因爲,她是驕傲的孔雀,是擡頭挺胸的女王。
而且,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希望她能對自己說……因爲,他是她的男人,他一定會站出來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