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遠聽着她的話,心想,這丫頭可終於知道擔心自己了?
這一天下來忙裡忙外,她連自己的傷勢都不顧了。
這會能夠休息了,姜明遠並不在意自己這點睡眠時間,他本來睡的也少,今天又發生這種事情,哪裡還能睡得着?
不過,她還是需要休息的。
把身體養好了,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什麼都重要。
姜明遠太心疼她了,心疼得恨不得將她捧在手心裡面悉心照料守護,不容得有一絲一毫的閃失。
可算是這樣,還是受傷了
姜明遠不想繼續執着這些,望着她的容顏,心想,只要她心裡覺得開心,覺得快活,覺得這樣做能令自己心安,那麼他也會絕對的支撐她。
如今,聽到她說的,看她小臉蛋被悶出淡淡一抹紅痕來,之前那蒼白的面色總算有所好轉,心裡也放心了一些,目光看着她,道:“我在你隔壁的房間,你有需要隨時叫我。”
“隔壁?”葉楚楚感到微微驚訝,因爲葉楚楚記得很清楚,姜明遠是住在一樓的,不是在二樓的房間。
他這是
姜明遠溫柔笑着替她解答了困惑:“我住在你隔壁,我這樣放心一點了。”
算是在家裡,也想要離她更近。
如果可以,姜明遠甚至想要之間住在她的房間內。
不過,姜明遠知道,這樣一來,她會很不自在。
因此,他只是在隔壁。
葉楚楚聽到後,知道他搬來,還是在她隔壁是爲了她,心裡頭涌現出一陣難辨滋味。
他們兩個在一起以來都面臨了多少的困難了,連葉楚楚自己都快要數不清了,可是,一直到現在爲止兩個人的感情越來越深,這種無堅不摧的感情,是曾經葉楚楚夢寐以求想要得到的。
但那時候,葉楚楚覺得這種感情是沒有的。
因此也做一個少女般的夢境裡,會渴望那樣溫柔相待的人,陪伴在自己的左右,而一直以來,那臉容都是模糊不清的,直到他的出現給這模糊面容劃了終點。
是他。
是姜明遠。
他是她的真命天子。
從來沒有過真命天子這個概念,可這一刻,她心裡面卻由衷感嘆,老天爺給她這樣一個完美的男人,是幸運,也暗藏了諸多不幸。
這巨大的幸運所帶來的,便是一樁接着一張的不幸。
人的福氣似乎是有限的,想要得到完美的愛情,過程始終無法太過圓滿。
姚玲玲的事,楚茵的事,還有接下來究竟會遇到怎樣的挫折和打擊,不可預知。
可是隻要這一刻,這一刻在一起,她心滿意足了。
想着,葉楚楚脣角帶起一絲淡笑,旋即頭往姜明遠坐在的牀邊緩緩挪過去,直到臉頰貼到了那雙大掌。
手掌彷彿帶着溫度,而姜明遠感受到她這個靠近自己,虛弱嬌小的模樣,彷彿在汲取他身的能量,他不由地張開了五指,手掌緩緩的覆在她的半邊臉。
掌心裡的溫度滲透了嬌嫩的臉頰,葉楚楚忍不住輕輕呼出一口熱氣。
“楚楚睡吧。我會在你身邊一直一直直到永遠。”姜明遠說着綿綿情話,說的時候還彎腰,額頭抵着額頭,將他身那股力量傳遞在她的身體裡。
葉楚楚感覺到了,慢慢的,沒那麼難受了。
逐漸接受了疲倦的睏意,沒一會,閉眼睛,嘴角微微帶起一絲弧度,面掛着幸福的笑容,可是眼角處,卻緩緩滲出了一滴淚。
直接落入了枕頭,微微溼潤一點。
姜明遠看着枕頭的斑點淚漬,眼底裡染一絲濃濃的疼意。
彷彿心臟倏地一下揪緊,爲她而情緒起伏波動。
直到葉楚楚徹底進入了夢鄉,姜明遠這才起身來。
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抽出手臂的時候,手臂保持一個姿勢,酸脹微疼。
姜明遠揉着手臂,等舒緩一些後,筋骨得以放鬆下來,戀戀不捨的望着牀的人,最終還是轉頭離開了房間。
輕手輕腳的帶了門,從二樓走到一樓的客廳,見李管家人正在客廳處,彷彿隨時都在等候着姜明遠的到來。
看到姜明遠下來了,李管家毫不猶豫的前幾步,走到姜明遠的面前問道:“少東家,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楚茵是誰推薦進來的?”姜明遠在人事這一方面,本來都是不過問的,全權交給李管家來安排。
楚茵出事了,而她進入姜家,是爲了竊取機密消息。
這一點,姜明遠無法無視。
姜明遠盯着李管家,李管家心裡一動,當即恭敬地回覆道:“回少東家,楚茵那個丫頭,是王媽在醫院裡打電話過來給我推薦的。我檢查過那個丫頭,那丫頭來的時候是沒問題的。”
李管家也是猜出來了。
這件事,恐怕是出在楚茵那小女娃身。
只不過,楚茵半夜裡都沒有回來,葉小姐又受傷了,難道楚茵做了什麼?
李管家還不知道楚茵已經身亡的消息,仍是一臉的迷惑,而姜明遠聽過李管家的迴應後,皺眉思考了半晌,才繼續道:“你派人,在姜家附近安排好人手,絕對不允許任何有一絲異常的人接近。還有姜家的內部人員,你再檢查一番。有誰讓你覺得怪的,要特殊審問,一定要確保無疑,知道嗎?”
李管家聽着,心驚不已,難道說,是他們姜家內部的人出了問題?
李管家毫不猶豫地回了一個字:“是!”
旋即,又停頓了一會,李管家再次擡頭,小心翼翼地問道:“少東家楚茵那丫頭,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她已經死了。”姜明遠聲音裡帶着一絲異常的冷酷。
在葉楚楚的面前,他還會爲楚茵感慨幾句,他的情緒,全部因爲一個女人。
如今她還負傷躺在牀,這裡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爲楚茵。
如今楚茵死的那麼慘,姜明遠也不想再這件事追究什麼。
關於楚茵病重在牀的母親,他自然會派人去料理好。
還有楚茵的喪事,他都會辦妥當。
可是,至於同情他卻是輕乎極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