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事情,對夫人來說殘酷的,是天龍來說也一樣……
他只是不想再看到那樣的事情再發生一遍……
不想看到那樣優秀的明遠,再重蹈覆轍。
李老先生看着眼前的人,語氣緩慢而沉痛的將後面的話說完。
“天龍,難道說……你想看到當年的事情,重複發生在明遠的身嗎?”
“閉嘴!”一聲憤怒的低吼,驟然從姜天龍喉口裡惡狠狠的擠出來。
李老先生很平靜,他沒有被吩咐所感染,他看着怒火燒的人,眼神顯得十分平靜,只是,不經意間還會流露出一絲惋惜之色。
“天龍,你自己好好清楚,與其爲了成你內心的野心而毀了明遠,還不如成全了他,也算是成全你自己。”李老先生這樣說過後,沒再說什麼,而是直接轉身離開了。
李老先生走後,姜天龍盯着他的背影,眼裡仍是怒意洶洶,直到人走了,那怒意一下子頹了。
他雙手垂落在兩肩,面孔,有着濃濃的哀傷和迷惘……
他做錯了嗎?
不……他姜天龍怎麼會做錯呢?
如果當年如虹肯原諒他,肯理解他,而不是做出那副決裂的樣子來,又怎麼會發生之後那不可挽回的事情?
姜天龍想到當年,宛若陷入了這長久以來一直存在的心魔夢魘之。
他微微閉眼,閉眼,彷彿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孔。
一張冷厲而漠然,疏遠又尖銳的臉孔。
那是如虹的。
是如虹在指責他……
那時候,他已經是商業大亨,沒有人敢對他說半個不字,唯獨如虹,還是當年剛認識時一般的他。
可那會兒,他的心態卻發生了改變……
思及此,姜天龍似乎不願再繼續想下去。
之後的事情,讓人覺得心灰意冷,讓人……讓人悲慟得不能夠繼續再想起任意一個片段。
低下頭,姜天龍伸出雙手,捧住了自己的腦袋,還捂住了臉孔。
如虹……
如虹是他一生最懊悔的點,他不能再重蹈覆轍……
不能讓明遠也重蹈覆轍。
情情愛愛,都不如這帝國江山更重要的。
他再也不想後悔了……
……
蘇纓和姜致翰從別墅離開後,坐車返回自己的別墅。
車,蘇纓靠着車窗,修長而白皙的大腿交疊着。
感到有什麼觸碰到了大腿,蘇纓不禁轉過頭去,這後車座她和姜致翰,誰碰了她蘇纓自然是一目瞭然。
“做什麼你?”
“呵……摸你啊……”
剛纔在別墅的時候,姜致翰可是老實乖巧的不像話,可私底下,姜致翰卻完全不是剛纔那種樣子的。
前邊開車的司機看聽不到後面的動靜,蘇纓看着姜致翰這張妖孽邪氣的臉容,身體有些發熱的跡象。
但,蘇纓想到剛纔客廳裡姜伯父和葉楚楚的對話,還有姜明遠的態度,一路始終有些氣難順你,頓時也失去了繼續和姜致翰**的興致。
而是伸手擋住他那遊離的手,眼神裡染一起沉暗之色:“別鬧。”
“怎麼了這是?蘇大小姐不高興了?”姜致翰是何許人也,當然一眼看穿了蘇纓的心思,見她表現得如此明顯,便曉得她還在爲剛纔在客廳裡的事情煩心呢。
蘇纓在姜致翰面前也不會過於掩飾自己的心思,她看着姜致翰道:“我在想剛纔的事情呢。”
“剛纔有什麼事兒啊?”姜致翰故意一副不知情般的樣子,明明剛纔他也在場,也看到了姜伯父和葉楚楚等人的交談言論。
葉楚楚那個賤人,當着他們蘇家人的面,當着她的面,也敢和姜伯父做出這種對立的行徑,還真膽大極了。
本來蘇纓還指望姜伯父能狠狠責罵一頓葉楚楚,讓她吃點教訓,誰知道,姜大哥也爲她出頭,蘇纓着實感到心煩得很。
當時那種場面,蘇纓也不好插嘴,如今想起來,她多少也該爲姜伯父站一站場子,不讓葉楚楚那樣囂張的。
想來着實後悔得很,蘇纓此刻,真是越想心情越糟糕。
姜致翰見她始終難以舒展眉頭,便一探手,將她給摟入懷裡,一面說道:“你還在在意剛纔的事情呢?不是和你說過了嗎?等我們的婚事定下來以後,我會幫你的……”
“都說了還只是訂婚,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啊?”蘇纓有些着急的樣子。
她是真的恨極了葉楚楚,對她搶走了她的心人痛恨無。
如今和姜致翰在一起的時候,蘇纓還是會想起她一直憧憬的人,今天在場,看到姜大哥那樣護着這個賤人,蘇纓的嫉妒之心好像一團火,快要把自己給燒着了。
雖然當時她忍住了,她沒有發聲,可是,天曉得她忍得有多痛苦。
而江致翰聽到蘇纓的話後,心底裡升起一絲不滿來。
這女人,每次遇到姜明遠的事情時,總會顯得格外衝動。
不過,姜致翰是聰明人,他知道,這女人三心二意,對自己的誘惑抵擋不住,從而和自己合作想要對付葉楚楚,一方面內心還對姜明遠念念不捨。
於姜致翰而言,如果蘇纓能對自己死心塌地,那是再好不過了。
但這女人,真是朝三暮四,心裡始終放着姜明遠,若非他手段高超,也拿不下這貪心的女人。
呵……可惜了,貪心不足蛇吞象,這女人要對付葉楚楚是出於嫉妒,而他要對付葉楚楚,可不是單純爲了幫蘇纓……
要直接對付姜明遠,還有些困難,可要動他身邊的人,卻不是一件多麼棘手的事。
況且,姜致翰經過仔細調查過後,發現她可真是一個仁善的人啊。
姜致翰可不是一個仁善的人,不會像她那樣如此樂於助人,他有的是辦法,讓她不舒服,從而間接影響到姜明遠。
一個男人,若是有軟肋,那自然要朝着軟肋攻擊。
姜明遠本人很難對付,姜致翰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自然要向身邊人下手。
蘇纓攬着自己的手臂,嬌滴滴說着話的時候,姜致翰內心卻毫無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