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裡彷彿帶着一絲心疼的味道。
葉楚楚聽着心尖一顫，他……可是，他說的身體記得她，究竟什麼意思？
想要她肉償？
還是……
葉楚楚始終想不大通他剛纔說的話。
皺着眉，卻沒再咬嘴脣了。
“你說……身體什麼的……”
“如果，我和你之前真是那種關係……那麼你怎麼還一副沒有經驗的樣子？”姜明遠忽地這麼說。
一副沒有經驗的樣子？
這句話差點沒令葉楚楚跳起來。
他、他說什麼呢！
她一伸手，狠狠推了姜明遠一把。
這男人，爲什麼這麼不正經！
這種重要的時候，她都打算敞開心扉，下定決心要說出口，可是他……他……
又再度咬緊嘴脣，而姜明遠見了，俊眉微蹙，可葉楚楚卻像是觸底反彈一般，將他推開後從牀邊起身：“我說了，是男女朋友的關係，而不是那種……那方面的……”
“哦？”姜明遠緩緩坐起來，伸手摸了摸下顎，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葉楚楚見他這麼意味深長的盯着自己，莫名感到渾身發憷，他這……什麼眼神？
就好像……好像在懷疑她撒謊一樣？
葉楚楚紅着臉，面對他那質疑一般的神色，咳了兩聲又道：“總之，我們之間還很清白，而且你說過，不會強迫我，所以……”
“也就是說，你還沒有準備好？”
“……”他能不能說得這麼直白？
突然覺得，他失去記憶最大的壞處，是變得更加不要臉了。
那樣**裸的不要臉，沒有一點羞恥心的無謂模樣，真是……臊死人了。
葉楚楚似乎有些招架不住他這般直接的攻擊，後退一步，聲音越說越低：“我……我……我只是……只是沒有……所以才……”
“你說的是真的嗎？”姜明遠忽然道。
葉楚楚擡頭，對上他的目光時，那目光裡一絲逼迫的冷意讓她的心一霎間涼了一下。
“我還從沒見過這樣的女孩子呢……”姜明遠嘴上說着，隨後從牀上慢慢起身，眼睛一直緊緊扣住她失措的眸子，像是要從她眼裡得到真實的信息，凜然掃視探索，“這樣純真……又這樣無暇……如果你是這樣的，那麼又爲什麼要用這種手段來接近我？利用我身邊的人，看來你和姜家的人關係也打得很好……葉楚楚，你真的很不簡單……差一點，也騙過了我。”
什麼……
他在說什麼……
什麼叫差一點，也騙過了他？
她什麼時候撒謊了？
她沒有撒謊，她說的全部都是真的！
葉楚楚在心裡大喊，然後聽着他那殘酷的聲音，和那冰冷質疑的表情，所有的話彷彿被卡在喉嚨裡，一句話都脫不了口。
姜明遠看她慌亂失措的樣子，以爲是她的真面目被自己拆穿，眼底閃過一絲失望，心想，果然如此……
他隨便試探一下，她就繃不住了。
這女人，真不簡單，裝得純良無辜的樣子，果然是來蠱惑他的？
然而，姜明遠不懂，這時候的他，失去了曾經的愛，那些濃烈的情緒隨之消失，她矛盾的表現正是因爲她在意他，太在意他的感受纔會失常。
可在他眼裡，卻被錯認爲是真面目被揭穿後的失聲。
“哼……看來，是我高估你了。我還以爲……你是真的……”
之前來了一個這麼說的，現在這個，雖然有着強烈的感覺，但他姜明遠從來不是那樣魯莽的人，他在試探葉楚楚。
很可惜，她失敗了。
她和之前那女人一樣……
姜明遠想着，緊緊眯眼，鷹眸裡射出一道冷酷的寒光。
“不是……不是……”葉楚楚彷彿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低聲說着，不是的，不是的！
“不是？”姜明遠斜眼睨了她一眼，她看上去一張臉蛋徹底蒼白，那種被戳破後的面孔……好像很可憐？
他眼底閃過厭惡之色，但心底……又莫名在看到她蒼白臉容時有種堵塞的感覺。
怎麼回事？
這女人……可是來欺騙自己的，故意裝的青澀無辜，剛纔被他抱在懷裡的時候又展現出那種嬌羞的欲拒還迎的模樣。
段數還真高。
可惜，他姜明遠不是那種好騙的男人。
不過……他眼底起了一絲邪氣，嘴角帶起幾分壞笑，高大欣長的身軀站在葉楚楚的面前，好像嚴實的城牆，將她密不透風的給包裹住，令她有種呼吸不暢的滋味。
他的壓迫力……比以往更甚。
這種感覺……這種感覺……
她不由伸手攥住了胸口的衣襟，而這時，上方的人已經勾着脣，邪惡的笑透着一絲惡魔般頑劣的意味：“你既然說，和我是男女朋友，那麼現在和我上牀……應該也很簡單？”
上牀？
他在說什麼……
從剛纔開始，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姜明遠……他不是那樣的人，不會那樣對待她的，明明……明明不是都敞開心扉說起以前的事了？
對了，說以前的事，他就會記得了？
一定會記起的！
葉楚楚慌里慌張的擡頭，急着想要辯解，可對上他那帶着玩笑性質般的肆意眼神，隱含的一絲輕蔑意味彷彿在嘲笑她的無知和愚蠢一般。
“怎麼，又不敢了？”姜明遠嘴裡輕輕嚼着幾個字眼，殘酷的聲音生冷而揪心。
葉楚楚顫着聲：“姜明遠……你不要這樣……”
“不要這樣？”他笑了一聲，肆意的笑聲，乖張而邪肆，“你的反應那麼清純無辜……可是在我面前，那樣的女人……我看過太多了。以爲這樣就能引起我的注意……就能讓我錯認爲你就是和我曾經相愛的人嗎？如果說……你從前真的是我的女朋友，那麼這種事，不是輕而易舉的嗎？還是說……你害怕……害怕你的謊言被拆穿……害怕自己已經不是……”
啪！
一個巴掌，重重扇在了姜明遠那張惡劣的俊臉上。
他愣住了。
她……這女人，居然敢打他？
膽子這麼大！
還沒讓敢——不待他心裡想完，低頭觸及到她蒼白的臉上無聲落淚的畫面，心一下抽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