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醫院,羅琦立即上了出租車,奔向另外一家醫院。
“你好,我要打胎。”
“四周多。”
“不需要無痛。”
疼着吧,身體的疼痛,總好過心裡。
拿着號碼牌,羅琦坐在了椅子上,周圍三三兩兩的情侶,就她孤零零一個。
一個女子,從手術室裡走出來,門外等待的人立即迎上去。
“老婆,你沒事吧?”
“孩子,孩子沒了。”女子哭倒在男子懷裡。
男子安慰着她:“不要傷心,以後還會有的,我們以後生個健康的出來。”
在男子的安慰下,女子重拾笑顏,兩人手挽着手走了。
“羅琦。”
一個護士從裡面出來,點到她的名字。
“在。”羅琦站了起來,朝手術室走去。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護士看了眼她灰白的臉。
“不後悔。”羅琦躺在了手術臺上。
當冰冷的器械,伸進體內的時候,羅琦覺得她的心也冷掉了。
一滴淚,從羅琦的眼角滴落。
就這樣吧。
搖搖晃晃的,羅琦從手術室出來。
因爲沒有打麻醉藥,她疼得渾身痙攣,顫巍巍的,她從兜裡摸出手機。
“你在哪裡?還在之前的醫院嗎?”羅琦撥通了阿川的電話。
因爲疼痛,她的牙齒打顫,說出來的話也斷斷續續的。
阿川本來不想見她,可是聽着她不對勁的聲音,他有點擔心。
“不在了,我回來了,你在哪?我去接你。”
終究是不放心的。
“不用了,我去找你,順便拿點東西。”
她的衣服,還留在他那,現在離開了,自然要拿回來。
到了阿川的房子,羅琦拿出鑰匙,熟練的打開門,拿起鞋架上的拖鞋,換掉腳上的高跟鞋。
緊繃的腿部線條,一下得以緩和,讓羅琦的身子搖晃了下。
她扶住牆壁,站了一分鐘,才往裡走。
阿川正換好衣服,從裡面出來,看到羅琦那張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他皺了皺眉:“臉色怎會如此難看?”
“和你無關,今天來找你,是想跟你說一些事的。”
羅琦從包裡找出那張妊娠單:“孩子是你的。”
盯着上面的字數,阿川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羅琦也不在乎他的態度,他是不喜,還是喜,都已經和她無關了。
“我打掉了,用我的孩子,還了欠清梨的債,”十分平靜的,羅琦說道。
“自此以後,我不欠你什麼了,至於她受到的傷害,你放心,我沒打麻藥……”
說完以後,羅琦不再看阿川的表情,徑直往衣帽間走去。
剛走了兩步,羅琦的手就被人抓住,阿川手的溫度,終於變得和羅琦的心一樣。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太過疼痛冰冷的關係,羅琦居然不覺得難過了。
“你剛纔說什麼?再說一遍?”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羅琦覺得阿川的語氣有點顫抖。
應該是錯覺吧?他又不愛她,怎會害怕呢?
羅琦笑笑,用最平常不過的語氣說道:“我說,我打掉了孩子,還了撞死清梨孩子的債,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