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一羣人走了,劉雨天像老祖宗的臉渾身懈氣地坐下來。
“媽,你這是怎麼呢?”卓一凡看出來問。
“兒子,我是不是做錯了?”劉雨天猶豫矛盾地問。
卓一凡滿臉笑了。
“你笑我什麼?”
卓一凡再次滿臉笑容。
“你笑什麼?”
劉雨天有些急了。
卓一凡向媽媽豎一個母指,點贊。
什麼意思?
劉雨天疑惑了。
“我真的做錯了?”
“沒有,媽。你做得很對。其實啊,他們不找我和解,我也會找他們和解。”
“爲什麼?”
“媽,卓天海說的跟我想說的是一樣的話。我們鄉里鄉親,同一個祖宗的人,低頭不見擡頭見,冤家易結不易解。再說了,一旦我們讓卓剛坐牢了,我們根本得不到好處。是爲了解氣嗎?對於我來說不是。我們應該得饒人處且饒人,免得別人狗急跳牆,那樣對我們一點好處都沒有。我們爲什麼要把自己過得很辛苦了?你說是不是?”卓一凡說上理由解釋給媽媽聽。
哦——,劉雨天長吁一口氣,深深理解出來了。我的兒子真夠大氣的,這麼大的一件案子,就這樣算了。兒子想得太遠了,而我遠遠的沒有想到以後,只是當時就是要痛快地出一口惡氣,然後誓死變成仇家冤家。
“病人家屬可以去領藥了,這是費用結賬單,你們需要再預交兩千塊錢,餘額不足了。”一個護士進來說。
“什麼,一兩天的時間就發了那麼錢啊?我交一萬錢就沒有了?”劉雨天在醫院裡發費比放水還快,一萬塊沒做什麼就用光了。
“所有的費用都是能查的,你們放心吧。我們都是明碼標價。”
“這個太貴了吧?”劉雨天想討價還價了。
“病人有醫保沒有?農村醫保也行。”
劉雨天回頭望一下兒了,好像我們去年沒有給兒子交農村醫保,只交我和男人的。這個能肯定。現在農村醫保,一個人八百塊。現在農村有許多人棄醫保不交,原因只有一個太貴了。我們當初也嫌農村醫保費太貴了,看到兒子在上海上班肯定用不上農村醫保,所以沒有給兒子交了。
“好像沒有交。”劉雨天眨一眨眼睛回想起來說。
“那就沒辦法,你們醫藥費不能給報銷了。”護士一句話講清楚了。
“唉,上了這麼一個當。”劉雨天現在非常後悔了。
“你還去領藥吧,放到護士臺上,會有人安排打針的。”護士說完就走了。
等護士走了,卓一凡臉上笑了。
“你又笑我什麼?”劉雨天后悔生氣地說。
“媽,這醫藥費,我們不要出一分錢,到時候由卓剛他們全報銷了。你去領藥吧。”卓一凡笑上臉輕鬆說。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這裡?兒子的醫藥費全部由他們出。我們沒有交農村醫保算他們倒黴,怪不得我們。這下輕鬆了,劉雨天沒有一點顧慮擔心,現在就去領藥,不然護士又來催了。
現在沒事,卓一凡想找一個人聊天。
想來想去,卓一凡決定還是給夏嬌嬌打電話。
電話打過去,電話五秒之後接了。
卓一凡第一句話,親愛的叫出。
可對方一個女孩子問我是誰?以爲打錯電話了,看一眼電話號碼,沒有打錯啊。它就是夏嬌嬌的電話。
“你好,我找夏嬌嬌。請她接電話。”卓一凡一本正經的說話。
“你找我老闆啊。她現在不在店子裡,以後店子由我來管理了。請問你是誰?”
“我是卓一凡,是你老闆的朋友。”
“喔,你是卓老闆啊。我老闆特意交待了。你打電話來了,就向你說清楚。她以後不接你電話了。以後生意由我跟你對接。”
卓一凡像聽到一個惡耗一樣難過,問:“夏嬌嬌,她到哪裡去了?”
“我老闆,她被家裡人請回去了。我也不知道原因。老闆只對我說,叫我轉告你。你以後不要找她了。她會找你的。”
“你知道她家在哪裡嗎?”
“對不起,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老闆說了,以後她會聯繫你的。你不要找她了。”
“你管理她的店子,茶葉方面生意,你怎麼搞的?”
“我也不知道。這裡可能由老闆家里人來處理吧。我真不知道以後是什麼樣子?請問,我老闆欠你錢嗎?”
卓一凡聽得太清楚了,說:“沒……沒欠什麼錢?我只想找到她。如果你有她的消息,請馬上找我好嗎?”
“好的,再見!”
“拜拜!”
卓一凡像掉進萬丈深淵,渾身冰涼的不是滋味。我好像最爲親密的戰友,突然之間,人間蒸發了。想一想,多麼的失落。
打翻了五味醬油在心裡,卓一凡渾身不是滋味,卷下身子躺入病牀裡,一直想不明白的默默地想。
夏嬌嬌!夏嬌嬌啊!嬌嬌,嬌嬌啊!我現在真的好想你!你到哪裡去了?你消失了也不跟我說一聲。
卓一凡百般思念起夏嬌嬌,我們點點滴滴的愛情故事,永遠活躍在我的心海里。嬌嬌啊!你出現吧!我想要對你說:“我好愛你!我愛你!我只愛你!”現在你到哪裡去了?不由地濃濃的黯然神傷了很久很久。
“一凡,一凡,你怎麼呢?”
卓一凡閉着眼睛,清晰聞到一個漂亮美女的聲音,她的聲音嘶嘶的,好像比我更傷心的哭過了。
當睜開眼睛的時候,晃忽出現了幻覺,好像夏嬌嬌就在我面前,看着我關懷的笑。卓一凡張手過去拉到懷裡,不由分說,將人緊緊地摟抱在懷裡,不斷的進行溫馨。她一隻溫柔的手撫摸上臉龐,在不斷地安慰我的心。
“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卓一凡張開說出。
“嗯!”
忽兒,卓一凡感覺到不一樣的胸懷,我的夏嬌嬌跟現在的大不一樣。瞬間反應過來了,我的夏嬌嬌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好像抱錯人了,該不會把護士當成夏嬌嬌一樣摟抱了吧?我那是要負上責任的,卓一凡猛地張眼看到懷裡的人不是夏嬌嬌,慌亂無寸地鬆開手。我好壞啊!我蠢得要死了,居然把別人當成了夏嬌嬌。
“一凡!”
卓一凡像病糊塗了,眨眨眼睛,此次清晰看到眼前站的不是別人,更不是護士,而是真真切切我愛過的人。
“苗玉!”卓一凡失聲叫出。
“你好些了嗎?”苗玉低下頭,聲音嚴重嘶啞地問。
“沒事了。你怎麼來了?”卓一凡感覺非常奇怪地問。
苗玉不高興地敗一眼笑了,說:“我怎麼不能來啊?昨天晚上,我本來就想來的,事情太多了。到今天才抽出時間來看你。”
“不好意思啊,阿姨出喪上山,我沒有去送。”卓一凡滿臉歉意地說。
“沒關係的,心意我領了。”苗玉強顏歡笑的露出笑容說。
“阿姨的事都辦完了?”
“嗯,辦完了。”
“你爸還好吧?”
“他沒事。以後我爸少了冤家,日子過得安靜許多了。”
“你怎麼這麼說?”
苗玉坐到一凡身邊的牀沿邊上,認真地看着說:“以前,我媽和爸經常有事沒有吵架,一天不吵架好像日子沒法過。”
“那樣子還有夫妻感情嗎?”
“早八百年沒有了。我媽知道爸在外面有個小情人,更加對我爸不依不饒的吵架。好在,我爸長上進了,競選縣長。我爸很快上任當縣長了,也算滿足了實現了媽媽的心願。”
卓一凡聽到苗玉說的,好像這樣的事就像發在我的身邊。現在我爸在外面有小情人,我媽就對我爸不依不饒了。這樣看來,夫妻之間的感情都是一樣的,眼睛裡揉不得半粒沙子。我跟苗玉同病相連一樣。
“你以後怎麼辦?”卓一凡心痛起來問。
“我能怎麼辦?該做的就做,快刀斬亂麻,免得天天過得不踏實。”
卓一凡清楚苗玉說的什麼,問:“他願意這麼快跟你分開嗎?”
“他們正巴不得我早離了。只是我的條件太大了,他們還在一直開會研究。我最看不得他們一副假惺惺的面孔,尤其他三個姐姐,最厲害的是他大姐鄭子慧,她的心思特別毒特別自私。我嫁到他家裡算我倒八輩子黴了。”苗玉只要說上男人家裡的人,滿肚子的氣,十分不痛快。
“那樣早離了就好,我默默支持你。”卓一凡展現出興奮的眼神說。
“謝謝!我有你的支持,我的決心更大了。”苗玉感謝人的一隻手拍上肩膀說。
此時,卓一凡見到媽媽闖進來了,眨一下眼神,讓苗玉看到。
“媽,你回來了。”卓一凡開心叫上。
“誰來了啊?”劉雨天進來看到一個女孩子的背影問。
苗玉眼神雪亮了,轉頭微笑面對,叫上:“阿姨好!”
“哎喲,是苗玉啊!你來了啊!”劉雨天兩步過去,親近地拉上手說。
“我來看看卓一凡,看來傷得不輕,誰打的?抓到了嗎?”
“唉,跑了。你的聲音變嘶了,碰到了什麼?”劉雨天聽出來問。
苗玉回頭求助地看上一凡。
“媽,苗玉媽媽剛剛去世,昨天才辦完喪事。”卓一凡知道了說。
“哎喲,好傷心啊。”劉雨天來個母親般關懷的抱一抱。
“阿姨,現在沒事了。我現在家裡還有很多事,我有時間再來看望你們。”
“你不坐一會兒啊?”劉雨天挽留地問。
“不了。謝謝阿姨!以後請你們吃飯。”苗玉拿起自己的包包說。
“那怎麼好意思了。以後,我請你吃飯啊。你這麼忙也來看一凡。他現在沒事了。你現在要多保重,心裡想開一點,多安慰你爸。”劉雨天握着苗玉的手邊說邊送出病房。
苗玉十分感動地點點頭說:“嗯,我會振作的。謝謝阿姨!再見!”
苗玉說完揮舞個手指。
同時,劉雨天也揮起手,說聲:“再見!”
轉身,苗玉邁着嬌健的步伐快步走,渾身充滿了正能量,勇敢去面對現實,處理現在最爲岌手的事。我要跟鄭子豪越早越快離婚,以後我要跟卓一凡在一起,誰也干涉不到我了。
劉雨天一直瞧着苗玉背影消失,她沒有當我的媳婦,真的好惋惜啊!
“唉!”劉雨天進來重重的嘆氣一聲。
“媽,你又嘆什麼氣啊?”卓一凡莫名其妙地問。
劉雨天坐到身邊說:“別說了,說出來都是傷。”
在這個時候,卓一凡把思念夏嬌嬌的心已經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媽媽嘆什麼氣?從複雜的臉色看出來了,於是忍着不說,怕說出來以後不靈了。
一個護士端着一個盤子進來,它上面放了打吊針的瓶子。今天又開始大半天打吊針了。說實話,在醫院裡打吊針的人知道,醫院不是人來的地方,簡直在這裡活活的受罪。
卓一凡配合的躺下牀,露出手臂,讓護士小姐姐打上吊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