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的話聽到心裡暖暖的，好像我變成了叔叔的女朋友一樣。叔叔說喜歡我，不止一次說出來了。他的意思叫我當上兒媳婦，可老闆還是不願意不答應，這讓心裡好苦啊！小崔腦海裡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
“爸，我知道。小崔現在還小，我會好好考慮的。小崔沒有意見。我們以後會相處很好，你就放心吧。”卓一凡猶猶豫豫回答。
“叔叔，我現在還小。我還不想談戀愛。你就不要逼老闆了。”小崔聽出老闆難爲情的樣子，所以鐵下心說。
“唉——！”卓洋氣人的長嘆一聲說，“算了，清楚自己的病像得了絕症，搞藥搞不好的。”
卓一凡默認不吭聲。
“叔叔，你會好起來的。到醫院檢查搞上藥就好了。”小崔安慰地說。
卓洋聽到笑了，手指端起紅茶喝一口放下。
“唉，我想早看到孫子啊。我只想一凡早結婚早當爸，了結我的心願。”卓洋邊說邊看着小崔，在眼神之中把希望放在小崔身上。
小崔看出叔叔的意思，垂下頭不敢看一眼。
卓一凡只管喝着早茶。
“一凡，你算過一天有生意嗎？”卓洋把話題說開了問。
“這個不知道，我在這裡主要放茶。以後由小崔在這裡打理店子。生意還是要到外面去跑。”卓一凡說出打算。
“嗯，這樣就好。一個縣城能賣多少茶啊？我看你租金都賺不回來。”
“是啊，現在租金太貴了都是幾萬十幾萬的。我在卓剛仙雲閣茶館做過。他的生意根本沒有幾個。他的顧客都是老顧客。卓剛不願意跑生意。我看他的茶館開不下去。”小崔有話說。
“卓剛現在轉讓茶館。他不做了。”卓一凡說出。
卓洋奇怪了問：“他不開茶館了，他家裡的茶由誰銷啊？”
“他有兩個姐姐在大城市裡開茶館，他家裡的由她們包銷。卓剛欠家裡大筆茶錢沒付。他爸不給他茶。他想低價收我的紅茶。我沒答應他。”卓一凡喝着茶不急不慢地說出。
“唉，三千斤紅茶一把火燒沒了。這都怪我沒有看好茶啊，損失很重。一凡，你要想法挽回損失。我現在病了，怕以後幫不上忙，還可能託累你。”卓洋十分自責地說。
卓一凡聽着爸的話沉重地低下頭。
“叔叔，老闆會想辦法克服困難的。”小崔添上紅茶說。
“爸，你放心吧。一點損失沒事，我會想辦法補回損失。我猜想有人在故意害我們。是有人放火讓我做不起生意，根本不是爸的責任。”
“你怎麼想到有人放的火？”
“我在屋後面茶園裡發現一個塑料蓋子，它上面有汽油味。我讓村支記看了。他也聞到汽油味。我想有人故意放火。我沒有得到罪人。有人放火就是想我做不起茶生意。”
“有證據證明有人放火，你報警了沒有？”
“爸，我沒有。有人故意害我們，肯定做了十全的準備。我看算了，以後我們小心一點。”
“防不勝防，有人故意想害我們的人，真的躲也躲不過。你以後做生意小心一點，千萬不要得罪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嗯，我以後會小心的。”
卓洋知道有人故意放火害我們全家，目的就是不讓我家一凡做生意賺錢。一凡得罪什麼人沒有？看來村裡只有卓天海做茶生意，猜出是他家裡人搞的鬼。事實在沒得證明之前，還是不要把話說出來，讓人去猜想懷疑的效果更好。
“早餐來了，你們都餓了吧？”劉雨天提着兩個早餐袋子進來說，“等吃了早餐，一凡送你爸到醫院裡去。店子麻煩小崔看着。”
“嗯，我會看好店子。你們放心吧。”小崔雙手接上阿姨手裡的早餐袋子說。
卓洋端上送到手裡的稀飯，怕燙的一口一口地喝。
卓一凡跟媽媽和小崔吃着包子和饅頭。
不一會兒，早餐吃好了。
小崔留在店子裡照顧生意，卓一凡開車送爸爸到人民醫院看病。
到了醫院之後，卓一凡拿着主治開出的檢查單子，帶着爸一個一個的進行檢查。兩個小時之後，心電圖，抽血化驗，照B超，X光照片，CT檢查，樣樣檢查都做完了。
卓洋進行全部徹底的大檢查，光檢查費發了一千多塊錢，還沒有搞上一分錢藥。這讓人心裡難受死了。我這次到大醫院裡檢查大發冤枉錢啊。我自己的病還不是最清楚嘛。我看檢查完了就不要搞藥了，直接回家算了。
主治看了各項檢查結果，說出不是一般的病，首先氣管炎病情很重，不排除還有其它病的原因。
卓一凡聽着主治醫生說出的結果，跟以前查出的病一樣。但從醫生臉色口氣中好像聽到了言外之意。我的爸不是一般能治好的病。
於是拿出一張胸肺彩照看了看，醫生看過了。他不原意說出來。一句話也沒有，這是什麼意思？我爸做這麼多的檢查，只依據電腦診斷出來的結果嗎？
“你想要住院觀察嗎？”主治看出大病情詢問患者。
“我不要住院。你幫我開好藥，我回去休養。”卓洋立刻回答。
劉雨天奇怪地看着醫生和男人，他們的態度不一樣。醫生希望男人住院，可男人態度堅決，所以不好表態。
“爸，你還是聽醫生的住幾天院吧？”卓一凡心急了說。
“不要，我就住在家裡吃藥。”卓洋態度更堅決地說。
醫生當然聽患者的話，說：“那好，我開藥你回去吃。如果一旦嚴重了，你們立刻送到醫院裡來。”
“好，聽醫生的。”劉雨天清楚自己男人的牛脾氣答應。
醫生開上藥之後，劉雨天扶起一身疲勞的男人離開。
卓一凡去結帳拿藥。
等了很久，卓一凡才把所有開出的藥拿全了，整整兩個大袋子，它們裡面全都是爸吃的藥。藥錢發了一兩千塊，這才知道藥真的貴死人。
到車裡，卓一凡拿給媽說：“這全是爸吃的藥，有十幾種藥。爸以後一定要按時吃藥。等吃完了藥再到醫院複診。我看這幾天爸就住在租的房子裡休息。媽，你也別回去了。”
“好吧，先住幾天吧。”劉雨天看到兩大袋子藥，頓時心裡全沒有主了，依着兒子說什麼就是什麼?
“哎，這次看病發了多少錢？”卓洋看着藥心痛起來問。
“爸，沒事，兩三千塊。只要你身體好了，多發點錢沒關係。”
“唉，看一次病發了這麼錢。病看不起了。以後啊，不要搞什麼檢查了，只要開藥吃點算了。”卓洋痛苦難過地說。
“爸，你說什麼呢？到醫院就得聽醫生的，該檢查的還是要檢查的。”卓一凡大有意見地說。
“好了，你開車回去休息，先吃幾天藥再說。你的病啊，這次到縣裡來了一定要把病搞好。這裡搞不好病就到省裡去。”劉雨天實在看不下去了，下達了很大的決心。
堂客這麼一說，卓洋再也不說話了。
卓一凡開車先到茶店子，從小崔手裡拿到鑰匙，再送爸和媽到出租房子裡休息。那裡的環境比店子裡好多了。
第一次乘坐電梯上樓，卓洋和劉雨天感覺特別新鮮，好像坐太空飛船一樣新奇。
“媽，我們租的房子在29樓特別的高。”卓一凡守着爸扶着說。
劉雨天手裡提兩個藥袋子，忽來新鮮感問：“你們租的是苗玉的房子吧？她現在沒有意見吧？”
“她有什麼意見啊？事先都說好的，豔姐租下來的，跟我沒有關係。我搬到店子裡住，只是讓你們在這裡住上幾天。”卓一凡說大串安慰的話。
“嗯，住別人的房子始終不安心。”卓洋跟堂客同樣感覺到不是很好。
電梯停來到了。
卓一凡扶着爸，招呼着媽媽走出電梯。
走幾步到房門前，卓一凡拿鑰匙打開門。
“爸，媽你們進來吧。”卓一凡站在門口迎接。
卓洋在堂客陪伴之下走進一間寬敞明亮的客廳，這個就是城裡人居住的房子。這樣的房子貴如金子一樣，一個平方米四五千塊錢，聽說這還是少的了，到了北京大城市，那裡的房價一平米七八萬塊錢。那個房子不是磚頭砌成的，而一張張紅票子砌成的。一塊磚頭就一百塊錢。
“我看啊，世界上最值錢的東西是磚頭。”卓洋感悟到了說。
卓一凡聽不明白了問：“爸，你說的什麼話？”
“哎，你是病糊塗了吧？”劉雨天要罵人了說。
“我問你們這裡的房價多少一平米？”卓洋一點不糊塗地問。
卓一凡馬上明白了說：“這裡樓房平均價四千五一平方米。”
“你看看。堂客啊，大城市上海的房價應該是這裡房價的十倍吧。”
“應該超過十倍，那裡均價達到七八萬一平方米。”卓一凡能清楚說出來。
“你們看看，七八萬塊錢的紅票子一張張鋪開也不止一個平方米吧？我說的對不對，一磚頭能鋪三張紅票子。你看，我沒有說錯吧。世界上值錢的東西是磚頭骨。唉，我真想不通啊。”卓洋說着坐下來休息。
“好了，你別說沒有用的話了。”劉雨天聽着跟自己八輩子打不着的事說，“我燒開水，你吃藥。”
“媽，我這裡有開水，你坐下休息。今天，你們就睡到主臥室，豔姐以前睡的房間，我現在拿來睡。以後你們就睡那裡。爸，你安心養病吧。”卓一凡說完到廚房裡去拿電熱壺裡的白開水。
劉雨天把藥袋子裡的藥按照說明書說的，開始讓男人吃藥。
卓一凡端一杯溫開水出來。
卓洋跟兒子有話要說：“一凡，你以後買房子，至少要等到房價跌了一半，你再買。你要作聰明人，不要當別人的傻瓜。”
“嗯，我知道啦。現在房價跌一半也兩千多，也不便宜。我看啊，用不了幾年房價像滑鐵爐一樣倒下，到時候白送的都沒有人要。”
“好了，吃藥了。等你有錢買房子再說。”劉雨天不願意聽，他們父子倆高談闊論，關鍵的等你爸病養好了再說。
卓洋手裡十幾種藥，看着吃藥就心痛。
卓一凡盯着爸把藥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