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我打電話給誰,片刻間我的電話已經被人打爆了,董事局裡所有的人都來問我這是怎麼回事兒?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
我感覺平時感覺悅耳的音樂鈴聲此時已經成爲了索命的繩索,逐漸地朝我內心最後的一道防線進攻,妄想將我擊垮,可是我能夠垮掉嗎?我爸爸現在下落不明,我媽媽現在幾乎沒有自理的能力了,公司的事情一團糟,我如果倒下了,那誰來主持這個大局呢?
莫氏集團的財力如此之雄厚,然而依舊可以這麼斷的時間內出現財務狀況,如同大廈傾塌一般,只要根基歪了,整棟大樓便再也找不到支撐點了,花心問我道:“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我沒有回答,花心提醒道:“只有報警一條路可以走。”
“報警了,我爸爸的名聲與我們莫家就真的都完了。”
“你不報警,你就完了,你確定你們家所有的資產能夠補得起你爸爸留下的窟窿嗎?這不是小事兒。”
我堅決道:“不行,不能報警,即便我去坐牢也不能去報警,我不相信我爸爸會背叛我媽媽,不相信他會背叛家庭。”
“那你要怎麼樣才能相信呢?看到他跟小三一起手拉手出現在你的面前嗎?”花心質問我,“明擺着,你爸爸是要你當替罪羔羊,所以纔會讓你成爲公司的法人代表的,你以爲這是一種權利,實際上這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
真的是這樣的嗎?我問花心道:“如果我爸爸跟小三事情被曝出去,莫氏的股價會不會比白菜還要便宜?”
花心說:“這個季節的白菜挺貴的。”
我錯愕地瞧了她一眼,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道:“這件事情是我的錯,是我太相信你的能力了,此時此刻,你竟然能夠用自己的整個身價去換取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的信任?我以爲憑着你的能力不至於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來,但是我忘記了,你畢竟只有21歲,畢竟只是一個剛剛步入社會的小女娃娃。”
我畢竟才21歲,我畢竟才21歲,我的內心重複着這句話,我美好的人生在這一刻正式結束了,花心看見我這幅樣子,有點於心不忍又有點恨鐵不成鋼問我道:“需要喝點水壓壓驚嗎?”
“壓得住嗎?”
“我感覺到壓力大於承受力的時候喜歡喝水。”
我有點麻木地點了點頭,於是花心就給我擰開了一瓶礦泉水,我們回到了車裡,然而卻不知道去哪裡,我說:“先開出去吧!”
公司的可移動資金都被掏空了、爸爸跟着小三跑了,小三肚子裡還有這一個男孩子、媽媽快要瘋了、有個不知道身份的人又在暗中操控莫氏的股票,這一系列的事情如同上了發條一樣連貫性的發生,讓我完全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去解決問題。
我在腦海裡把這幾件事情分個輕重緩急,我覺得這些事情我肯定只能一件件去解決,絕對不能操之過急,車子開出餐廳的地下停車場的時候,我說:“先報警吧!有人想要惡意收購股票,然後達到控制莫氏集團,那麼莫氏的股票上升是必然的,我也要趁着股價最低的時候給他們搶速度。”
話音剛剛落下,花心就道:“我看現在已經沒有必要報警了,有人比你更加清楚自己家的事情啊!”
我不接地瞧着花心,花心的目光停留在對面大廈的顯示頻上,屏幕的美女主播報道:十五分鐘之前莫氏集團的股票突然出現高幅度的變動……根據知情人爆料,莫氏集團董事長莫遠爲了與情人杜佳漪私奔,不惜掏空了整個莫氏的流動資金……”。
畫面上是爸爸與一個女人手拉手走在某一繁華街道上的照片,兩人穿着低調,都帶着帽子與墨鏡,那個女人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在姿色上自然遠遠超過了媽媽,但是在氣質上卻不及媽媽的萬分之一,一看就是那種輕浮做作的女人,完全不可與我媽媽相提並論的,然而我爸爸卻與她十指相扣,並且看神情感覺還一副很幸福的樣子。
畫面切換,一羣記者站在我家的門口報道:“這裡就是莫氏集團董事長莫遠的家,現在我們想要進去採訪莫夫人,然而卻被冷漠的拒絕……”。
畫面再次切換,記者們又帶着攝影機到了我莫氏的辦公大樓報道說:目前莫氏已經亂成一團,其中多位高層事發之後都已經失去了聯繫,包括目前莫氏集團的總經理,莫遠的獨生女莫思奇也一樣消失不見。”
我開了手機,跳躍過無數未接電話與短信,直接查閱新聞,關於莫氏的新聞幾乎覆蓋了整個網絡,關注率飆升,然而股價卻是暴跌的,我的賬戶錢並不多,只有十來萬的樣子,我忙着把這些全部買了莫氏的股票,雖然沒得什麼太大的作用,但是我相信買總比不買強的。
花心停了車,問我道:“現在怎麼辦?”
“有錢嗎?借我點錢。”
“我就算把我的整個家底都給你,你也不能扭轉大局啊?人家買通了整個證券交易所來搶,你用個手機你覺得你有錢就能夠改變什麼嗎?”花心一語戳中我的心,我覺得自己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問花心道:“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
“回家睡一覺,也許醒過來的時候,你會發現這所有的都是一個夢呢?”
“這麼恐怖的夢嗎?”此時此刻我的絕望讓我真心渴望這就是一場噩夢,只要醒過來就好了,爸爸還是那個愛我的爸爸,公司還是原來的老樣子,沒有出現任何的紕漏,我沒有把莫家的傳家寶給別人,莫家與莫氏集團也沒有成爲社會關注的焦點,所有的一切都是虛幻而已。
我沒有說話,花心就當我默認了,於是開車送我回家,可是不管是前門還是後門都有着記者駐守在那裡,他們都是一羣爲了工作而努力拼搏的人,在職業上,我是非常尊重他們的,但是此時我極其的厭惡他們,我們家的事情,關你們什麼事兒?你們憑什麼不經過我們的允許就是私自胡亂報道?
“要不,去我家躲躲吧!”花心體貼地說道,我無力地點了點頭。
到了她的家,她奪走了我的手機,然後狠狠地關掉,拔了電視線跟網絡線,對我說:“你聽過‘無爲而治’嗎?在這種情況下,什麼都不做,就是最好的治理,休息一下吧!別的我可能幫不了你,但是你給王小天的東西,我會幫你拿回來?”
“你、你爲什麼要幫我?”爸爸走了,媽媽太脆弱,男朋友失聯了,此時此刻陪着我的人竟然是一個剛剛給我做一個月的助理?
“因爲你發我工資啊!”花心豪爽道,告訴我她家冰箱有吃的之後就離去了,我先是在冰箱裡拿一塊蛋糕吃了,然後喝了兩瓶飲料,然後就到了她的臥室休息,雖然我知道此時此刻不是我該休息的時候,但是我真的感覺很累,而且我不好好休息,我可能根本就沒有辦法支撐到明天。
剛開始我只是感覺腦子很亂,越想越疼,越疼就越想的,但是後來可能是感覺太過痛苦,我依舊還是睡過去了,只是睡眠質量實在太差了,我夢見了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一夥兒是遇見了地震,一夥又遇見了山體滑坡,整個夢境裡我都是在逃命,直到最後沒有逃過去,不知道被什麼打中了,只感覺很疼,然後就醒過來了。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花心正扯開了房間的窗簾,強烈地光芒讓我感覺很是刺眼,連忙擡手擋住了眼睛,花心笑我說:“讓你睡覺,你還真能夠睡着啊,不過我說的話,十分有道理,目前莫氏的股價已經平衡,洗牌的活動已經結束了,估計很快就會回升了。”
“是嗎?那麼今天那個幕後操縱的人就會召集股東召開股東大會了,是吧!”我瞧着花心問道。
“心理承受能力還挺強的,所以,你是爲了知道是誰在害你,才能夠安心睡着的嗎?”花心遞給我一張報紙道:“王小天被解決了,不過你的傳家寶他已經轉增給其他人了。”
報紙上寫着王小天非法施行股票交易,目前已經被警方控制了,然而我很明白,這不過是個替死鬼,我感覺到更加頭疼了,說:“看來,這個人對我很是瞭解,而且目的在我的傳家寶,王小天就是個託。”
“你現在也是莫氏的股東,你會去參加這個股東大會嗎?”花心好奇地問道。
我會去參加嗎?去參加就無疑是去被批鬥的,爸爸的事情被人報了出來,不會有任何站在我這邊的,我知道公司已經完了,而且門口肯定會聚集着各個報社電視臺的記者,所以,我認爲與其去參加這個大會,不如回家看看我媽,我在家看看電視報道就好了。
“花心,麻煩你開我的車過去一趟,我得趁着記者們都去圍觀股東大會的時候回家看看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