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得睡一會兒了……小雨,一個小時後叫我。”
吳天掛了古公子的電話,心情瞬間舒暢,洶涌的疲憊感卻陡然襲來,甚至於吳天都感覺到心臟跳動都有些不正常的沉悶。這是身體再給他發出信號了,是真的需要休息了。
吳天說這話,眼睛就已經閉上了,就那樣坐在辦公椅上,愜意的睡了過去。
“是不是讓天少去臥室休息?”馬原有些擔憂的向郝雨問道。
坐姿睡眠顯然並不是一個好的休息方式,甚至於如果姿勢不對,會影響到血液流通,導致一覺醒來手足麻痹,更甚者造成某些地方供血不足而壞死,乃至乾脆醒不過來都不是沒有可能。如果是在並不是特別疲憊的情況下也許身體還會讓你驚醒過來,可吳天卻是已經幾日未眠了,極度疲憊下一旦睡過去,身體可不會察覺到血脈不通的情況的。
“不用……”郝雨卻低聲說道,“讓天少睡一會兒吧,他是真的累了……”
跟隨吳天多年,郝雨很清楚吳天的性格習慣,他說休息一個小時,那是多一分鐘都不行,如果真讓吳天去臥室休息,只怕一個小時候醒來反倒會更疲憊,還不如在椅子上打個盹兒,醒來後很快就能好恢復狀態。在當前這種緊張局勢下,吳天最需要的是清醒的頭腦。
作爲一名合格的貼身保鏢,看待問題的立場應該是和主人一致的,而不是作爲一個旁觀者,一個照顧者的角色去考慮問題。
看來,馬原在這方面還不到家啊……
郝雨一邊想着應該怎麼去教給馬原這些,卻不想吳天的手機響了起來。郝雨第一時間拿過手機,切斷了鈴聲,以防止打擾到剛剛進入夢鄉的吳天,然後走到書房門外的走廊裡才接通了電話。
“不好意思,天少現在有事兒不方便接聽電話,有事兒的話我可以轉達,或者你一個小時候再打過來也行……”郝雨說道。
“你是哪位?”電話裡傳來的是張希萌的聲音。
“我是吳總的秘書。”郝雨不動聲色額的轉換了對吳天的稱呼,“你是希萌小姐吧?吳總現在正在會見一個很重要的客人,等會兒我會轉告吳總您來過電話的。”
“沒事兒,我就是問問他大伯的病情怎麼樣了,沒別的事兒。”張希萌說道。
“好的。”郝雨應着,掛了電話,卻也無奈搖了一下頭,天少的紅顏實在太多了,多得郝雨每次應對都要費上不少心思,免得自己一句話說錯了,給吳天帶來麻煩。
一個小時,足以發生許多事情。
不過吳天一點都不着急,雖然根據郝雨的報告,這一個小時中,傅二哥和古公子都再次打來了電話,甚至於鐵三少也打了個保密電話到吳天書房的座機上,吳天也依舊不緊不慢的洗了臉,喝了一杯茶,這才重新在辦公桌前坐下。
這會兒吳天已經完全掌握了主動權。
傅家那邊顯然已經察覺道了烏德爾的失蹤,自然聯想得到是吳天做的手腳,自然更急於和吳天達成和解。
古公子那邊已經確定了吳天佔盡了上風,傅家正在試圖和吳家妥協,而一旦妥協成功,傅家以吳家馬首是瞻的話,此消彼長之下,對於團系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至於鐵三少那邊,顯然是鐵三少眼見吳天在佔了上風的情況下,卻沒了動靜,打過來是詢問吳天下一步行動方向的。不然的話,真有急事兒,郝雨又豈能不叫醒自己?至少吳天是相信郝雨有這個分辨能力的。
所以,吳天好這會兒一點都不急,只管好整以暇的坐在大辦公椅上,手指敲着扶手,尋思着下一步的行動方向。
不得不說,眼下吳天正站在好一個關鍵的好轉折點上,眼下的兩條路他可以隨便選擇,那麼究竟是聯合團系,還是好放過傅家?
按照歷史的車輪,自然是傅家要倒臺。
根據隨後爆料出來的各種消息,包括非官方的小道消息,傅家存在很多問題,公開報道出來的那些問題其實根本就不是重點,傅家最大的能量還在於對東北的掌控上。傅家沒少幹通過傷害國家利益換取個人利益的事情,乃至於作爲歐洲一些國家的代言人問題,都是見不得光的大問題。
不過在吳天看來,傅二哥最大的問題,卻是對東北的文藝領域影響,對宣傳輿論領域的影響。其扶植得讓某一地域文化,侵蝕了整個中華文化,可以說是罪大惡極的,更不可饒恕的是那一地域文化還並不是正面的、積極的!
話再說回來,按照歷史軌跡,傅家倒臺後,收益最大的正是團系,由此徹底奠定了團系徹底將明珠系甩在了身後,成爲最大的一股勢力。而隨後鐵三少上臺後,雖然張鐵腕治國,卻始終無法繞開尾大不掉的團系勢力,隨後幾次交鋒中也絲毫不佔上風……
吳天自然不願意看着團系繼續擴張,如果有機會將團系壓下去的話,吳天絕對不介意這樣做。因爲相比之下,傅家的影響雖大,卻並不是不可扭轉的,文化的流行風向很容易轉變,可在當今世界,經濟的影響力卻要更大,更是拼一國之力也難以承受之重!
團系在其後的幾年裡,無所顧忌的繼續貪婪的吸食國民財富,國家未來,明知道某些情況繼續下去,必然會引發巨大問題的情況下,卻依舊瘋狂而不知收斂,乃至不擇手段索求無度,這纔是最難以容忍的……
“兩相其害取其輕?”
吳天通過保密電話,對鐵三少說了一遍自己的分析後,鐵三少沉吟着對吳天問道。
“三叔,你感覺就算加上傅家,咱們三家一塊兒發力,可以將團系扳倒嗎?”吳天問道。
鐵三少沉吟了一下,道:“兩敗俱傷。”
“傅家肯定是完了,就算我們答應放過他們,只怕那邊也會繼續深挖,繼續找機會的,畢竟哪位烏德爾的證詞團系也拿到了一份兒,雖然不是原件,不能直接當做證據用,並且一些特別重大的問題我也截留了下來,不過上面交代的事情都是事實,他們只要去挖,肯定能挖到一些東西的。”吳天說道。
“直說吧,你有什麼計劃?”鐵三少無奈的說道。
“殺兩頭!”吳天說道,“第一,告訴傅家,我們只能放他們‘半馬’,可以保證傅二哥退二線,其他傅家的主要位子,估計要全拿出來。第二、告訴團系,傅家交出來的位子,可以全部歸他們,不過條件是讓他們放棄一二號位子的競爭。”
“呵呵,你這個提議也太理想了吧?”鐵三少笑道。
“非常理想,並且很可能能實現。”吳天自信滿滿的說道。
“嗯,傅家那邊估計會同意,可團系那邊只怕沒那麼容易說話吧。”鐵三少說道。
畢竟,到了這個層面上,一二把手意味着什麼那是顯而易見的,誰會願意用一些不痛不癢的位子,去換這兩張至尊寶座?
“我想他們是會同意的,如果不行,我還有第二套方案。”吳天卻說道。
“第二套方案?是什麼?”鐵三少說道。
“暫時保密,不過肯定能成功,只是要打亂一些其他方面的計劃。”吳天說道。
“嗯……我不知道你哪兒來的自信,不過你這樣說了,這事兒就交給你去做好了。”鐵三少說道。
“三叔,我先給古家那邊聯繫一下,看他們的答覆,如果不行,咱們再執行第二套方案。”
“你放手去做,”鐵三少說道,“現在最重要的是要保證你爸達成目標,有問題隨時找我。”
“小雨,幫我約傅老二去天人居,現在是十點半,讓他十一點半之前到達,再約古公子來這裡,時間是中午十二點半。”吳天站起身子,吩咐道。
“是。”郝雨說着,開始用吳天的手機開始聯繫起來。
“馬原,備車,去天人居。”吳天說道,“另外,通知天威,給我再調派五十個人去天人居,全部穿作訓服,嗯,你也順便換一套。”
馬原應下,一邊聯繫天威,一邊去樓下備車。
吳天好整以暇的回去臥室換了一身衣服——接下來的談判相當關鍵,吳天不得不重視。而吳天的書可不是白讀那麼多的,服裝髮型這些表面形象,只要搭配得好,足以給對方製造出想要的壓力效果,這是心理學的範疇!
吳天換上的是一身天威保全的作訓服,使用的是戰地風格,顏色卻是黑藍色,這一身衣服可以在很大程度上給人施加以強硬鐵血的印象和壓力。
郝雨此刻也已經打完了電話,吳天招呼一聲,讓郝雨也去樓下找馬原借一套作訓服換上,然後三人一塊兒前往天人居。
接到電話後只用了半個小時,傅老二就趕到了天人居。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目前的局面對於傅家來說,實在太不利了。
按照原本的計劃,九點鐘開始,他們將展開全面行動,包括包括瓊島那邊利用吳建民轉移吳家的實現,同時則開始在網絡上對吳建國進行曝光打壓,雙管齊下,也許只需要三兩個小時,就足以扭轉網絡風向,開始讓吳建國焦頭爛額了。
可這兩招組合拳,卻輕鬆的全被對方破解了。
不過,對方掌握的自己這邊的情況,乃至人家還有什麼殺招,自己這邊都不清楚,傅二哥能不着急嗎?
傅二哥接到電話就急匆匆的趕來了,卻不想一進天人居好,頓時就皺起了眉頭——這地方怎麼這麼多黑衣保安?別說這只是一個早已經不再對外經營的會所了,就是再生意火爆的會所,也絕對不至於用這麼多保安吧?你看看,從進門開始,幾乎就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級別了!
傅二哥忽然又尋思着是不是來了什麼大人物,會不會是吳建國親自來這兒和自己面談了?這些保安是不是警衛局的人裝扮的?不過再看看,也不太像,甚至就算吳建國來了,也不至於調動這麼多警衛隨從吧?
疑惑着的傅二哥走下車,和已經等在這裡的吳天客氣的打了個招呼,然後在吳天的邀請下,向一座小山包下的一棟小房子走去。
“傅二叔,我想你已經知道了烏德爾失蹤了,也猜到了可能是我動的手,對吧?”吳天微笑着說道,“我可以告訴你,烏德爾的確在這裡,就在前面的小屋裡。並且我還會告訴你,烏德爾已經把所有能說的,不能說的全都交代了……”
吳天說完,卻再不言語,幾步走到了小木屋前,守門的保衛當即推開小木屋,卻見一張病榻上,躺着的正是渾身血污的烏德爾。
吳天又朝守門的保衛點點頭,小屋的房門就被關上了。吳天轉過頭來,對傅二哥說道:“你可以當做這是威脅,不過我更願意稱之爲坦誠。坦誠的講,你們現在只有兩條路可選,不過不論哪一條,結果都無法達到你的預期,不知道你想不想聽一聽我留給你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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