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你們說的話出現了一個漏洞,真正的房東在說自己的秘密時,曾經說過,無形的人想要殺死他!甚至會直接傷害身體,是殺死,而不是替代!我從這想到一個可能,第二人格想要殺死整個人,而不是一個人格。證明第二個人格,很有可能已經可以脫離身體,單獨地活着了,也只有那樣,才解釋得通。”
“想通這點後,我就開始懷疑你了,這裡的人心懷鬼胎,你爲什麼要跟我說出真相?你的目的是什麼?事實證明,你只是爲了誘導我認爲第二人格就是房東,而不是小柒,這樣子你能做到的事就更多了!”
“我在房東的房間中找到一張身份證,上面的名字叫張梓七,七就是柒,這就是我開始懷疑你的地方。你是張梓七的第二人格,處心積慮地想要殺掉張梓七,卻不知用了什麼方法,改變了自己,變成了306的租客小柒。”
面前的房東……或者說張梓七,沉着臉冷笑起來:“不錯。我以爲我這樣說,就擺託了嫌疑,沒想到還是讓你猜到了。”
“不,你的漏洞太多了,不用那張身份證我也能猜到一些。第二個夜晩的敲門聲,到了306只持續了半分多鐘。因爲當時敲門的人是你,小柒,或者說駕馭身體的人是你,306是一間空房間,因此你只敲了半分多鐘。”
我目視着“房東”,緩緩說道:“除了這點外,小柒,你第二天佈置的遊戲也出賣了你,當時房間中只有我,你小柒,性感女人,女學生,西裝男還有酒鬼。而房東給我們發的信息,卻像是自己在房間中一樣,所以我斷定真正佈置遊戲的人就在租客當中,當時只有你一隻手插兜,褲兜中應該有一隻手機,不是你還能是誰?”
“除了這些,你還露出太多破綻了,我就不一一說明了。”
“房東”的臉變得猙獰起來:“破綻都是我故意給你看到的,你以爲你真的很聰明嗎?那你猜猜它是誰?”
我看了看在地上爬行的紅厲:“他就是房東的第三人格,一個叫小梓的人,這個人格應該是最特殊的人,這是一個女性的人格。”
“不錯,”“房東”咧着嘴:“當時張梓七那個傢伙還不是銷售員,而是一個醫學生,他遇上的挫折,受不了打擊才導致我的出現,當時他還很聰明,知道自己有第二人格。在主人格故意放縱下,我控制身體的日子越來越長了。”
“當時我們遇上了一個女孩,那個女孩是第一人格苦追不得的女神,是我出現了,奪取了那個女孩的芳心。可是這樣,第一個格卻把我囚禁起來了,我被困在心靈深處,永遠無法出來。那個該死的傢伙……那個該死的傢伙奪了我的成果,那個女孩根本不是他的。他把我困在身體中,讓我沉睡着,爲什麼他能做人我就不能!”
“房東”變得有點歇斯底里:“之後那個廢物把一切都攪亂了,女孩也離開了,他的生活就是一灘爛泥。那時候第三個人格,她,出現了。”
“她是第一人格內心深處最美好的女孩,也是那個女人的完美版本。第一人格不斷的美化她,把她變成最完美無缺的女人,因此產生了第三人格,叫小梓。”
“第三人格出現的時間短,但對第一人格來說非常重要,是那個女人離開後,第一人格的精神寄託,那時我還被囚禁在內心深處,沉睡無知。”
“可惜終究是一個身體,第一人格再喜歡完美版本的第三人格也沒有用,她只是一個人格,並不是一個人,第三人格取代身體,第一人格就會像我一樣陷入沉睡。”
“世上最殘忍的事就是如此!哈哈,哈哈……”“房東”臉色猙獰,變得有點瘋狂了:“當時因爲第一人格的放縱,第三人格控制身體的時間越來越長了,她甚至和一個男人相愛了。”
“她只是一個人格,卻是一個完美的女性人格,她愛上一個男人後,第一個格很快就發現了。第一人格感覺被背叛了,被自己背叛了。”
“他恨,恨這個世界,恨這個世界導致他只有一具身體,卻存在三個人格。”
“那段時間,他生活在極度的痛苦當中,我雖然在沉睡,也能感受到他的無奈!”
“後來第一人格結婚了,做起了銷售行業,他變得正常起來了,他的人格正在完全取代我們。”
“只要那一天到來,我和第三人格就會徹底消失,這個世界將不會留下我們的痕跡。”
“痛恨,悲哀,絕望,在我心底爆發,我看到了一盞燈,一個引路人,他拿着燈指引着我。”
“引路人?”我眼睛一縮:這件事和引路人也有關?
“他指引我接觸靈異,推開心中那扇藏在黑暗最深處的門,把我變成了一個新的人,一個全新的小柒!”
“房東”說到這裡,指着地上的“梓兒”道:“而她,則變成了怨念最深的厲鬼!”
“我聽從引路人的指引,把她囚禁在牆中,壓制着另一隻鬼。”
“在我們得到自由之後,第一人格產生了變化,關於我們的記憶都消失了。但我不能放過他,他囚禁了我多少年,我一定要報復!身體存留着我的印記,每到意識消失的時候,我能回到身體中,重新操控他。我操控他殺死自己的老婆,哈哈哈,逼他逃到這裡,成爲房東。”
“我要用人肉來養第三人格,把她變成最強厲鬼!你們這些租客,都只是我的養料!”
地上的紅厲咯咯嘶叫起來,雙眼充滿了濃濃的怨恨:“痛啊……好痛苦……好痛苦……”
我深吸一口氣:“第二人格,第三人格原來還向往着美好生活,是引路人把你們變成惡鬼的。這麼說,江濱賓館中還有另一隻鬼的存在?”
“殺了他,快點!”“房東”吼了出來,握着巨錘向我衝來,與此同時,那隻紅厲也向我發起了進攻。
“該死!”我撒腿往後就跑,往快就到了走廊盡頭。
紅厲縱身撲來,滿身的血氣如同潮水浸透過來。
我揮舞着哭喪棒,連續把它抽開三次,棒身冰冷的氣息開始侵蝕我的身體,讓我手腳僵硬。
“砰!”
“房東”的大錘從我旁邊錘落,頓時把我震了出去,胸口一片火辣辣的痛。
我扭頭鑽入了408,立馬把門撞上了,門外很快就傳來砰砰的撞擊聲。
“完犢子……”我咬牙暗罵,門外的一人一鬼明顯不是我能對付的,這扇門也只能擋住一時半會。
“怎麼辦?怎麼辦?”
鬼牌,哭喪棒,裹屍布……
所有的靈異道具我都想過了,但是沒有一個能解圍。
忽地,我想到手機中的積分app。
我着急的拿出手機,打開積分APP,尋找能用得上的道具,但是能用得上的太貴,可以買的又用不上。
“該死,管家不會佈置必死的遊戲,何況這是個獎勵,難度不會大……”
“不會大個屁啊,都出現紅厲了還不大!”
“冷靜,冷靜!房東的三個人格,主人格已經死了,第二人格是小柒,可以在原來的身體和後來的身體自由轉換,第三人格是紅厲……兩個人格都不是我能對付的。”
“等等,剛纔他說到什麼,他聽從引路人的指引,把第三人格囚禁在這裡,壓制另一隻鬼。江濱賓館還有鬼,這隻鬼是破局的關鍵。”
“蘇老師突然離開,和這隻鬼有關係。紅厲被囚禁在407,404我還沒打開過,鬼在404!”
我分析出這些,深吸一口氣,腦海中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404房間是破局的關鍵,也許紅色高跟鞋也去404了。404也囚禁着厲鬼,用常規方法打不開。”
“砰,砰!”
房門在變形,發出哀嚎般的格格聲,隨着門外的撞擊,這個房門已經快要報廢了。
緊緊盯着房門,我心中仍在急速思索:“利用鬼牌拖延時間,再想辦法到404房間,只有這樣纔有一絲生機!”
紅厲的強大難以想象,紅色高跟鞋可以輕鬆壓制廢棄醫院地下第三層的所有鬼怪,通靈協會的七號在她面前不堪一擊!
同爲紅厲的厲鬼頭顱擁有幾乎無解的殺人方法,如果不是我遇上時,那頭紅厲已經屍首兩分,我也不可能用裹屍布破局。
現在房東的第三人格同爲紅厲,雖然看上去沒有智慧,但一定也有極其無解的厲鬼能力!
紅厲的可怕從通靈協會的七號語氣中就可以得知。
拿出鬼牌,我用力擰住了,咬緊了牙根:“鬼牌的威力應該比哭喪棒還要大,只是至今我仍沒有找到正確使用它的辦法,只能拼了!”
“砰!”隨着一聲劇響,那扇脆弱的房門宣佈徹底報廢。
木框變形,木屑紛飛,一個提着巨錘的高大人影就站在門外,臉上帶着猙獰的笑容:“你還要躲到哪裡去?”
“吼!”身後的紅厲趁隙撲出,陰風森森,這間狹窄的房間中彷彿變成修羅場。
“去!”我強作鎮定,用力地把鬼牌丟了出去,重重地砸到了那頭紅厲身上。
“呼!”就在鬼牌接觸到紅厲時,牌身一下子變得炙熱、腥紅,一朵朵火焰冒了出來。
紅厲措不及防的情況下被鬼牌襲中,火焰如同一條條毒蛇,瞬間纏了上去。
紅厲吃痛發出一聲慘叫,鬼牌如同燒紅的鐵塊緊緊貼在他的身上,竟開始裂開。
鬼牌裂縫越多,鬼火就變得越猛烈。
火焰一下子籠罩了整個房間,陰風颳在身上,非但沒有炙熱的感覺,反而令人如墜冰窖!
“鬼火!”我眼睛瞪大,這次的鬼牌出乎我的意料,似乎激發了真正的威力。
“砰!”房東揮舞着巨錘向我砸來,在這間不容髮之標,我從房東旁邊鑽了過去,和巨錘擦肩而過!
“快,一定要快!”
疾步狂奔,走廊裡傳來我沉重的腳步聲,每一步都重重地踩在走廊上,發出震動的響聲。
“鬼牌雖然能夠暫時困住紅厲,但一定殺不了它!”我心中沒有得意,反而十分沉重。
雖然鬼牌中的鬼火聲勢浩大,但紅厲除了剛開始慘叫幾聲外,就沒有別的反應,證明鬼火只能燒到它的皮肉,傷不及它的根本!
一路疾奔來到403和405中間的那面牆,我咬着牙根:“沒有工具,怎麼辦?”
我用力的猛踹一腳,心中便是一沉,牆面雖然是空的,但至少築了一層紅磚,沒有巨錘,憑人力根本破不了。
“哭喪棒,筆記本,手機……”速度翻開揹包,根本沒有找到能夠破牆的東西。
忽地,我想到什麼,翻開我原來的手機中的積分app,點開裡面的一把砍刀:80積分!
這把砍刀我在莊園中看到過,當時楊煒還買過,威刀不凡。
只是後來我嫌棄這玩意太顯眼,一直視若透明。
沒有猶豫,我立馬就了購買。
面前黑霧開始涌動,我也鬆了一口氣,黑霧能夠出現,管家的靈異力量能籠罩到這裡,所以道具會出現。
“砰,砰……”
走廊上再次出現了沉重的腳步聲,一陣焦爛味撲鼻而來。
“嘎吱,嘎吱……”如同死神的腳步聲正在接近,房東舉着巨錘,猙獰地向我走來,身後的紅厲發出一聲聲哀嚎:“痛啊……好痛……好痛苦……我要吃人…我要吃人……”
“來了,鬼牌果然只能困住他們一會兒!”
我伸進黑霧,抽出大砍刀,然後衝向那面牆,重重地砍下去。
事實證明,大砍刀雖然鋒利,但是沒有巨錘好用,只能在牆上砍出幾個缺口。
“快,快啊!”我心急如焚,絲亳不吝嗇力氣,發瘋了砍着那面牆。
所幸這只是一面空牆,很快就被我砍出了一個洞口。
“住手,我要殺了你!”身後傳來房東的怒吼聲,我直接把大砍刀朝着他丟了出去,整個人猛地撞向了已經快要崩塌的牆面。
“砰!”薄薄的牆面宣佈被破,我肩膀痛得入骨,彷彿骨頭都碎了,但整個人都撞了進去。
“呼……”
404房間中更爲逼仄、狹窄,彷彿是一間廁所。房間中幾乎都是紅磚,正對面有一面玻璃,玻璃之下是一個木櫃,沒有多餘的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