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窗聲停止不久之後,我們都鬆了一口氣。如今在場的人中,除了我和許思渺擁有道具外,其他人都不俱備,而且大部分是女生,自保能力不足。
“突然敲響的窗戶,這些事件的發生似乎是從午夜12點開始的,從病人,到醫生,再到護士,都有規律可言,後面兩張殘破報紙又是什麼意思?”
“誤入醫院的人,將扮演病人?還是醫生?誰纔是真正的鬼?”
我還記得第四張報紙的內容,似乎在說我們之間有一個鬼,不過也有可能是真正的鬼故意用來分裂我們的。
至於第五張殘破報紙的內容就更加詭異了,上面除了一張詭異的配圖外,就是這樣的一行字:世上有永生的人嗎?吃掉所有的肉,你將知曉一切。
這行字我根本不清楚它的含義,不過我有預感,可能很快就會知道了。
“廢棄醫院有一隻厲鬼,甚至不止一隻,一切要小心謹慎,走錯一步就很有可能陷入絕境!”
我看着揹包,裡面除了吃的,哭喪棒,還有剛搶來的兩樣道具:也許關鍵時候,這兩件道具能起到作用。
“走吧,離開這間房間。”我推開門打算出去,忽然,身後又傳來那個詭異的敲窗聲。
“咚~!咚~!”
敲窗的人似乎在玩弄我,每當我走近就消失了,回過頭又響了起來。
“可惡,還有完沒完!”強忍着衝動,我回過頭來,眼睛一縮!
一個女生已經走到窗邊,正要伸手推窗。
“許思渺,攔住她!”我喝道。
許思渺握着剔骨刀衝上去,那個女生已經將手放在窗上,看上去只要一用力就能把窗戶推開。
“啪!”窗戶推開的時候,外面的冷風倒灌進來,什麼敲門聲,說話聲都在這一瞬間消失了,只剩下我們怦怦的心跳聲和呼嘯的陰風聲。
窗外黑漆漆一片,連半點星星也沒有,彷彿是一張沾滿了墨汁的大紙。
那個女生身體開始變得僵硬,她踉蹌地往後退了幾步,然後重重摔在地上,生機在褪去,死亡爬上女生身體。
瞳孔放大,我意識到窗外的東西很有可能已經進來了!能用這麼快的速度殺死一個女生,只怕是厲鬼!
“向門口退!”當機立斷,我猛地大喝,尹妙妙他們都知道不對勁,聽話地退到我身邊。
陰風陣陣,房間中一下子冷了下來,一股淡淡的屍臭味撲鼻而來,但房間中卻看不到所謂的鬼怪。
我心中咯噔一聲,一種不安的情緒蔓上心頭:看不見的鬼,很大概率是三隻厲鬼中的一個。
我拿出哭喪棒,守着房門,許思渺也嚴陣以待,剔骨刀上交織着血絲,彷彿一把魔刀。
“走!離開這裡。”看不見的東西,很有可能就在房間之中,我們沒辦法跟它耗,只能當機立斷離開這間房間。
死去的女生是跟李錦夲一夥的,這個時候沒人去感傷,秦陌嫣把李錦夲放了,讓他自己走,他不安地跟着我們,連一點逃跑的慾望也沒有。
一路從左側樓梯來到一樓,我們緊張地躲到角落。
吵鬧,嘀咕,哀嚎,慘叫,聲音來自第二棟樓,第二棟樓亮了很多燈,彷彿還有很多人生活在樓內。
這是很不正常的。
“你不是說這些都是幻象嗎?爲什麼還有人死?”我攥着李錦夲的衣領,冷冷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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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們昨晚來的時候沒有遇到這些,也沒有那個敲窗戶的人……”李錦夲額頭爬滿了汗水,看起來緊張到了極點。
“敲窗戶的人……你以爲那是人嗎?”我看着隱藏在黑夜當中的第二棟樓,說:“第一個晚上還發生過什麼事?你最好老老實實地說出來。”
我感覺李錦夲好像還隱瞞着什麼,有些東西肯定沒有說,敲窗戶的“人”已經進來了,並且有了第一個死者,爲什麼第一個晚上他們沒事,今晚卻出事了。
李錦夲一張胖臉上汗水不斷下淌,他伸手擦了擦:“第一個晚上……當時我們不是四個人來的。當時除了吳痕他們,卓龍瑩,還有一個女孩。”
“女孩?在哪裡?”我目光頓時變得凌銳起來。
李錦夲嚇了一跳,他感覺這種眼光比鬼也好不到哪去。
“那個女孩……她,她失蹤了。”李錦夲支支吾吾的道。
“失蹤了?是被你們殺了吧?”我冷喝道。
到這個時候,李錦夲還要跟我耍花樣。
我向許思渺看了一眼,她心領神會地上前,剔骨刀架在李錦夲脖子上。
李錦夲嚇得一張胖臉沒有一點人色,只好乖乖地說出來。
第一天來到澄城之後,他也被滿目瘡痍的澄城嚇了一跳,隨後聚集了吳痕,陸秋風這些人,由於他們出來時沒有準備,食物帶得不夠,就開始搶別人的。
搶了幾個學生後,遇上卓龍瑩和另一個女孩。
雖然李錦夲說得含糊其辭,但我卻從他的話中判斷出來,兩個女孩應該經受了很多侮辱,至於有沒有被強.暴就不知道了。
後面的事和之前說的差不多,被卓龍瑩騙入廢棄醫院後,卓龍瑩卻逃走了。
但那個女孩卻跑進了地下室。
他們在追的過程中,誤入地下室第一層。
聽到地下室第一層,我眉頭就挑了起來,第二層的太平間我去過,第一層我卻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李錦夲說,地下第一層是車庫,車庫中丟滿了各種布娃娃,這些布娃娃臉上神情都十分詭異,像是在笑,又像在哭,而且四肢扭曲。
女孩進入後就不見了,這時吳痕還有其他人發現了卓龍瑩的蹤跡,又追出了地下室,李錦夲在深更半夜下進入這種地方,也受不了離開了。
但離開地下室後,就沒有發現吳痕他們。
這件事件李錦夲之前隱藏了一部分,就是那個女孩的事,我猜測那個女孩很有可能已經被李錦夲殺了,他纔會隱瞞不說。
問起那個女孩的名字,李錦夲說不知道,但聽卓龍瑩叫她什麼潔。
“七班有個女生名字叫什麼潔嗎?”我心中暗道。
“就是這樣了,我都坦白了。”李錦夲看了一眼剔骨刀,眼皮直跳。
“就這樣嗎?這麼說那女孩是自己走丟了?也許是地下一層有什麼東西跟了出來,也許就是那個敲窗人,還有那些人影在太平間裡想幹什麼?不過現在沒空去理這些了,這醫院快成百鬼夜行了。”
我搖了搖頭,看向前方的樓:“我們必須趁夜開醫院了,這個地方到處透露着詭異,我想,吳痕那夥人追着卓龍瑩出去很有可能已經遭遇不測了,卓龍瑩這個人扮演的角色又是什麼?”
原本我還想留在這殺了醫院的厲鬼,但看現在,再待下去就更危險了。
當下由我和許思渺走前面,其他人跟在後面。
經過陰森的長廊,我的心跳加快,有驚無險的來到第二棟樓。
第二棟樓據我所知,一樓有三個鬼,第一個是那個老太太,第二個是那個衣服花花綠綠的小孩,第三個是病房中的婦女……當然,還有中間那個哀嚎聲,那裡應該也有一個鬼,不過我看不見那個鬼,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待在一個固定的地方。
再來到第二棟樓,環境比我想象的陰森得很多,莫名其妙亮起的燈光,空空蕩蕩的走廊,門窗閉合的房間,似乎隨時都有可能鑽出一些東西。
左手握着哭喪棒,我緩緩經過印象中第一個鬼所在的位置,那個老太太已經不在走廊上,房門緊閉,透過窗能看到裡面點着燈,但看不到人影。
“鬼在裡面還是出來了?”看不見那個老太太,我心中更加緊張了,雖然李錦夲說這些都是幻象,不會傷人,但我爲什麼一點也不信呢?
離開那個房間,稍微鬆了一口氣。
很快,我就聽到下一個房間裡面傳來咳嗽聲,就像老人那種痛苦的咳嗽,彷彿要把肺都咳出去。
聲音迴盪在空空蕩蕩的走廊上。
除了我和許思渺,其他人臉色都變了變,充滿了驚恐。
李錦夲也不再是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了,畢竟剛死了一個人。
避開那個房間,繼續朝走廊盡頭走去。
還沒經過小孩的房間,面前走廊上忽然有個穿着病服的老人向我們走了過來。
老人皮包骨,手背,臉上都長滿了斑紋,一頭白髮,眼睛只剩下眼白。
我深吸一口氣:“避開他!”
所有人都聽我的話朝另一邊避開了,那個老人呆呆地向走廊盡頭行去,口中嚷嚷着:“杜醫生呢,我好像快死了,杜醫生在哪?”
“看不見我們,也沒有冰冷的氣息,不是鬼?”我有點詭異,向許思渺看了一眼:“試試他!”
許思渺快步跟向老人,剔骨刀削出。
我差點嚇懵,我讓她試試老人是人是鬼,她怎麼直接動手啊!
但下一秒卻讓我眼睛一縮,剔骨刀劃過老人,砍在空氣上。
“幻象?”
“呼,我就說嘛,是假的是假的,昨晚就試過了。”李錦夲道。
許思渺有點茫然的看了看剔骨刀,回到我身邊。
“走,離開這裡。”我迅速穿過長廊,來到那片花卉。
至於長廊盡頭那個衣服花花綠綠的小孩,我也沒有遇上。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第一條長廊,通向醫院外面的長廊。
長廊上偶爾閃過幾個身影,似乎是正在忙碌中的護士。
“都是幻象嗎?”我有點不信,這麼多的鬼都是假的?難道廢棄醫院只有那個敲窗鬼能傷人?
穿過走廊,沒有和那些護士發生摩擦。
其他人膽子也大了一些,似乎也相信了這些鬼都是幻象。
面前有個女護士抱着病例單朝我走了過來,似乎看了我一眼。
我眉頭一皺:是我的錯覺嗎?
順着向她手上抱着的病例單望去,我眼光一縮,臉上爬滿了怪異。
“是巧合嗎?爲什麼我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秦風這個名字很普通,和我重名的估計有很多。
搖了搖頭,不再想這些,目前離開這所廢棄醫院纔是最重要的。
離開長廊後,所有人明顯都鬆了口氣,輕鬆了很多。
將哭喪棒塞回揹包,我正要朝外面走,忽地,我停下了腳步。
前面有一個人影,如同路燈地站在正中。
“又是幻象嗎?”
那個人影緩緩移動着,朝我們走來。
“嗯?是幻象還是鬼?”不敢大意,我向許思渺看了一眼,許思渺如臨大敵,剔骨刀上彷彿交織着很多血絲。
人影是一個穿着厚重大祅的男人,男人很高,比我還要高出個頭。大祅把他抱得嚴嚴實實的,連手也藏在衣兜裡。只需出一張慘白到極至的臉,這種臉色絕對不會在人的臉上出現。
男人嘴脣抖顫着,眼睛睜得老大,都快要跳出來了。
“你們……你們有沒有見到它?”男人緩緩開口,說話就像在哭。
“是鬼!”感受到男人身上傳來的臭味,我立即緊張起來,哭喪棒又重新握在手上。
“你在找誰?”秦陌嫣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他也感覺這個男人很不對勁,很有可能是傳說中那種東西。
“你們有沒有見到它?”男人重複了一句,又向我們走近兩步。
陰森,寒冷,周圍的溫度彷彿在急速下降!
我臉色微微一變,連呼吸都快要不通暢。
“你在找什麼?”秦陌嫣開口道。
“你們沒有見到它嗎?”男人咧着嘴,好像在哭,好像在笑,所有人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了。
我向許思渺看了一眼,示意她前後夾擊,殺了這個鬼!
“你在找什麼?你不說什麼我們怎麼知道?你說是什麼,我們也許能幫你找。”秦陌嫣作死作到底,雖然害怕,但還在質問男子。
我不禁爲她的勇氣點個贊,要知道,遇上鬼最忌諱的就是和它說話,秦陌嫣不禁和鬼說話,還說要幫厲鬼找東西。
我也不知道這個缺心眼的是腦子少根筋還是真的不知道這個傢伙是鬼?
“我在找什麼?你能幫我找嗎?”男子盯上了秦陌嫣。
秦陌嫣嚥了口口水:“你丟了什麼東西?在這附近嗎?我們也許能幫你找。”
我爲秦陌嫣的作死感到頭皮發麻,身上的細胞都快呼籲着離她遠點,免得被她連累。鬼丟失的東西往往不會是正常的物品,而是手腳或者腦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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