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岳芸洱是他的?!
他擡頭看着秘書,很淡漠的語調開口,“嶽芸洱不是我的。”
“不是嗎?”秘書直直的看着何源,“我以爲總裁和嶽芸洱之間,有些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
“沒有。”
“總裁你不適合撒謊。”
何源就這麼盯着秘書。
秘書連忙說道,“我眼拙。”
何源不再和秘書多說,“出去吧,如果要請假,記得把工作交接清楚。”
“是。”秘書恭敬。
轉身欲走。
秘書的腳步又停了下來。
何源蹙眉。
秘書硬着頭皮說道,“何總,剛剛在樓下找吳主管談事情的時候,我不小心撞翻了嶽芸洱手上的咖啡,燙傷了她的手背,弄髒了她的衣服。”
“非工作事情,不需要給我彙報。”
秘書癟嘴。
分明很在乎的。
她跟着總裁都有4年了,她簡直太瞭解她家總裁的一舉一動了。
“那我出去了。”秘書轉身離開。
離開後。
何源就真的沒辦法好好工作了。
他放開手上的鍵盤,整個人靠在舒適的辦公椅上,就這麼看着電腦屏幕有些發呆。
隨後,還是強迫着自己,繼續處理工作。
與此同時的外聯部。
嶽芸洱用冷水在狠狠的沖洗着自己的手背。
一會兒,手背就紅了好大一塊,還腫得有些嚇人。
開水太燙了,火辣辣的疼。
嶽芸洱如此不停的衝了好久。
吳小欣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嶽芸洱的身邊,看着她燙得紅腫的手,諷刺的笑了一下,“做事情這麼不小心,真怪不得別人。”
“嗯。”嶽芸洱點頭。
不想爭辯。
也不想拆穿什麼,她覺得沒必要。
吳小欣不再多說,自然也不可能會有關心,虛情假意的也沒有,她轉身離開。
離開那一刻說道,“晚上本來有一個招待是需要你參加的,但你受傷了,身上衣服也弄髒了,也不方便出席了,你就不用去了。”
“哦。”嶽芸洱又是這麼應了一聲。
她可從來沒想過自己要跟着吳小欣去參加什麼招待。
吳小欣直接走了。
嶽芸洱沖洗了好久的手背,感覺好了很多,即使依然火辣辣的疼,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座位上。
謝婷婷看吳小欣回到了辦公室,就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嶽芸洱的位置上,“你沒事兒吧?”
“還好。”
“你手看上去很猙獰耶!”
“沒有破皮,就是有些紅腫,過幾天就好了。”
“你怎麼這麼能忍。”謝婷婷說,“我剛剛看到吳主管是故意的,故意撞了一下總裁的秘書纔會讓秘書不相信撞到你的!”
“口說無憑啊。”嶽芸洱笑了笑。
何況,她也不追究。
謝婷婷無奈的嘆氣,“算了,跟你說什麼你好像都不在乎。不過剛剛吳主管過來讓我跟着她一起晚上出席一個飯局,我和寧味都要去,之前也有陪同和部門經理什麼的去陪酒,這是第一次和總裁一起,簡直太受寵若驚了,吳主管還批了我們的假,下午回去換一套得體又不失風情的衣服。”
“哦。”嶽芸洱也沒興趣。
飯局什麼的,她真沒什麼興致。
“算了,你繼續忙你的事情吧,我好好想想穿什麼好。”
“嗯。”嶽芸洱點頭。
謝婷婷愉快的回去。
嶽芸洱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青腫,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下午的時候吳主管也會回去換衣服吧。
她也不習慣穿這麼髒的衣服。
於是就這麼等着。
等到吳小欣還真的在下午3點多離開了辦公室。
吳小欣一走,剩下的沒有參加飯局的同事都忍不住雀躍。
總覺得有她在的辦公室,呼吸都是壓抑的。
嶽芸洱也趁着她不在,偷偷的離開了公司,然後打了一個出租車回去。
她想的是,回去回來不超過45分鐘,應該不會被人發現。
事實上也沒有人發現,同事之間當然也不可能揭穿了誰,在吳小欣的如此淫威下,還真的沒有誰願意成爲了吳小歆的爪牙,也就讓他們幾個同事關係還算不錯,至少有着共同的“敵人”!
她急急忙忙的回到家裡,打開房門就衝了進去。
剛走進去,迎面就撞到了何源。
嶽芸洱覺得那一刻有些尷尬。
她很難纔會翹班的。
以爲躲過了自己的頂頭上司,卻沒想到完全沒有躲過她的大BOSS。
她顫顫的一笑,“何源,你也回來換衣服嗎?”
何源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嶽芸洱看他也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磨蹭着磨蹭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隨便找了一套衣服就開始換。
何源這幾天對她其實很疏遠。
就是能夠感覺到的疏遠。
她也知道爲什麼,所以也不太主動地去靠近他,她總覺得自己能夠理解他的一切,所以隨時的做好了心理準備,她只希望到他們一拍兩散的時候,會是非常和睦的一個畫面,她實在不想他們最後還要箭弩拔張。
以前讀書的時候就已經鬧得很不愉快了,她想現在是成年人,什麼都可以心平氣和的來處理。
她一直抱着這種心態。
快速的,嶽芸洱換好了一套職業裝,走出去。
何源此刻坐在沙發上,依然是一套黑色的西裝,不同的剪裁和細微的一些點綴設計,何源的西裝本來應該千篇一律的,但穿在他身上,還是有着不同的變化,比如今天穿的這一套,明顯就覺得不那麼嚴謹但也絕對不會有失接待場合的尊重,就是覺得,很適合他,這些年,好像他穿什麼都好看了。
她就這麼看了一眼,立刻想到自己是翹班的,連忙就往門外跑。
“嶽芸洱。”何源叫她。
嶽芸洱身體一頓,轉頭,“嗯,何源。”
就是隨時隨地都可以表現的像個乖巧的孩子。
“你就穿這個嗎?”何源問。
嶽芸洱低頭看着自己。
穿這個有什麼不好嗎?!
她不過上個班而已。
“去重新換一套。”
“需要嗎?”嶽芸洱顫顫的問道。
何源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嶽芸洱點頭。
她回到臥室重新找了一套。
要穿什麼纔是何源想要看到的?!
當時何源給她買過不少衣服,很多衣服也都很好看的,但有些衣服也不是完全適合職場,至少不是那麼嚴肅,而她剛剛換的是一套嚴肅的,所以何源可能不想看到她穿得這麼老練,她就大膽的選了一套稍微顯得高挑時尚的衣服,裡面是一件黑色的緊身連體包裙,上衣是一件白色的改良版時尚西裝,腳下踩了一雙黑色細高跟單鞋,鏡子中的女人明顯看上去女人味了很多。
她其實還挺滿意的。
剛走去。
何源頭都沒擡,“換個淡妝。”
“……”她今天招誰惹誰了。
她可是翹班的。
嶽芸洱又回到自己的房間,把自己那套化妝品拿了出來。
平時也有小小的化妝,不過基本上都是侷限在塗個淡粉色脣彩的地步,她早上比較忙沒時間給自己做太多的修飾,而她也不想何源來這麼等她。
何源說的是淡妝。
那就畫個淡妝吧。
事實上就是,化完妝後氣質氣色明顯要好很多。
她也不得不感嘆自己,感嘆自己到了已經需要用化妝品點綴自己的年齡了。
再次整理完了自己之後,嶽芸洱又走向了客廳。
這次,何源擡頭看了她一眼,看着他好像就是在審視自己的模樣,那一刻還有些驚慌失措,其實是很怕何源又不滿意,她不過就是去上個班而已,沒必要折騰到這個地步吧。
“噴香水了嗎?”何源問。
“沒沒沒。”嶽芸洱連忙搖頭。
他知道她不喜歡她噴臉頰香水。
何源說,“少噴一點。”
今天的何源是撞邪了嗎?!
面前這個男人,心裡面的靈魂不是何源吧!
她無奈的轉身,有回到了自己房間,少噴了點。
這麼來來回回幾次。
嶽芸洱又再次出現在了何源的面前。
何源終於點頭了,“就這樣吧。”
嶽芸洱暗自鬆了一口氣,總算過關了。
她起身就打算直接衝出家門打車迅速的回到公司。
“嶽芸洱。”何源又叫她了。
嶽芸洱簡直無語。
總覺得兩個人相處這麼長時間,他從沒這麼頻繁的叫過她的名字。
她盈盈一笑,“還有事兒嗎?何源。我剛剛是翹班來着。”
“我知道。”何源說,“過來。”
知道還讓她過去。
他是真不知道吳小欣對她有多苛刻嗎?!
何況今天吳小欣交給她的那份工作她還沒做完呢!
明天交不出來,不知道會被吳小欣罵成什麼樣子了。
但她還是坐了過去。
坐在了何源的旁邊。
何源也沒怎麼看她,聲音也有些冷冷冰冰,“手伸出來。”
“哦。”嶽芸洱把手心伸出。
一副,何源要看她手相的模樣。
“手背。”何源提醒,那一刻顯然還有些不耐煩。
嶽芸洱捉摸着自己有哪裡惹到了何源了。
這幾天他對她刻意的疏遠,她也特別識趣的沒有半點越界,她捉摸着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頭了。
心裡想着些事情,就突然感覺到了何源溫暖的手拉着她的手,眼眸看着她今天上午被燙得紅腫的手背,此刻還是很紅,還是有些猙獰。
嶽芸洱看着何源的視線,連忙說道,“已經不那麼痛了……啊!”
嶽芸洱突然尖叫。
因爲她剛解釋不痛,何源就故意碰了一下她的傷口。
痛得她差點沒有暴走。
何源這個人真的很記仇。
嶽芸洱有些委屈的看着他,眼淚盈滿眼眶。
何源擡頭看了一眼她的模樣。
是錯覺嗎?!
何源笑了一下。
弄得她這麼痛之後,他居然還要笑。
這人的報復心怎麼也這麼強。
好在下一刻,何源將旁邊的醫藥箱打開了,找了消腫藥膏幫她塗抹,這次力度明顯輕了很多,冰冰涼涼的藥膏也讓她的傷口舒服了很多,不會再那麼火辣辣的疼了。
她就這麼默默的看着何源很小心的動作,看着他突然的好心。
何源有時候對她真的很好。
心口就是會覺得很溫暖。
從自己遭遇了家庭變故到現在,除了她弟弟,唯一對她好過的人好像就只有何源了。
朱鵬其實當年對她也有幫助,卻真的沒有何源給她的這般,這般內心的觸動。
藥膏上完。
何源收拾着醫藥箱。
嶽芸洱回神,輕輕地說道,“謝謝你何源。”
她總是謝他。
在他做任何對她稍微好點的事情時,她總是很真誠的給他道謝。
何源不動聲色,也沒有太多的表情。
嶽芸洱此刻也學乖了,就安靜的坐着。
總覺得自己起身說離開,何源又會叫住她了。
她好像有點了解何源的性格了。
心裡還有些暗喜。
“吳小欣給你提過今晚的招待飯局了嗎?”何源收拾着醫藥箱,開口說道。
嶽芸洱一怔。
她真的都忘了,隨即想起,“有,但我不用去,她已經叫了我們兩個最活躍最能喝酒的同事去了。”
“你跟我一起去。”
“啊?”嶽芸洱看着何源。
“需要我重複第二遍?”何源揚眉。
“不是,我只是說,吳主管沒讓我去……”
“所以你覺得聽她的更好。”何源眉頭一揚。
大哥。
官大一級壓死人的。
這麼職場的道理,你都是大BOSS了你還不懂嗎?!
“等會兒公司會有專車過來接我,你就跟坐一輛車過去。”何源說。
口吻就是在下達命令不接受任何反駁。
嶽芸洱默默的嘆了口氣。
她都無法想象,吳小欣看到今天她的出現,會有多暴躁。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扮。
她有一種想要換下衣服的衝動,她真怕搶了吳主管的風頭,儘管她也能夠料想到,吳小欣應該也會打得很很用心,跟着何源出席重要場合,當然不會怠慢了自己。
嶽芸洱坐在沙發上,如坐鍼氈。
何源也坐在沙發上,很自若的翹着二郎腿在看電視節目,顯得很悠閒。
他大概完全理解不了,她此刻內心的崩潰吧。
內心已經潰不成軍啊!
安靜的空間。
到了下午5點多。
何源的電話響起。
何源接通,應了一聲,轉眸看了一眼嶽芸洱。
嶽芸洱立刻正襟危坐。
何源微蹙眉。
嶽芸洱是很怕他嗎?!
他起身,“走了。”
嶽芸洱連忙小跑步的跟在了何源的身後。
她覺得她身體的全部細胞都在拒絕,都在拒絕今晚陪何源的飯局。
但最終,她還是跟着何源下了樓,走在了一輛奢華的黑色轎車面前。
秘書從車上下來,連忙給何源打開了車門。
何源坐了進去。
嶽芸洱也不知道自己該坐哪裡。
秘書對她倒是很溫柔,溫柔的提醒,“快進去啊,別讓總裁等久了。”
“哦,謝謝。”嶽芸洱連忙也跟着何源鑽了進去。
秘書給他們關上車門之後,纔回到副駕駛室。
車子緩緩地開在驛城的街道上。
秘書非常恭敬的將接待的人尼爾戴做了一番介紹。
嶽芸洱也安靜無比的聽着。
這麼一個跨國投資公司的大總裁,怪不得何源要親自接待了。
秘書將尼爾戴從出生到目前作爲全部進行了彙報,才安靜下來。
安靜下來那一刻,也不由得看了一眼嶽芸洱。
嶽芸洱感覺到了秘書的視線,忙的回以一個友好而燦爛的笑容。
秘書也笑了笑。
其實很想告訴嶽芸洱,剛剛做的所有關於尼爾戴的彙報都是給她講的,總裁根本就不需要這些資料。
但總裁沒有吩咐。
她也不敢多言。
不過倒是,她私心覺得嶽芸洱真的不錯。
總裁的眼光還是挺好的。
嶽芸洱怎麼都比吳小欣更適合做總裁夫人,當然,嶽芸洱的職場能力還有待急切的提升才行。
當然當然,總裁也可以讓嶽芸洱做全職太太。
男人不都是這麼寵溺自己老婆的嘛?!
幹嘛一定要這麼辛苦的在職場上打拼。
心思飄得有些遠,秘書連忙回神,“嶽小姐,你手上的燙傷……”
“哦,沒事兒沒事兒,剛剛何……”嶽芸洱似乎怕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改口道,“剛剛已經上過藥了,現在不疼了。”
“真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秘書顯得很抱歉。
“沒什麼,你也是不小心。”
“我也是因爲吳主管突然碰了我一下,我也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你……”秘書說。
故意說的。
偷偷的瞄了一眼總裁。
好吧,全程沒反應。
“沒關係的沒關係的。”嶽芸洱說着。
也完全沒有往深入裡面去說。
秘書覺得自己太過挑撥離間也不太好,也說了些冠冕堂皇的話,沒再多講。
車子終於到了驛城郊區的一個高級黃金會所。
這裡消費高得嚇人,嶽芸洱以前來過一兩次,都是因爲她爸有大業務她跟着來玩過,那個時候就很清楚,這裡不是一般的人真的消費不起,而且沒有會員卡也是不能消費的。
轎車停下來之後。
門口處,吳小欣穿衣得體的帶着同樣細心打扮過的謝婷婷和寧味已經在門口恭候了。
秘書先下的車,下車後,就去拉開了後車門。
後車門嶽芸洱想出來。
嶽芸洱明顯感覺到了殺氣。
就是殺氣。
吳小欣帶着笑容的臉頰,那一刻明顯就僵硬了,直直的看着從車上下來,分明穿得還有些讓人窩火的好看。
吳小欣旁邊的謝婷婷和寧味那一刻也瞪大了眼睛。
現在是是是什麼情況?!
嶽芸洱坐在了總裁的轎車上,和總裁一起,一起出現。
我滴個天?!
她們就說岳芸洱不簡單。
嶽芸洱一定是個大人物,沒想到是這麼大的大人物!
謝婷婷和寧味也驚得臉蛋扭曲。
嶽芸洱真不想如此。
她此刻反而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情一般,有些無措的站在一邊。
何源也從車上走了下來,對着吳小欣說道,“走吧。”
吳小欣的眼神一直放在嶽芸洱的身上。
那一刻甚至是沒有太顧場合的問着何源,帶着質問的口吻,“她怎麼來了?”
謝婷婷和寧味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出。
看樣子,吳主管和總裁的關係真的特別的匪淺。
居然可以用這種口氣和總裁說話。
那嶽芸洱到底又是一個什麼的存在?!
關係這樣負責這麼神秘這麼讓人難以揣摩真的好嗎?!
“我叫來的。”何源淡淡的回答。
“我不是上午就給你說過了嗎?她今天不行……”
“吳總在裡面安排嗎?”何源直接避開了吳小欣的話,轉頭問着秘書。
“是的總裁,吳總在裡面安排今晚的飯菜,剛剛給我發信息說已經安排妥當了,尼爾戴先生差不多6點30時的時候會抵達。”
“好。”何源點頭。
一邊和秘書說着些事情,一邊率先在服務員的帶領下走進了會所。
吳小欣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對於何源剛剛對她的不搭理,她現在明顯情緒很不好。
跟在吳小欣身後的謝婷婷和寧味心裡自然是幸災樂禍的,總裁就是總裁,霸氣的時候,吳小欣根本就靠不近,看着她如此吃癟自然是很舒爽的,不過想到以吳小欣的性格肯定會殃及魚池,也就聰明的不敢表露了半分。
倒是一邊的嶽芸洱真的很不自在啊。
她怎麼就出現在了這種地方。
她怎麼就這麼出現了。
總覺得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何況,她本來就沒辦法洗。
她和何源的關係就是非正常關係。
說出來都會被人唾棄的。
她跟着他們的腳步,走進了一間無比奢華的包房會所。
綜合部總經理吳總已經在恭候了,看着何源到達,連忙上前彙報,把今天的一個接待安排恭敬的彙報着,何源一邊聽着,一邊和吳總一起坐在了會所的沙發上,等着當事人的到來。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沒多久,吳總接到電話說尼爾戴先生抵達。
所有人一起到了門口迎接。
尼爾戴是歐洲中部國家的一個外國人,看上去非常的高大,40來歲,也很英俊,帶着歐洲人獨有的氣質,笑得很有親和力。
他禮節性的用國際語言和何源交流了幾句。
何源自然也用了國際語言和他交談着。
彼此交談着。
嶽芸洱聽着何源標準而流暢的國際語言。
當年讀書的時候,她甚至還嘲笑過他的口音,這麼多年過去之後,果然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幾句簡單的交談之後,尼爾戴帶着他的一行人一起,和何源走進了包房,圍坐在了一個大桌子面前。
嶽芸洱很自覺地打算坐在最不起眼的一個位置上。
吳小欣自然想要坐在何源的旁邊,秘書也很識趣,沒有挨着何源坐,何源旁邊除了左邊坐着尼爾戴之外,右邊就沒有坐人了,吳總坐在了尼爾戴隨行人的旁邊,是爲了照顧更周到。
於是乎,吳小欣就打算坐過去,坐在何源的右邊。
與此同時,何源轉頭對着離他很遠正準備入座的嶽芸洱說道,“嶽芸洱,你過來。”
吳小欣那一刻明顯尷尬。
嶽芸洱那一刻也特麼的覺得很尷尬啊。
讓她就坐在最角落不好嗎?!
非要讓她去搶了吳主管的位置,她真的會被吳主管弄死的。
她磨磨蹭蹭的走過去。
何源吩咐忘了那句話之後,沒再多說。
嶽芸洱看着面前的吳小欣。
吳小欣狠狠的看着嶽芸洱,那眼神就真的像刀子一般割肉的感覺。
她低垂着頭,還是規矩的坐在了何源的旁邊。
何源轉頭對着嶽芸洱低聲說道,“尼爾戴先生不太會國際語言,你幫我做一下翻譯。”
原來是叫她來做翻譯的。
早說嘛?!
弄得她很尷尬耶。
她連忙點頭,“好,但我很久沒有接觸過了。”
“試試。”何源直接說道。
“嗯。”
嶽芸洱也只能硬着頭皮點頭。
但她其實都不知道,何源爲什麼會知道她會這門語言的。
何源也不想知道。
當年和嶽芸洱還是同桌的時候,有一次上國際語言課,老師讓翻譯黑板上的一段話。
很多同學都在翻譯,用國際語言翻譯,翻譯得都很蹩腳。
嶽芸洱就坐在座位上,小聲嘀咕着一邊玩着書本,一邊翻譯。
非常溜的國際語言翻譯了一遍,又自言自語的用幾個他國語言做了一番翻譯,翻譯完了之後還特別臭美的說道,她居然這麼棒。
那個時候的嶽芸洱還很得意。
當然那個時候的何源根本就不知道嶽芸洱說的是哪些國家的語言。
後來也是因爲嶽芸洱有時候會在家裡看電視,電視點播可以看到國際臺,她會看一些國際節目,純外語沒有字幕,顯然她都能看懂。
其中有一個就是尼爾戴的本地語言。
所以,他纔要秘書下去找吳小欣讓把嶽芸洱叫上一起。
嶽芸洱很認真的坐在何源的旁邊。
果然如何源所說,尼爾戴說了幾句問候的國際語之後,就開始用他的本地語言和何源交流了,尼爾戴身邊也坐着翻譯,何源可以用驛城話,對方都能夠聽懂然後翻譯。
嶽芸洱也是如此,在尼爾戴說了話之後,翻譯出來給何源聽。
好在即使有點時間沒有接觸了,嶽芸洱基本上還是能夠聽懂。
當年爲了學會幾國語言,她在很小的時候還去國很多國家住過好長一段時間,後來家道中落,沒事兒的時候她也會挑選一些她之前學過的幾門外語的電影來看,也會看一些國際節目,這算是她唯一的技能了,雖然沒什麼大作用,甚至也不能去做翻譯,因爲她只會聽不會寫,而且沒有經過專業的翻譯訓練,很多詞語就不會用得那麼深刻和靈活。
好在。
尼爾戴可能是爲了顧及何源的聽不懂,說得比較慢,也說得比較通俗。
嶽芸洱翻譯得還不是特別困難。
兩個人在飯桌上相談甚歡。
吳小欣和其他人當然也知道了嶽芸洱出現的原因了。
嶽芸洱居然會這麼偏僻的他國語言,這完全就是讓人直接懵逼的節奏。
吳小欣那一刻還覺得很難堪。
何源沒有告訴她嶽芸洱出現在的目的,在她說岳芸洱今天有事兒的時候他也沒有多說,甚至剛剛她還在質問嶽芸洱的到來,原來嶽芸洱是真的有用,是真的很有用的存在。
吳小欣那一刻除了生悶氣也真的只能這麼忍着。
忍着看着嶽芸洱的突然綻放的神采,看着嶽芸洱坐在何源旁邊,給何源翻譯的時候,何源對着她明顯溫和了很多的樣子。
她臉色陰沉無比。
謝婷婷和寧味在旁邊也被嶽芸洱突然的能力驚得下巴都掉了。
嶽芸洱要不要這麼深藏不漏。
要不要這麼出乎意料。
嶽芸洱完全不是和他們一樣的柴火妞吧,除了能夠翻譯之外,看她舉手投足之間,在這樣高大上的地方會如此的自若,甚至什麼她們沒有見過的食物,她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下嘴的時候,嶽芸洱也可以吃得得心應手,還很高貴優雅。
反觀吳小欣和她們一樣見着山珍海味的不知所措時,簡直就和嶽芸洱拉開了一道銀河系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