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韓溱盯着黑眼圈,出現在在衆人面前。
“你昨晚幹嘛去了!”愛莎忍不住調侃。
他幽怨的小眼神看着封逸塵。
封逸塵此刻根本沒有搭理他,早就和夏綿綿坐在餐桌上,很甜蜜的吃着早餐了。
虧他昨晚上徹夜沒睡的花了一晚上的圖紙。
果然是有異性沒人性。
其他起牀的人都陸陸續續的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公主呢?”封逸塵問。
“剛剛教過她了。”愛莎說,“她不出來吃飯,說等會兒給她送進來就行了。”
“是在理解不了這裡的人。”文川無語,“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長得很醜嗎?”
“你沒看到過她的臉?”夏綿綿問。
“看到什麼啊看到,在會所和路上燈光都不亮,什麼都看不清楚,回到這裡那所謂的公主就用手把自己的臉捂得嚴嚴實實的,儼然一副怕窺視了的模樣,我都懶得看,能有多美?!”
“很美。”夏綿綿和艾莉娜異口同聲。
夏綿綿看過,在會所廁所裡,看得很清楚。
艾琳娜自然也看過,因爲要給她做人皮面具。
“你們女人都承認的美貌?”白鶴挑眉。
那多半,確實長得很好看。
“至少至今爲止,我沒見過比她更漂亮的女人。”艾琳娜說,說着還看了一眼夏綿綿,“你的臉也比不上。”
夏綿綿承認。
柏莎琳娜確實傾國傾城。
“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幫你試着整容,反正你的臉都是假的。”艾琳娜直言。
夏綿綿翻白眼。
做醫生的是不是說話都這麼直接。
可韓溱說話就挺好聽的啊。
“她這樣就好了。”封逸塵說,直接打消了艾莉娜的想法。
艾琳娜聳肩。
夏綿綿得意的笑。
反正她家封老師愛的就不是她的皮囊。
“畢竟比她以前的模樣好看多了。”封逸塵補刀。
夏綿綿嘴角的笑容瞬間僵硬。
“啊哈哈啊!”其他人忍不住大笑。
當然除了愛莎。
愛莎總是一副,除了封逸塵,其他都是敵人的表情。
“有什麼好笑的。”夏綿綿無語,“你們願意,也在牀上躺一年也換一張臉試試!”
其他人都不說話了。
偶爾傳來幾聲低低的笑聲。
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
這羣沒樂趣的冷血殺手。
夏綿綿心裡帶着不爽。
艾琳娜突然若有所思的說道,“總覺得柏莎琳娜的臉頰有些讓人眼熟啊!總覺得好像在哪裡看到過。”
夏綿綿看着艾琳娜。
艾莉娜也轉頭看着夏綿綿,“你覺得呢?”
夏綿綿斂眸。
倒是沒覺得在哪裡見到過。
不過……
“算了。”艾琳娜說道,“我還是認真的做我的人皮面具吧,這麼美的臉頰,對我也是一種挑戰。”
夏綿綿也沒再多說。
吃過早飯之後,艾琳娜帶着早餐走進和公主一起的房間。
夏綿綿也跟着艾琳娜一起走了進去。
公主的臉頰此刻已經用很簡單的紗巾圍了起來。
這是多怕被人看到自己的臉。
艾琳娜習以爲常,她把飯菜放在旁邊的小桌子上,轉頭回到自己的工作間做着她自己的事情。
夏綿綿就這麼看着艾琳娜,看着她緩緩取下了面紗,然後一小口一小口很有規矩的吃着早餐,吃得很斯文,很高雅。
柏莎琳娜似乎感覺到了夏綿綿的視線,她回頭看着夏綿綿。
一個淡淡的眼神而已。
夏綿綿都覺得,作爲女人的自己都會被她驚豔到心跳加速。
她說,“你的情人沒事兒,已經回去了。”
柏莎琳娜點頭,“謝謝你。”
“沒什麼,我也是有我自己的目的。”夏綿綿直言。
柏莎琳娜依然小心翼翼的吃着早餐。
“你父親已經確定了要把你婚配給歐力了嗎?”
“已經找我談過了。”柏莎琳娜似乎也沒什麼胃口,輕輕的擦拭了一下嘴角,不再多吃,“近期我父王就會對外宣佈這個所謂的喜訊。”
“歐力是什麼地方讓你父王滿意的?”夏綿綿問。
“不知道,可能就是撒裡的一派胡言吧,我父王很信任撒裡,所以他說的話基本都會同意。”柏莎琳娜淡淡然。
“你沒想過和斯爾塔魯私定終身嗎?”夏綿綿說,“我的意思是,提前上牀。生米煮成熟飯。”
在這樣的國度,一旦女子沒有了貞潔,自然就不能再婚配他人的了吧。
夏綿綿話一出,就看到了柏莎琳娜不相信的眼神。
大概從沒想過要做這種事情。
甚至還帶着羞恥。
夏綿綿聳肩。
迂腐的人類,她無言多說。
“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夏綿綿淡淡然。
柏莎琳娜也不再和夏綿綿主動開口。
夏綿綿其實也不是爲了想要和柏莎琳娜有多接觸,她不過就是在和她的對話中儘量的學一下她的聲音,能不能做到百分之百的一樣,但做到百分之六七十還是刻意的。這樣一來也能適當的混淆視聽。
而唯一可以揭穿她的,就是她不會說當地話。
好在這裡的人很多都會說國際語言,她不說當地話,短時間應該也可以矇混過關!
這麼想着,夏綿綿就又和柏莎琳娜說了幾句話。
柏莎琳娜不善言辭,對於他們這些陌生人更是帶着警惕,所以話都不多。
更多的時候夏綿綿都在自己練習,揣摩。
三天之後。
艾琳娜確實用了三天時間,做了一張幾乎一模一樣的人皮面具。
夏綿綿戴在臉上的那一刻,都被鏡子中人的模樣給驚訝到了。
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穿上衣服,不說話,鬼都認不出來他們誰是誰。
夏綿綿弄好之後,就準備打開房門出去。
“等等。”柏莎琳娜拉着夏綿綿。
夏綿綿回頭看着她。
想到自己此刻頂着這麼漂亮的一張臉,心情別提多美好了。
“你帶上面紗。”
“爲什麼?!”夏綿綿就是想要讓外面的一幫人看到她有多漂亮。
“能不能讓男人看到了你的臉,不能!”柏莎琳娜很固執。
“這是我的臉。”夏綿綿無語。
“是我的。”柏莎琳娜倔強的說道,“我的臉除了我父母第一個能看的只能是我未來的丈夫。”
“要是歐力娶了你,你還願意把這張臉給他看保留着嗎?”夏綿綿反問。
柏莎琳娜明顯愣怔了。
“所以說……”
“不。”柏莎琳娜還是拉着她,依然堅決,“斯爾塔魯都沒有看到過,我不允許你給其他人看了!”
夏綿綿簡直無語。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國度。
這倒是是一個什麼國度,話說一張臉跟一層膜一樣重要嗎?!
“我求你答應我好不好,求你了。”柏莎琳娜眼眶通紅,“求你不要讓其他男人看到你這張臉,我是留給斯爾塔魯的。”
“……”說得,就好像在給她守着貞操似的。
夏綿綿看着柏莎琳娜如此模樣,雖然不認同這裡的人,也不是不能理解,她就當這張臉是女人的貞操了,貞操確實得爲自己最愛的人守着,她接過柏莎琳娜手上的一條厚重的面紗,圍在了自己的臉上。
“謝謝你。”柏莎琳娜真誠的感謝。
夏綿綿點頭。
然後走出房間。
所有人都在等待艾琳娜的成果。
結果……
“阿九你是來搞笑的嗎?”文川忍不住說道。
“你以爲我想把臉捂得就剩倆眼睛啊!”夏綿綿無語,“公主深痛欲絕的求我不要把她的貞操臉給你們這些臭男人看了,說這是留給她最愛的斯爾塔魯的,我沒辦法理解,但我捉摸着我不答應她可能會羞愧自殺,所以就這樣了。不過你們放心,艾琳娜的手藝驚人,我自己都覺得我是柏莎琳娜。”
“那過來說說今晚的行動。”封逸塵似乎對這張臉沒什麼興趣,直接開口道。
“嗯。”夏綿綿走過去。
“目前整個皇宮全部都在尋找公主的下落,暗地出動了很多警力。我們但凡暴露一點點公主的行蹤就會被盯上,然後就會有人來追殺我們。我的想法有兩個。第一,在曝光公主下落的時候提前埋伏,我相信歐力肯定會參與營救之中,這是爲了在國王面前表現。所以我們最好趁機,趁機殺了歐力。”
所有人非常嚴肅。
“如果第一條不成功,第二條就是,阿九替代公主回到皇宮,找機會暗殺歐力。”封逸塵看着夏綿綿。
“我會小心的。”
封逸塵也不再多說,“把今晚的一個路線說一下,大家各司其責。不管誰遇到了危險,在沒辦法營救的時候,立刻離開,被都去送死!”
“是!”
“這裡是我們今晚要走的一個路線圖……”
幾個人圍在一起,封逸塵在很嚴肅的分配今晚的一個出行計劃。
所有人聽得認真無比。
幾個小時之後。
一切就緒。
就等待夜晚的任務執行。
封逸塵到陽臺上抽菸。
夏綿綿看着他的背影,走向他。
“封老師,你在緊張嗎?”夏綿綿問。
“沒有。”
“你是不是很捨不得我離開?”
“嗯。”
“我會保護好我自己。”
“我知道。”封逸塵轉頭看着她。
“這次結束之後,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徹底結束這樣的日子了!”夏綿綿問他。
是真的覺得已經夠了。
她累了。
就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和封逸塵白頭到老,然後在這之中,她會給他生很多小孩。
生很多。
然後默默的看着一個孩子一個孩子長大……
她一直覺得這應該是她最想要的生活。
“阿九,我很難給你保證什麼。”封逸塵突然開口。
“不需要你的保證。”夏綿綿嘴角盈盈一笑。
她只需要他在自己身邊就好。
她就默默的看着他有些緊繃的臉色。
封逸塵總是喜歡把很多事情都藏在心裡,比如分明愛了自己那麼多年卻就是可以一直不說出來。
她那一刻突然踮腳。
踮腳,雙手摟抱着他的脖子。
封逸塵看着她的舉動,也知道她想要做什麼。
甚至那一刻比她更主動的,準備解開她的面紗。
“等等。”夏綿綿說,“你閉上眼睛。”
封逸塵蹙眉。
“公主說這張臉不能給別人看的。我捉摸着可能在他們心目中,就跟我們女人的貞操一樣的寶貴。你總不能給人家**吧!”夏綿綿說得直白。
封逸塵無語。
分明此刻氣氛很沉重,卻就是能夠在她不着邊的話語中,得到一絲緩解。
他想他愛的,就是阿九一直以來的,靈動。
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能夠成爲他人生最美的符號。
封逸塵閉上眼睛。
夏綿綿取下面紗。
封逸塵早就沒有了以前的輪廓了,臉上甚至有些慘不忍睹。
她的手指摸着他的臉頰。
一點一點。
封逸塵的身體似乎有些緊繃。
那一刻卻就是很守信用的沒有睜開眼睛。
大概是,不想給其他女人“**”。
夏綿綿嘴角笑了笑。
眼眶其實有些紅。
她其實不怕每次的分別,很久以前就經常從他手上接過任務然後離開,她只是很怕,他會一直擔心自己,而如果她出了事兒,她甚至不知道,他一個人怎麼活下去。
她閉上眼睛,墊着腳,去親吻他的脣瓣。
他動了動身體。
將她抱得很緊。
彼此在感受彼此的存在,脣齒相融,很激情。
此刻愛莎正打算在去外陽臺問封逸塵一點事情,一走進,就看到兩個人在如膠似漆的接吻。
吻得很投入。
甚至BOSS那麼警覺的一個人,在她的靠近他也沒有放開夏綿綿,依然吻得很深入。
曾經,她多希望親上那張薄涼的脣瓣,她一直以爲,她親不上,其他女人也親不上。
都是自己多想了。
BOSS那麼那麼投入。
心口終究還是會因此有所波動。
愛莎轉身,眼眶泛紅。
白鶴其實也在不遠處,就這麼看着愛莎走過去又走過來的腳步。
也看到了她有些紅潤的眼眶。
那一刻忍不住調侃,事實上誰說不是在安慰,“怎麼不過去打斷他們,這不是你一向最愛做的事情嗎?”
“你以爲我跟你一樣報復社會嗎?!單身狗!”愛莎沒好氣的說道。
“你說誰單身狗了我去!”白鶴氣得吐翔。
他不叫女朋友並不代表他單身啊。
麻痹。
愛莎根本就不搭理白鶴,直接回到了房間,猛地關上了房門。
白鶴氣得要死。
這女人簡直就不可理喻。
從進入組織認識這女人開始,就覺得這女人有精神病。
每天除了訓練就是訓練,一個女人活得別說有多無趣!
然後還一直窺視BOSS的美色。
好在沒有窺視成功,否則這女人的屁股應該翹到天上去了。
“你說你和女人一般見識。”文川走過來,好笑的說道。
“閉嘴單身狗!”白鶴直接懟過去。
“瑪德說得你好像女人很多似的。”
“總比你多。”
“哪裡比我多了,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有那幾個,成年那會兒組織安排的一個給你**的。而後在威格出行人物的時候去夜店找過一次外國妓女,再然後和組織的另外一個女殺手偷着發生了關係,嘿,說起那次,你他媽在我的房間裡面搞的……”
“麻痹,你暗戀我啊,知道得這麼多!”白鶴狠狠的打量着文川,“勞資多少女人你都知道,你特麼的是不是基佬,說,你窺視哥哥多久了……”
“神經病,勞資就不明白爲什麼一進組織我們就是搭檔,你以爲我想注意你啊,我他媽不注意你你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我他媽也救過你很多次啊,上次你差點從30多樓的高層上摔下來,不是勞資一把拽着你差點跟你同歸於盡了你他媽早就成灰了……”
“我救你的次數你比多多了,那次那次……”
兩個大男人就這麼吵了起來。
吵得非常之瘋狂。
艾琳娜忍不住看了兩眼。
這真的是似乎說的冷血頂級殺手嗎?!
分明吵起架來,比普通人還要……沒品。
當然房間裡面的爭吵依然影響不到陽臺外的激情。
封逸塵和夏綿綿的吻依然持續了很久。
很久很久,纔不舍的分開。
那一刻,夏綿綿甚至在他脣瓣上輕舔了很久,很久很久。
她才真的離開。
真的好像把自己融入在他的溫暖之中。
但有些事情,非做不可。
她手指磨蹭着他的脣瓣。
封逸塵依然閉着眼睛,依然閉着眼睛在感受,沒有睜開眼睛看她一眼。
還真的是怕給其他女人“**”了嗎?!
她嘴角盈盈一笑。
笑着,將面紗繫好。
“好了,可以睜開了。”夏綿綿說。
說完,封逸塵才緩緩睜開眼睛,看着她帶着面紗的樣子。
她忍不住笑道,“封老師,如果說我現在想要上你,你是不是要全程閉上眼睛甚至,讓我一直帶着面罩啊?!”
封逸塵眼眸深邃。
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他的深情。
但他卻什麼都沒說。
擱着面紗,將脣印在了她的脣瓣上。
輕輕的一吻。
夏綿綿喉嚨微動。
就是很容易被這個男人感動。
就是會很容易被感動。
她咬着嘴脣。
兩個人的氣氛又變得如此凝重。
如果糟糕一點的想法,可能就真的是生離死別。
“封老師,我會平安回來的。”
“嗯。”
“封逸塵,我愛你。”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