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芸洱默默的走向了最邊緣的位置。
謝婷婷轉頭看了一眼嶽芸洱,“你怎麼進來了?”
“不是開會嗎?”
謝婷婷真佩服她的大神經。
這種會,能避就避啊。
有什麼好開的。
不過倒是總裁第一次來他們會議室,也是受寵若驚。
嶽芸洱坐在位置上沒敢看誰,就很安靜的聽。
“之前吳主管這邊不是說週年慶在思考創新的紀念品。”吳主管的直接領導韋宏經理開口。
吳小欣有些難言之色。
她當時就是隨口說了一句,但沒想到韋宏放在了心裡。
她本來打算就這麼隻字不提就這麼過了的,顯然現在不行了。
而且今天也不知道這幾個高層領導是不是突然抽風的來到這裡,說想要了解一下週年慶的準備相關,而他們直接領導韋宏覺得既然是到了基層部門,就應該叫基層員工一切開會,顯然是爲了給基層員工在領導面前表現的機會,是好意,現在反而弄得吳小欣真的有些尷尬。
“沒想好嗎?”韋宏皺眉。
“我們一直在商量。這幾天除了忙碌週年慶的而一些安排,也一直在籌備紀念品的事情。有很多設想,但考慮都不太成熟……”吳小欣說得有些尷尬。
“沒關係。”何源突然開口,“吳主管如果有什麼想法可以說出來,趁着你的所有領導都在,也讓他們給你提點建議。”
口吻還很溫和。
吳小欣手下那幫人一致認定,何源和吳小欣有染。
否則幹嘛這麼爲她說話。
吳小欣看着何源,也感覺到了何源對她故意袒護,瞬間少了剛剛的緊張,說道,“那很多不成熟的地方,還希望各位領導不要嘲笑。”
“但說無妨。”另一個高層綜合部總經理說道。
其實也有些奇怪今天總裁突然叫着他們到外聯部的基層來,想了想,總裁說不定突然想要深入民心!
有時候架子擺久了偶爾也要放低姿態。
“黃金勳章我想的是可以沿用,因爲這是夏氏的標誌,歷年來都如此,已經形成了傳統,也值得繼續發揚。而在黃金勳章的基礎上,我有個大膽的想法就是讓總裁親自對所有來參加週年慶的嘉賓用卡片寫一小段感謝語。夾雜着黃金勳章裡面一起送給賓客,這樣一來更能夠體現我們夏氏集團的誠意。”吳小欣說。
對比起所有其他人提的那些完全搬不上臺面的建議,相對而言,嶽芸洱的實在氏有創意很多,只是實施比較相當然,但總比毫無創新的好。總得說出來應付這幾位大BOSS。
會議室安靜了幾秒。
外聯部總經理笑了笑,“這怕是有點難辦到,來參加週年慶的宴會名單看了一下,要求的人不少,讓總裁一一來親筆寫,可能有些困難。”
“倒是,如果只是簽名就好。”綜合部總經理附和。
意思是感謝語就不用親自寫了,打印上去,總裁親筆簽名就行。
高層對這個提議貌似還有些興趣。
何源一直沒有發言,他眼眸看了一眼坐在角落一直低頭安靜的嶽芸洱,回眸看着吳小欣,“挺好的。”
所有人都看着何源。
吳小欣甚至有些張大了嘴。
“這個提議不錯。離週年慶還有幾天,早點設計卡片,早點拿給我,綜合部這邊幫我寫一些好的感謝語,每份儘量不同,寫好了給我過目一下,然後我會寫在卡片上,和黃金勳章一起送給來賓。”何源直白。
意思是,會全部親筆寫。
工程有些浩大。
也只是大家覺得浪費總裁時間而已,換成其他普通員工,根本就不算什麼大事兒。
其他幾個高層領導連忙點頭。
也說這樣的創新不錯。
韋宏看高層都很滿意,誇獎着吳小欣,“吳主管纔來幾天能力就真的很強,很會思考做事情效率也高。”
“謝謝經理的誇獎。”
“這麼好的idea是誰想出來的?”韋宏看着地下的同事。
“我突然奇想的。”吳小欣連忙說道,“也怕不成熟所以沒敢彙報。”
“有些不成熟的想法就是好的想法。”外聯部總經理認可道。
所有人都對吳小欣進行了一番誇獎。
連何源好像心情都不錯的,對着吳小欣笑了笑。
會議時間不長。
很快就結束了。
吳小欣陪着韋宏送走了幾個領導,韋宏對吳小欣又是一番誇獎之後,纔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吳小欣也走了回來,沒有直接回自己辦公室,而是直接走到嶽芸洱的辦公室,讓她跟着她走進了她的小辦公室。
嶽芸洱看着她。
吳小欣直言,“今天的這個idea,識趣點不要亂說。”
嶽芸洱當然知道她什麼意思。
不就是不讓她說這個建議是她想的而已。
她點頭,“我知道。”
“職場就是如此。”吳小欣還一臉理所當然,“出去吧。”
嶽芸洱走出辦公室。
謝婷婷忙得跑過來,“她給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
“是不是讓你不要邀功?”
嶽芸洱看着她。
謝婷婷一臉瞭然,“我就知道這女人,錯事兒全是我們的,功勞全是她一個人的。”
“職場不都是這樣嗎?”嶽芸洱反問。
“不,就她這樣!”謝婷婷咬牙。
然後也不敢再多八卦,走了。
嶽芸洱淡淡的笑了一下。
她其實也不介意。
來上班也沒想過能夠有多大成就,就是想知道職場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而已。
第二天的上班倒沒有發生什麼大事兒,所以嶽芸洱可以準時下班。
她想了想,發了一個短信給何源,“我下班了,是自己回去嗎?先回去準備晚飯?”
“下車的地方等我!”那邊冷冷的恢復。
不是一天都要加班的嗎?!
嶽芸洱也不多說,拿着包打卡下班,然後在早上下車的地點等。
等了十來分鐘何源就到了。
她坐在他的副駕駛室,車子往回開。
何源也不太說話。
她也沒什麼好說的。
兩個人就這麼一路安靜的回到了家裡,嶽芸洱做飯。
何源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着嶽芸洱的忙碌,想了想,從客廳中找了白紙和筆,坐在客廳裡面,似乎是在練習鋼筆字。
嶽芸洱做完飯之後,就看到何源好看的字體在紙張上,這比打印的字好看多了。
何源這麼好看的字跡就應該親筆寫下來給別人看。
完全是一道風景線。
“吃飯了。”嶽芸洱在他耳邊說道。
何源轉頭看了她一眼,放下了鋼筆。
“你字還是寫的這麼好。”嶽芸洱由衷的說道。
“也是敗某人所賜。”
“嗯?”嶽芸洱不知道何源在說什麼。
“爲了要寫感謝語所以要重新提筆。”何源淡淡的說着。
說着走向了飯廳。
嶽芸洱也知道,現在的人基本很少有人再拿筆了,電腦可以代替一切。
他們坐在一起吃着晚餐。
“不給我說什麼嗎?”何源問。
“啊?”嶽芸洱看着他。
說什麼。
“今天沒遇到什麼事情?”何源臉色有些沉。
“沒有,今天很平靜,所以我準時下班了。”嶽芸洱想了想,說道。
何源睨了一眼嶽芸洱,也沒有再多說。
他以爲嶽芸洱至少會私底下委屈的告訴他那個創意是她想的。
別問他爲什麼會知道。
他只是突然想起讀書的時候,嶽芸洱某天在看着他的字體的時候抱怨,說他父親爲了感謝自己的員工要在他們的慶典上親筆寫卡片送給員工,但他爸的字實在是太醜了,她說簡直浪費了她的創意。
他總是莫名其妙的會記得她所有的事情。
兩個人吃完晚飯之後。
嶽芸洱去洗碗。
何源又在練字。
嶽芸洱洗完碗之後,就過去看何源。
何源的手指很長很好看,握筆很有力度,字也很有筆鋒。
讀書的時候她就很喜歡看何源寫字,總覺得他寫的字有種魔力。
“你學不來的。”何源突然開口。
嶽芸洱嘟嘴。
她的字是很醜。
每次何源給她講題的時候,他寫下的字,然後她在寫下答案的時候,都覺得煞了風景。
“那我去睡了,你早點休息。”嶽芸洱起身。
何源轉頭看着嶽芸洱的背影。
那一刻,分明薄脣輕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