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何源。”嶽芸洱笑着招呼。
何源就這麼冷漠的看着她。
也不知道她燦爛的笑容怎麼可以綻放得這麼隨便。
他就這麼睨了她一眼。
轉身走了。
嶽芸洱也覺得自己有些自討沒趣。
她看着他離開。
看着他腳步離開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的跟着走向了電梯。
意外的,電梯到了樓層卻並沒有離開。
甚至還聽到了電梯發出“嘀”的提醒音,預示着電梯門太長時間沒有關過來了,顯然是有人故意按着開門的按鈕。
嶽芸洱都不想進去的,但看着何源似乎是故意在等她,還是邁着步子,有些拘謹的站在他的旁邊,然後就傻吧兮兮的看着電梯的數字一路往下,往下。
“和朱鵬關係很好嗎?”何源突然開口。
如此安靜的空間,嶽芸洱差點嚇了一大跳。
她轉頭看着何源。
有些詫異他會主動和她說話。
上次不是才說了,才說了不要讓她出現在他面前的嘛。
她以爲他應該很討厭她的。
她回答他,很認真的回答,“還好,出獄後如果不是他,我可能都不知道該怎麼去生活。他確實很摳門,但對我還好。”
“嗯。”何源應了一聲。
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而且此刻明顯是有些故意疏遠的感覺。
嶽芸洱緊閉着嘴脣,就不說話了。
電梯到達一樓。
嶽芸洱和何源一起走出去,然後一前一後的走向了小區門口。
此刻已經有些晚了,公交車肯定是沒有了。
嶽芸洱卻還是想要去公交站,然後拼車,拼車會便宜很多。
這麼想着。
看着何源已經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就準備走向一邊。
“我送你。”何源突然回頭。
嶽芸洱的腳步有些僵硬。
下一秒何源已經坐進了出租車的後座。 wωw ⊕Tтkan ⊕¢〇
嶽芸洱挪動着腳步,還是坐了上去。
她如坐鍼氈。
每次和何源在一起,她都很壓力。
第一何源很不喜歡她,她怕他說很多難聽的話讓她有些受不了,其實她也很敏感,自尊也很脆弱。
第二她曾經對何源有內疚,有時候也不想再得罪了他,所以只能更加的忍氣吞聲。
兩個人無比安靜的空間。
何源閉着眼睛在假寐。
嶽芸洱就很規矩的坐在車門的位置,然後絕對不轉頭的眼巴巴的就一直看着窗外,在默數時間可以過得更快一點更快一點。
她盼着下車。
車內。
何源卻又突然開口了。
他說,“朱鵬不會娶你。”
“嗯?”嶽芸洱詫異。
他娶不娶我,管我什麼事兒。
“提醒你一下。”何源睜開楊靜看着她。
嶽芸洱真不明白何源要說什麼。
她點了點頭,“我也沒想過他要娶我,我們之間又沒什麼感情。而且他喜歡知識女性,不喜歡我這樣的,大學也沒上。”
何源沒再多說。
但就是感覺到了他的諷刺,似乎還帶着鄙夷。
空間又安靜了下來。
出租車終於到了她家巷子口。
她連忙下車,下車對何源感謝道,“謝謝你。”
何源沒有離她。
嶽芸洱也習慣了。
她對着何源揮了揮手,看着出租車離開。
離開,深呼吸了一口氣。
和何源在一個空間,總覺得呼吸不暢。
這大概就是做賊心虛,以前對何源的過分導致,她現在總覺得很多不起何源。
甚至很想逃避有他的存在。
她轉身回去。
巷子口裡面停靠着一輛黑色奢華轎車。
嶽芸洱的腳步頓了頓。
這種地方很難有這種豪車的。
她看了一眼,那一眼,看到了車上下來的男人。
她咬牙。
面前的秦梓豪看着嶽芸洱似乎也是咬牙切齒,他說,“嶽芸洱,你逗我玩的是吧?!”
嶽芸洱轉身就想要直接上樓。
秦梓豪猛地一下一把抓住了嶽芸洱。
嶽芸洱動彈不得。
她看着秦梓豪,眼神中帶着憤怒,“你做什麼?!”
“裝?!裝什麼裝,嶽芸洱!不是讓你第二天給我打電話嗎?你死哪裡去了?!你知道我花費了多大精力才查到你的住處嗎?怎麼着,這麼多年不見,知道欲擒故衆了,故意讓我心癢癢的主動來找你是吧?!”秦梓豪說得無比難聽。
“放開我!”嶽芸洱動着這機被他捏得生疼的手臂。
“放開你?我好不容易纔找到你,我你覺得我會放開你?”秦梓豪逼近,臉近距離的對準嶽芸洱,“告訴你,欲擒故衆這種戲碼,本少爺最最最不喜歡,別讓本少爺厭惡你。”
“你厭惡我吧,厭惡吧!”嶽芸洱狠狠的說道,“我也不想再看到你!”
“嘴這麼硬,我倒是想要嚐嚐,是什麼滋味!”說着,秦梓豪就直接將嶽芸洱蠻力推到在他的小車上。
他桎梏着她的身體,把她壓在了車頭。
身體就這麼靠了下去。
嘴脣去親吻她的脣瓣。
嶽芸洱不停的推着他,躲着他。
越是這般,秦梓豪似乎越是想要。
“秦梓豪你瘋了嗎?你放開我,放開我……”嶽芸洱很噁心。
真的是噁心無比。
上次沒有反抗是真的有點心如死灰,但這次她不想了,甚至後來還會後怕,要是當時何源沒有闖進來,她真的不知道她在被玷污,自己會不會真的有勇氣在去面對這個世界。
她不停的反抗,導致秦梓豪根本就沒有辦法得逞!
秦梓豪發怒,那一刻一個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嶽芸洱的臉上,“臭婊子,夠了沒?!”
嶽芸洱緊咬着嘴脣。
她就這麼直直的而看着秦梓豪。
當年自己到底是爲什麼會喜歡秦梓豪這種人面獸心的男人的?!
秦梓豪冷冷的眼神,帶着威脅,“再反抗試試,嶽芸洱,別挑戰我的極限!”
嶽芸洱冷笑。
極限。
有錢人都會有極限,而窮人什麼都沒有。
秦梓豪看嶽芸洱似乎冷靜了些,他再次靠近她。
靠近她那一刻。
嶽芸洱突然一腳狠狠的踹在了秦梓豪的關鍵部位。
秦梓豪一個吃痛。
一個吃痛,猛地捂着自己的下體,“嶽芸洱,嶽芸洱你……”
嶽芸洱說,“別碰我,我真的覺得你很髒。”
“媽的!”秦梓豪一邊捂着自己的身體,一邊咒罵,那一刻也帶着憤怒。
他就是不信了,他還奈何不了嶽芸洱。
想到那天等了她一天的電話結果屁都沒有響一個就一肚子怒火,好不容易打聽到了她的住處在這裡蹲守,他可沒想過就這麼放過嶽芸洱,不管對這個女人什麼感情,他不得不說,這女人確實確實惹毛了他。
他猛地又上前,狠狠的桎梏着嶽芸洱。
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直接將她的雙腿牴觸,根本讓她無法動彈。
“秦梓豪,你夠了!”嶽芸洱憤怒。
“夠?!我要草得你求饒纔算夠!”
話音落,秦梓豪直接將嶽芸洱往他小車內拖。
他還奈何不了一個嶽芸洱?!
嶽芸洱也確實反抗不了。
甚至是有些絕望。
“姐!”遠處,巷子口似乎傳來了她弟弟的嗓音。
“軒軒救我!”嶽芸洱大叫。
那一聲大叫。
嶽芸軒猛地上前跑了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腳狠狠的踹在了面前男人的身上,甚至不顧一切的瘋狂的對着那個欺負他姐的人拳打腳踢,眼眶充血了一般的,瘋狂的無比。
得到自由的嶽芸洱在旁邊看着,看着他弟弟不停的毆打。
看着秦梓豪那一刻甚至毫無反抗之力,直接就被嶽芸軒打趴在了地上。
下一秒。
嶽芸洱突然上前拉住嶽芸軒,“夠了,別打了。”
要是出了事兒,那是他們攤上了。
嶽芸軒似乎還不解氣的狠狠的踢了一腳地上的秦梓豪,狠狠的說道,“不要命了,你感動我姐,我弄死你!”
秦梓豪真的是被打趴在地上的。
他咬牙切齒。
好不容易纔從地上爬了起來。
嶽芸軒此刻也看清楚了人,帶着差異,“秦梓豪?!”
秦梓豪狠狠的看着嶽芸軒,帶着不屑的口吻,“幾年不見而已,就真的成了一個毫無教養毫無規矩只會用武力的野蠻人,果然是環境改變一個人,嶽芸軒我真爲你可悲。”
“你!”嶽芸軒揚起拳頭就像又過去。
秦梓豪還是有些後怕的往後退了一步,“怎麼了?野蠻人就是改變不了野蠻人的本性,只會打架是吧?!”
“滾!”嶽芸軒憤怒,“我告訴你秦梓豪,你別想着對我姐姐怎麼樣,你要是敢動她,我發誓我殺你全家!”
“神經病。”秦梓豪咒罵。
“滾!”嶽芸軒怒吼。
秦梓豪轉身走進自己的駕駛室,他丟下一句話,“惹我,你們沒什麼好下場,走着瞧!”
秦梓豪看着他的豪華轎車離開。
嶽芸軒狠狠的看着車尾燈,“敗類!”
嶽芸洱冷靜下來,拉了拉自己的弟弟,“你沒有傷到哪裡吧?”
“沒有,秦梓豪那種公子哥,最經不得打了。”嶽芸軒說着還有些驕傲。
嶽芸洱反而沒有這麼樂觀。
秦梓豪這種人面獸心的男人,最不能吃虧,說不定比誰都記仇。
她倒是怕真的招惹了他。
但願這次之後,秦梓豪對她沒興趣了。
“走吧,我們先回去。”
“嗯。”嶽芸軒點頭。
兩姐弟回到家裡。
嶽芸洱問道,“怎麼突然想到回來了?”
“哦,喃喃她媽,說應該定下時間早點辦酒席,讓我回來給你說一聲。”嶽芸軒一說到他的準岳母,臉色一下就變了,“真不知道這世界上居然還會有這麼勢利的女人。”
“算了,至少喃喃人好。”嶽芸洱說,“軒軒,阿姨酒席怎麼說?”
“酒店選好了,說就選在三元酒店。”嶽芸軒說道,“我打聽了一下,酒店還不算特別昂貴的,酒席差不多一千塊一桌。”
“那還好。”嶽芸洱也鬆了口氣,“阿姨說訂多少做了嗎?”
“她說他那邊親戚差不多有20桌。”
“我們這邊基本沒親戚,就只有你的同事,你同事2桌購買?”嶽芸洱問。
“夠了。”
“22桌,一桌一千塊,也就是2萬2。”嶽芸洱算着價錢,“這點錢還好,還能夠支付。阿姨說什麼時候嗎?”
“我和喃喃是想着越早越好,畢竟喃喃懷孕了,而且你也知道喃喃她媽,說變卦就變卦,我真是怕了那老太婆了。”嶽芸軒說着就是頭疼。
“行了行了,婚結了就好。那你們決定什麼時候舉辦婚禮?”
“下個月六號,還有半個多月,可以嗎?”嶽芸軒問。
“婚紗照什麼的來得及嗎?”
“拍什麼婚紗照啊,姐,你的錢又不是撿來的,我和喃喃都覺得不要浪費了,何況喃喃懷孕了,也不適合折騰,等我們結婚了,以後日子好了,和孩子補照就好了。”嶽芸軒不在乎的說道。
“會不會委屈了喃喃?”
“喃喃是個好女孩兒,姐你就別想東想西了。”
“那好吧,都聽你的。”嶽芸洱笑着說道。
嶽芸軒真的很不想他姐這麼辛苦。
奈何他確實沒有什麼能力,這輩子也就認命了,也不覺得自己會闖出什麼名堂,細想還覺得很對不起她,卻也沒辦法回報。
“今晚就留下來住吧,老規矩,你睡沙發。”嶽芸洱逗笑。
“嗯。”嶽芸軒點頭。
這裡很小,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是如此,他姐睡牀他睡沙發。
從家裡破產父母雙亡之後,他們的日子就是這麼艱苦着,艱苦着過了這麼多年。
但他其實並不覺得自己受到多少委屈。
除了在孤兒院那幾年。
當時他姐進了監獄,後來就出來了,出來之後就帶他一起生活,她姐把她可以給的全部都給了他,他其實並沒有別人想的那麼苦,雖然不能再衣食無憂,但基本的生活保障他都有。
他看着他姐一直在忙碌,就是好像不知道累一般的,在幫他鋪沙發牀單。
“姐,你就沒想過找個人嫁了嗎?你一個人不辛苦嗎?”嶽芸軒問。
嶽芸洱抱着被子的手頓了頓,搖了搖頭,“暫時沒想過嫁人。”
“總不能這麼一輩子吧。”
“我也不太好嫁。”嶽芸洱說得很自若,“有過牢獄案底,還被人糟蹋過,有誰願意娶我啊。”
“有案底又怎麼了?你是自衛,是法院因爲我們沒有關係亂判,說什麼自衛過當。我懷疑都是有人動了手腳。”嶽芸軒說着就是一肚子氣,“至於糟蹋什麼的,姐姐你就是太保守了,你不過就是被一個男人那啥了,現在的女孩子,誰不是被幾個幾個的男人,比你髒的女人多的是,你幹嘛非把自己往這死衚衕裡面鑽!”
“不說我了。”嶽芸洱似乎不太願意說這個話題,她笑了笑,“你結了婚穩定了之後再說,我的事情我知道考慮的。”
“你就是太爲別人着想了,我都是已經是大人了,馬上都要當爸爸了。”
“準爸爸的心情如何啊?”嶽芸洱瞬間轉移了話題。
嶽芸軒笑了笑,那一刻還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也說不出來什麼心情,就是覺得很神奇,感覺突然就有了一個小生命存在,哎,都還不知道怎麼當爸爸。”
嶽芸洱也笑了笑。
那一刻覺得她弟弟至少是幸福的。
就這樣就夠了。
她給嶽芸軒鋪好牀之後,自己也回到牀上睡覺。
一時突然有些失眠。
嶽芸軒說,讓她也找個人嫁了。
她能找誰?!
連朱鵬這樣的人都嫌棄她沒有文化,更別說其他人了。
她翻身,把自己捂在被子裡。
其實她也習慣了一個人!
……
第二天。
上午。
淩氏集團。
凌子墨坐在辦公室,翻來覆去的折騰他的行程。
心情還挺好。
其實他都還沒有告訴居小菜他有的安排。
他決定來個先斬後奏。
“凌總。”房門外秘書敲門。
“嗯?”
“淩小姐找你?要見嗎?”秘書詢問。
以前凌小琳在這裡是有特權的,前不久凌子墨下達了命令,任何人包括凌小琳到他辦公室找他,都要通報。
凌子墨從電腦上移開視線,“她說什麼事情了嗎?”
“沒說。”
“那就不見。”
“是。”秘書恭敬的離開。
心裡還有些小竊喜。
想想凌小琳耀武揚威的樣子,現在終於開始吃癟了。
凌子墨又將注意力放在了旅遊的攻略上。
任何事情都無法阻擋,他和居小菜的二人世界。
這麼想着。
電話突然響起。
他看了看來電,接通,“夏綿綿。”
“今晚的宴會你會去吧。”
“慈善宴會是吧?當然會去,會帥氣登場。”凌子墨得意,“怎麼,你一個人?”
“封逸塵不願意去。”
“他這樣還是在家比較好。”凌子墨直言。
他就是一個耿直BOY啊。
所以那邊發飆了,“你以爲你最帥嗎?金玉在外敗絮其中!”
“得得得,好男不跟女鬥。”凌子墨無語。
“晚上記得帶着居小菜一起,我怕一個人無聊。”
“嗯。”
夏綿綿掛斷電話,有些不爽。
不爽的瞪着身邊的男人。
爲什麼就不能去了!
戴着口罩也可以參加宴會的啊。
何況,她都不嫌棄。
他在嫌棄什麼!
封逸塵當然也知道夏綿綿的不開心,他一把將她摟緊自己懷抱裡。
夏綿綿也不矮,但就是在他身邊顯得嬌小無比。
他完全可以將她全全包裹。
好吧。
夏綿綿心軟。
她就是喜歡封逸塵這麼把她抱得很緊很嚴實。
“晚上別去太晚了。”
“哼。”夏綿綿不開心。
“爲夫在家等你。”封逸塵咬着她的耳朵。
癢癢的。
夏綿綿忍不住笑。
這句話,會讓她理解錯誤的。
她不規矩的小手直接往下。
封逸塵身體一緊。
“真怕你散架。小封封還是安分點好。”夏綿綿挑逗。
封逸塵耳朵泛紅。
夏綿綿真的很喜歡封逸塵如此一副小受的模樣,真正在牀上又攻到不行……
嗯!
她真的很想了。
她柔軟的身體在他懷抱裡極其的不安分。
房間中似乎也在不知不覺的升起了溫度。
那一刻。
房門突然被人敲開。
夏綿綿明顯很不悅。
某人好像也不太滿足。
“九小姐,大少爺回來了。”門外人恭敬。
夏綿綿整個人完全愣怔住。
她剛剛沒有聽錯吧。
她聽到說龍一回來了。
那一刻甚至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從封逸塵的懷抱裡開。
封逸塵看着她急急忙忙的身影。
懷裡突然有些空。
也不會有多少情緒,淡淡的笑了笑,跟着夏綿綿一起走出了房間。
大廳內。
龍一就站在那裡,身邊牽着的小孩是龍麒。
龍麒大概已經習慣了在龍一身邊,對他顯得還有些依靠。
夏綿綿眼眶有些紅。
她真的有那麼一秒以爲,以爲龍一再也不會回來了。
卻沒想到,就又突然的出現了。
她叫着他的名字,“龍一。”
龍一也這麼回視着她。
顯得,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