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天。
夏綿綿覺得她終於又打了雞血。
她神清氣爽的起牀,然後準備出門。
封逸塵那廝還真的可以不聯繫她,不給她電話的嗎?!
她剛出門。
封子傾也從剛準備出發去幼兒園。
夏綿綿看着他,突然叫住,“子傾。”
“媽媽好。”封子傾還是很有禮貌的。
他此刻臉上有些小青腫,聽說昨天的培訓受了點小傷。
好在,封子傾已經很多年不會像他同齡孩子一般,哭得撕心裂肺了。
甚至也不會撒嬌,受傷了就忍着,痛也忍着。
“不是說想要爸爸嗎?”夏綿綿說。
“你打算和舅舅結婚了嗎?”封子傾還是帶着孩子般不能很好隱藏情緒的小興奮。
夏綿綿翻白眼。
在世人眼中,她就一定要和龍一結婚的嗎?!
她說,“我找到你親生爸爸了。”
“真的?”封子傾更加興奮了。
捉摸着龍一知道了,估計會很受打擊。
“嗯。”
“那你帶我去見他。”
“現在還不行。”
“爲什麼,你是不是在騙我?”封子傾帶着不相信的眼神。
“不信就算了,去上學吧。”夏綿綿揮手。
封子傾嘟嘴。
有一種,好像是從垃圾堆裡面撿回來的孩子。
一會兒說他沒爸爸,一會又說他有爸爸。
小孩子都是這麼好欺騙的嗎?!
大人都不考慮小孩子的感受嗎?!
夏綿綿還真的沒有考慮封子傾的感受。
其實也不是她不想帶子傾去見封逸塵,她是怕封逸塵一時接受不了自己有這麼大一個兒子了。
好吧,她自私的很想先和封逸塵過過二人世界,過一過不純潔的二人世界。
她開車出去。
往大酒店開去。
今天出門自然也有精心打扮,而且還很多小心機,比如故意穿了低領的衣服,比如故意塗了斬男色的口紅。
她停好車,按下電梯。
小心臟又在撲通撲通,她告訴自己,她不能太不矜持,她要表達,昨天她真的很生氣,然後纔好好吃他。
電梯打開。
她踩着高跟鞋走出去,腳步突然停了停。
站在酒店大門口的女人似乎也感覺到腳步聲,轉頭,轉頭和她四目相對。
兩個人就這麼看着彼此,上下打量。
“夏綿綿?”女人開口。
夏綿綿眼眸微轉,顯然愛莎是知道封逸塵住在這裡!
所以,他們是有聯繫?
一直有聯繫?!
她回眸看着她,“找封逸塵。”
“所以他果然是回來找你了。”愛莎說。
說着,帶着冷冷的笑。
所以,果真這些年,都是愛莎和封逸塵在一起的。
她告訴自己,不在意。
有什麼好在意的,反正封逸塵對愛莎也沒有感情。
她挺直背樑,問愛莎,“怎麼不進去?”
“封逸塵不在。”愛莎直白。
夏綿綿蹙眉。
沒回來?!
她按下門鈴。
沒聽說退房。
愛莎就這麼看着夏綿綿,看着她自若的模樣,“你見到BOSS的真面目了嗎?”
“見了。”夏綿綿很平淡。
“不介意?”
“不介意。”
“呵。”愛莎又冷笑了。
夏綿綿等了一會兒門,確實沒人開門,轉身欲走。
“夏綿綿,你都不好奇這些年BOSS都經歷了什麼嗎?不好奇,BOSS在那麼危險的情況下怎麼生存下來的嗎?不好奇這幾年,到底都是誰一直陪着他的嗎?”
“封逸塵會只告訴我。”夏綿綿說。
“你就這麼自信?”
“對,就這麼自信。”
“我其實很好奇,BOSS到底喜歡你哪點?喜歡你哪一點,把他害得如此慘的女人。”
“我也不知道。”夏綿綿聳肩,“但不得不說,他就是喜歡我,就是很喜歡我。”
“你怎麼就能夠這麼的坦然!”愛莎惡狠狠的說道,“當初在危險面前,你帶着龍一就走了,把BOSS一個人留在了有着炸藥的船上,你現在還出現在他面前你不覺得羞愧嗎?我要是你,我寧願躲着他一輩子,我都不知道你到底爲什麼臉皮這麼厚,這麼厚的還在他面前晃悠。”
“你不明白的事情還有很多。”夏綿綿對愛莎就是可以這般平靜到甚至打擊人,“我和封逸塵之間的事情我勸你不要插手,對你沒好處的。”
“5年前我可能沒資格牽手,但是5年後的今天,你知道BOSS欠我多少嗎?”愛莎問。
夏綿綿眼眸一緊。
“他欠我一條命!”愛莎說,一字一句。
夏綿綿就這麼看着愛莎斬釘截鐵的樣子,說,“那是你和他的事情,和我沒什麼關係,我只知道,封逸塵愛我我也愛他,我們就應該在一起,當然。你如果非要說他欠你一條命,你大可以拿走他的命,至於其他,你應該沒有資格管吧。”
“夏綿綿!”愛莎怒火。
最終還是在夏綿綿面前忍不住的發火。
“別威脅我,沒用了愛莎。”夏綿綿看着愛莎,“這輩子,封逸塵非我不可,沒有任何其他可能性!”
“我們走着瞧。”愛莎狠狠道。
夏綿綿根本不搭理,直接走向電梯,然後走向大廳。
她很平靜的詢問前臺,“肖退房了嗎?”
前臺查詢了一下,“沒有的小姐,你找卡特先生有事兒嗎?我們可以給你轉告的。”
“沒有,但我希望如果他回來了,麻煩你給我打電話通知我一聲。”
“我只會轉達給卡特先生。”酒店當然不會透露了客人的行蹤。
“嗯。”夏綿綿也不強迫。
她離開。
她承認她這一刻是有點慌張,但她相信封逸塵會回來的。
一定會。
然而。
她在酒店蹲守了三天。
三天,就是沒有人影。
她去問過前臺了,前臺也說沒有退房。
封逸塵的身份是假的。
是假的吧。
所以完全可以不用顧忌的離開嗎?!
在和她歡悅了之後,分明很享受了之後,說走就走!
而她就像個傻瓜一樣蹲坐在他的房間大門口,每天都在等他出現,每天都在等他,或許會出現。
或許就出現了……
她委屈的把頭放進了雙膝之間。
封逸塵爲什麼要這樣?!
總是這麼一聲不吭,爲什麼!
她在真的分分鐘可能崩潰的間隙,突然感覺到了一道視線在自己頭頂上。
她那一刻甚至很怕擡頭,她怕她看到的不是他,然後空歡喜一場。
她終究還是擡頭。
擡頭看到封逸塵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
還是長頭髮,還是口罩,還是那套很挺拔的休閒裝。
她眼眶通紅,鼻子一酸。
眼淚就順着眼眶噼裡啪啦的往下掉。
也不說話,就哭。
就哭得撕心裂肺。
那一刻她恍惚看到了他眼裡的慌張。
他蹲下身體,將他從地上橫抱起來。
她倔強的而不去摟抱他的脖子,就是生着悶氣,然後一直哭一直哭。
他抱着她走進他的豪華酒店,將她放在沙發上。
兩個人也都不說話,就彼此對望着。
“爲什麼要離開?”她問他,帶着鼻音問他。
他不知道,她有多想他嗎?
“有點事情要處理。”
“所以就可以撇下我不管了嗎?”夏綿綿問,覺得更委屈了。
你有事情要處理,你可以跟我說一聲,至少讓我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至少讓我知道你會回來,這三天的煎熬,她甚至以爲,她可能再也見不到他了,她可能真的有事犯病出現了幻覺。
“抱歉。”他說,就是這麼輕描淡寫的兩個字。
“道歉有什麼用!”夏綿綿難受。
她纔不稀罕他的道歉。
他看上去有些爲難。
有些爲難。
帶着些不知所措。
他就看着她的眼淚真的就跟斷線的珍珠一樣,一顆一顆,完全停不下來的節奏。
他突然靠近她。
靠近她的臉頰。
隔着口罩,親吻着她的眼淚。
一點眼淚滑落下來,浸染了他的口罩,他嚐到一絲,鹹鹹的味道。
她就感受着他的靠近,呵護般的靠近。
“這樣不夠。”夏綿綿說。
封逸塵明顯頓了一下。
她伸手,去抓他的口罩。
她不喜歡在面對她的時候,他還帶着口罩,她喜歡看到他,不管任何模樣。
“綿綿。”封逸塵擋住她的手。
“都說了叫我阿九。”夏綿綿賭氣。
“阿九。”封逸塵改口,“別取下來。”
“我不怕。”
“我知道。”
“你在擔心什麼?”
“先別取下來。”
“不。”夏綿綿倔強。
就是倔強的想要讓他知道,她真的很愛他,愛他任何一個樣子。
她拉扯着他的口罩。
很用力的拉扯。
封逸塵終究會縱容她。
在她不管多任性的時候,還是會選擇縱容。
她取下口罩那一刻,看到了他鼻樑和脣上部分,包裹着紗布。
“怎麼了?”夏綿綿問。
是受傷了嗎?!
是受傷了,所以纔會躲起來的嗎?!
此刻她覺得很心痛,爲什麼封逸塵做任何事情,都要這麼的隱忍,都要這麼的去默默接受。
“沒什麼。”
“封逸塵!”夏綿綿冒火,“我算什麼!”
封逸塵琥珀色的眼眸,緊緊的看着她。
“我算什麼啊!”夏綿綿又哭了,哭得越來越兇猛,“被你吃幹抹淨之後,就翻臉不認人了是嗎?”
“不是。”封逸塵回答,看着她受傷的小臉,“我聯繫韓溱了。”
“……”所以,他聯繫韓溱做什麼。
她淚眼模糊的大眼睛怔怔的看着他。
而後,“你讓他幫你整容嗎?”
某人的臉色,分明開始有些不太自然。
“所以你這裡是因爲整容的原因嗎?”夏綿綿問。
封逸塵點頭。
“韓溱說你可以恢復容貌嗎?”
“有難度。”封逸塵直白。
“哦。”她點頭,顯然還是有些小失落。
封逸塵就看着她的情緒變化。
夏綿綿連忙反應過來,“我不介意!”
她說得很認真。
顯然他不太相信。
“我真的不介意,否則我爲什麼要睡你!”夏綿綿無比直接。
“嗯。”封逸塵點頭,默默的點頭。
“那個,我餓了。”夏綿綿捂着自己的肚子。
這幾天都沒好好吃過,現在大半夜了,她肚子餓到不行。
“沒吃飯嗎?”
“我天天蹲守在這裡,我哪裡有時間吃飯,我甚至害怕我去吃飯然後就和你吃過了怎麼辦?!”
“對不起。”封逸塵又是道歉。
“不要口頭的道歉。”
“我幫你叫餐。”
“我想你親我。”夏綿綿要求。
封逸塵明顯就是很被動的被她撩。
他說,“韓溱說,這幾天不要碰到。”
“這裡不能碰嗎?”她指着他抱着紗布的地方。
“嗯。”
“那我小心點。”夏綿綿說,說着,就很主動的跪在了沙發上,然後努力仰頭摟抱着他的脖子,親上了他的嘴脣,很小心翼翼的親着。
封逸塵也在迴應她。
迴應她不規矩的小舌頭。
分明分明很簡單的一個吻,突然突然就變得激情了起來。
她的小手伸進他的衣服裡,有些肆無忌憚。
他的手也開始也開始不規矩的在她妖嬈的身體上,撫摸。
撫摸着。
“阿九。”封逸塵突然推開她。
那一刻,她還可能看到她眼神中迷離的閃爍着,情慾的味道。
他說,“先不要。”
“我不碰到你。”夏綿綿保證。
“先吃飯。”
“吃完飯就可以了嗎?”
“先吃飯。”封逸塵說,那一刻仿若在告訴自己。
“那好吧,先吃飯再吃你。”
那個原本已經離開去撥打客服電話的男人,背影明顯僵硬了一下。
夏綿綿坐回到了沙發上,撫摸着自己的脣瓣。
沒有那張完美的脣,但她還是能夠體會到那完美的觸感,就是那麼好。
封逸塵點完餐之後,坐在了她的旁邊。
她根本不假思索的,靠了過去,頭放在他的肩膀上。
他身體僵硬,卻很縱容她的故意。
故意的在她肩膀上磨蹭。
總是很容易刺激他的敏感點。
“你這三天就是去找韓溱了嗎?”夏綿綿問他,拉開話題。
“嗯。”
“什麼時候走的,是我和龍一走之前,還是之後。”
“之後。”封逸塵回答。
她就知道他不會隨意的丟下她。
一定是會確保她的安全之後,纔會離開。
“爲什麼不告訴我一聲就走了?”夏綿綿耿耿於懷。
雖然當時她沒有很生氣,但後來等他這幾天,她真的很冒火。
甚至開始懷疑人生。
“爲什麼?”她問。
他不回答,她就一遍一遍的問,他總會回答。
他說,硬生生的憋出幾個字,“難以啓齒。”
難以啓齒?!
夏綿綿忍不住笑,大笑,“你是怕我嘲笑你去整容的事情嗎?”
封逸塵不說話了。
這貨要不要這麼悶騷。
她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比如你給我整得這麼漂亮,我不挺滿意的嘛!”
“……”封逸塵看着她。
“對啊,我知道了你的全部。”夏綿綿說,“是韓溱告訴我的。”
封逸塵臉色一緊。
“他就是個大嘴巴。”夏綿綿笑,笑着故意說,“還知道了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想聽嗎?”
他沉默。
夏綿綿也不多說。
現階段,培養感情最重要。
所以她跪坐起來,又準備去偷襲。
然而。
然而,門外的鈴聲突然響起。
這個殺千刀的。
封逸塵很自然的去打開房門,客房服務推着華麗的晚餐進來,一盤一盤放在了餐桌上。
那個奢華。
她就一個人吃而已。
有不要嘛?!
封逸塵給了小費,讓工作人員離開。
“過來吃飯。”封逸塵招呼她。
她坐過去,坐在椅子上。
封逸塵轉身就打算走。
她的小手一把拉住他的衣角。
“我吃過了。”封逸塵解釋。
“我要你陪我。”可憐兮兮。
封逸塵坐在了她的旁邊。
她就是很喜歡他縱容自己的樣子。
她很愉快的吃着晚餐,真的是太多太多了,她根本就吃不了多少。
但她喝了整整一瓶紅酒。
喝了紅酒之後,臉蛋開始紅霞滿天飛,眼神也開始迷離了。
封逸塵無語。
也不知道阿九爲什麼這麼喜歡喝酒。
記憶中,她好像就突然嗜酒了,就突然變得很喜歡。
他俯身準備抱着她去那邊沙發,然後讓客服進來收拾。
剛起身,身體突然被她一個蠻力,他直接撞到了餐桌上,後腰有點痛,而下一秒,那個非常不知檢點的女人,直接爬上了餐桌,將他半壓了下去。
兩個人距離很近,已經有餐盤滾到了地上,好在地毯夠厚,沒能碎裂。
“封老師,你還記得我們去國外旅遊的那次嗎?”夏綿綿問他。
他看着她。
“那次,在沙灘上,在餐桌上,就是這樣的。”
“阿九……”
“我喜歡你叫我阿九。”她笑,咯咯的笑得很開心。
然後身體倒了下來,趴在了他的胸口上。
他以爲她喝醉了。
當然不是。
她趴下來只是爲了給他脫衣服而已。
她的小手非常靈巧的,解着他的鈕釦。
“阿九。”封逸塵當然感覺到了她的異樣,握住她的小手,“我帶你回房間睡覺。”
“就是睡覺嗎?”
“我不想……”累壞了你。
“可是,我想。”夏綿綿眼神直直的看着封逸塵,帶着委屈的眼眸中,帶着酒氣的小嘴裡,帶着紅潤的臉頰上,請於一片。
封逸塵喉嚨微動。
“封老師,我很想。”她說,說得很動情。
然後。
她就感覺到了他的吻,主動親上了她的脣。
他的手,開始解開了自己的衣服。
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就見不得她委屈一秒是嗎?!
她很積極地幫他脫衣服,很積極的幫自己脫衣服。
整個房間大廳,時不時的響起餐盤掉落的聲音,時不時響起女人曖昧的聲音,到處,**一片!
夏綿綿被封逸塵抱進了浴缸裡。
她真的好累。
骨頭散架了有木有!
她趴在他身上,任由她幫她清洗,清洗得很透徹,清洗到,仿若周圍都開始升溫。
他抱着她回到他的大牀上,用浴巾幫她身體擦乾淨。
然後找了一間自己寬鬆大T恤以及自己的內褲,給她穿上。
內褲好大,都可以當她的短褲了。
她其實更喜歡什麼都不穿。
她被他抱在懷抱裡,睡覺。
“封老師,我送給你的內褲你穿過嗎?”夏綿綿突然想到。
封逸塵明顯身體緊了一下。
“所以你打開看了是嗎?”夏綿綿笑得邪惡。
封逸塵依然不說話。
“下次記得穿給我看。”
封逸塵當沒有聽到。
這害羞的男人。
她非常幸福非常幸福的躺在他的懷抱裡。
這輩子最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讓她在5歲那年,碰到了封逸塵!
兩個人,在激情之後,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
天亮。
夏綿綿睜開眼睛。
封逸塵呢?!
她真的已經神經質了,真的很怕一睜眼,他又不見了。
她慌張的情緒,在看到浴室有人的時候,才緩緩地讓自己放鬆了下來。
她掀開被子,赤腳走在地攤上,走向浴室。
浴室中,某人正在方便。
某人方便的地方,還挺精神。
封逸塵轉頭看着夏綿綿非常大膽的審視,然後動了動身體,背對着她。
又不是沒見過。
她嘟嘴,關上浴室門,揉着自己的亂糟糟的頭髮準備打開外陽臺的落地窗。
樓下似乎響起了門鈴聲。
她自然的下樓,自然的去打開房門。
以爲只是客房服務而已。
然並卵。
門口站着的人,愛莎。
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