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別墅。
夏以蔚一字一句說道,“由我來全權管理夏氏所有!”
夏綿綿很安靜,安靜的看着他。
“意思就是,我希望大姐可以自動離職,以後我不希望大姐在夏氏指手畫腳,我希望靠我自己的本事兒,將夏氏發揚光大!”
“你覺得你能力足夠嗎?”夏綿綿問他。
沒有任何暴躁的口吻,就是很平淡的問他。
“沒什麼不可以!”夏以蔚說,“不是隻有你纔有能力的,我的能力,你和爸沒看到而已!現在我就要證明給你們看,夏家在我手上,到底能不能發展得更好。”
“既然你這麼有信心,我當然尊重你的決定。”
夏以蔚蹙眉。
夏綿綿未免太好說話了。
但轉念一想。
夏綿綿是聰明人,既然夏政廷的遺囑都已經立好了,他現在就已經是夏氏最大的股東了,夏綿綿就算掙扎也不過是在自取其辱,以夏綿綿這麼強大心智的人,當然不會做這種事情。
他說,“不管如何,還是感謝大姐對夏氏這幾年的辛勤付出,你放心,我對外會說是因爲父親的車禍而你傷心過度所以不想再回到夏氏工作,你會走得很體面。”
“感謝了。”夏綿綿淡淡道。
夏以蔚說,“明天我就會當着董事會的面將我爸的遺囑宣告於世,我希望你明天就不要再出現在了公司,到時候我怕你會很尷尬。”
“好。”夏綿綿一口答應。
夏以蔚很滿意夏綿綿此刻的表現,他說,“耽擱大姐時間了,不早了,你慢走。”
夏綿綿起身離開。
夏以蔚對着夏綿綿的背影,“大姐,以後要是沒有特殊事情,也不要再出現在這裡了,這裡也是我的了,爸給你的那兩處房產,在另外的地方。”
夏綿綿轉頭看了一眼夏以蔚,什麼都沒說,走了。
但那個眼神。
夏以蔚有些冒火。
都已經這般的手下敗將了,還敢威脅他嗎?!
可笑。
夏以蔚看着夏綿綿離開,轉頭對着律師說道,“麻煩你了。”
“應該的。”
“好好回去查查自己的餘額,以後你還會是我的律師的,不會虧待了你。”
“謝謝夏少爺。”
“嗯,辛苦了,先回去吧。”
律師離開。
夏以蔚終於抑制不住,自己的興奮了。
他心情大好。
轉頭看着杜文娜。
看着杜文娜反而有些憂心忡忡的樣子。
他忍不住諷刺,“怎麼了,什麼都到手了,你還這副模樣!”
“你不覺得夏綿綿太平靜了嗎?”
“否則她應該死纏爛打嗎?放心,她只是不想被我恥笑而已,夏綿綿的性格你還不知道嗎?她就是習慣用這樣的方式來僞裝自己!”
杜文娜反而不覺得這麼簡單。
“別想了。”夏以蔚說,“到手了就到手了,沒人能夠查出任何破綻,所有都安排到如此妥當,就算夏綿綿再聰明,也發現不了什麼,剛剛那份遺囑可不是我們僞造的!”
杜文娜這麼一想,也稍微鬆了口氣。
她說,“你可別忘了,還得給我500萬。”
“所以拿到錢你就要走了嗎?”夏以蔚笑。
“你想過河拆橋嗎?”杜文娜冷笑。
夏以蔚看着她。
是想把這個女人踢走了。
眼不見爲淨。
他對這個女人不過也是玩玩而已,可沒想過把自己這一輩子都搭了進去。
杜文娜突然靠近夏以蔚,趴在他的身上。
夏以蔚當然也不客氣,手直接就伸了進去,摸得很帶勁。
“夏以蔚,當初我們一起做事情的時候,可是說的有福同享,這麼快就想要撇開我了?”
夏以蔚一邊摸着一邊說,“怎麼會,你身體這麼銷魂。”
“我告訴你夏以蔚,經過了你母親的教訓之後,我手上握有的東西可比你母親還要充分,你只要敢對我有任何鬼鬼祟祟的舉動,我會告訴你,不管我死沒死,我都有辦法讓你所有的罪行公諸於世,不信我們就走着瞧!”
夏以蔚臉色有些微變。
杜文娜這女人,還真的是把他吃得死死的。
但爲了弄夏政廷,他確實必須要她幫忙,所以自然他做了些什麼她都一清二楚,而且留下證據也是不可厚非!
當然他也清楚,只要他不害杜文娜,杜文娜自然也不會瘋了去陷害他!
畢竟都是兩個人一起做的,要死也是一起!
犯不着有福不享去有難同當。
夏以蔚突然將杜文娜一把抱了起來。
杜文娜一把抱住夏以蔚的脖子。
“像你這麼誘人的小妖精,我怎麼可能會不要你,我想你想得要死!”
說着,夏以蔚就抱着杜文娜直接上了樓。
甚至是直接去了夏政廷居住的主臥室。
他一把將杜文娜狠狠的扔在牀上,身體就強勢的壓了上去。
“平時都是我爸把你這麼壓着,今晚,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年輕力壯!”
杜文娜笑得銷魂。
房間中傳來此起彼伏的淫蕩聲,瘋狂了幾乎一個晚上!
……
第二天。
夏綿綿起的很晚。
畢竟不用去上班,也就沒有了那麼強的時間觀念了。
昨晚上從夏家別墅離開後,她也想了很多。
夏以蔚果然變聰明很很多,至少從目前看來,還抓不到他的把柄。
就算是車禍,她也在昨天去做了瞭解,完全是正常的車禍發生,找不到任何漏洞。
至於夏政廷的精神不濟。
這個和他直接的車禍發生看上去沒有太大關聯,當然只是看上去,實際上,應該是主要原因!
但要很快找到夏政廷精神狀態突然不好的原因,並不容易。
這段時間陪在夏政廷旁邊的是杜文娜和夏以蔚,她就算從傭人口中瞭解到一些,也不能說明什麼,心理醫生都有職業操守,一般不會告訴夏政廷看心理醫生的具體原因,除非是警方出面,可警方沒有理由去調查夏政廷的精神狀況,畢竟直接誘導夏政廷變成現在這樣的是那場意外車禍。
而她現在沒有龍一的幫忙,很多事情想要做深入調查很難。
夏綿綿掀開被子,起牀。
她去浴室洗漱,上廁所。
然後點開新聞。
也才上午10點30時而已,廣大新聞就發佈了夏以蔚繼承夏政廷的衣鉢,成爲了史上最年輕的超百億身價的集團公司董事長,比凌子墨當年還要風靡,畢竟淩氏沒有夏氏資產雄厚!
夏以蔚也接受了記者的採訪,表示了對他父親發生意外的心痛不已,同時也表達了自己會對夏氏負責的決心。當記者問到夏綿綿的時候,夏以蔚略顯無奈的說她因爲父親的遭遇精神欠佳,暫時不會回到工作崗位,他也T恤她的心情,給她放了長假,讓她好好散心,調整情緒。
如此,夏以蔚真的做足了好人立場。
讓人媒體都不得不被夏以爲突然的正面能量所感動。
新聞大小頭版都是今天的夏以蔚,可謂風光無限。
夏綿綿放下手機,洗漱換了一套衣服下樓。
小南在樓下一邊看手機一邊嘀咕個不停,“少爺就知道自己顯擺,就知道自己顯擺……”
夏綿綿出現。
小南連忙放下手機。
夏綿綿看着她的舉動,笑了一下,“有早飯嗎?”
“有的,我馬上去幫你溫熱一下。”小南很狗腿。
夏綿綿坐在飯桌上。
小南弄好的早餐,放在夏綿綿面前,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我很好。”
“但是少爺在新聞上……”
“嗯,讓他先嘚瑟。”
“小姐是不是被少爺趕出公司的啊?”小南問。
這傻妞,也不算太笨。
“放心,我會拿回來的。”
“少爺太過分了!”小南打抱不平。
是很過分。
一般這種蹦躂得越高的人,摔下來就會越疼。
她吃過早飯之後,讓阿某送她出了門。
小南就不明白了,小姐都不上班了,還這麼一天都往外走是爲了什麼?!
莫非!
真的在給姑爺戴綠帽!
姑爺好可憐。
話說姑爺這麼多天,去了哪裡?!
小姐發生了這麼多大事兒,他怎麼都不回來!
真真想不明白!
……
阿某開車把夏綿綿送去了心理機構。
兩個人一起去找了夏政廷的心理醫生。
夏綿綿詢問了夏政廷的病情,醫生搖了搖頭,說本來有點進展的,結果哪裡知道會突然發生意外,醫生也表示很惋惜。
夏綿綿就問了問醫生夏政廷做心理諮詢的時間,知道不可能問到夏政廷到底是爲什麼做心裡諮詢也沒有浪費口舌,心理醫生將病歷單給夏綿綿看了一眼,就只有一個來訪問的時間。
夏綿綿簡單記下了。
她和阿某又去了醫院。
醫院裡。
夏政廷就一個人躺在重症病房中。
她走進去,看着夏政廷靜靜的躺在那裡,毫無反應。
夏綿綿說,“現在夏以蔚接替了你的所有風光,是你所想嗎?!養了二十二年的兒子,到頭來其實是一頭白眼狼,會不會也很後悔自己這一生。你想過當年怎麼陷害夏綿綿的母親的嗎?怎麼不折手段的拿到了文頌集團?怎麼對待當年還年幼的夏綿綿!你不覺得你的人生到頭來,如此失敗嗎?!”
夏政廷一動不動。
“我其實也不期盼你能醒過來,也不想你就這麼死了,死了一了百了什麼都不知道了,現在你應該還能夠聽到我們的講話,應該可以慢慢的悔恨你這一輩子做的所有錯事兒!”
夏綿綿離開了。
不過就是來告訴夏政廷,他這一輩子到底有多失敗。
這種折磨,真的比死難受一百倍。
畢竟個,他只能接受,無任何反抗之力。
她從醫院離開之後,讓阿某送她到了居小菜事務所。
夏以蔚做足了好人,她就做足壞人!
她走進去事務所。
“請問居小菜在嗎?”
“在的,我馬上叫她。”
“不用了,辦公室哪間?”
“這邊。”
夏綿綿直接走了進去。
居小菜正在埋頭處理工作,一擡頭就看到夏綿綿站在門口。
居小菜一怔,“怎麼不提前給我打電話?”
“因爲工作上的事情找。”
“嗯,好。”居小菜說,“你坐一會兒,我讓人幫你倒杯水。”
“不用了,我不渴,我們直接說事情吧。”夏綿綿顯得有些嚴肅。
居小菜點頭,“好。”
“我想打官司。”
居小菜看着她,“打什麼官司?!”
“我要拿回夏政廷一半的資產。”
“你是說今天夏以蔚對外宣佈繼承了你父親衣鉢的事情?”
“對,我對遺囑有疑惑。”夏綿綿直白。
“你具體說清楚。”
“遺囑是家庭律師當着我和夏以蔚還有杜文娜一起宣讀的,是我父親簽字並蓋下了手印,遺囑應該不假。”
“所以……”
“夏政廷立下遺囑的時間是3月24日下午。”
居小菜在認真的坐着筆記。
律師不會放下當事人說的任何一個細節。
“而我父親在3月24日上午,去看了心理醫生。”
“你懷疑你父親是在精神不夠清醒的時候立下的遺囑?”居小菜的專業敏感度很強!
“對。”夏綿綿說,“有沒有勝算?”
“有,贏面很大。”居小菜說,“但需要收集證據。第一,需要明確證實,夏政廷在3月24日上去加過心理醫生,必須要有記錄,能夠成爲證據的有效記錄。第二,還需要證實夏政廷去看心理醫生的具體原因,如果僅僅只是做簡單的心裡諮詢比如生活壓力,比如對人生的迷惑等,法律很難判定他是精神失常,不足以說明他神志不清。”
“第一個證據很簡單,心理醫生那裡有記錄,我看到過他的登記表,可以作爲有效證據。第二個證據也不難,夏政廷精神不濟已經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而且之後一直在吃安神藥,可想是精神裝填出現了問題,而我我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相信,夏政廷的去看心理醫生是因爲自己出現了某些恐怖的幻覺!”
夏綿綿說得很肯定。
她也是昨晚一個靈光乍現,想到夏以蔚突然敢出手陷害夏政廷,肯定是找到了得力的同伴,而這個同伴不會是其他誰,就只能是杜文娜,緊接着就能夠想到,杜文娜可能會利用她當初對付衛晴天一樣的方式方法去對付夏政廷。也就是找人故意錄了衛晴天的聲音去恐嚇夏政廷,讓他產生幻覺從而懷疑自己可能有了心理疾病。
也怕自己因爲出現的這種幻覺導致之後真的會神志不清,所以以夏政廷這麼多年老謀深算的性格,會提前立下遺囑。
夏政廷的心思不難猜,不管如何,夏氏集團最後都會留給夏以蔚,所以夏政廷只要立下了遺囑,夏以蔚就可以肆無忌憚的製造車禍讓夏政廷意外去世,而後,夏家一切就都是他的了!
不用在費勁心思和她周旋,直搗黃龍。
這次倒是讓他成功了。
衛晴天用了大半輩子都沒有成功的事情,反倒是就讓夏以蔚神不知鬼不覺的做到了!
衛晴天是該安慰,還是安慰呢?!
居小菜認真聽着夏綿綿的闡述,做好記錄,說道,“好,既然如此,我們先報案,然後去司法機關出具相關證明,到你父親諮詢的心理機構去提取證據。”
“好。”
“但是有個問題。”居小菜說。
“什麼問題?”
“不是法律上的,這場官司不難打。我考慮的是,綿綿你的名聲問題。”居小菜直言。
所以其實居小菜並不笨,在豪門也不是並不能好好生活,不過就是不想把自己弄得這麼累而已,不過就是不喜歡那些爾虞我詐。
她聽到居小菜說,“現在夏以蔚一片美譽,媒體對他評價很高,而且夏氏集團落在他的身上,他作爲夏家唯一的兒子理所當然,你現在硬生生的從夏以蔚的手上奪過去,可能會被罵得很慘,法律上雖然會認同你的觀點,但道德上會受到強烈的譴責!一般爭奪財產這種事情,當事人都不會得到什麼好口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