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封逸塵說,一字一句。
樓道上突然就安靜了那麼一秒。
夏綿綿看着封逸塵。
“我馬上睡覺了。”封逸塵又說。
怎麼都覺得他的解釋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夏綿綿也懶得再搭理。
她轉頭對着小南,再次說道,“幫我換牀單。”
“哦。”小南點頭。
姑爺和小姐的相處模式,真的好奇怪。
姑爺分明很在乎小姐的,但表現出來的又總是這麼冷冷淡淡的模樣。
她也想不明白。
總覺得感情的事情好複雜。
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上人……
小南臉蛋羞紅,總覺得有一天他們一定會再次相見的。
夏綿綿重新往2樓上走去。
剛走了幾步。
她突然想到什麼,“對了封老師,那本《職業管理方法》的書,有系列嗎?”
封逸塵眉頭揚了一下。
“我都看完了,而且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了,我希望可以買這個系列的全部,我問了很多人自己也去找了這本書,但貌似都不對,所以麻煩,如果有的話幫我都買了。”
“嗯。”封逸塵應了一聲。
夏綿綿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放在心上。
她直接上了樓,先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之後,小南已經熟練的把牀單都換好了,“小姐,都已經換下來了。”
“好,你也早點睡吧。”
“嗯。”小南離開,突然又想到什麼,“昨晚上凌少爺睡得這裡,你睡哪裡?”
“你說呢?”夏綿綿一邊敷面膜一邊玩手機。
“是在姑爺房間過夜的?!”小南驚呼。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夏綿綿無語。
小南腦袋瓜裡面一瞬間就渾濁了,她臉蛋羞紅,“那我去睡覺了。”
“嗯。”
小南離開,幫她把房門關了過來。
夏綿綿敷了一會兒面膜,清洗了臉蛋又擦了保養品,躺在牀上入睡。
她入睡很快,在沒有心事兒的情況下。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房門外似乎又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夏綿綿都以爲那一刻是幻覺,猛地從牀上彈跳起來,確信是有人敲門,她打開房門。
打開房門那一刻,整個人又不好了。
“想哥了沒有?”凌子墨站在門口,還一臉魅笑。
想你個大爺。
你丫的不是走了嗎?!
“困死哥哥了,晚上被一幫龜孫子拉着喝酒,差點就破功了,還好我偷摸着回來了。”凌子墨一邊說着,還一邊特別自若的走向夏綿綿的大牀上,非常坦率的躺在了她的牀上。
夏綿綿告訴自己要忍,不能和這種二貨豬計較,顯得她蠢。
凌子墨把她的被子狠狠地抱在懷裡,躺得那個舒服,“還給哥換了新牀單,哥喜歡這個洗衣劑的味道。”
“……”這貨的自信到底都是從哪裡來的。
她是嫌棄,纔會換牀單的。
是嫌棄!
她現在終於可以理解小菜了,理解她爲什麼會對凌子墨這麼的無可奈何。
這貨天生自大!
說什麼做什麼對他而言都無果!
夏綿綿氣呼呼的將房門給凌子墨關了過來。
凌子墨睡得更加舒坦了。
她又敲開了封逸塵的房門。
封逸塵也這麼看着夏綿綿。
夏綿綿直接鑽進了他的被窩,“凌子墨那頭豬在我牀上。”
這次封逸塵壓根沒有再猶豫,直接將房門關了過來,然後掀開被子和夏綿綿躺在了一張牀上。
兩個人保持着若即若離的距離。
夏綿綿閉上眼睛睡覺,此刻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睡不着了。
此刻,房間內也出奇的安靜。
封逸塵有時候安靜到,她甚至覺得她根本就發現不到他的存在。
她突然翻身,正對着封逸塵。
意外的,封逸塵居然沒有背對着他睡覺,在看着她突然轉身的那一刻,身體好像是頓了一下,緩緩,轉身側身過去。
“封逸塵。”夏綿綿叫他。
“嗯。”
“那天給你說的事情你想通了嗎?”
“什麼?”
“試管嬰兒的事情。”
“沒有。”封逸塵冷冰。
“你不稀罕封尚集團的股份,我很稀罕。”夏綿綿一字一句,“我很缺錢。”
“我知道。”
“你到底想要怎樣?當初我和結婚不就是爲了得到封尚集團的嗎?這麼好一個機會放在你面前,你就半點都不心動,別說你了,我那天無意給夏政廷說起,他都心動。”
“我有我的打算。”封逸塵似乎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他聲音越漸冷漠,身體也在此刻轉了過去,用寬廣而僵硬的後背對着她,“我很困了。”
夏綿綿直直的看着封逸塵的背,心裡面真的是有一口氣壓在胸口,怎麼都發泄不出來。
封逸塵是神經病嗎?!
封逸塵是神經病嗎?!
她有些生氣的也翻身,背對着封逸塵。
生孩子這件事情,到底辛苦的是誰?!
……
而後的一個月。
凌子墨每晚準時準點的來報到。
而封逸塵沒有阻止,還恍惚覺得一直在縱容。
剛開始的一週時間,夏綿綿每晚都讓小南換牀單,換乾淨牀單,捉摸着今晚凌子墨不會出下了,結果生更半夜就出現了,捉摸着今晚不會來結果還是又來了,到最後小南實在受不了都快換吐了,忍不住吐槽,“小姐你就不能和姑爺就睡一張牀嗎?你想把小南累死嗎?!”
夏綿綿覺得小南說得有道理。
所以這一個月時間,她就理所當然的搬到和封逸塵一起睡了。
今早,似乎還特別早。
夏綿綿感覺到身邊人的一點動靜。
平時封逸塵一般都很安靜,他們起牀的時間基本也一致,大多數時間是她鬧鐘一響,他們就會一起起牀,然後輪流洗漱,兩個人好像還挺默契。
她翻身,翻身看到封逸塵用餐巾紙在擦拭什麼,然後提着自己的褲子走進了浴室。
夏綿綿蹙眉。
封逸塵怪怪的。
她看了看時間。
才早上5點過。
她下牀,走向浴室。
浴室中,夏綿綿看到了一條溼漉漉的內褲。
而爲了儘量不發出聲響而開了小小的冷水正在沖洗自己局部的男人,突然一轉頭就看到了夏綿綿站在門口,眼眸直直的看着他……
他背對着她。
夏綿綿覺得封逸塵的臀部線條也好好看,而且封逸塵的腰間位置居然還有女人做夢都想要的腰窩。
她吞了吞口水。
然後轉身回到牀上。
封逸塵是在浴室折騰了好久,才成浴室裡面出來。
掀開被子躺在牀上的時候,夏綿綿都能夠感覺到封逸塵身上的冰冷。
已經入冬了,驛城的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了起來,特別現在清晨時刻,溫度很低,倒也沒有低到,要開暖氣的地步。
夏綿綿挪動了一下身體。
封逸塵那一刻似乎僵硬了一下,而後,緩緩的往邊沿退了一點。
夏綿綿繼續挪動,靠近封逸塵身體的方向挪動。
封逸塵不停的後退。
到邊沿地帶,夏綿綿猛地一下抓住封逸塵的手臂,“你想摔在牀下也不想我靠近?”
“不是。”封逸塵聲音低啞。
“不是?”夏綿綿聲音故意拉長了些。
“我打算起牀了。”封逸塵說。
夏綿綿倒是很想看看封逸塵要裝到什麼時候。
“我真的要起牀了,你再睡一會兒。”封逸塵推開夏綿綿的手臂,掀開被子就下了地。
夏綿綿看着封逸塵冷漠的背影。
寧願讓那麼多所謂的“孩子”死在褲襠裡,也不願意,碰她!
她實在不懂男人。
準確說,她不懂封逸塵。
……
又是半月過去。
夏氏集團。
夏綿綿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面。
項目最終在所有人加班加點下,終於在今天給董事會進行了彙報完成工作,得到董事會一致的讚許,可謂意氣風發。彙報完畢之後,夏綿綿帶着何源又親自到市政將自己目前的方案進行報備,到此刻,夏綿綿才終於回來喝了口茶歇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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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還有一頓飯局。
這頓飯局是專程請市政吃飯的,夏政廷會出席。
夏綿綿想了想,拿起電話給秘書,“你幫我叫杜文娜進來。”
“好的,夏副總。”那邊恭敬道。
不一會兒,杜文娜出現在了夏綿綿的辦公室。
“你找我?”
“嗯。”夏綿綿說,“學得怎麼樣了,酒桌子上的交際。”
“學了很多,酒量也練出來了很多。”杜文娜直白,“但還沒有到可以取締我們中心經理的資格。”
杜文娜對自己倒是看得清楚明白。
夏綿綿淡笑,“無妨,今晚不需要你怎麼有技巧,因爲不存在談判,就是單純的一個商業私人聚餐,能活躍氣氛就行。你今晚好好打扮一下,別把自己打扮得太廉價,和不要太風騷,你記得你不是交際花,你是白領。”
杜文娜點頭。
其實,那一刻有些欲言又止。
夏綿綿拿出一張信用卡,“這張卡是之前夏政廷給我的,我很長一段時間沒用了,應該夠你今晚的打扮。”
杜文娜詫異。
“把賬記着,以後有能力了,要還我的。”
“謝謝。”杜文娜根本沒有猶豫。
她剛剛那一秒就在想自己今晚能穿什麼,她也有衣服,而且也不少,但大多數都是從網上淘下來的便宜貨,幾十塊一件的比比皆是,她怕穿不出那樣的場合。
“出去吧,晚上夏政廷在,看你自己表現。”
“嗯。”
杜文娜出去,夏綿綿轉眸看了一眼。
杜文難能不能吸引夏政廷,是不是夏政廷能夠看上的,也只有看杜文娜自己的造化。
她低頭又看了看項目的一個情況,確保所有安排都已經到位並可以施工了之後,才稍微放寬了心。
轉眸,她看到桌子上那本《職場管理方法》的書。
一個月多月了,也不知道封逸塵是不是忘記了,反正從沒有在她面前提起過關於給她買系列文的事情,她也不想多問。
封逸塵願意給她買就買,不願意就算了。
她不強求。
她在座位上悠閒了一會兒,到下班時間,提前到夏政廷的辦公室等候。
夏政廷對着她微點了點頭,“公關叫的誰?”
“杜文娜。”夏綿綿說。
“嗯?”夏政廷眉頭皺了皺,“袁正洪有事兒?”
“不是,我考慮到袁經理畢竟是男人,酒桌上女人更有優勢。”
“這是市政的聚餐,不是平常的酒桌。”
“我知道,之前袁經理多次在我面前表揚杜文娜,說她在酒桌上很有天賦,我就大膽用了杜文娜,也想看看她到底如何。”夏綿綿說,“何況還有我在呢,董事長放心吧,我會看着杜文娜的。”
“嗯。”夏政廷點了點頭,終究也沒有多說。
夏綿綿跟着夏政廷一起走進電梯。
夏政廷突然想到,“把以蔚叫上一起,他也應該跟着我多認識一些人。”
“已經叫上了,我讓以蔚在公司門口等着。”夏綿綿當然知道,這種場合夏政廷絕對忘不了夏以蔚,她提前就叫上了,反正都要發生的事情,她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夏政廷看了一眼夏綿綿,似乎是笑了笑。
夏綿綿也這麼笑了笑。
電梯到達LG大廳。
兩個人一起走向大門口。
門口處,夏以蔚和杜文娜已經在那裡等候了,杜文娜眼神看了一眼夏政廷,轉眸看着夏綿綿。
夏綿綿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
杜文娜有些緊張的情緒才稍微有些放鬆了些。
“爸和以蔚坐爸的車,我帶着杜文娜坐我的車。”
“不用了,四個人,就擠我車就行了。”夏政廷直接說道。
“好。”夏綿綿點頭。
司機打開車門。
杜文娜自覺的去坐副駕駛室。
後面坐着夏政廷和夏綿綿以及夏以蔚。
車上夏綿綿一直在說着今天在市政的事情,以及今天飯桌的安排情況。
夏政廷聽着,偶爾給點意見。
夏以蔚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夏綿綿似乎就和他們拉開了好長的一段距離,說話處事,頭頭是道,而且有條不紊。
他一邊附和着,心裡也有些嫉妒。
車子到達目的地。
夏綿綿帶着帶着他們進去,然後帶着杜文娜一起在門口去接是市政的人。
市長帶着自己的秘書還有黨政辦主任一起出現,夏綿綿熱情無比,杜文娜也適時說話,領着一起走進了包房中。
夏政廷起身相迎。
互相客套寒暄了幾句。
一頓飯局就進入了正規。
夏綿綿主動喝酒,偶爾也會被動接酒。
杜文娜在這種場合有點放不開,基本都在喝酒,也算是爲夏政廷擋了不少酒。
夏綿綿看着杜文娜跑出了包房,猶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出去。
外面洗手間內,杜文娜吐得撕心裂肺。
夏綿綿站在廁所門口等她,好半響杜文娜才蒼白着臉頰走出來。
“怎麼樣?”夏綿綿看着她,給她遞了一張紙巾。
“謝謝。”杜文娜擦了擦嘴角,“還好。”
一時之間有點沉默,還有些尷尬。
“我是不是做得很不好。”杜文娜說,“我以爲我可以很好的拿下夏政廷,結果我發現我太高估了自己,我沒那麼放得開。”
“你今晚就使勁喝酒就行了。”
“嗯?”
“拼死給夏政廷擋酒。”
“這樣就可以嗎?”
“否則你還能想到其他方法吸引他的注意力嗎?”
“嗯。”杜文娜點頭。
夏綿綿說,“讓前臺拿點醒酒藥給你。”
“好。”
夏綿綿先走出洗手間,然後回到包房。
不一會兒,杜文娜又回來了。
還是那樣,偶爾說得到幾句話,大多時間都在喝酒,很明顯的在給夏政廷擋酒,喝了很多杯。
市長都禁不住調侃,說杜文娜是不是對夏政廷有意思!
杜文娜臉蛋羞紅。
夏政廷也被惹得哈哈大笑,難得杜文娜被搬上了飯桌上。
飯後,先把市長一行人送走之後,他們才鬆了一口氣。
夏政廷喝得少,所以很慶幸,夏綿綿也沒有喝多,夏以蔚爲了表達誠意喝了點,微醉,杜文娜是醉得一直在吐,吐得撕心裂肺。
“杜文娜怎麼樣?”夏政廷看着旁邊還在吐的女人,皺了皺眉頭。
“應該是喝醉了,我等會兒送她回去。”
“你也喝了酒,怎麼送她回去,讓她稍微好點了坐我車上,我送你們一起回去。”夏政廷說。
“好。”夏綿綿趕緊走向杜文娜。
杜文娜還在吐。
夏綿綿說,“你好了我們就回去了,等會兒在車上不要吐,一定要忍着。”
“嗯。”杜文娜點頭。
好半響,杜文娜跟着夏綿綿去了夏政廷的小車。
此刻夏以蔚坐在了副駕駛室,夏綿綿扶着杜文娜坐到了夏政廷的旁邊。自己反而坐在了最邊上。
夏政廷也沒有說什麼,車內還算安靜。
“爸,我有個朋友讓我去他那裡坐一會兒,我在前面路口下車。”夏以蔚說。
此刻夏以蔚的狀態到酒精剛剛好地步,這個時候最想繼續喝下去。
夏政廷也不太管夏以蔚的私生活,大概是相信他有分寸,點了點頭,“別玩太晚了,自己注意身體。”
對於夏以蔚在外面怎麼樣夏政廷是不會在乎的,只要不爆出上次的醜聞,夏政廷都會睜眼閉眼,在男人的心目中,隨便睡睡幾個女人太過平常不過的事情。
夏綿綿就這麼看着夏以蔚在半途下了車。
夏綿綿應該是最後一站。
她想了想,“爸,你把我放在前面的路口。”
“怎麼了?”夏政廷蹙眉。
“我去前面的商場逛一下,去買點私人用品,不方便讓人幫我買,我沒喝醉,買完了我讓小南來接我。”
“那隨便你吧。”夏政廷也不多說。
車子停靠在路邊。
夏綿綿下車的時候對着杜文娜說道,“我爸親自送你回去,你別吐我爸一身哦。回去喝點蜂蜜水。”
杜文娜點頭。
夏綿綿下了車。
車子直接往杜文娜說的目的地開去。
杜文娜胃裡面很不舒服,整個身體也很不舒服,但此刻卻突然有些不一樣的興奮。
她轉頭看了一眼夏政廷。
夏政廷是比她大了一倍還多,但夏政廷保養得當,又氣質突出,看上去絕對不能說歲數大,只能說比她同齡的男人成熟很多,杜文娜從小就沒想過自己要找一個長得怎麼樣的男人,她只有一個目的,她要嫁給有錢人。
車子到達目的地。
夏政廷說,“到了。”
杜文娜一動不動。
夏政廷不悅,“杜文娜,到了。”
杜文娜動了動,聲音虛弱,“哦,董事長謝謝……”
說着,就想去開車門。
手完全沒勁兒。
夏政廷有些無語。
他起身下了車,去給杜文娜打開了車門。
“謝謝董事長……啊……”
剛一下地。
杜文娜身體一下就撲到了夏政廷的身上。
柔軟的女性身體,噴噴香香的年輕女人的香味,還有因爲驚訝而發出的嬌嗔之聲。
“董事長。”司機從駕駛室連忙下來,打算接過杜文娜。
沒想到董事長會親自下車給杜文娜開車門,司機有些慌張,哪裡敢讓董事長親自動手。
“不用了,你在車上等我,我送她上樓。”
“哦。”司機懵逼。
夏政廷摟抱着一身軟到不行幾乎整個身體都貼在他身上的杜文娜,直接走向了一個不太好的破舊小區內。
杜文娜嘴角一勾。
她可不想浪費夏綿綿給她製造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