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英傑按照邱丹丹說的位置,在樓頂拿到了邱丹丹留下來的證據。整個過程,儘管馬英傑一直捏着一把汗,但是大約古慶明和章海生不會想到馬英傑這麼快就趕回了吳都,他們以爲扣留了邱建平,再繼續尋找欒小雪,這一次他們就一定能夠讓羅天運滾回吳都。
馬英傑和彭青山拿到證據後,趕夜趕到了羅天運家裡,他其實一直沒有睡,他在等他們。他們敲門的時候,他就在客廳裡。他打開門,讓馬英傑和彭青山走進了家門。
馬英傑把證據給了羅天運,他拿着這些證據,眉頭緊緊地鎖着,這些證據只能放倒古慶明和章海生,對李惠玲和路鑫波總經理構不成很大的威協。如果他就這樣把證據交到省裡去,很容易打草驚蛇。可是如果就這樣按兵不動的話,李惠玲和古慶明還會更加瘋狂的。
羅天運讓彭青山把這些證據收好,怎麼樣處理這件事情,他還要再想一想。
馬英傑和彭青山離開了羅天運的家裡,而彭青山很有些失望,他滿以爲拿到了證據,就可以馬上抓下古慶明和章海生。可是老闆卻一言不發地打發他們走了,除了要好好保護這些證據外,沒說處理方法。對於這樣的結果,彭青山很有些不甘心,便在馬英傑面前抱怨說:“兄弟,我們這麼不分黑夜地搶證據,現在證據到手了,爲什麼老闆又一言不發?他到底埋的是什麼藥啊。我恨不得現在就把古慶明這個狗日的給綁起來,看他還瘋不瘋狂。”
“彭哥,老闆在下更大的棋。所以,你要沉住氣,相信,我們會看到更大快人心的局面。我也恨他們啊,把丹丹那麼可愛的一個姑娘給毀成這個樣子。你是沒去大西北看,唉,看得讓我揪心啊。可越是這樣,我們就越要沉住氣。放心,他們不敢拿邱建平怎麼樣的。他們現在還不敢殺人,還是很怕出人命案的。”馬英傑極力地安慰彭青山,彭青山重重地拍了一下馬英傑說:“我就是粗人一個,還是你沉得住氣,難怪老闆這麼信任你。”
馬英傑笑了起來,說:“老闆信任我們倆個,我們是他的左手右臂。”說着,馬英傑的小區到了,馬英傑下了車,彭青山才把車開走了。
而這一夜對羅天運來說,卻是極爲難眠的一夜。他一心想要的證據拿到了,但是最重大的證據他沒有,如何證明香港領秀前程就是路明飛的公司呢?
第二天上班後,羅天運臨時讓高發利通知常委們開會,在會上,羅天運宣佈馬英傑這一次去北京爭取項目有功,現在要給馬英傑開慶功會。
羅天運宣佈完這個決定後,就讓高發利通知四大家,晚上全部要到場。對於羅天運走的這一路棋,馬英傑儘管看不懂,但是他還是會努力地配合羅天運演好這齣戲。
常委們散會後,古慶明坐不住了,冉冰冰說馬英傑是帶着欒小雪散心去了,而羅天運突然在會上宣佈馬英傑是在北京爭取項目有功,可北京的賀子龍卻又說馬英傑一直在尋找邱丹丹的下落,到底馬英傑是在忙哪一件呢?
邱建平還在章海生哪裡,可邱建平什麼都不知道,看他的樣子,他是真的不知道。現在馬英傑突然出現了吳都,又如此高調地開慶功會,他們到底唱的又是哪一曲呢?不過,古慶明爲了保險啓見,還是讓章海生送邱建平回家了。
這天晚上的酒宴真的非常奢華,怕是在吳都,所有的接待宴都比不了它。包括省裡來領導,也沒見這麼破費。市裡主要領導都來了,羅天運一臉興奮,不停地幫馬英傑吆喝,好像馬英傑真成了全市的功臣。而且他強調:“今天這一桌,一是慶功,吳都要建高鐵站經過多次波折,歷經兩年,終於回到我們手中了,可喜可賀。另外,也是爲馬英傑副秘書長接風,儘管這風接得有些遲,但我們還是要感謝馬英傑,在這個項目上,馬英傑功不可沒。來,大家共同跟馬英傑乾一杯。”
羅天運這樣一說,馬英傑就成了今天主角,大家輪番敬他,都說些場面上的話,說得既到位又入耳,非常妥帖,弄得馬英傑不喝也不成,只能硬着頭皮挨個跟大家乾杯。場面氣氛已經很熱鬧了,領導們跟馬英傑這邊意思完,急不可待端起酒杯,就圍着羅天運和李惠玲轉了。不管爲誰擺的宴,只要董事長、總經理在,主角就永遠是他們。馬英傑說到底只是今天的一片綠葉,是大家喝酒的一個由頭。
馬英傑端着酒杯,發愁地盯着一個人。今天這麼多領導,四大班子主要人物都來了,也都跟他碰過杯了,獨獨遠處這位,一直不冷不熱地看着他,似乎他不存在一樣。
這人是常務副總經理古慶明!
古慶明這天是不想來的,有關吳都建站的事,現在八字都沒一撇,羅天運如此高唱是馬英傑爭下這個項目是什麼意思呢?古慶明對吳都建高鐵站興趣太大了,這個規劃剛一提出,古慶明就興致勃勃跑去找李惠玲,主動要求分管這項目。常務副總經理嘛,得把精力用在大項目上。這也符合常規,本來城市建設還有交通什麼的,都歸他管。但李惠玲一直不表態,幾次會議上,李惠玲最初都不提這事,不按古慶明期望的那樣攤牌,把古慶明給冷到了一邊。古慶明只好去找總經理路鑫波,他跟路鑫波總經理關係還不錯,如果不是因爲李惠玲和路鑫波總經理有那麼一層關係,這個總經理的位置很有可能就是他古慶明的。這一點,大約李惠玲是知道,所以就怕古慶明不服她管,故意冷落她的。
後來,路鑫波總經理把李惠玲和古慶明一起叫到省裡和他們一陣密談後,古慶明就開始如尾巴一般跟着李惠玲轉,當然了,具體的主意,李惠玲這個花瓶還真的全靠他拿。一段時間,他成了吳都的大忙人,也是大紅人。
現在,怎麼就突然冒出馬英傑從北京拿到了這個項目呢?北京方面,誰把這個項目批給了馬英傑呢?古慶明感覺很莫明其妙,李惠玲也到了莫明其妙。
古慶明這邊很不高興了,耿耿於懷,認爲是馬英傑搶了他的美差,時不時的,就要跟馬英傑較陣勁兒。
搬遷說穿了是面子上一件活,是對外放出的一個信號。更多的工作卻在項目規劃或土地出讓上,這纔是重頭戲。而這些工作目前都在古慶明手裡,按說古慶明應該知足,馬英傑把難啃的骨頭啃了,肥肉卻由着他吃,天下哪有這麼好的美事?但古慶明就是不知足,他不想馬英傑突然摻進來,人多眼雜,耳也雜,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有些事讓馬英傑聽到,不好,讓馬英傑看到,更不好。但他實在保證不了不讓馬英傑聽到。於是,他就想着辦法,想把馬英傑擠走,讓高鐵建站名符其實歸到他手中。他不僅把馬英傑和欒小雪的不正常關係,以及欒小雪和羅天運的不正常全告訴了路鑫波總經理,而且還在暗裡收集着馬英傑的黑材料。現在,他的材料沒收到什麼,怎麼羅天運突然就高調爲馬英傑慶功來着?難道馬英傑真的拿到了項目的決定權?那麼林子溝的事情真的要落實了?這麼大的事情,爲什麼路鑫波總經理不知道呢?
古慶明還真的不知道羅天運又在玩什麼把戲,不過他決定看下去。他甚至小聲音地提醒李惠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樣,陪着把戲演下去。他倒是要看看羅天運最終如何收場,看看馬英傑最好如何謝幕。
馬英傑考慮一會,還是端着酒杯來到古慶明面前:“這段時間我不在,關於建高鐵站的事情,真是苦着古總經理了,我給古總經理敬一杯,表表謝意。”
古慶明臉倒是笑着,人也看着熱情,不過說出的話,就有幾分難聽。
“馬大秘書不管走到哪,都惦着高鐵站吧?這份精神值得我學習啊。說敬不敢當,還怕馬大秘書長說我奪人之愛呢,來,咱倆互相干了,如果嫌我把胳膊伸得長,我古某可以收回來,馬大秘書長可別藏着不說啊。這建站的事情,都鬧了這麼久,馬大秘書長倒是給個確信,到處到地點落到了哪裡呢?”
馬英傑臉上便故意多了幾分難堪,幹着嗓子“呵呵”地笑着,馬英傑越這樣,古慶明越是奪奪逼人的望着馬英傑說:“這功全記你一個人的帳上,我們這些人這麼一段時間難道全白忙活了?項目最終倒成了你馬大秘書長爭取回來的,哼,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古總經理這麼說就是拿我取笑了,高鐵建站是吳都的大事,不是我們哪一個人的,不存在誰胳膊長誰胳膊短的問題。我說的對吧,古總經理?再說了,這個項目也不是今天才啓動,只是林子溝某些人把土地低價簽了出去,如果我們再在林子溝建站的話,吳都的損失可就慘了,是不是?古總經理。這事,您不會不知道吧?”說着,一仰脖子將酒乾了。
沒想古慶明啪地將酒杯放在了桌子上:“我哪敢取笑馬大秘書長,沒見着今天衆星捧月麼,董事長、總經理高捧着的人,我古某豈敢取笑。剛纔那杯不算,你話裡有話,咱要喝,就喝不摻水的,摻了水,喝起來味道就變了,我說的也沒錯吧?馬大秘書長?”
第100章
這一來一去,兩人等於就是幹上了。馬英傑往杯裡又斟了酒,笑了笑端起杯說:“好,不算就不算,就當我自罰一杯,這次碰響點,一乾而盡。”
古慶明已經把酒杯端了過來,眼看着要跟馬英傑碰杯,忽然又躲開了馬英傑的酒杯,陰陽怪氣地說:“碰得太響不好吧?馬大秘書長,碰出火花來怎麼辦。太近的人可不能碰出火花啊,否則後院起火可就不好收拾,再說了這男嘛,啥帽子都可以戴,怕就是綠顏色的帽子最難看吧。你說呢?馬大秘書長?”
古慶明的話一落,馬英傑突然就變了臉色,端酒杯的手已經在抖,整個身子像是驀然觸了電,他死死地盯住了古慶明。
馬英傑沒有想到古慶明在這個時間還敢拿話威協他,而且在這個時候,他還聽不懂自己提醒他的善意,只要他懂了,找羅天運低頭,順着羅天運這邊走,剩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可古慶明偏偏不吃馬英傑這一套,竟然親自承認他就是在調查馬英傑的後院,而且就是想對他後院的事情管一管。
馬英傑正想給點顏色讓古慶明瞧瞧,結果身後響起了一種聲音:“古總經理可真閒啊,還有心靜鬥嘴皮子?”
馬英傑回頭,羅天運站在他身後,而他的眼神卻是冷冷地瞅着古慶明。
古慶明被這一對主僕二人弄得渾身全是汗,他拿不定這一對主僕二人又在玩什麼把戲。但是有一點,羅天運從來不是高調的人,他能夠如此高調地開慶功會,無非是他們拿到了什麼過硬的東西。
“董事長來了,我敬董事長一杯。”古慶明快速地轉移着和馬英傑的對峙,趕緊很畢恭畢敬地向羅天運敬酒。
羅天運卻端着酒杯沒想喝酒的樣子,古慶明內心發慌着,表面卻努力壓制自己,他實在看不懂羅天運在下什麼棋。但是古慶明說了要敬酒,還是勉強地舉出了杯子,說了一句:“我幹了,董事長隨意。”
羅天運沒喝酒,而是對馬英傑說了一句:“你哪天讓墨老替我寫一副字貼,就兩個字:溫樹。”
說完,羅天運一轉身離開了馬英傑和古慶明。馬英傑也嚇得渾身是汗,老闆是在批評他,沒事跑來和古慶明扯什麼閒淡呢?因爲“溫樹”是有典故的。這個馬英傑早就看過,而且早知道。有一位元入明的文人宋濂,在朱元璋身邊幹了19年,幾乎沒犯錯誤,後來雖有小波折,但算得上是善終了。在朱元璋身邊工作,能夠二十年如一日地好好活着的,只有一二人。這個宋濂,萬花凋謝他獨妍,他只有一條法寶:“領導不是人耳!”如果要想當領導,當一個一貫正確而不犯錯誤的領導,就不要當人,要當人也只當植物人。宋濂自全的要訣就在此:不當人,當棵“溫樹”。
宋濂做到了不說話,像一株植物一樣不說話。宋濂每次上朝歸來,家人門生都愛打探宮中消息——天
天與皇帝在一起,“內幕消息”多,誰有定力能夠控制自己的表達欲,閉口不說呢?就算自己覺悟高,那麼好的消息不賣給小報記者,但是,說給自家人聽還是可以的嘛。但宋濂不,一個也不。他在客廳裡書寫了大幅座右銘,就倆字:溫樹。逢有人打聽宮中禁事,他只用手指指牆,讓人悶看那兩字。
溫樹出自西漢的孔光,曾官至御史大夫,奉行的做官守則是“多磕頭,少說話”。有回,他老婆小妾聽說皇宮裡搞了綠化,製造了一間溫室,裡頭種了許多樹木,孔夫人們挺好奇的,就問老公:“宮內溫室樹皆何木?”孔領導只是嘿嘿一笑,一句話也不說。後人就有讚道:“忠慎有餘逾溫樹。”
孔光先生當然很忠慎,可是,他還沒把自己當一棵樹,宋濂呢,比孔先生做得更好,認定自己就是一棵溫樹,在家也好,在朝也好,人家是隻說不幹,或者是小幹大說,他呢,只幹不說,除了朱元璋來問他,他簡答之外,平時誰問也不答話。要說話,也只說別人的好話。某次朱元璋想來一下“親賢臣,遠小人”,就來問他誰是賢人誰是小人,宋濂說了好幾個人,他說這都是賢人。老朱再問,那哪些是小人呢?宋濂答,我只與賢人相往來,我沒與小人打過交道,不知道哪些是小人。由不得朱元璋大讚頌:“宋景濂事朕19年,未嘗有一言之僞,說一人之短,非止君子,抑可謂賢矣。”
所以一旦入了官場,那就眉是蹙的,臉是硬的,面是僵的,嘴是閉的,形態都是木雕一樣的。到了官場,沒幾個想做活人,都喜歡做一棵溫樹。因爲只有這樣,你纔可以避免“禍從口出。”
而馬英傑又犯了一個致命的弱點,言多必敗。儘管古慶明是在調查他的後院,那又怎麼樣?羅天運是藉機警告李惠玲和古慶明,他又跑來攪和什麼呢?
羅天運一走,馬英傑看也沒看古慶明,扭頭就走。可這一幕正好讓李惠玲總經理看到,她笑着走過來,攔住了馬英傑的去路,但是話卻是衝古慶明說:“古總經理就是不簡單,自己不喝讓馬大秘書長連喝兩杯,厲害!”
古慶明一時沒明白李惠玲的話是什麼意思,是在幫馬英傑呢?還是在批評他呢?還是有意留下馬英傑呢?
馬英傑一見李惠玲在護着自己說話,也搞不懂她又在玩什麼花樣,一時有些心虛,也有些後悔,不該到古慶明面前逞能。
古慶明和李惠玲對視了一眼後,古慶明馬上說:“總經理就是好眼力,我和馬大秘書長的一點小動作,看來也逃不過總經理的眼睛。還是總經理有眼力,我們這些做下屬的,想玩點小動作,看來還是不行的。對不對,馬大秘書長?”
馬英傑暗暗叫苦,被這兩個人聯手纏住了,可真沒有好果子吃。他努力尋找脫身的辦法,正好彭青山過來了,馬英傑趕緊說:“彭主任,我們來敬兩位總經理一杯。”
彭青山便走了過來,一見李惠玲,客氣地叫了一聲:“李總經理好。”可他對古慶明卻“哼”了一下,這讓古慶明很是不舒服的同時,內心卻跳個不停,看來這三個人是真的拿到了過硬的東西。
這麼一想,古慶明便對李惠玲說了一句:“總經理,我在這裡不受某些人的歡迎,我還是先撤了。”
古慶明說着,不等李惠玲說話,一轉身走掉了。這時,熱鬧還在繼續着,並不因古慶明跟馬英傑來了那麼一出,影響到大家情緒。有些情緒是影響不了的,官場中人個個都是拿捏情緒的高手,什麼時候該把情緒調動起來,什麼時候又該壓着,他們精着呢。別人不說,就說古慶明,這陣已經捧着酒杯跟所有人碰了一圈,他就是想從其他的眼光裡瞧瞧對他的態度,可除了彭青山和馬英傑,還有羅天運莫明其妙的的話外,其他人對客氣着,巴結着,甚至是討好着。
而這邊,彭青山和馬英傑正敬着李惠玲的酒。李惠玲說:“後生的確可畏,馬大秘書長是用什麼本事拿下了高鐵站建站的項目?”
李惠玲顯然在套馬英傑的話,馬英傑不得不說話,望着李惠玲說:“這功勞是董事長和總經理的,我不過就是照着你們的意思去了一趟北京而已,哪裡算是我的功勞呢?”
馬英傑打着馬虎眼,而彭青山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副不懂的樣子。這讓李惠玲更是不知道這幾個人到底在玩什麼,整個晚上,她一直圍繞着羅天運轉,甚至是一副小女人的樣子守在他身邊,就是想從他的嘴裡或者言談或捉到一絲信息,可這酒會眼看就要落幕了,她竟連毛邊都沒有摸着,這讓她更是惱火。滿以爲,馬英傑和古慶明站在一旁會聊點什麼,結果聽到了羅天運不冷不熱的話後,她內心如墜入深谷一樣,極爲不踏實。
這時,古慶明又來到了李惠玲面前時,這一圈走下來,他覺得是自己多慮了,便把剛纔和馬英傑頂撞的一幕忘了,熱乎乎地跟李惠玲說:“李總經理,都說強將手下無弱兵,我平時有事去省裡公幹時,幾杯就醉倒,一回吳都,特別是在李總經理栽培下,這酒量是大增。感謝總經理,再敬總經理一杯。”
說着,古慶明就要給李惠玲碰杯,完全莫視馬英傑和彭青山的存在。馬英傑和彭青山相視笑了一下,這一笑被李惠玲看到了,不過,她裝作什麼都看到一樣,和古慶明打趣了一下說:“慶明總經理,這男人嘛,光增酒量可不行,得增肚量,大肚量才能成就大酒量呢。肚量不大,不叫男人。”
“我本來就不是男人嘛,夠男人的人都兇着呢。”說着,有意掃了一下馬英傑和彭青山,這兩個此時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那我呢?”羅天運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走了過來,端着酒杯裝成過來湊熱鬧的樣子。
李惠玲趕忙說:“董事長來了,不包括您,打死也不敢包括董事長,我是跟慶明總經理開玩笑呢,打擊、打擊他,他衝着我來灌酒,董事長,您可要保護、保護我喲。”李惠玲一臉的嬌態,而且這話說得極其到位,女人嘛,稍一撒嬌就把尷尬遮掩了過去。
第101章
羅天運呵呵一笑,跟李惠玲碰了一個杯,話中有話地說:“失而復得啊,前段日子我都灰心了,心想這高鐵站是不是要泡湯了?怎麼就沒一個準信呢?不過,又一想,沒準信我們就不建了,也省事點。整天爭來爭去,弄得正事都做不成,搞得人心慌慌的,又能上訪,又是圍攻,還讓不讓人乾點別的事呢?這下好了,馬英傑這一搏,算是爲你、我解了圍。接下來你可要把戲唱好,我這個董事長可是什麼也不懂,就知道跟你要戰果,怎麼樣,有信心吧?”
李惠玲和古慶明都傻了,羅天運這番話的深意,到底是在證明什麼呢?還是在嘲笑他們前一段轟轟烈烈論證林子溝建高鐵站的事情。
不過,李惠玲已經知道羅天運不會說實話,就故意給羅天運開玩笑說:“好吧,只要董事長要,我就給,要啥給啥,豁上我這人也要讓董事長您滿意。”
羅天運心裡撲騰了幾下,說這種話他遠不是李惠玲的對手。以前李惠玲在省裡,飯桌上開起玩笑來,就野得離譜。都說現今的女幹部,是槍林彈雨裡練出來的,拿大炮轟都轟不倒,還怕幾個男人?等李惠玲到了吳都,兩人搭了班子,這種玩笑開得很少。一來,李惠玲不屑於和羅天運開這樣的玩笑,二來,羅天運總是一臉的正經,她也不想和這男人扯什麼關係。
不過,每次省裡來人,李惠玲陪客的時候還是會開玩笑的。這樣的玩笑嘛,無所謂,逢場作戲,該說什麼就放開說。這樣,酒桌上的氣氛才鬧得起來。再說了,李惠玲可是大美女,尤其她的臀,特飽滿,特結實,緊繃繃地裹在褲子裡,讓男人總是生出一股肉望。有她這樣的美女帶頭玩笑,氛圍總會格外地曖昧。
現在李惠玲竟敢在羅天運面前開這樣的玩笑,羅天運笑了笑,也玩笑一句說:“人我倒是想要,就怕你捨不得送。”說完,帶頭笑了起來,馬英傑和彭青山也跟着笑了起來,而古慶明這個時候,也笑着,似乎比他們笑得更響。
李惠玲恨不得要扇古慶明一個耳光,這男人們在一起說起這樣的話,如同過年一般有勁頭。可話是她自己挑起來的,吃了虧,也只能認了。
大家見這邊的笑聲這麼響,就有人往上圍着,房間裡越發嘈雜成一片,大家都喝了不少,說話就有些把持不住,有人已經抱着脖子說悄悄話了。
羅天運舉杯離開了李惠玲,回到自己座位上。留給李惠玲一個大大的背影。
李惠玲心裡有了事,這事跟羅天運有關係,可這事絕不是玩笑這樣的曖昧,現在的李惠玲還沒心思玩這個,李惠玲衝着古慶明說了一句:“慶明總經理,我感覺自己喝多了,你去找找司機,我先撤了。”說着,徑直往門外走着。
古慶明只得到羅天運面前打了一聲招呼,緊跟在李惠玲後面先撤了,這兩人一撤,酒宴也提前結束了。一出酒店大門,羅天運對馬英傑和彭青山說:“你們等會去我家一趟。”說完,勁直上了自己的車,離開了酒店。
馬英傑和彭青山相視對了一眼,沒有馬上跟着羅天運走,因爲老闆說得很清楚,讓他們等一會去。於是,兩個人上了彭青山的車,一上車,馬英傑的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竟是欒小雪的。
“欒小雪,還習慣吧?”馬英傑搶先問了欒小雪一句。
欒小雪卻低聲哭了起來,馬英傑急了,又問:“你說話啊,怎麼啦?”
“我,我想家了。”欒小雪如一個無助的孩子,說的時候,卻還在哭着。馬英傑已經猜到了,司徒蘭絕對是回家去了,這個女人什麼時候都不會忘掉自己的身體,都會拿欒小雪和邱丹丹這些在她眼裡的野丫頭出氣。
“欒小雪,你再忍一下。我馬上就去接你的,好嗎?”馬英傑的聲音溫柔極了,在一旁的彭青山笑着說了一句:“這小兩口才分開幾天,怎麼這麼難捨難分呢?”
彭青山以前也聽過欒小雪是羅天運的女人的傳言,現在見馬英傑這麼溫柔,便想這兩人是真正的夫妻吧。再說了,羅天運現在娶了他的小姨子,這在吳都已經傳開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羅天運,這個小姨子又有錢有漂亮而且還是將軍之女,這樣的女人上哪裡去找呢?至少在彭青山眼裡,司徒蘭就如天仙一般讓他高不可攀。在這一點上面,他有時候是很妒忌馬英傑的,這男人長得帥也如女人長得美一樣,總是機遇大於長相一般的人。司徒蘭對馬英傑就遠比對自己強得多,而且隨意得多。
彭青山要的就是領導對自己的隨意,只有關係到了隨意這個程度,哪怕是天天捱過罵,他也覺得心裡痛快。
欒小雪在手機中聽到了彭青山的話,趕緊擦掉了臉上的淚水,對着手機說了一句:“馬英傑,你在忙事吧。那你忙,我,我沒事,就是突然想家。”說着,欒小雪主動地掛掉了電話。
馬英傑側過臉望着彭青山笑一句說:“又讓彭哥取笑了。”
“唉,還是你們年輕人有衝勁,這才分開幾天,要想要活的。我要是十天半個月不歸家,也沒人惦記我。”彭青山因爲晚上給了臉色古慶明看,心情格外爽。
“彭哥這話說得,下次去彭哥,我可要在嫂子面前參你一本。”馬英傑和彭青山扯着閒話,繞着吳都轉了一個圈,才把車子開到了十三陵。
馬英傑和彭青山敲門時,羅天運打開了家門,馬英傑和彭青山走了進去,馬英傑習慣了地掃了一眼羅天運的杯子,發現杯子是空的。便起身去廚房燒開水,留着彭青山一個在客廳裡,彭青山剛想說着,羅天運的手機響了,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馬上就接了電話,這時,馬英傑從廚房走了出來,他和彭青山的目光同時落在了老闆臉上,因爲老闆的臉色變得不對勁,兩個人大氣不敢出,坐在沙發上等着羅天運接電話。
大約好
幾分鐘過去了,羅天運的電話打完了,但是整個過程,除了一些應答之類的,“嗯,啊”之類的話外,羅天運沒怎麼說話,似乎在很認真地聽。
馬英傑從羅天運的臉上讀出了某種沉重,彭青山也感覺事態遠不是他想象中的那麼樂觀了。果然,羅天運一掛斷電話,就衝着馬英傑和彭青山吼了起來:“你們覺得長能耐是不是?覺得你們手裡有證據就得去古慶明面前得瑟是不是?我不過就是在製造一種氣氛,讓他們自己先亂掉陣腳,最好是他們自己撤出對林子溝建高鐵站的規劃。但是,我這個慶功酒的目的不是讓你們倆個去出風頭,去置氣,去得瑟的。你們兩個給我聽着,回家後,把‘溫樹’兩個字好好寫出來,掛在你們的牀頭,每天睡覺就可以提醒一下你們,有的話不能說,就不要去得瑟。而且,我們現在還有一堆的事情沒理順,這一段我們全被他們牽着鼻子在走,你們倆個是不是覺得這一段日子的沒過夠,還要繼續過過癮呢?如果是這樣的話,現在就請你們出去。”
羅天運發火的樣子,馬英傑經常見過,但是這種嚴厲式的發火並不多。馬英傑猜測肯定與剛纔的電話有關,只是剛纔的電話又是誰打的呢?馬英傑的大腦裡閃着這個問題,眼睛卻垂着看地下,一副小媳婦的模樣。
彭青山也好不到哪裡,他雖然還在看羅天運的臉,但是他也緊張極了。
羅天運吼了兩人一通後,習慣性去拿杯子,馬英傑趕緊站起來往廚房跑,好在水剛剛燒開,馬英傑給羅天運泡好茶後,給彭青山和自己各泡了一杯,他們晚上也喝得不少,只是被羅天運這麼一吼,酒也醒了一大半,馬英傑是很後悔的,怎麼一喝酒就變得不理智起來呢?難道李惠玲和古慶明又出動了?
馬英傑重新坐下來後,羅天運的語氣和緩下來,望着他和彭青山說:“什麼時候,我們都得低調。我今天的高調是做給他們看的,但是我在搭臺的同時,你們得配合我低調唱戲。明白嗎?下次這樣的錯誤,你們兩個再犯,可就不是今天訓人這麼簡單了。”說完,端起杯子品了一口茶。
馬英傑和彭青山也品了一口茶,當羅天運放下茶杯後,彭青山纔敢說:“董事長,放心,我們下次絕對不敢了。”
彭青山表態了,馬英傑也只好順着彭青山的話說:“是的,董事長,我記住了您的教訓。”
羅天運卻嘆了一口氣,對着彭青山說:“青山,你明天一早去省裡,把手裡的證據交給省監事的郭德邦董事長。”說完,揮手讓彭青山走,彭青山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馬英傑,馬英傑不敢動,因爲老闆沒發話,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該走還是留。
“我和馬英傑還有點事扯一扯。”羅天運替馬英傑解了一下圍,彭青山便起身走了,不過他還是很有些失望,老闆還是相信馬英傑一些。不過,想歸想,馬英傑畢竟是老闆的秘書,一去他家,就知道去哪裡燒水,他和老闆之間可沒隨便到這個程度。
第102章
彭青山一走,羅天運便對馬英傑說:“本來我是想留你和青山好好扯一下下一步的工作計劃,不再被他們牽着鼻子走。可是他們的動作又快了一步,這個李惠玲,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看來,我們只能先把古慶明和章海生的事解決再說。而且我今天的這一步棋走錯了,把風聲鬧大了,是指望他們自動退出。但是他們現在魚死網破了。已經派冉冰冰去北京了,而且這件事情朱天佑董事長也驚動了,讓我們想盡一切辦法拿到批文,就定在邱家灣建高鐵站,這是省裡的意見。所以,你明天又要趕到北京去,找馬大姐,無論採取什麼方式,一定要說服她壓制於鐵道部,拿下在邱家灣建站的批文。現在,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原指望着,這麼高調地慶功會,會讓李惠玲這個女人自動退出,如果是那樣的話,大家面子上都有光,我也會暫時放他們一馬。可他們卻還在背地裡使壞,就不能怪我不客氣了。雖然拿不到路明飛的直接證據,至少這一次會讓他們損失不少。明裡也不敢拿我們怎麼樣,但是暗裡,他們會再一次瘋狂反撲的。所以,馬英傑,能不說話就不要多話,回家後,好好想想溫樹的故事吧。另外,他們還在找欒小雪,所以,欒小雪暫時不參回吳都來,至如什麼時候回來,我目前也說不好。”
羅天運說這些話的時候,很有些無奈。他這個董事長怎麼就當得這麼艱難,這麼不順當呢?如果不上高鐵建站這個項目,是不是就不會這麼快和路鑫波他們耗上了呢?可是開弓沒有回箭,除了繼續讓這個傻丫頭委屈外,他還能怎麼樣呢?剛剛朱天佑董事長在電話裡狠狠批評了他,要他注意影響,如今他是司徒蘭的丈夫,要對得起司徒蘭。話裡話外,都是在暗示他和別的女人有一腿。朱天佑董事長的電話,只有一種可能,他們把這種猜測,傳到了朱天佑董事長耳朵裡。既然是這樣,他們絕對還在找欒小雪。這個時候,欒小雪是不能露面的。
“董事長,我知道了。”馬英傑已經看到了羅天運的無奈和沉重,本來想說欒小雪想回家,欒小雪哭了,可一見羅天運的樣子,預料到剛纔的電話估計是朱天佑董事長的,情形還不是老闆能夠控制得住的。現在羅天運既然把話說出去了,這件事也只能讓馬英傑去做了。
“去吧。”羅天運揮了一下手,馬英傑便退了出去。羅天運很有些累,他想給他們一個臺階下,可他們偏偏還要繼續生事。看來不拿到路鑫波總經理實實在在的證據,他就沒辦法阻止他們的行動了。羅天運這麼想的時候,還是給司徒蘭打了一個電話,電話一通,司徒蘭便冷冷地說:“怎麼啦?那個野丫頭告狀告到你哪裡去了?”
原來司徒蘭一回北京後,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家裡。好在,馬英傑提前給欒小雪打了招呼,她也儘量迴避和司徒蘭見面的尷尬。可是,吃飯的時候,欒小雪想幫阿姨收拾碗筷,結果不小心把碗打碎了,司徒蘭便冷冷地說了欒小雪一句:“我家的碗一個幾百塊,你這樣摔起來,我就是有一座金山也會被你摔空的。”說着,起身去了二樓,留下欒小雪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好在有阿姨在一旁安慰她,以後她自己忙,讓欒小雪不要管這些事情。欒小雪這纔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可是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羅天運的眉頭不由得擰了起來,忍不住對司徒蘭說:“小蘭,我讓馬英傑告訴你,不要爲難欒小雪,好好待着人家。你又在鬧什麼呢?她沒有給我告狀,倒是你,比她大十多歲,你就不能讓着人家小姑娘嗎?”
羅天運的話一落,司徒蘭一氣子火了,衝着手機喊:“我憑什麼該讓着她?吃過飯連碗都拿不住,那碗可是你從國外帶回來送給我爸的一套碗,我爸平時都很小心,她憑什麼一來就要摔破碗?而且我能收容她,已經是夠大度了,你還要我怎麼樣呢?你別忘了,我可是你正正綜綜的妻子。那個野丫頭算什麼,你今天給說清楚,那個野丫頭算什麼?”
“小蘭,你不要再鬧了好不好?這樣吵來吵去,有意義嗎?而且我不可能丟下那丫頭不管,再說了,我真的想有個孩子,沒孩子的家,是家嗎?”羅天運也生氣了,說出來的話盡往司徒蘭痛處刺。說來說去,羅天運還不是嫌棄自己不能生孩子,而且他現在還拿孩子的事威脅。司徒蘭聽着羅天運的這些話,真的很痛,可是她很清楚,痛過之後,她還是會把自己和羅天運聯繫在一起。
“天運哥哥,我們去抱養一個孩子好嗎?我看中了一個孩子,很可愛的,等你回北京後,我帶你去看一看,是個男孩,健康得很,我已經給院長說了,這孩子留給我。等孩子再大一點的時候,你要願意,我就去領養回來好嗎?養大了,一樣是你羅家的孩子啊。”
司徒蘭一下子把話題轉變了,而且語氣全是請求,說得羅天運不好再追究欒小雪的事情,只好說:“這事以後再說吧。對了,小蘭,他們又在動作,已經派冉冰冰去找錢光耀了,你這次找點關係,拿到他們兩個在一起的證據好嗎?我已經讓馬英傑明天趕往北京找馬大姐,儘快拿到相關的批文。這事鬧到朱董事長哪裡去了,他剛剛批評了我,一個高鐵建站搞得烏七八糟,如果再這樣董事長和總經理鬧個不停,他就讓北京方面取消在吳都建站。所以,這次,你在北京留意一點,說什麼都得把邱家灣作爲建站的地方給確定下來。我不能被一個女人牽着鼻子走,這一段也怪我,放任了這個女人。”
一談到工作,司徒蘭的氣立即消掉了,趕緊說:“天運哥哥,這事交給我辦,我上次就該拿到他們的豔照的。是你總不讓我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可是你不用,人家卻在背後搞你,甚至連那麼小的孩子他們也不放過,這個仇,我一定報。等着瞧吧,誰讓我的天運哥哥爲難,我就一定不會讓這個人好過。對於,那個李惠玲,你不要再心存憐惜之心了,你就是這樣不好,一見弱女子,就狠不下心來。你不要怪我對那個野丫頭不客氣,我實在是客氣不起來。她有什麼資格讓你這麼爲她犧牲和付出的?爲了這個野丫頭,這一次讓孩子都被人挖了出來,一想到這一點,我的心都在滴血,你知道嗎?”司徒蘭說着說着,竟然在電話中哭了起來,哭得羅天運一陣陣心痛、難過而且無奈。
羅天運安慰了幾句司徒蘭,司徒蘭終於止住了哭聲,羅天運纔敢掛斷電話,可他剛一掛斷電話,手機就響了起來,羅天運按下了接聽鍵,手機裡傳來高發利急切的聲音:“董事長,不好了,新東方商場着火了。”
“什麼?”羅天運驚得從沙發上一下子彈跳了起來。
“董事長,新東方商場着火了。”高發利重複了一句。
“趕緊指揮救火,我馬上趕到現場。”羅天運一邊指示高發利,一邊急着往出門。
“董事長,我讓車子過來接您。”高發利說了一句。
“都什麼時候,趕緊去現場,我自己打車去。”說着,羅天運把手機關掉了,急急忙忙出了自己的家門往新東方商場趕。
羅天運走出十三陵後,才發現打車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這一段路由於是通往新東方商場的主幹道,商場一着火,的士車都繞道了。羅天運沒辦法,只好一邊一路小跑地往新東方商場趕。
新東方商場那塊地方羅天運太熟悉了,閉上眼睛就能把所有建築物想個清楚。因爲新東方商場就建立在人民廣場旁邊,而人民廣場是羅天運在吳都當總經理時的政績工程,但凡政績工程,一開始大家都叫民心工程,或者民生工程。項目只要跟民生或民心聯在一起,立馬增加它的份量,決策者和建設者將會義無反顧,以十倍甚至百倍的激情投入。
羅天運記得,當年僅撤遷安置這一塊,預算就高達一點五個億,廣場有些年頭,上面建滿了不同年代的不同建築,但沒一個能留下來的。全都要撤,全都要遷到別的地方去。尤其四周棚戶區居民,搬遷難度更是大。建設方案更是論證了一年之久,前後淘汰了不知多少,最後才確定要突出“環保、文化、當代”三大主題。不過人民廣場的建設給羅天運帶來過好運,廣場開工奠基,秦縣馬大姐陪同全國政協主任到吳都視察,親臨現場,爲廣場動了第一杴土。後來廣場建成,恰逢吳都建市四十週年,吳都又在這一年被評爲全國的花園城市,慶典活動隆重而熱烈,國家十多個部委都來了人,馬大姐自然也回來了,這次她是陪同某中央首長來的,本來沒有在吳都市逗留的計劃,路過聽一場彙報,然後就去另一個省,調研民族工作。就因爲吳都要舉行大規模慶典,在省裡領導和羅天運的盛情挽留下,馬大姐欣然應允,改變了行程,興致勃勃參加了慶典儀式,還讓中央首長爲吳都題了字。如今人民文場那座大碑上四個剛勁有力的字,就是首長那次題的。更重要的,那次慶典儀式,羅天運認識了應邀前來參加慶典演出的著名女影星何紫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