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越來越多地圍住了傑克先生和馬英傑,對於羅天運和李惠玲的車子,他們似乎興趣不大。羅天運便知道,他們鬧事的主要目就是傑克先生,他們要讓傑克先生知難而退。上次圍攻他,還是說補償的資金少,這一次乾脆就是直接抵制傑克先生來這裡規劃建新城的事情,看來他們中間一定有人拿這件事做文章,而且又是一次有計劃和組織的行動。越是這樣,他越是不能給章海生打這個電話,他倒是要看看以章海生爲首的一幫鎮裡的領導們,會裝到什麼時候纔出來。
羅天運一邊如此想着,一邊緊盯着邱家灣的村頭。他比較放心馬英傑,馬英傑在秦縣的時候,寧可自己的頭被打破了,也會去保護李小梅。現在,馬英傑肯定更會捨命救傑克先生的。再說了,這既然是有組織有計劃的行爲,無非就是嚇嚇傑克先生,無非就是想讓在邱家灣建站的事情被攪黃,不會真的拿傑克先生怎麼樣的。
一想到這裡,羅天運的心便鬆了不少。這時,馬英傑已經全力在保護傑克先生,傑克先生雖然沒遇到這種事情,但是對於中國的強遷事件層層不出的問題,還是有耳聞。在這一點上面,他沒有想到政府和邱家灣沒有搭成協議,而且更沒有想到,他不過就是來看看這個地方,這裡的村民們居然會有這樣的方式對待他。只是在這種危急的時候,馬英傑如此護着他,他一方面不可思議,另一方面又很感激於馬英傑拿體來保護他。在這個時候,他也相當配合馬英傑,既不說話,也儘量讓自己與村民們減少接觸,他知道,他要是開口說話,就他這種不懂中國民情的人而言,很容易更加讓村民們更加暴怒的。
彭青山帶着民警趕來了,隨着警車的到來,那個吹口哨的姑娘,又吹了一聲口哨,那一羣男人迅速從四面八方退走了,他們退得那麼快,又那麼有組織性,這讓馬英傑好生驚詫。不過他一點也不敢大意,因爲那羣男人們退走了,而村婦們的戰鬥力量一點也沒有減弱,還在繼續拉扯着他和傑克先生。
彭青山帶的民警圍住了村婦們,而那個指揮的姑娘,此時如一隻發怒的母老虎似的,指着民警們說:“你們要是敢再上前一步,我就撕了這個老外。”說着,她擠到了傑克先生旁邊,竟然拿出了一把匕首,在傑克先生身邊比劃着。
馬英傑很擔心這姑娘傷着了傑克先生,雖然說傑克先生自始至終一直很沉着應戰,而且相對配合他,但是那些村婦們是赤手空拳,就算是拉拉扯扯,也傷不到很嚴重。現在這姑娘掏出了兇器,馬英傑還是很擔心的。
“姑娘,放下武器。有話好好說,好嗎?”馬英傑一邊掙開扯着他的村婦,一邊往姑娘身邊移動着。
這姑娘冷眼看着馬英傑,罵了一句:“就知道仗勢欺人的狗,老子不和你這條狗對話。”說着,姑娘把匕首在傑克先生的臉上晃了幾晃,嚇得馬英傑後背全是汗。因爲傑克先生已經被幾個村婦限制住了,而他似乎沒有多少反抗,他大約是在想,馬英傑可以救他,而且這麼多民警可以救他的。
傑克先生的表現,馬英傑還是很滿意的,至少他沒有大吼大叫,如果真是那麼樣子的話,估計這些村婦們更加瘋狂,打人的,鬧事的,會趁着水混而摸魚的。剛剛來的那一羣男人,馬英傑感覺很有組織性,如果是那一幫男人此時站在這裡的話,馬英傑就真的要緊張了。
“姑娘,你其實誤解了傑克先生,他是來看看蘇東坡這位大文豪的古蹟,與這裡徵不徵地,搬不搬遷的關係不大。”馬英傑盡力地想要去說服姑娘。
“你閉嘴。你們明明就是來豪取巧奪的,居然還扯着來看蘇東坡的名義,要看蘇東坡這個大才子,直接去赤壁山啊,來這裡看什麼看。你就哄三歲的小孩子去吧,老子不聽你的屁話,哄鬼的話。”姑娘越來越放肆了。
馬英傑再往姑娘靠近的時候,幾名村婦上來就直接往馬英傑身上壓,那樣子一如馬英傑小時候看到一羣婦女曖昧村裡某個男人一樣,十幾個女人往男人身上撲,那架式相當強捍的,而且對這些手無寸鐵的女人,你還一如豆腐掉到灰裡一樣,打不得,吹不了。
彭青山在人羣外有些發急了,他試着往村婦們靠近,可他剛一動步,那個姑娘就說:“你再敢走一步,我就直接放血了。”說着,姑娘的匕首在傑克先生的臉上劃了劃,雖然很輕,傑克先生還是感到了很強烈的痛,他實在沒想到,這麼一個弱女人,居然拿着武器時如此地強捍,一時間,他覺得很新鮮的同時,也很刺激,就衝着民警們說:“你們都往後退,往後退,這個可愛的姑娘,不會傷我的,我相信她。”說着,衝着姑娘很友好地笑着,可這姑娘不看傑克先生,卻直接用匕首往傑克先生的身上刺了過去----
馬英傑有那麼一會兒,腦子裡一片空白。但是接下來的動作,馬英傑一如被人灌了神功一樣,掙開了村婦們的圍攻,以最快的速度往傑克先生面前衝了過去,他一邊衝,一邊大罵:“我操你媽。”
那個拿着匕首姑娘大約沒想到馬英傑會罵這麼一句出來,一時間愣住了,不過很快就拿眼睛去瞪馬英傑。馬英傑在這個檔口,如一隻發怒的獵狗一般,奮力去推圍攻在傑克先生身邊的村婦,由於他用力很大,村婦們沒有想到會衝出這麼一個男人來,有的村婦被推倒在地,有的推得七歪八斜的,於是場面上哭的哭,喊的喊,亂成了一鍋粥。
那姑娘一見這架式不對,可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馬英傑已經擋在了傑克先生的面前,而且一臉憤怒地看着她,那樣子恨不得把她生吃掉。這姑娘完全沒想到馬英傑會如此不要命地去護一個老外,她拿匕首的手顫抖了一下,馬英傑便知道這姑娘其實也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場景,大約還會認爲這種場面很好玩吧。於是一邊說:“姑娘,放下匕首。”一邊試圖去奪姑娘手裡的匕首。這個時候,讓馬英傑萬萬沒有想到的場面發生了,那個姑娘竟然用匕首挑破了自己的衣服,而且在自己身上劃了幾下,血,馬英傑看到了這姑娘身上在流血,衣服被姑娘劃破了,迎風搖晃着,一如破壞不堪鄉村小學上空的國旗。
姑娘大約也意識到自己劃破衣服的地方不對,可是她不敢往自己臉上劃,要是真的劃破了臉,那種代價就太大了。往身上劃是最保險的,可是,她沒想到劃破的地方正好是胸前,這姑娘在情急中不得不用雙手去護住胸部,匕首便落在了地上。馬英傑趕緊彎腰去撿匕首,等他把匕首撿起來後,才發現這姑娘正在憤怒地看着他,那目光恨不得要把他撕碎,咬死才解恨。
馬英傑不明白,這姑娘爲什麼對他會有這麼大的仇恨呢?這個地方是被列入了高鐵建設首選地,但是也沒有人一定說要徵用這個地方全部的地。可這姑娘卻如此仇視着他,很有些不適合邱家灣的氣息。只是現在姑娘這個樣子,馬英傑很有些不忍心,他什麼都沒再對姑娘說,把匕首交給了傑克先生後,馬英傑立即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這位姑娘身上,在姑娘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一把抱起她,衝遠處的彭青山喊:“彭主任,你快過來護送傑克先生,我送這姑娘去醫院!”
因爲姑娘一身是血,也因爲民警已經圍了過來,這些村女們哭喊的聲音越來越大,但是她們卻只顧着坐在地方喊着,叫着,失去姑娘的指揮,她們也不知道接下來如何應對。再說了姑娘已經受傷了,她們除了看着民警把傑克先生護送進警車外,沒敢再阻攔。
而這個姑娘卻任由馬英傑抱着往車子裡跑,她可能因爲傷勢很痛,一點也沒有剛纔的叫囂和張揚,此時,就如一隻被遺棄的小狗一般,捲縮在馬英傑的懷裡。
馬英傑看着這姑娘一張沒有任何化妝品裝點的臉,此時被傷扭曲成一團,內心竟然也跟着扭成了一團,也跟着一陣陣發痛,他也不明白自己怎麼啦?這個姑娘在幾分鐘前還想傷害傑克先生,可僅僅幾分鐘,這姑娘自傷了,他的痛又緣於什麼呢?
馬英傑抱着姑娘,衝進了一輛警車,衝着司機喊:“快開車。”
彭青山在這個時候已經把傑克先生帶進了他的車子裡,隨着他的一聲命令,民警們一溜煙上車而去。
藏在隱蔽處的羅天運,終於鬆了一口氣,對着司機說:“我們也走吧。”
讓羅天運很不理解的是,自始至終這個村的董事長邱建平沒有現身。上次帶村民們圍攻他的人可是邱建平,可邱建平去了哪裡呢?
彭青山只要救出了傑克先生,他的任何纔算完成。他在車上就給羅天運打電話,電話一通,彭青山就問:“董事長,傑克先生已經在我們的車上,他沒有受傷,只是有個姑娘受了傷,馬英傑已經送她去醫院。”
第64章
羅天運離得遠,馬英傑救姑娘的那一幕他看不清楚,以爲傑克先生上了警車就算是安全了,沒想到還是有人受傷,而且居然還是一位姑娘,這位姑娘說話時,羅天運在場,他當時就感覺這姑娘不像是邱家灣的人,只是這姑娘從哪裡來,羅天運一時間也恍惚了。
羅天運指示彭青山保護好傑克先生,一切回市裡再作商量。而馬英傑這個時候是真的太急了,懷裡緊緊抱着那名姑娘,一個勁催司機加快速度,司機被催急了,就把警車上的警笛也打開了,一路上直衝醫院。
馬英傑把動作搞大了,本來他這麼抱着一位姑娘往車子衝時,就很有些不對勁,再加上這一路的警笛聲,多事者關於馬英傑英雄救美的版本在他還在醫院救人的時候,就在政府大樓傳開了。只是馬英傑自己並不知道,而他還在醫院衝醫生髮脾氣,嫌他們的動作慢了一點,其實這姑娘的傷勢並不是很嚴重,是馬英傑自己把這件事弄嚴重了。
馬英傑在醫院忙活半天,算是把這位姑娘落實了下來,在醫生和護士的幫助下,這姑娘送進了病房。
馬英傑這邊剛處理完,李惠玲的電話就到了,聲音在馬英傑耳朵依舊很動聽,只是問的話卻讓馬英傑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在電話中問他:“傑克先生在哪裡?你們要是讓傑克先生出了什麼差錯,我怎麼對路總經理交待呢?而且聽說你丟下了傑克先生,英雄救美去了?”
馬英傑只顧着救人,想也沒想什麼英雄救美人的老套故事,可是這話從李惠玲嘴裡出來的時候,他還是怔了一下,他已經發現自己又陷入了話題之中,只是這個話題很有可能不會那麼容易消除掉。現在,李惠玲如此問他時,他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因爲他當時只顧着救人,也不知道彭青山和傑克先生最終的結果如何。
於是,馬英傑便老老實實回答說:“李總經理,真的很對不起,我現在在醫院安置這個受傷的姑娘,傑克先生應該和彭主任在一起,至如具體情況,我還真的不知道。”
“你在設計酒宴時,把我往樹叉上送,虧我還那麼相信你,把整個宴請的事情交給你去做,你倒是好,把我給賣了,居然在酒宴上玩那麼一曲,你以爲你和那個大堂經理一唱一和,全天人的人都是傻子是吧?不知道你搞的什麼把戲是吧?馬英傑,你也太小看人了。現在,出了問題,你倒好,一句不知道就可以完事的嗎?這可是路總經理請來的國際專家,要是真有一點閃失,你就直接去面對路總經理交差吧。”李惠玲一訓起來就火氣沖天,她可是在酒宴上就窩着火,沒想到,馬英傑居然就真敢玩她,現在她不把火發泄在馬英傑身上,她的心裡就不會平靜。
李惠玲還真給路鑫波總經理打電話彙報過這件事情,路鑫波總經理一邊在電話中誇着李惠玲,一邊指示她儘快讓傑克先生離開吳都,爲了再節外生枝,馬上帶傑克先生來省城,他晚上親自給傑克先生壓壓驚,陪禮道歉。
關於傑克行生的城市設計方案,路
鑫波最初是打算在江南實施的,但是江南找不到可以實施傑克先生的地方,也找不到可以讓傑克先生滿意的地方。這個傑克先生的怪脾氣,路鑫波是早有耳聞的。爲了讓傑克先生的設計落戶於江南,爲了他設計步驟中的一舉兩得,他才盯住了吳都。他讓傑克先生現在去吳都,就是要給朱天佑董事長和羅天運兩個人同時施加壓力,傑克先生如果看中了林子溝,拿出了他的創意方案,這兩個人還能阻止什麼呢?再說了錢光耀部長已被美人計搞定了,只要地點是吳都,錢光耀部長才不在乎是邱家灣還是林子溝呢。就在路鑫波滿以爲精心設計的這一局可以實現時,也眼看這一局馬上就要成功時,卻冒出了馬英傑的東坡餅,也冒出了傑克先生對邱家灣的興趣。如果不是路鑫波反應快,現在怕是傑克先生要拍版把新城選址在邱家灣了。
好在,李惠玲極時挽回了局面,如果不是這樣的局面迴轉,路鑫波這一次又要輸在羅天運手上,這是他最最不想看到的結局了。他已經在羅天運手上,損失了孟成林,如果再損失一個李惠玲,路鑫波這張老臉還能在江南省混下去嗎?他還能在江南省拉起路氏的旗織嗎?這些全是路鑫波擔心的問題,只是這些,他不會告訴李惠玲,也沒必要去告訴李惠玲。
馬英傑一直強壓着委屈,一直沉默地聽着李惠玲發火,本來他設計的一曲,以爲十拿九穩,沒有想到,居然人剛剛進村,就中了計。馬英傑越來越認爲,這是一個計謀。可是這個計謀的設計者,怎麼就這麼快呢?這麼快的動作,只有一種,那就是酒宴上的人。這人,一定是古慶明,而他背後站的人就是李惠玲。這麼一想,馬英傑在李惠玲發完火後,說了一句:“李總經理,您放心,董事長會安頓好傑克先生,也會好好調查這件事的。”馬英傑特意把調查這件事咬得很重,他有意在提示李惠玲,別以爲他們搞的把戲老闆不知道。
李惠玲沒想到馬英傑竟然在話裡有威協她的意思,便“啪”地一聲掛掉了電話。她把電話一掛,就撥通了古慶明的電話,她在電話中一頓交待後,很柔聲地對古慶明說:“慶明總經理,很對不起,我不該不聽你的話,現在事情到了這一步,你還是按你的計劃行事吧。”
古慶明在電話另一端說:“請總經理放心,好戲還在後頭呢。”古慶明還在電話中和李惠玲講了他後一步的計劃,李惠玲聽得連連點頭,最後兩個的通話在李惠玲“好的。”聲音中結束了,一結束和古慶明的通知,李惠玲便冷笑着掛掉了電話,她要馬英傑嚐嚐出賣她的後果。
馬英傑和李惠玲通完電話後,給老闆羅天運掛了一個電話,電話一通,馬英傑便把李惠玲找傑克先生的事情彙報了一下,當然馬英傑沒敢把李惠玲訓他的話完整告訴老闆,不過,馬英傑說了,傑克先生是路鑫波總經理請來的人。這是李惠玲自己說出來的,羅天運在電話中淡然地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便把電話給掛斷了,馬英傑內心突然涌出一股很難過的感覺,他也不明白這種難過是什麼。他似乎爲老闆做什麼事情,都是理所當然的。他現在冒着危險救下了傑克先生,卻又冒着風頭去救這麼一個八杆子打不着的姑娘。不知道老闆此時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爲什麼竟然又是這麼淡然呢?而且老闆居然就沒有問他在哪裡,安危情況如何。這些還是讓馬英傑很有些難過,而且很有些沉重。大約所有的事情都是要以沉重爲代價的吧,只是如果爲了這麼樣一個姑娘,讓馬英傑背起這種沉重代價的話,馬英傑還是極爲不甘心的。畢竟他真和那位姑娘無親無故,縱使那姑娘確實長得不賴,可這與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馬英傑站着,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氣,似乎要把李惠玲和老闆帶給他的這種莫明其妙的情緒吐出來,也似乎要把剛剛經歷的一幕吐出來,只有吐出這一切,他才代表自己,才能代表自己地去看那位他不顧一切救下的姑娘,那位與他壓根就不應該聯繫在一起的姑娘。
馬英傑這麼想的時候,緩慢地往姑娘的病房走去。剛進病房,這姑娘卻衝着馬英傑發火說:“你不是要操我媽嗎?我媽就葬在邱家灣,你們這幫王八蛋,去挖啊,去賣啊,把土地賣完了,我看你們這幫王八蛋吃什麼,喝什麼。你滾,滾出去,離老子遠一點,老子不想看到你,人模狗樣的東西。”
這姑娘說話怎麼一身的匪氣呢?怎麼一點也不像個姑娘的樣子,馬英傑不由得皺起眉頭望着姑娘說:“你這些話怎麼象菜場裡的大娘們說的話呢?你看看你現在,還有點女孩的樣子嗎?拿着匕首傷人不說,就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你就真的捨得下大好青春年華,真的想死?如果你真想死的話,我建議你去三亞,哪裡的海水太美了,一頭扎進海里去,總比破相強吧。”
馬英傑沒有看這姑娘,但是說出來的話卻也極爲不動聽,姑娘沒想到自己遇到了對手,而且是軟硬不吃的一個對手。她想氣馬英傑,卻反而被馬英傑所氣,她想傷自己,卻又被馬英傑救了下來。她簡直有些拿這位看上去比她大不了幾歲的男人沒辦法,而且還是長着一張極帥的男人臉,這樣的臉從來是她所喜歡的一張臉,如果他不是要去強拆她的家鄉的話,她一定會喜歡這張臉。可現在,她恨他,也極不服他。她可是她從來沒輸過,她也不允許在馬英傑面前輸。
“你滾不滾?”這姑娘似乎急了,臉漲得通紅,望着馬英傑沒好氣地說。
馬英傑擔心姑娘把傷口掙開了,便柔聲地讓步說:“好,我走,我走。但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父母的電話,我給他們通個電話,把你交給他們後,我纔可以放心地走。”
第65章
“你都要操我媽,還想怎麼的?說了,我媽死了,葬了。你給老子滾。”這姑娘一聽馬英傑提到自己的父母,心情又激動起來,居然要拿枕頭砸馬英傑,馬英傑實在拿這個女孩沒半點辦法,只好一邊往醫院外退,一邊說:“好,好,我走,我走,總行了吧?”
馬英傑退出了姑娘的病房,可他就這麼把姑娘單獨留在醫院,總是說不過去的。再說了,這姑娘既然敢用匕首傷自己,未必就保險她不會在醫院再自傷的。
馬英傑只得找彭青山求救,他給彭青山打電話,電話一通,彭青山卻搶着說:“馬老弟,這一曲英雄救美的感覺如何?”
彭青山的話一落,馬英傑真的難過了,他沒有想到連彭青山都會這麼笑他,那麼關於他的英雄救美事蹟是不是已經傳開了呢?李惠玲知道了,古慶明就會知道,整幢大樓還會有誰不知道呢?從來都是這種八卦的如長翅膀一般飛得快,而且越來越會被人津津樂道地傳道着。
好的段子都不是來自民間,而是來自官方那些愛動腦子的人。豔麗的桃色新聞也不會來自民間,不夠格。這是一個什麼也圍着官轉的年代,官的桃色指數遠遠大於民。百姓的豔事不叫豔事,只能叫偷雞摸狗,叫野合。官員跟任何女人飛個媚眼,都能演繹出滔滔不絕的纏綿和愛恨。馬英傑對於這些,已經心知肚明,可他還是在這姑娘自傷時,潛在意識之中,要救姑娘,而沒有舍下姑娘不管,只爲了傑克先生而應對這些手無寸鐵的村婦們。
“彭哥,你就別取笑我了。李總經理剛剛狠批了我一頓,說我只顧着什麼英雄救美,把傑克先生的安危不當事,如果傑克先生有什麼閃失,讓我去路總經理哪裡交差,這是哪跟哪的事呢?對了,傑克先生沒什麼事吧?”馬英傑還是在電話中先問了傑克先生的事情,如果一上來就直接說這姑娘的事情,但他這個“英雄救美”就會越演越真了。而且彭青山如此認爲,是不是老闆也如此認爲?這麼一想,馬英傑又驚出一身汗,難怪老闆沒問他在哪裡,也沒問他的安危。
馬英傑感覺自己現在就算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
“傑克先生當然沒事了,如果有事,我還能和馬老弟開玩笑。不過,馬英傑,玩笑歸玩笑,對那個姑娘,你還是離遠點好。她可是自傷,與你有屁關係呢。你倒好,丟下傑克先生去救她,你沒吃錯藥吧?”彭青山這一回是一本正經的,說得馬英傑卻不知道如何回答好,他愣了半天,才支唔了一句:“謝謝彭哥關心,我知道怎麼做。”馬英傑的話一落,彭青山哪邊說了一句:“那就好。”便把手機給掛了,彭青山這麼一掛,馬英傑竟不好意思再給彭青山打電話了。
馬英傑在病房門前走來走去,他一時間找不到讓誰來照顧這個姑娘了。走了幾個來回,馬英傑便想到了紅玉,就拔通了紅玉的電話,電話一通,紅玉倒是很關切地問馬英傑:“秘書長沒事吧?”
“紅玉,我有事請你幫忙。”馬英傑直呼紅玉的名字,而且直接說了他的要求。他沒時間耗在醫院裡,他得儘快去見老闆,解釋清楚這碼子事。
“秘書長說吧。”紅玉的嘴就是甜,一口一個秘書長,對馬英傑的這稱呼,和高發利一個待遇了。
“你能不能來醫院替我照顧一下一個姑娘,不過這件事,你知道了就行,好嗎?”馬英傑用商量的口氣問紅玉,紅玉沒想到馬英傑居然這麼相信她,一激情,滿口應了下來。她以爲是馬英傑的隱私,是他的某個秘密女人。女人對這些事情從來就是好奇而又熱衷的,紅玉也這樣。只要她幫了馬英傑這麼一回,還怕以後的酒宴不交給她去置辦嗎?
紅玉如此想的時候,下樓打了一輛車直奔醫院,馬英傑在病房門口焦急地等紅玉,一見她,馬上說:“紅玉,你來得正好,我帶你去。”
馬英傑把紅玉帶到了那個姑娘面前,紅玉傻眼了,她沒想到居然是這個指揮圍攻傑克先生的姑娘,她一時怔在病牀邊,不知道說什麼了。馬英傑趕緊扯了一下她的衣服說:“紅玉,這姑娘受傷了,我現在有事要處理,你替我好好照顧她好嗎?”
紅玉緩緩地點了點頭,那姑娘卻看也不看紅玉,冷“哼”了一下,把臉轉到了另一邊。馬英傑也顧不了這麼多,對着姑娘說:“你好好養傷吧,我有時間再來看你。”說着,就外病房外走。不過,這一次,讓馬英傑奇怪的是,這姑娘沒再惡語傷他。
馬英傑剛剛走到電梯口時,手機又響了,馬英傑一看號碼,又嚇住了,他馬上轉身去了走道窗口,這裡要僻靜一些。馬英傑這才按下接聽鍵,輕聲說了一句:“黃秘書好。”電話那邊是總經理路鑫波的秘書黃土,黃土聲音和馬英傑一樣,聽上去感覺也很輕聲,但是從他的嘴裡出來的話卻一點也不輕,他說:“馬主任,總經理讓速來省裡一趟。不過,請你動作快一點,總經理這邊急火攻心了。”黃土說完這些話,便把手機給掛了。
馬英傑感覺很有點突兀,雖然李惠玲警告過他,可傑克先生沒有任何問題,不至如這麼快就動用路鑫波總經理吧?而且這黃土的語氣也不大友好,他這麼次去,很顯然是要被惡訓的,他倒是不怕被惡訓,可現在快四點了,等他趕到省裡,總經理不下班嗎?而且說不定撞上了總經理吃飯的時候,他這一去,見不見得到路鑫波總經理還說不上,怎麼黃土這口氣就這麼急呢?爲了一個傑克先生,至如嗎?
馬英傑趕緊給老闆羅天運打電話,電話一通,馬英傑就着急地說:“董事長,路總經理讓黃秘書通知我現在去省裡一趟。”
“什麼?”羅天運似乎是沒有聽清楚,又似乎是不大相信馬英傑說的話。
“路總經理讓我現在去省裡一趟。”馬英傑重了一次,這一回羅天運聽清楚了,或者是這一次他冷靜下來了,對着手機說:“你又成名人了,又是英雄救美,又是讓警笛滿大街拉,他們不盯住你做文章,會盯住誰呢?傑克先生是他們請過來的專家,你放着專家不救,救什麼姑娘呢?說你什麼好啊。現在,傑克先生被惠玲總經理接走了,說是爲了傑克先
生的安全,連夜送他離開吳都。不過,這事也不會那麼簡單,既然路總經理讓你去,你就去吧,正好摸他們的想法,也不見得是什麼壞事。只是我想不明白,這個時間段,路鑫波總經理找你幹什麼呢?”羅天運在手機另一端說着這番話,可這番話讓馬英傑很有些委屈,他當時只想着救這位姑娘,卻沒有往深裡去想。當然了,這話絕對不能對老闆說,他早告訴過馬英傑,在官場不允許有同情心存在。還好,傑克先生沒事,如果傑克先生有事,馬英傑背得起這個責任嗎?
“董事長,那我現在就去省城。”馬英傑在電話中說了一句,羅天運那邊說:“去吧,路上好好理一下情緒。有時候,不要一衝動,就什麼都不顧。另外,我告訴你,你救的那個姑娘名字叫邱丹丹,是邱家灣村支書邱建平的女兒,兩次上訪都與邱建平有關係,所以,你要當心,這中間一定有關聯的。”
“謝謝董事長,我會當心的。”馬英傑嘴上這麼說着,內心卻有一股毛骨悚然的冷氣,他沒有想到自己救的姑娘會是邱建平的女兒,馬英傑應該想到這層,或者這一層他就該早想到。這個邱丹丹是有名的上訪戶,怎麼她會突然出現在邱家灣呢?上次是邱丹丹的父親邱建平圍攻羅天運,背後就有邱丹丹在搗鬼,而且這個邱丹丹對政府的政策極爲熟悉,提出來的搬遷條例專業得讓馬英傑都挑不出毛病。這一段,李惠玲把重點轉移到了林子溝,邱丹丹才老實了不少。可是她一直在北京呆着,怎麼突然就回到了邱家灣呢?不過,這些情況,馬英傑也是道聽途說,真實的一個邱丹丹,馬英傑並不瞭解。
馬英傑一邊下電梯,一邊給自己的司機小汪打電話,讓他來醫院接他,馬上去省城一趟。
馬英傑到一樓後,站在醫院大門口等小汪,越想越有些不安心,就撥通了司徒蘭的電話。
電話一通,司徒蘭的聲音先傳了過來:“又是好事還是壞事?”
馬英傑很有些尷尬,不過,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便把發生的事情在電話中給司徒蘭講了一遍,他一講完,司徒蘭就在電話中罵了一句:“你就是頭豬。”
馬英傑被司徒蘭罵得一愣一愣的,不過,他可不怕頂撞司徒蘭,何況他現在還等司徒蘭給他指點呢。司徒蘭卻說:“香港領秀前程公司背後的老闆是路鑫波的公子路明飛,而傑克先生就是路明飛請過來的,很顯然他們在下一盤大棋,你倒好,沒摸到邊兒,就打草驚蛇了。我告訴過你,有事多問問我,你就坎不過那個野丫頭的坎兒。一個野丫頭至如讓你連前途也不要嗎?我都不知道說你說什麼。你先去路鑫波哪裡探探口風吧,我也猜不透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司徒蘭把她查到的情況還是告訴了馬英傑,她本來是準備到了吳都再當面和馬英傑談談,她和羅天運之間無法對話,目前她需要馬英傑。可沒想到馬英傑自作聰明地弄了這麼一曲出來,現在很有可能打草驚蛇了,她不得不從重考慮自己的計劃。
第66章
馬英傑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他已經看到了司機小汪的車,正準掛電話,司徒蘭卻在電話中說:“我明天飛江南來。”
司徒蘭沒等馬英傑說話,就掛了電話。馬英傑也沒心情說話,小汪的車子來了,他趕緊上了車,吩咐小汪開快一點,爭取搶在路鑫波總經理下班時趕到省城。
這是小汪第一次和馬英傑上省城,自然很賣力,車子開得很快也很穩,馬英傑自己會開車,當然領會到了小汪的用心,坐在後座上時,他倒是涌起了一股暖意,算是這一天的一點點慰藉。想想自己也真是挺可悲的,一個在吳都如此讓人羨慕的處級幹部,一個前途無量的年輕幹部,現在,卻要靠司機給自己一點心靈上的慰藉。說出去,也真是可笑得很,說出去,誰又會相信呢?官場裡的人,所有人看到的全是風光,全是權力的無限狂歡。可是,這一步一步往上爬的過程,誰又會想到這一路的悲苦與眼淚呢?
馬英傑其實很多時候,想哭,不過是欲哭無淚罷了。馬英傑在後座想着司徒蘭的話,想着老闆羅天運的話,想着自己內心的真正需求,不知道爲什麼,他是越想越心煩,彷彿什麼都理不清楚,又彷彿有某件事情沒有解決好一樣。
馬英傑的心思沒辦法停下來,老闆已經吩咐過他,要在車上好好理清楚自己的思緒,不能衝動,可是他現在也衝動不起來。邱丹丹這個姑娘還在他手裡,而邱丹丹怎麼就會是這樣的一個姑娘呢?
馬英傑的心思飛到到邱家灣那邊去了,關於高鐵建站的問題,馬英傑還是太低估了李惠玲們的力量,沒有想到他們想要的利益之心是如此之大,爲了他們的利益,他們會利用邱丹丹?這個想法一冒出來的時候,馬英傑都嚇了一大跳。
在副縣長崗位上幹了一年,馬英傑深深體會到,凡事只要牽扯到上訪,牽扯到利益,就必須慎重。其他事只是一件事,不會不斷地起連鎖反應,上訪和利益則不同,稍有不慎,就會一波接一波,不停地惡性循環下去,直到弄得你筋疲力盡。馬英傑不想陷入這種惡性循環,他現在替老闆打掃衛生,儘管老闆未必理解他的苦衷,而且未必認爲他對邱丹丹沒有特別的東西。
什麼時候政府的利益能跟老百姓的利益在一個點上,雙方不發生衝突不發生矛盾呢?這個問題總是在困擾着馬英傑,現在越發解不開,老闆讓馬英傑理清情緒,他怎麼老覺得情緒這個東西一直都緊跟在他身邊一樣呢?
馬英傑正這麼想的時候,手機響了,他拿出來一看是紅玉打來的,他不知道爲什麼,心猛然慌亂着,去按接聽鍵的話也不聽使喚着,以至如手機一直在響着,司機小汪回過頭看着馬英傑,見馬英傑沒有睡覺,才轉過頭,繼續開他的車。
馬英傑才知道自己很失態了,努力地壓了壓情緒,儘量平靜地按下了接聽鍵,紅玉的聲音傳了過來:“
“不好了,秘書長,那姑娘不見了,我四處都找不到她的人影。”紅玉的聲音明顯有了哭腔。
“什麼?!”馬英傑驚叫了一句,邱丹丹居然不見了,邱丹丹還是不見了,馬英傑發現自己還是怕什麼就遇到了什麼。
紅玉給馬英傑打電話的時候,馬英傑的車已經進入了省城的市區,他現在回去找邱丹丹的可能性不大,但是邱丹丹的人是他送進醫院的,而且還有傷,如果邱丹丹的父母找馬英傑要人,他拿什麼交待呢?
馬英傑嘆了一口氣,還是拔通了彭青山的電話,電話一通,馬英傑趕緊說:“彭哥,出事了。”
“又出事了?”彭青山在手機中也驚慌地問了馬英傑一句。
“彭哥,我送進醫院的那名姑娘不見了。”馬英傑急急地說着,彭青山卻在另一頭鬆了一口氣,說了馬英傑一句:“你這一驚一詐,我也跟着慌亂起來。一個姑娘家,走了不就走了嗎?而且是她自傷的,那麼多人看在眼裡,你怕什麼呢?馬英傑,我還是那句話,少和這姑娘接觸。”彭青山一副教訓馬英傑的語氣,馬英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對着手機說:“彭哥,事情不是那麼容易,我越來越感覺這之間有貓膩,而且不瞞你說,我已經被路總經理傳到了省城來了,所以,彭哥,你趕緊想想辦法,幫我找人去。要是這個姑娘走的就這麼消失了,我拿什麼給她的家人交待?”
馬英傑這麼一說,彭青山才意識到問題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而且馬英傑還真的不是在演什麼英雄救美了,於是他趕緊說:“你去省裡辦你的事去,我帶人查這姑娘的消息。”彭青山說完想掛電話,馬英傑卻在電話中說:“彭哥,這姑娘名叫邱丹丹,她的父親是邱家灣的支書邱建平,這是老闆告訴我,你快去查吧。”
“我知道了。”彭青山愣了一下,看來老闆的消息總是早於他們的,但是老闆除了讓他調查這些機密外,還有其他的人也在幫他調查,看來老闆培養的親信遠不至馬英傑和他了,不知道爲什麼,彭青山心裡很有點不舒服,他一直認爲他和馬英傑纔是羅老闆最信任的人,沒想到,除了他和馬英傑,還有他並不知道的人在幫老闆收集這樣那樣的信息。
馬英傑沒有如彭青山這麼想,他壓根就沒意識到這個問題,再說了,老闆的棋局從來不是他看得懂的。他雖然無比小心,他雖然在外人眼裡是老闆最親近的人,但是他仍舊摸不透老闆的心思。一如老闆明明知道這麼多消息,並沒有告訴馬英傑,如果馬英傑不是被路鑫波總經理急令趕到省城的話,恐怕老闆還不會把邱丹丹是誰告訴馬英傑的。
現在邱丹丹不見了,馬英傑卻在猶豫不決,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老闆?老闆會不會又認爲他太關注邱丹丹呢?這麼一想,馬英傑不敢說了,對司徒蘭,馬英傑更不敢提起這個邱丹丹了。
就在馬英傑猶豫不決時,他的手機有響聲,他拿起來一看,是短信息進來了。等馬英傑看完,他臉上就不知是喜還是怒了。
短信是邱丹丹發來的,她幸災樂禍地跟馬英傑說:馬大秘書長,你不是自認爲很聰明嗎?我要讓你嚐嚐“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是什麼滋味。想跟我玩狠的,玩陰的,你去死吧。我現在在去廣州的火車上,我去見一個重要的人物,見完後就去北京。你不是很有本事嗎?你不是很會計謀嗎?你大約已經通知了你的死黨彭青山主任吧?大約他已經滿世界抓我吧?我靠,太好玩了。你們抓我吧。抓不到我,我把你們強佔土地,大肆買賣,而且非法強拆,非法暴遷的事全都給抖出去,我要抖到中南海去,你還操我媽,走着瞧,看看誰狠吧。
邱丹丹的信息很長,而且這語氣又是讓馬英傑皺眉頭的語調。但是馬英傑基本上確定邱丹丹已經離開了吳都,至如她是不是在去廣州的火車上,馬英傑不敢確實。這女孩已經不再是馬英傑認爲簡單的一個女孩了,而且她背後絕對有人撐着她,否則她不可能如此迅速地離開吳都。
馬英傑的屁股坐在後座上,人卻恨不得站起來大罵一通,他真的很生氣,生自己的氣,除了生自己的外,他現在還敢生誰的氣呢?就是這個邱丹丹,他都不敢拿她如何。但是馬英傑盯着自己的手機發了好半天的傻後,突然還是將電話撥給了邱丹丹,電話一通,還沒等馬英傑開口教訓邱丹丹,邱丹丹奚落他的聲音卻搶先傳進了馬英傑的耳朵裡:“我說馬大秘書長,你就省省吧。還是好好當你的政研室主任,寫寫文章,喝喝花酒得了,少他媽的成爲某些人的打手,你還敢操別人的娘,你自己的娘,以後會被別人操死的。”說完,“啪”地一聲,邱丹丹把手機給掛掉了。
“你混蛋。”馬英傑還是忍不住吼了一句,可惜邱丹丹已經聽不到。馬英傑這一回是真的氣了,他罵邱丹丹時,只不過是男人們經常性的口頭語,沒想到這女孩如此記仇,反覆傷他不說,還真敢把他媽也拿出來一起傷。
馬英傑的咆哮,嚇得司機小汪連打幾個冷戰,他現在不敢回頭,他怕馬英傑把氣撒在他的身上,只是儘量再把車子開得更快一些,更穩一些。
馬英傑罵了一句,還是撥通了邱丹丹的手機,這一回邱丹丹沒接。馬英傑連撥了兩次,邱丹丹都沒接。馬英傑只好給邱丹丹發了一條信息:邱丹丹,我已經知道你是誰的女兒,你走了,你爸還在吳都,你們邱家灣還在吳都。雖然我不知道你背後的高人是誰,但是有一點我確定,你背後一定站着一位高人。我很想見識見識這位高人,肯給我這個機會嗎?祝你一路平安。對了,邱丹丹,你最近最好別去中南海,因爲各地在嚴控上訪的人,說不定會把你當作黑人口給賣到哪個山裡,如果是那樣的話,你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別說我沒提醒你,當槍子使喚,不是你幹得了活。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