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英傑此時的腦子亂成團漿糊,沒有任何狀態,其實也不是沒有狀態,那感覺,怎麼形容呢?就好像一隻蒼蠅,眼裡看見的天空一片無窮,但是間隔着一面玻璃,飛不出去。
馬英傑發現,他在這個間豪華無比的套間裡,就是一隻讓司徒蘭討厭的蒼蠅一般。
“你生氣了?”司徒蘭的香氣又靠了過來,馬英傑的鼻子又被這股香氣塞滿着,可是他卻沒有去回答司徒蘭的問題。
他能不生氣嗎?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男人。一個正常而又想法滿足的男人。
司徒蘭這一次次掉他的味口,除了玩弄於他外,馬英傑此時找不到任何的解釋和理由了。
“馬英傑,”司徒蘭又一次直呼馬英傑的字名。
馬英傑很有點無語,這個司徒蘭到底要怎麼樣啊?我的天,她是在磨練他的耐力還是色誘他的暴發力?
“司徒蘭,你能不能不要玩這一套,有屁就快放。”馬英傑也直呼着司徒蘭的名字,一字一頓地望着窗外的大海說着,其實窗外的大海是一片黑漆漆,他根本看不到什麼。
“哈哈哈。”司徒蘭終於暴發出一陣陣原本就屬於她的高調笑聲,只要這樣的笑,纔會讓司徒蘭恢復到平時的她,正常的她,高調的她,以及野心十足的她。
馬英傑盯着司徒蘭的大笑,哎,這女人怎麼說進入狀態就能進入狀態?馬英傑有些無奈,又有些厭倦地想着。
“我該走了。”馬英傑一邊如此說,一邊不滿地瞪了司徒蘭一眼。他到現在都在感覺司徒蘭又在捉弄於他。
“你就那麼想離開我?”司徒蘭收起了笑,一臉的正經相。這女人的變臉也太快了,說笑,狂笑。說停,如此正經一般。她倒是一位極佳的表演者,相比她而言,馬英傑發現,自己的一點點演戲也太小兒科了。
“司徒蘭,你要是有話,就痛快一點好嗎?你他媽的到底要折騰到幾點?”馬英傑罵了一句髒話,他只能用這樣的憤懣去壓制隨時往出跳的想法,他現在很快,而且特別特別想,把這女人放倒,往死裡去弄她,只有這樣,馬英傑才感覺解恨和解壓一般。
可司徒蘭此時卻恬靜得臉蛋緋紅一片,細膩的肌膚映出一層淡淡的粉色,彷彿輕輕一捏就能夠捏出水似的溫和。她身上那一股好聞的香味仍然是那麼的沁人心脾,撩撥得馬英傑口乾舌燥的同時,極其不自在,又極被羞辱一般。
馬英傑越想控制自己某方面的邪念,可這邪念卻如雜草,漫無邊際地亂長,他此時此刻,直想不敢一切,把司徒蘭幹掉,用他的方式去幹掉她,而且用他的方式去羞辱一番這樣的一個高高在上而又自以爲是的女人。
可是,馬英傑還是不敢。他還是放縱不了自己,還是被商場的巨大圈套罩得不能動,也不敢動。
“操他媽。”馬英傑在內心深處罵着自己,同時又深吸了一口氣,不停跟內心作着鬥爭的同時,發誓說要冷靜,要穩定,要不急不躁,要讓司徒蘭自己暴發,自
己求他。
可司徒蘭這個晚上,真是邪門了,竟然恬靜得除了誘人的媚態外,沒有一點從前的需要和急切以及放縱。
“她這是怎麼啦?我碰鬼了?這女人不是司徒蘭,只是司徒蘭的外殼?”馬英傑開始懷疑自己看錯了人,開始懷疑眼裡的司徒蘭是個錯覺。
司徒蘭卻似乎半點也不在乎馬英傑的咒罵,自顧自地點燃了一根菸,仍然那麼優雅地吸了一口,而且居然把煙吐得馬英傑一臉----
馬英傑再也忍不住,衝到司徒蘭身邊,把她的煙搶了過來,掐滅在菸灰缸裡,“你還是不敢用強我是不是?”司徒蘭挑剔地衝着馬英傑叫。
“我爲什麼要用強你呢?”馬英傑冷冷地回了一句,他這便知道,司徒蘭飛海南而來,就是來羞辱他的。可他沒對不起她啊,在北京的時候,是她自己不讓他陪的,不是他不陪她的。才幾天時間,司徒蘭怎麼變得這麼變態呢?
馬英傑穿好衣服,站起來往外走,可就在他拉門的時候,司徒蘭卻從後面抱住了他,他感覺司徒蘭在哭,他的後背有冰冷的感覺,應該是司徒蘭的眼淚。
馬英傑便轉過身看司徒蘭,司徒蘭果然在哭。
“你怎麼啦?”馬英傑急了,也慌了。
“你爲什麼不用強我?”司徒蘭一邊拍打着馬英傑,一邊瘋一般地哭。
“姐,姐姐,”馬英傑被司徒蘭哭得心痛起來,柔聲地喊着司徒蘭。
“你爲什麼不這樣毀掉你的形象?你爲什麼不呢?”司徒蘭越哭越兇,她就想激怒馬英傑,就想讓馬英傑以最醜惡的一面讓她記住,就想讓馬英傑留給她一段最恥辱的回憶。可是,可是,她這麼引誘他,這麼激怒他,在他真的快要用強她的時候,他竟然收手了。
她的小男生啊,怎麼就這樣收手了呢?
馬英傑在拉門的一剎那間,她再也裝不住了。她發現她是真的愛上了這個小男生,她是真的舍不下他。
“爲什麼一切會這樣呢?”司徒蘭哭成了一個淚人。
“姐,到底發生了什麼?”馬英傑把司徒蘭整人抱了起來,重新回到了沙發上,任由司徒蘭坐他的懷抱裡哭叫着,她那個樣子,哪裡有半點公主相,完全如村婦,那名貴睡袍也因爲馬英傑的動作,變得很有些不堪入目的凌亂,似乎她真的遭遇了一場被人用強過的災難一樣。
“馬英傑,馬英傑,我不想記住你,不想記住這個名字,不想記你的人,不想記住你的一切。我趕到海南來,就是想證實自己不會記住你,不會記得這個名字,就是想讓你毀掉一切美好的回憶。可是,你爲什麼不這樣做呢?馬英傑,你爲什麼就不這樣做一次,就一次呢?”司徒蘭已經抱住了馬英傑,哭得那麼悲傷,而且,馬英傑真的感覺,司徒蘭確實在悲傷。雖然他不知道司徒蘭到底爲什麼會這麼悲傷,但是有一點,司徒蘭對他的感情是真的,她可能真的動了情。這一點,倒讓馬英傑那麼地被震撼了。
又會有幾個女人用這樣的方式逼自己去忘掉一個男人呢?何況
是一個在馬英傑裡無所不能的女人,他一度認爲司徒蘭就是上帝一般,沒有她辦不成的事情,也沒有她得不到的東西。可是現在,此時,馬英傑發現他錯了,是啊,誰心裡又不苦呢?司徒蘭的苦,馬英傑懂嗎?馬英傑能理解嗎?如果懂了,如果理解,如果他真的用強了她,今晚的一切就會圓滿結局吧,他就會被她踢出局,被她徹底淡化,淡化。因爲他也不過如此,因爲他就是一個十足的小人,而且因爲他就是一個拿她爲基石的男人。
可馬英傑偏偏沒有這樣做,可馬英傑偏偏要走,要離開,要留給一個念想給司徒蘭。沒有哪一種念想被夢還要繼續美滿地往下做更殘忍地了。
可司徒蘭-------,她不得不繼續把馬英傑這兩個字裝在心底,繼續去做着與他有關的種種夢。
“姐,我懂,我是明白。是我對不起你,你罵我。”馬英傑好象明白了什麼,又好象什麼都不明白一樣。只是有一種東西,那就時這一刻,他和她的感情絕對是真實的。這個女人,絕對沒有演戲,而他也真的被震撼着-----
“馬英傑,我不能裝住你,你知道嗎?我不能。我沒辦法帶你去見我的父親,我沒辦法告訴他,你就是我想嫁的人,我沒辦法啊,我和你,我和你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呢?我以爲我在玩你,以爲我不過念戀你的年輕貌美而已,以爲你可以自毀形象讓我厭惡,可是,我的海南之行失敗了,馬英傑,你知道嗎?我真的好失敗啊,我居然放不下一個小男孩,我司徒蘭居然會爲一個小男孩哭成這個樣子。我好捨不得你,馬英傑,我是真的捨不得,你知道嗎?我舍不下你。”司徒蘭越說越激動,越說越語無倫次。
“姐,舍不下就不捨吧。我在你身邊呢,你要我,就要吧,我守着你就是了。”馬英傑也被司徒蘭感動了,也變得語無倫次,變得沒有理智,沒有商場,沒有圈子,更沒有地位與地位的隔膜。
“馬英傑,你真好。”司徒蘭突然不哭了,突然把臉在馬英傑身上亂擦了一把,突然就把臉擡了起來,盯住了馬英傑的眼睛。
司徒蘭發現在馬英傑的眼睛裡,真有一個小小的她,鑲在他的眼珠中間,那個她,如此小,如此小,小得被馬英傑卷在身體之間,卷在了視孔之間,也卷在他能卷的一切之間------
馬英傑伸手去摸司徒蘭的捲髮,捲髮上的水乾掉了,摸上去柔柔軟,蓬蓬勃勃的,他摸着摸着,便涌起了一股很男人的感覺,扳過司徒蘭的臉,去吻她臉上的淚痕,他吻得那麼專一,那麼細緻,又那麼柔情如海一般。
馬英傑越是這樣,司徒蘭的心越是痛啊。
“你能不能別這樣好啊,馬英傑,你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司徒蘭發現自己又有淚眼,又有忍不住的淚珠往下掉着,馬英傑卻真的一點一點地去吃,這一顆接一顆的眼淚--------
司徒蘭再也忍受不了,從馬英傑的懷裡站了起來,離開了馬英傑,她的理智可能就容易回來一些,她必須告訴馬英傑,她的決定,或者是父親的決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