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歸現在喬衍同顧城橫都不在朝中,當真是束手束腳。”容啓說着便是一副長吁短嘆,卻也是無計可施了,不過是來這兒抱怨兩句,就此而已。
喬楚戈也不過就是有意無意的聽着,笑鬧兩句而已,終歸容啓不可能當真束手無策,說白了也不過是同喬楚戈抱怨兩句而已。
“昨兒個喬衍遞了摺子過來,說的肅州的雨已經停了,只是堤壩年久失修怕是得再過段日子才能回來。”
喬楚戈從來不曾主動的問起過喬衍的情況,倒也不是怕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只是容啓自己心裡面也是煩躁的,若是她再去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恐怕也不過是徒添煩亂罷了。
倒是容啓,偶爾是會說起喬衍的事情的,多半是遞了摺子過來之後,喬衍終歸是在肅州,遞了摺子過來那也是隔了些時候的事情,說的大抵都是幾日之前的事了。
“可是有提到身體如何?”喬楚戈最擔心的莫過於此,當時赫溪曲是說過的,喬衍的身子這幾年來東奔西走的到底損耗過甚。
“肅州和湖州都是派遣了太醫跟着,至今還未曾收到過太醫的摺子。”
容啓如是說,那便是不曾有什麼大礙,出門在外的多少是有些小病小痛水土不服,倒也是不必要送了摺子過來。
“嗯,那就好。”喬楚戈默然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其他,終歸人好好的便是再好不過了的。
“等到喬衍回來,這趟給他放個長假,讓他好好的處理處理自己的問題,老大不小的人了還沒成親,估計侯爺府的管家下回過去又得唸叨了。”容啓也不介意喬楚戈答得不多,自顧自的說着話。
喬楚戈低笑了一聲,當真是不知道這容啓是怎麼說得出口的話。
“管家那兒敢同你念叨的?你可是當今的陛下啊。”喬楚戈說着便是不相信容啓說的話的,管家在侯府幹了這麼多年,有些事情是骨子裡刻下了的,即便說過許多次不必如此多禮或者其他,管家也從來不曾遵循過。
容啓見着喬楚戈不相信,便是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的看着喬楚戈,信誓旦旦的說道:“你卻也是不相信,下回抽空過去一趟,你且看看管家是怎麼說的。”
喬楚戈自然也來了興致,她自小百年與管家認識,管家是什麼樣子的人她如何是不知道的?
“爺,夫人,在往前便過不去了,馬車是隻能到這兒了。”一行人是從側門出的宮,也不過是快馬加鞭的趕了兩步路便已經到了差不多的地方了。
喬楚戈忍不住的順着容啓挑起的簾子往外看,而後便是滿臉的無奈。這是當真的想不明白,這可裡那花燈街還有許多距離呢,可眼看着前面的確是已經停滿了馬車了。
“這些年城裡的花燈節早已經是吸引了不少各方人士前來的,到是一年比一年的人多了。”容啓率先下了馬車,也不覺得離得這麼遠的就得下車步行過去有什麼,伸手牽着喬楚戈落了地,柔聲與她解釋。
喬楚戈終歸是有許多年沒有來看過了,對於這些自然是不知道哦的,聽着容啓這般說的,難免是覺得有些好奇,怎生便是出了這般的事端了。
“喲,包將軍在這兒可算是好等咯。”晴婷是跟着下了馬車的,打眼的便瞧見了在一旁等着的包銘,忍不住的便是連聲調小。
“晴婷,你再這般嘴上沒遮沒攔的,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尺素尚且還未曾下了馬車,不曾見到包銘,只是聽到了晴婷這般說話,咬牙切齒的罵咧道。
晴婷笑裂了嘴,正是準備繼續說話的,卻叫人給攔下了。
喬楚戈彎着嘴角的看着這打打鬧鬧的幾個人,到底是將晴婷教訓了一頓:“你如今這般調侃尺素,回頭你要是嫁了人,還不定尺素怎麼報復你呢。”
晴婷哼哼了一聲,倒也沒再說了。
“由着他們去吧,咱也玩咱自己的。”說着,容啓便是帶着喬楚戈直接走了,纔沒去管晴婷幾個人是不是趕上來了。
喬楚戈有些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眼,卻見着馬車那邊的人還在哪裡吵吵鬧鬧的。
“這,終歸還是要找個人……”容啓不管怎麼說,終究是這容國的一國之君,出門在外的身邊不帶着些護衛,實在說不過去,“到底就怕萬一啊。”
即便是悄無聲息的出宮,甚至還是作者禮部尚書的馬車出來的,可是這萬一要是讓人給察覺了呢?
容啓勾了勾嘴角,是當真不甚在意的模樣,見着喬楚戈這般憂心忡忡便是柔聲一笑,解釋道:“展鷹跟着的,不礙事。”
喬楚戈是不放心的,擔心了容啓是騙自己的,容啓便是喊了一聲。
展鷹的確是躲在暗處的,這會兒見着容啓喊自己,雖說是無奈吧卻還是乖乖的跑了出來。
“微臣展鷹,見過皇后娘娘。”
展鷹是極少出現在喬楚戈面前的,喬楚戈也不怎麼記得這麼個任務了,展冽讓容啓派去了端寧宮她倒是知道的,我撞見過幾次。
喬楚戈略略的點了點頭,倒也是相信了容啓說的話了。
花燈街上是摩肩接踵的人滿爲患,容啓看着眼前這架勢,着實也是有些蹙眉。
他雖說是心裡有所準備了,卻也沒想到竟然是熱鬧成了這般地步的。
“這人未免也,太多了一些。”喬楚戈忍不住的便是低聲嘟囔了一句,抱怨倒也是算不上,可終歸是有些無措,往前可沒有這麼多人的。
“這兩天都城的人多的很,客棧酒樓的都住滿了,都是來趕着花燈會的。”
喬楚戈忍不住的挑眉,倒是沒想到,不過一個花燈會竟然能夠吸引來了這麼多的人。
“人多了怕是魚龍混扎,你且握緊了手莫要亂跑,知道嗎?”容啓伸手把人攬在懷中,是小心翼翼的護着免得被人羣擠散。
這般動作倒也不見得多麼的不合規矩,卻是忘記了今兒個,喬楚戈是一副姑娘家打扮的。
終歸還是個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在的,這般不遮不攔的摟在懷裡,未免也太過放肆了些。
“今日雖說是七夕,但這位公子的動作未免太過於唐突了。”枚紅色衣衫的人神色不善的站在兩人的面前,一雙眸子看着容啓便是跟看個登徒子是沒什麼分別的。
容啓同喬楚戈均是一愣,倒是沒想都竟然還能夠鬧出來這麼一出的,難免有些詫異了。
“你還不趕緊把你的手從這位姑娘身上拿開,當真是不知羞恥,這般大庭廣衆的對着一個姑娘家動手動腳!看着是一副書香門第官宦公子,竟然如此不知禮數,當真是白瞎了這一副好皮囊……”
這邊容啓同喬楚戈均是不曾反映過來的,那邊已經有人在開始叫罵了,算不上多麼的好聽,多少有幾分咋呼。
喬楚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腰上的手,容啓也不過是擔心自己被擠散了而已,想來是這兩人誤會了。
“姑娘,我家相公也不過是擔心我罷了,我身體不好多年不曾來過這般熱鬧的地界,他是怕有人傷着我。”喬楚戈捏了捏容啓的側腰,是阻止了他說話的,自己開了口。
“你家相公?”方纔罵咧的人便是滿臉好奇的看着喬楚戈兩人,“你不是未曾出閣嘛?”
“未成親前,我們曾來過一次花燈,這趟難得過來,也不過是想重溫舊夢罷了。”
看着喬楚戈同容啓的目光仍舊是帶着疑惑的,喬楚戈卻也不過是笑容滿面任其看去,頗有一派坦蕩模樣。
“既然夫人都這般說了,也的確是我們錯怪了兩位,還望莫要見怪。”這趟說話的卻不是剛纔咋呼的人了,是一開始說話的枚紅色衣裳的,“小女子是城西五味館是素問,這是小妹素心,方纔得罪之處在此……”
“的確是我們考慮不周,怪不得姑娘。”喬楚戈連忙搖頭,伸手想要扶着兩人起來,容啓卻已經率先了一步,大抵是內力所爲。
素問神色詫異的看了容啓一眼,帶着幾分探究,卻也不曾言明。
“走吧,往前還有不少一段路呢。”容啓倒也沒去理會那素問素心兩人,仔細在喬楚戈耳邊說話,帶着人便是繼續往前去了。
素心回頭看着兩人,忍不住的便是嘟囔:“姐,你說這兩人是不是有病?什麼重溫舊夢,有必要做成一副姑娘家打扮嘛?這未免有些失了規矩……”
“你懂什麼?”素問起身呵斥了一句,倒是讓素心停了下來說話的唸叨,“那位夫人身中奇毒,如今也不過的靠着以毒攻毒的法子吊着性命罷了,至多活不過兩年。”
“什麼?”素心可不懂這個,只是聽到身中奇毒,“那是什麼毒,我看着除了身子若些,也未曾有什麼的……”
“傳聞當朝皇后中了斷魂散之毒,恐怕傳聞是真的。”素問低聲說到了一句,而後便是領着素心,跟上了容啓與喬楚戈的步子,走在了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