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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惠妃娘娘。”羽林衛首領恭敬的站在門外行禮。
“進來回話吧。”左清清放下了手裡的茶盞,蹙眉說道。
“是。”羽林衛拱手進來,手裡拿着一盒脂粉。
左清清一眼就認出了那盒脂粉,疑惑的不行:“這不是皇上賞賜給本宮的傾城粉麼?怎麼,這東西有什麼不妥?”
“回惠妃娘娘的話,這脂粉裡被人加進了一些……不妥之物。”羽林衛有些猶豫,並未直接說出實情。“奴才必須拿走,呈於皇上。”
“你是說,這和脂粉裡被人下毒?”左清清不由得臉色一僵:“這怎麼會。這東西本宮有孕之後就再沒用過,只是擱在宮裡不起眼的地方。潾潾見了說喜歡,本宮就給她用了。這東西如果有毒,那潾潾塗在臉上,會不會有事?”
“回左妃娘娘的話,這東西是有些不對勁,但具體有什麼不妥,奴才不敢胡說,必得要請太醫過目纔可。奴才這就帶回去給九鑾宮裡侍疾的太醫過目。”
“也好。”左清清溫眸道:“得了信讓人知會本宮一聲。”
“是。”首領拱手行禮,利落的退了出去。
“姐姐……”羽林衛才退出去,左潾潾就慌里慌張的走進來。“您可以定要爲潾潾做主啊。”
看着她心慌意亂的樣子,左清清微微勾脣:“你別怕,在宮裡,凡事都要講證據。眼下羽林衛也只是懷疑那傾城粉有不妥,並沒有證據說你做過手腳。本就是本宮的東西,給了你,即便是有什麼不妥,要追究也是追究本宮,與你無關。”
縱然是左清清這麼說了,左潾潾還是滿臉擔憂:“實在是姐姐有所不知……”
“怎麼?”左清清眼眸微微一緊:“莫不是你真的在那脂粉裡做了手腳?”
左潾潾掃了一眼左妃身邊的櫻桃,垂下頭去不敢做聲。
“你們先出去。”左清清臉色一沉,等人出去才又追問:“潾潾,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務必要說清楚。”
“妹妹在那脂粉里加了些……容情散。”左潾潾紅着臉,有些難爲情。
左清清頓時就生氣了:“潾潾,你好糊塗。且不說迷惑皇上是多重的醉,就算你成事了,你用這樣的手法籠絡聖心,幾比那時被冊封爲妃,你留在宮裡,又能得到皇上多少眷顧?你總不能每次面見皇上,都用這樣的手段吧?難道你就不爲你自己的將來打算嗎?”
“可是……”左潾潾紅着眼眶:“入宮之前,父親和大伯父再三叮囑,一定要潾潾俘虜聖心。潾潾是父親和大伯父千挑萬選才送進宮來的,總不能讓他們失望。”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左清清也不準備再說什麼。“既如此,那邊如此吧。”
她起身就要往外走,卻忽然被左潾潾從身後抓住了衣裳。
“姐姐,求你救救我。”左潾潾紅着眼眶:“我也不知道那容情散會引起皇上的不適,我只是想着能讓皇上留我在身邊。姐姐,潾潾對皇上是一見鍾情,不光是爲了家中,也是爲了潾潾自己。求求你,救救我。”
“我如何能救你?”左清清蹙眉:“已經引發了皇上的不適,東西也給皇上的人拿去,宮裡最講究的就是證據,皇上賞賜本宮的傾城粉不止那一盒,若別的無事,偏是你的有礙,要怎麼跟皇上解釋,你自己心裡得有數。”
“姐姐……”左潾潾紅着眼睛,委屈的說:“我知道姐姐也如我這般愛慕皇上,可即便不是潾潾,也會有別的女人奪走皇上的恩寵。可若是潾潾能成爲這個人,無論如何都不會虧待姐姐。皇上的心,若一直在咱們姐妹手裡,那豈不是家中之幸。妹妹縱然有心籠絡聖恩,也從未想過要奪走姐姐的前程。姐姐就不能念在我們同爲左家的女兒,設法救救妹妹嗎?”
“你以爲我不願意救你,是忌憚你獲寵奪走我的?”左清清笑容寡淡:“你說的對,不是你的,也會是別人的,既如此,我何苦費心思呢。”
“妹妹不是這個意思。”左潾潾哭着跪了下去:“姐姐,有一法可以保住妹妹的命,求您成全。”
“哦?”左清清凝眉:“你已經有了主意,不妨說來聽聽。”
“姐姐宮裡這兩日可有誰來過,只消把這事情推到她身上不就是了。”左潾潾含着淚道:“潾潾才入宮,雖說宮裡的規矩懂得不全,但是捕風捉影的事情,皇上一定不會苛責左家的女兒。”
左清清特別疑惑的望了她一眼:“這兩日來本宮這裡走動的妃嬪也不在少數。你入宮了,總有些妃嬪以這個由頭來送禮,進進出出這許多人,倒是不知道誰最合你的心意?”
“姐姐就別打趣妹妹了。”左潾潾抹了眼淚,才壓低嗓音道:“自然是那一位最得寵的……她無論做錯什麼,皇上都不會苛責。左右她的恩寵也不會減少,替姐姐頂一回事情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再說,若不是姐姐讓寧申出手相助,她早就香消玉殞了。爲着這件事,大伯父心裡一直都不痛快,姐姐這次若能滅了些騰妃的氣焰,想來大伯父也會高興些。”
“你說的有道理。”左清清微笑着點頭:“若騰妃真的頂了這罪名,你便是可以逢凶化吉了。”
“姐姐肯救,妹妹一定銘記在心。”左潾潾垂下眼眸,朝左清清行禮。
“等皇上那邊有了消息,本宮便知道該怎麼做了。”左清清幽幽道:“只是皇上您既然吩咐了不要去九鑾宮,你便好好在宮裡待着,千萬別再惹出什麼是非。”
“是。”左潾潾笑着答應:“妹妹先下去了。”
“好。”左清清看着她收拾心情,快步出去的樣子,輕盈的如同一隻蝴蝶,心裡卻充滿了疑惑。“櫻桃,你看見方纔潾潾的表明了嗎?”
“看見了。”櫻桃從外面進來,自然是看了個清清楚楚。“潾潾小姐高興的不得了,想來是娘娘答應了她的要求……可是這件事恐怕不是那麼輕而易舉就能避過去的。娘娘幫她也就罷了,會不會累及自身?”
左清清搖頭,笑的格外嫵媚:“我只是在想,左家是沒人了嗎?怎麼千挑萬選的,居然選了這麼個蠢貨入宮!一進宮就敢用媚藥迷惑皇上,這也罷了,居然還想利用我嫁禍騰妃,她好坐取漁人之利……這麼淺顯的心思,也能在宮裡伺候,父親和舒服的眼光,當真是有趣極了。他們就不怕弄進來這樣的貨色,會連累的左家滿門抄斬,一個不剩?”
“呸呸呸!”櫻桃連啐三次,一雙眼睛裡透着緊張:“主子可別說這樣不吉利的話了。畢竟左家也是主子的母家……”
“是啊,我竟然忘了。”左清清尷尬的笑了下:“若是能選,我還真情願我不是左家的人。也就不會別他們當做棋子,任由擺佈了。”
“主子快別這麼說了。”櫻桃未免她多思,又傷懷,故意轉了話題:“等下皇上那邊有了消息,主子要怎麼解決這件事?難道真的要爲潾潾小姐隱瞞?可若是交不出人去,這事情終究是在綠水宮裡發生的,怕不怕皇上會怪咎主子?”
“不必過分擔心,這事情盡在皇上的掌控之中。”左清清溫眸道:“等下,皇上必然有聖斷。”
還不足半盞茶的功夫,頌昌就趕了過來。
“奴才奉命請左惠妃娘娘和左潾潾小姐前往九鑾宮面聖。”頌昌恭敬的說。
“好。”左清清知道皇上必然會這麼做,沒什麼意外的。“本宮這就過去。”
“奴才準備了馬車,在宮門外候着娘娘。”頌昌低眉退下了去。
這個時候,偌大的正殿上,就只有凌燁辰一個人獨身坐着。
左清清被傳召入內面聖,表情有些嚴肅的走了進去。“皇上萬福。”
“免禮。”凌燁辰凝眸看着她的眼睛,語調略冷:“朕這時候傳召你過來,可知道是爲什麼嗎?”
“臣妾不知。”左清清垂下眼眸,溫和的說:“還請皇上明示。”
凌燁辰看着她如今的樣子,總覺得是和從前不同了。那個溫柔嫵媚的左清清,好似變得溫婉賢淑了。氣度的不同,讓凌燁辰有些許的驚訝。“朕在你宮裡拿來的傾城粉裡,發現了一些不乾淨的東西。這事情你可知曉?”
左清清搖了搖頭:“臣妾不知。”
“是麼。”凌燁辰眼底閃過一絲狐疑:“朕若是沒記錯,那是曾經賞你的。”
“是。”左清清用力點了下頭:“是皇上所賜,即便是臣妾有孕不能使用,也好好的擱在那裡。潾潾入宮,便是喜歡上了那脂粉,臣妾就割愛贈予她使用。至於裡面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臣妾並不知情。但無論有什麼,都請皇上念在臣妾一直忠心耿耿侍奉在皇上身側,從輕發落。”
“你的心思,朕如何不知。”凌燁辰微微嘆氣:“但左家的心思,朕也相當的明白。”
“皇上明察秋毫,自然是什麼都逃不過您的雙眼。”左清清勾脣道:“臣妾不敢揣測聖意,卻懂得恪守自己的本分。心想只要恪守本分,便是不會有大的錯處。”
“偏殿正在煎藥,你去看看藥熬的如何了。”凌燁辰沒有難爲她。
“是。”左清清行了禮,從一側的內門往偏殿去。
待她走了,凌燁辰才吩咐頌昌把左潾潾帶進來。
“臣女給皇上請安。”左潾潾的臉色,和第一次來面聖的時候,完全沒有差別。她喜悅的朝皇帝行禮,臉上是遮不住的溫柔。“皇上這時候傳臣女面聖,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方纔羽林衛去過綠水宮,還帶走了臣女的香粉,莫不是有什麼不妥?”
凌燁辰對頌昌使了個眼色。
頌昌連忙將那盒香粉呈了上來。“請潾潾小姐過目,這一盒香粉,是否你用過的那盒?”
“是。”左潾潾將香粉的盒子給打開了,捏了一點在拇指與食指之間,細細的搓了搓。這麼細微的動作,顯得她特別的仔細。“回皇上的話,這盒子脂粉,就是臣女塗抹用過的傾城粉,沒錯。”
“這粉裡的容情散是你加進去的?”凌燁辰目光沉冷的看着她。
“容情散?”左潾潾一臉的茫然:“那是什麼?臣女並未往脂粉里加任何東西,只是從姐姐那裡拿來,就自己用了。”
她的眼眸,如同清水一樣透徹,雖然不及騰芽的目光那麼明亮,卻也有一股清亮的溫柔在其中。凌燁辰自然是不信她的話,可是看了她這樣的目光,倒是多了一份興致。“頌昌,告訴她御醫是怎麼說的。”
“是。”頌昌低着頭,臉色不怎麼好的說:“是迷情所用的迷藥。”
左潾潾頓時就懵了,身子一軟,就跪了下去:“皇上恕罪,臣女冤枉啊。臣女絕不敢用這樣的東西迷惑聖心,求皇上恕罪……”
她慌亂失措的樣子,一點也看不出假來。左潾潾是和自己賭了一把,她賭的就是左惠妃一定不會幫她。所以在皇上面前,左惠妃一定會說不知道這件事,更不可能嫁禍騰妃。她就是想認清楚左家這個已經成了惠妃的女兒,會不會仍然把左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你當真不知道麼?”凌燁辰的聲音透着一股涼意。
左潾潾仰起頭,滿臉是淚:“臣女爲何會入宮,心如明鏡。可是臣女並不敢做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皇上,不管這件事情,是什麼人所爲,其目的都是爲了能讓臣女留在宮中才會如此……就請皇上降罪臣女一人吧。”
“方纔不是求朕饒恕麼?”凌燁辰眸子裡閃過些許涼意:“怎的這會又求朕降罪了?”
“歸根結底,都是爲了臣女……”左潾潾含着淚,目光透着無奈:“即便臣女不能留在宮裡,回府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倒不如請皇上您重責,如此,也算是給臣女一個安心的去由。”
“朕知道了。”凌燁辰蹙眉,對頌昌道:“送她回綠水宮吧。”
“是。”頌昌走上前去,躬身道:“潾潾小姐,請吧。”
左潾潾意猶未盡的收回凝視皇帝的目光,含着淚再度向皇上叩拜:“謝皇上。”
她走了有一會兒了,凌燁辰才讓人把左清清喚來。
“皇上,藥熬好了。”左清清溫和的端着藥碗,送到他面前:“臣妾擇了一些新鮮的蜜餞,給皇上送藥。”
“傾城粉裡有容情散你知道嗎?”凌燁辰蹙眉,目光柔和的看向左清清。
“皇上是希望臣妾知道,還是希望臣妾一無所知?”左清清非但不答,反而問他。“皇上明知道左家的女兒,命數都不是自己能選的,何苦要爲難臣妾。但是臣妾有一點可以明確的告訴皇上,無論是左清清,還是左惠妃,臣妾待皇上的心,從未變過。”
“朕不會讓她留在宮裡。”凌燁辰坦言道:“朕身邊有你,有子珺已經很好了。左家的女兒,個個溫婉活潑,明豔照人,可惜朕沒有這麼好的福氣,享齊人之福怕是不能。容情散的事情,朕不會追究。”
“多謝皇上。”左清清動容道:“臣妾知道,左家漸漸的成了皇上的心病。只是臣妾無能爲力。只盼着皇上不要因爲臣妾的出身,而冷落臣妾和子珺。這幾年,臣妾一直都不敢忘記的身份。這身份不是左家的女兒,而是皇上的妃嬪。”
“若你今天進來,便急着爲潾潾辯解,亦或者是將容情散的事情歸咎到你自己身上,朕怕是要失望。但左清清就是左清清,是朕的左惠妃。你當日爲救騰妃的姐姐,朕的妹妹,引出了左家藏匿在鮮欽的勢力,朕便知道,你終究是站在朕身邊的。果然沒有令朕失望。也是因爲你的緣故,朕願意再給左家一次機會。”
“多謝皇上。”左清清熱淚盈眶,她原本以爲,皇上的心裡就只有騰妃而已。卻不想,原來她做的這些細微的事情,皇上都看在眼底。原來,她真的有在他的心裡劃出一些痕跡。“臣妾謝皇上恩典。”
“好了。”凌燁辰起身,走過去將她扶起:“你誕下子珺沒幾個月,身子還沒全好。別再爲這些事情煩惱,朕明日便會吩咐人送潾潾回宮。你呀,還是靜養爲宜,少爲這些宮外的事情費心。”
“是。”左清清高興不已:“謝皇上關心。”
“有了子珺之後,你的性子倒是和順了不少。”凌燁辰看着她有些蒼白的臉龐,難免心疼:“朕知道你的不易。”
“皇上這麼說,當真是折煞臣妾。臣妾本以爲身子不好,這輩子都不能有孩子。卻不想老天垂憐,讓臣妾能爲皇上誕下子珺。承蒙上天垂憐這麼一回,臣妾就已經知足了。皇上又這般待臣妾好,臣妾死而無憾。”左清清的眼底閃爍着晶瑩的淚光,看上去格外的楚楚。
“朕知道你的心意。”凌燁辰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溫和道:“好好養自己的身子,好好照顧子珺。朕只盼着你們母子倆均安就是最好。”
“是。”左清清滿心溫熱的從殿裡退出來,這種暖意,讓她覺得自己特別的幸福。哪怕皇上只有那麼一刻,是真心實意的爲他感動,她也覺得這一生值了。
左清清返回綠水宮的時候,就看見左潾潾一個人迎風站在這樣的夜色之中。
“入夜了,風涼,怎麼還站在這風口裡?”
左潾潾轉過身,與她對視一眼,脣邊只有無盡的冷意:“我若是死了,你豈不是會很高興?”
“你這話從何說起?”左清清淡淡的看着她:“你是生是死,都是你的事,我爲何要高興。”
“你就那麼不想幫我入宮麼?”左潾潾眼眸一緊:“你究竟是怕我威脅到你的地位,還是怕左家有了我,便會拋棄你?”
“說真的,你的戲真的挺好的。”左清清勾脣道:“裝聰明或許不成,但是扮蠢,你做的很成功。連我的好奇,左家怎麼會千挑萬選,選了你進宮。沒想到,你居然是爲了試探我,纔會佯裝愚鈍。”
“是。”左潾潾冷冷道:“大伯父說你的心不在左家了,我不信。如今試過,纔算是真的信了。姐姐,你好糊塗。沒有左家作爲後盾,你和二殿下在這深宮之中要如何自處?況且我不是已經說了麼,皇上的恩寵早晚會有人來奪走,與其是別人,爲何不能是我!再不濟,你我也是親姐妹,我怎麼都不會害你。”
“那卻不好說了。”左清清皺眉,眸子裡閃過一絲冷意:“今日若真的如你所言,我去稟告皇上容情散是騰妃的傑作,你說後果會如何?你非但不會站出來幫我,反而會一口咬定是我在裡面加了這東西,卻要用你的名義來誣陷騰妃。妹妹,獲寵的方法,遠不止這一種,你何苦要這麼急功近利?不過現在好了,皇上方纔已經下了旨意,明日一早,送你出宮。你便是再沒有什麼理由留在這後宮之中了。”
左潾潾捏着拳頭,心裡就只有恨,可是好半天,她都沒能說出什麼來。
“櫻桃,你替她好好收拾一下,記得把本宮準備的禮品一併包好。麻煩潾潾替我轉交給父親與四叔。”左清清轉過臉,眸子裡閃過一絲冷意。“本宮就不送你了。”
“多謝姐姐。”左潾潾咬牙切齒的說:“你的心意,妹妹自會記得。”
左清清返回廂房,便吩咐了人準備沐浴的香湯:“折騰了這麼一晚,必得要好好的沐浴才能消除疲憊。”
“是,主子。”楊桃利落的退下。
而這個時候,左潾潾依然站在風裡。她始終鬧不明白,到底爲什麼皇上就是不肯納她入宮。她到底哪裡不如左清清……還沒有戰,就敗了。
她恐怕要成爲左家最沒有用的女兒。一個被皇上嫌棄的女子,往後還有什麼前程可言?
這事情傳出去了,她想要找個好歸宿也難了。想到這裡,左潾潾不禁怒火中燒:“你這樣對我,我一定會加倍的還給你。”
想到這裡,她捏着拳頭,轉身往內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