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意外發生,也驚得一直頗爲淡定的峨眉派衆女面露狐疑。洛嬋娟和冀婉兒幾乎同時離座而立,望向洞庭幫貴賓席上的雲陽。唯有居中的許嘉妤穩穩的坐着,只是臉色微微一暗。
衆人的議論中,雲陽直接站起離席,緩步下場。
“這個…,這個…,”司儀搓着手,頗有些遲疑,不知是否應該制止雲陽。
顯然,在司儀心中早就認定敢挑戰峨眉派的,唯有巫山派。沒想到雲陽居然半路殺出來,讓他一下子有些失態。
司儀乃是洞庭幫弟子。中午休息的時候,他就得到舵主授意,下午要儘量給雲陽展示實力的機會,爭取獲得第四名。也正因爲這個原因,司儀纔會在兩派打算聯手時,刻意壓制節奏,把裁判權交到歐陽庭手中。
此時此刻,雲陽已經拿到了第四名,作爲洞庭幫弟子,司儀並不希望節外生枝。今日的大比表面上頗爲和諧,實際上洞庭幫也有着自己的算計。歐陽庭打着幫主新規的旗號,果斷放棄爭奪,暗地裡何嘗沒有希望巫山派和峨眉派拼個你死我活的想法。
“雲兄弟,峨眉派絕非那些二三流門派可比,冒然挑戰並不妥當。你還是先回來吧。”主席臺上的歐陽庭突然開口。
作爲柳州大比的主辦方,洞庭幫本應超然世外,不動聲色。此刻見到雲陽下場,歐陽庭居然出面勸阻,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峨眉派和巫山派衆首腦都有些回過神來,察覺其中頗有深意。不過,兩派早已勢成水火,就算被算計,也必須趟這趟渾水。
走在路上的雲陽也是聞言一愣,察覺到歐陽庭話裡有話。這洞庭幫的舵主,似乎有着某種圖謀,刻意在用奇怪規則消耗各個江湖勢力。
“看啊,柳州第一人居然親自勸說!”
“簡直是貴賓級別的待遇!”
“看來這年輕人和洞庭幫關係匪淺啊!”
……
一衆的看客又開始議論紛紛,並無幾人察覺其中的深意。
見狀雲陽不經意的掃了巫山派席位一眼,只見黑霓裳對着自己點了點頭,又抱了抱拳。雲陽明白,她這是在暗示會信守承諾。
“此刻有洞庭幫和巫山派做後盾,機會難得,我定要試試逼出許嘉妤的先天真氣來。”雲陽心中暗道,涌起無邊豪氣。只是略一猶豫,他又再度向前走下去。
一面走,雲陽一面轉向歐陽庭,大聲回話。
“舵主心意雲陽感激不盡。不過聽聞峨眉派三大新秀實力超羣,兄弟真的很想見識見識。”
這話說得歐陽庭一呆,不自覺的再度望向峨眉派坐席。只見居中的許嘉妤已經愕然起立,似乎對雲陽所言頗爲詫異。
場邊數萬武者,都以爲雲陽說的三大新秀,乃是此刻峨眉派席位上的三大首腦。但歐陽庭卻明白,雲陽根本不是這個意思。
身爲洞庭幫的一位頭面人物,歐陽庭自然知道峨眉派近年崛起了三名年輕弟子。拳法一絕的許嘉妤,劍法一絕的程薏慧,掌法一絕的凌瑤仙。一直覺得峨眉派居中女子深不可測,歐陽庭猜測了大半日。如今被雲陽一語點醒,他一下子回過神來。
“許嘉妤,她是許嘉妤!”歐陽庭暗道。
峨眉派居然刻意讓如此人物來柳州,只怕圖謀不小。原本構思的巫山峨眉勢均力敵大戰,只怕根本就是一邊倒。既然如此,倒不如讓雲陽去攪一攪局,消耗消耗峨眉派的實力。
一念及此,歐陽庭哈哈一笑,抱拳大聲答話。
“雲兄弟豪氣干雲,倒顯得爲兄瞻前顧後了!也罷,你就去體會一番。但切不可戀戰,察覺力有不逮,儘早退回!”
“我自省得。”雲陽點了點頭,已經立在了場心。
挑戰者已經就位,自然輪到峨眉派衆女表態。
“誰去?”居中的許嘉妤眉頭一皺,檀口輕吐。
“就讓師妹我去墊墊他的分量吧!”一旁的洛嬋娟搶先回答。
洛嬋娟自稱師妹,實際上她的年紀比許嘉妤還要大上三歲。只不過,許嘉妤是掌門親傳弟子,在外行走時,峨眉派平輩中人都要叫她師姐。
洛嬋娟乃是峨眉派柳州分舵正牌舵主,五年前就已經擁有先天二重實力,只是遜色歐陽庭一籌,屈居第二。有她出馬,氣勢上必然可以形成強大威壓,許嘉妤不由得點了點頭。
“呼…”
沒有遲疑,洛嬋娟一步跨出,居然縮地成寸,直接來到了雲陽面前兩丈位置站穩。
見狀觀戰武者們大出意料,紛紛驚呼起來。
“什麼?峨眉派直接就是舵主出戰?”
“天啊。居然是洛嬋娟下場!這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吧?”
“那可是上屆的亞軍!居然親手對付交州小輩!”
“難道說就因爲這小子和巫山派關係好,峨眉派打算直接下死手?”
“我看有可能啊!”
……
聽到這些鋪天蓋地的議論,雲陽默默咬了咬牙。洛嬋娟五年前就能拿到柳州第二,實力必然非常強大。第一次遇到如此厲害的對手,雲陽心中也頗有些激動。
“換你的兵器吧。柳州江湖衆人皆知,本舵主用的乃是掌法。”洛嬋娟傲然開口。
一面說,她一面從懷中摸出一雙手套,戴在雙手上。雲陽看得真切,這雙手套絕非凡品,不在自己的寒玉三套之下。
既然對方用掌法,倒是正中雲陽下懷。前面連打八名先天武者,雲陽根本沒有使用招式,都是靠的爆出真氣直接威壓。如今面對大名鼎鼎的洛嬋娟,雲陽自然要開始使用招式,絕不敢繼續託大。
不過,對自己所修的降龍十八掌頗有信心,雲陽卻也無意換用劍法。以掌對掌,頗爲公平合理,不妨就這樣好了。
“真巧,我也很喜歡用掌法,不妨就來一場掌法大戰吧。不過,開戰之前雲某有一事不明,想先向舵主請教請教。”雲陽回答道。
“哦?不知雲少俠想問什麼?”洛嬋娟道。
“上午有人見一女子在貴派席位,後來卻消失不見。不知舵主可否告知緣由,雲某感激不盡。”雲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