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統領?是誰?”雲陽心中想起一人,隨口問道。
“這你都不知道,趕緊逃吧!那是文思高文大統領!寧江城以西半個交州地界都歸他統管。他可是正牌的御林衛,實力遠在二位連大人之上。小子你要再不逃,就逃不掉啦!”剛纔還心虛得不得了的胡幫主,底氣十足的嚷嚷起來。
“果然。”雲陽輕笑一聲,再度施展補石術,將二度放倒的連氏兄弟解開。
轉身緩緩走回百姓中,雲陽發現衆人都一臉驚恐。所謂民不與官鬥,衆人本來就不想和官軍發生衝突。如今聽聞官軍來了更厲害的人物,大家都心中害怕。如果不是因爲依然是被官軍包圍的狀態,不少人早就已經逃之夭夭。
“雲掌門。如果官軍新來的大人追究,老錢我一力承擔!”錢廣進走到雲陽身邊說道。
“錢掌櫃,你想多了,沒什麼事。”雲陽微笑回答。
不過,錢廣進顯然並不認爲雲陽真的輕鬆,只是在安慰大家。沒有猶豫,錢廣進繼續把話說了下去。
“雲掌門,此事就這樣定了。只是老錢有個不情之請,希望您可以把這兩個孩子帶去逍遙派。他們都是能吃苦的好孩子,跟着老錢我實在是耽誤了。”
聽聞此話,雲陽心中一熱,用力點了點頭。伸手拍了拍錢廣進的肩膀,雲陽由衷的說出幾句話來。
“錢掌櫃你放心,兩個孩子我都要了。其實你本人如果有意加入我逍遙派,我雲陽更是萬分歡迎。”
“那倒不必了。老錢我心中還有丐幫,雖然丐幫不要我。”錢廣進苦笑着回答。
聞言云陽笑了笑,不再言語。轉頭回望官軍指揮位置,連氏兄弟已經恢復了狀態,正面向官道,等待文思高的到來。
很快,一隊幾十人的官軍順着官道而來,當先高頭大馬上端坐的,正是文思高。剛剛站定,文思高還不及看清此地情況,連氏兄弟已經率先開口告狀。
“文大人,您來了就好了!這裡有一羣匪徒,爲首之人兇悍無比。卑職兄弟力戰不敵,只能拼死將他們拖在此處!”
“哦?”文思高聽得一愣,順着連氏兄弟的手指望去,立刻看到了雲陽。
“文大人已到,你這匪首還不束手就擒?阻攔官軍,毆打軍官,你們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望向雲陽等人,連氏兄弟狂叫起來。
聽到此話,本來心中稍安的百姓們,又緊張起來。連氏兄弟先下手告狀,將衆人指爲匪徒。所謂官官相護,這新來的大人八成是聽他的。如果再不據理力爭,只怕誰也回不去了。一念及此,衆人立刻哭訴起來。
“冤枉啊!文大人明察,我等都只是尋常百姓,絕非匪徒!”
“是啊是啊。我們都是從鎮南關北來求醫的普通百姓!”
“天虎幫想趁火打劫。我們不買他們的假藥,他們就誣陷我們是匪徒!”
“這位少俠醫道高深,已經給我們治好了。我們這就是在啓程回家途中!”
……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把前因後果說了出來。不過礙於連氏兄弟在場,大家卻不敢明說天虎幫是受連氏兄弟指使。
聽到這話,文思高面露笑容,遠遠在馬上向雲陽抱拳施禮。雲陽見狀也還了一個禮,並未上前說話,而是耐心等待衆百姓說下去。
不過,雲陽想讓他們說,連氏兄弟卻不樂意。見衆人說的對自己不利,連英立刻大聲喊了起來。
“吵什麼吵?文大人乃是交州定海神針,豈會被你們這些小民蠱惑?給我安靜點!再吵全部抓回去殺頭!”
這幾句話運起了真氣,震得衆人都心中一驚,停止了哭訴。
看到衆人都被自己唬住,連英心中一喜。還沒有來得及再到文思高那裡添油加醋,文思高突然說話了。
“文某實在抱歉。手下出了這樣的昏庸之徒,倒讓雲掌門見笑了。”
說完這話,文思高翻身下馬,幾步走到雲陽身邊,抱拳施禮。
文思高的做法,一瞬間讓衆多官軍失神,黑虎幫幫衆也暗道不妙。連氏兄弟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憂慮。文大人不問緣由,居然直接向雲陽道歉,兩人看上去早就相識。
相反,衆百姓都覺得心中一鬆,不少人這才突然想起來雲陽的身份。既然雲陽是交州江湖冉冉升起的新星,恐怕與官府也早有交往。有云陽在,今日之事最後吃虧的未必是衆百姓。
聽了文思高的話,雲陽心知他還不明白內情,只以爲是連氏兄弟糊塗所致。沒有猶豫,雲陽立刻抱拳開口。
“文兄怕是想錯了。你這兩個手下可不昏庸,精明得很呢。你去查查收繳的那批劣質驅蠱丹哪去了,就明白了。”
“哦?”聞言文思高一愣。
而後,也不管連氏兄弟臉色如何難看,文思高立刻吩咐手下,按雲陽的意思去查一查。
“文大人,屬下知錯了!”連氏兄弟嚇得“噗通”一聲跪倒,不待追查立刻認罪。
二人知道文思高軍法甚嚴,素有絕不徇私枉法的美名。如果讓人查下去,監守自盜偷賣假藥,還哄擡價格坑害百姓,已經夠得上殺頭之罪。現在提前認罪,方能爭取個寬大處理。
看到連氏兄弟認罪,黑虎幫衆人臉色也瞬間難看起來。胡幫主和兩個舵主面面相覷,完全不知所措。
“把這些人都給我拿下!”手指黑虎幫衆,文思高大聲吩咐。
沒敢抵抗,黑虎幫衆都紛紛被按倒在地,戴上了鐐銬,胡幫主和兩個舵主也是如此。形勢瞬間反轉,一衆的百姓都歡呼起來。
“文大人萬歲!”
“文大人果然是青天大老爺!”
“交州有文大人,百姓有福了!”
……
這些話聽在文思高耳中,讓他不由得臉上一紅。感慨的拍了拍雲陽的肩膀,文思高就想再說幾句道歉的話。不料還沒說出口,雲陽已經先說話了。
“這些破事,先放一邊吧。昨夜有人說,我可以在鏡湖遇到熟人,我還以爲是誰,原來是文兄啊。多日不見,甚爲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