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秀道兄,吉時已到,該趕往東海了”。
看着正在人羣之中,與衆人談笑自如的玉獨秀,那東海準仙悄悄的湊上前來,壓低了嗓子道。
玉獨秀聞言一愣,看了那東海準仙一眼,面色不變點點頭,示意那東海準仙退去,心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該來的早晚要來,躲不開,這道坎早晚要過”。
心中心中思量一陣之後,看着圍繞在自己身邊不斷勸酒的衆位準仙,擺了擺手,示意衆位準仙停下話語,待到衆人都安靜下來,玉獨秀端起酒杯道:“四海龍君就這麼一個女兒,這邊婚事完成,還要去東海走上一遭,本座只能對不住衆位道兄了,衆位道兄儘管在此吃喝玩樂,本座要前往那東海一行”。
看着談笑自如的玉獨秀,朝天突然間目光一頓:“自古以來成親,哪裡有兩邊走的道理,就算是那東海龍君,也不該如此行事,妙秀道兄不如就在這裡入了洞房算了,明日洞房之後在去那東海拜見龍君一番,算作禮儀”。
朝天話語落下,一邊的東海龍女頓時身子微微一僵,玉獨秀一雙眼睛看着朝天,卻是讀懂了朝天的意思,朝天已經感覺到了四海龍君不懷好意,想要出言給自己不去四海的藉口。
“該來的,總歸是躲不過去,更何況早晚都要入輪迴,倒不如干脆一點,將所有因果都了卻,入了輪迴也再無掛礙,來世沒有因果糾纏,方纔可以得見我妙秀本性”玉獨秀輕笑,對着朝天一禮:“多謝道兄好意,只是此事貧道已經有了斷決,不容更改,咱們改日再見吧”。
說完之後,對着四方賓客作揖道:“對不住了,失陪了”。
“道兄儘管去,儘管去就是了”衆人紛紛還禮,不敢有絲毫抱怨。
開什麼玩笑,玉獨秀之前道化了百鬼、庚金兩位準仙在前,如此威勢諸天之中除了教祖、妖神,又有哪個敢違背了妙秀的意志,敢當着玉獨秀的面,挑起玉獨秀的不是。
今日玉獨秀大婚,能來的都是在諸天之中關係不錯的,或者說是沒有大仇恨的,犯不着和玉獨秀過不去。
“一路小心保重”那血魔走上前來,拍了拍玉獨秀的肩膀。
扶搖雙目露着擔憂之色,看着玉獨秀沒有說話,玉獨秀既然已經下了斷決,沒有人可以更改。
玉獨秀眼中神光流轉,將在場衆人表情俱都收之於眼底,然後輕輕一笑:“大家不用擔心,東海又不是龍潭虎穴,哪裡乃是本座岳父的地盤,難道本座還能出什麼岔子不成?”。
說着,玉獨秀轉過身看看依舊披着蓋頭的敖樂,牽住那大紅色綢緞,拉着敖樂道:“咱們走吧”。
看着玉獨秀牽着敖樂遠去,太平道頂峰,太平教祖眼中點點波瀾劃過:“不過知道爲何,本座心中總是有些躁動,似乎妙秀此行會出現什麼岔子”。
莽荒。
衆位妖神時刻關注着玉獨秀的動靜,見到玉獨秀牽着敖樂,送上了大紅色的轎子之後,衆位妖神俱都是目光閃爍,那狐神動了動眉毛:“怪了,不知道爲何,本座總感覺心中有些不對勁,但究竟是哪裡不對勁,本座說不上來,莫非那幾個老泥鰍要玩什麼把戲不成?”。
衆位妖神心中驚疑不定,崑崙山上衆位教祖此時你看我,我看你,俱都是許久無言。
太易教祖眼中無數道彎彎曲曲河流流轉而過,不斷探尋着冥冥之中的天機,眼見着就要逆流而上,看到了事情的真相,卻見上流之中突然間出現四隻巨大的爪子,猛然間轟擊而下,將整條河流轟塌。
“四海龍君出手隱藏天機,到底在遮掩什麼?”太易教祖眼中閃爍神光,一抹不安在心中升起:“龍族已經有五位無上強者,當年要不是四海事變,只怕龍族已經有了六位無上強者,距離我人族九位無上強者的差距並不是很大,龍族已經威脅到我人族的存在,切不可叫龍族再次強大,這錦鱗龍君來的怪異,之前沒有絲毫異兆,瞬間魚躍龍門證就仙道,這四海不愧是底蘊深厚,這份遮掩天機的本事,諸天也是屈指可數”。
看着其餘幾位教祖眼中眼中隱藏着不爲人知的煞氣,太易教祖輕輕一嘆,想要叫衆人幫忙推演天機的話語頓時止住,這些傢伙對於妙秀都是除之而後快,想要幫助妙秀推演天機,真是癡心妄想。
太易教祖皺了皺眉,人族情況令人堪憂,雖然看起來大家齊心協力,但實際上都各自有自己的小算盤,與莽荒之中的衆位妖神並沒有什麼兩樣,這些年要不是有莽荒無數妖神這個隱患威脅,只怕人族已經打得不可開膠了。
“前途堪憂啊,前途堪憂啊”太易教祖心中哀嘆。
迎親隊伍再次啓程,玉獨秀一襲大紅色喜袍端坐於海馬之上,這海馬過處吞雲吐霧,威風無比,騎在上面好不自在。
不過玉獨秀心中倒是有些怪異,對於一個習慣了騎牛的人來說,再去騎海馬,總是感覺有些不對味。
“洞主在想些什麼,總是心不在焉的”東海準仙在最前面騎着一匹龍馬刻意放緩速度,來到了玉獨秀身邊道。
“不知道爲何,本座心中突然間升起一種不安之意,似乎走向龍潭虎穴,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看着身邊越加濃郁的災劫之力,玉獨秀打趣着那東海準仙,面露一絲絲笑容。
那東海準仙聞言一愣:“哎喲喂,我的天老爺啊,洞主這話可真是有意思,您現在不就是走進來龍潭嗎?東海之地龍君盤旋,可不是龍穴嗎?”。
玉獨秀聞言一愣,隨後哈哈大笑:“是極,是極,本座正是前往龍潭虎穴”。
“到了東海之後,日後還要仰仗洞主多多提攜,在龍君面前美言幾句,請龍君對屬下的修爲做出指點”那修士開口道。
玉獨秀聞言輕輕一笑:“準仙人地位尊貴,到哪裡不是人上人,閣下莫非是在和我開玩笑,憑藉閣下準仙修爲,在哪裡混不是一個勢力的最頂尖人物,閣下切莫打趣本座了”。
那準仙聞言苦澀,嘴角抽搐了一下道:“駙馬爺不知道,我龍族等級森嚴,我就算是準仙,在面對着龍君之時,也沒有絲毫的地位,就算是面對着那些龍子龍孫,也要低聲下氣,低人一等”。
說到這裡,那準仙斜着眼睛看向了敖樂的轎子,然後再看看玉獨秀。
“這傢伙倒是一個妙人”玉獨秀看着這準仙的動作,心中暗道。
“尚未請教閣下名諱”玉獨秀道。
那準仙人開口道:“在下姓海,叫大福”。
“海大富”玉獨秀聞言點點頭,算是記住了這準仙人的名字,不過這傢伙雖然修爲強橫,有了準仙境界,但名字卻是老土的很,海大富?這名字要爛大街了。
“以後要靠着駙馬爺多多提攜了”海大富道。
玉獨秀聞言不置可否:“你是要投誠本座嗎?”。
“是極,駙馬爺在東海全無根基,若想在東海站穩腳根,非要一個熟悉東海之人輔佐,出謀策劃不可”海大富目光灼灼的看着玉獨秀。
“好傢伙,東海內部的形勢鬥陣也是很激烈嘛,不然海大富一個準仙不可能這般上趕着向自己投誠”看着那海大富,玉獨秀眼睛微微眯起:“若是投誠本座,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還需讓本座看到你的誠意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