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所飲的那碗梅子湯本是呈給明淑妃的,而明淑妃當着所有人的面把那碗湯給了她,也等於是撇清了自己與這件事的關係。
左右她不可能在衆目睽睽下在那湯裡下了藥又送給自己,且那梅子湯呈上來後,明淑妃根本沒動過。
沈安容不知那明淑妃是知情的還是不知情的。
如若真是不知情,那沈安容只能感慨明淑妃真是命好。這樣都能陰差陽錯的躲過。
據皇后娘娘和蕙貴妃今日所說,這事是與柳修媛有關係了。
這麼一想來,倒是合情合理。
柳修媛與明淑妃兩人不對付,因此想要毒害明淑妃,往明淑妃的湯裡下了毒藥。
結果怎料,明淑妃會把這梅子湯賜予沈安容。
可是越是如此顯而易見,合情合理,沈安容越是懷疑。
一切都太過順利了,不是麼。
再者說,自己與柳舒窈毫無交集,目前也沒有什麼利益衝突,她無緣無故,爲何要加害自己。
以她對柳舒窈的觀察和了解,此人絕非如此沉不住氣之人。
想當時,明淑妃對柳舒窈明嘲暗諷那麼多次。她都能笑着應對,怎會如此愚蠢的在此次宴會上動手?
突然,沈安容腦海中閃過了如意今日所說的那句話。
“奇異草生長在西南地區,宮中並不常見。”
西南地區……難道是……她?!
沈安容揉了揉太陽穴,自己畢竟是剛從昏迷中醒來,身體着實還有些虛弱。
還是先好好養好身子,萬事都不急,左右日子還長。
拋去腦海中的想法,沈安容漸漸睡了過去。
待一覺醒來。沈安容也不知是何時辰,吉祥一邊伺候沈安容喝下藥一邊說道:
“娘娘,今日嫺妃娘娘,徐昭容娘娘。雲貴姬,宋婉儀都來青雨閣探望娘娘,後來聖上知道了,下旨說您需要靜養,讓各宮娘娘勿要再來打擾。”
沈安容點了點頭,表示知曉了。
蕭瑾瑜的這個旨意不論出於什麼目的,沈安容心裡還是很滿意的。
她現在暫時還沒有精力跟那一羣假惺惺的女人應付。
喝完了藥,沈安容本想要讓吉祥扶着下牀活動活動,算起來,自己已經在榻上窩了兩天了。
結果剛說完,被推門而入的如意聽到了,急忙制止道:土叨央劃。
“娘娘,您萬萬不可下牀,皇上和太醫都囑咐過。您需要臥牀靜養,不能隨意亂活動。”
沈安容無奈的嘆了口氣,也不想爲難她們,畢竟是皇上囑咐過的。
就這麼在榻上臥了約莫一週時間,沈安容覺得自己真的跟癱瘓了似的。
一天到晚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着,舒服是舒服,但是她真的快憋死了。
不過讓她有些意外的是,這幾日,文瑄帝日日都來看望她,每天一次,有時一日還會來兩次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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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容有些猜不透蕭瑾瑜的想法了,若說是做戲,那這戲做的也太認真了點,都快以假亂真了。
難不成,他心裡對自己真動了些真情和真心?
沈安容想了想,這根本不可能。就算太陽從西邊出來,她也不會相信蕭瑾瑜會對誰動了真心。
今日,沈安容終於可以活動活動了。
先不去想下毒之事,左右那些事情有皇后娘娘和蕙貴妃處理。
不論結果如何,她們總得給皇上、給自己一個交待。
現在,她要好好處理一下身邊的事兒了。
“如意,你先去太醫院幫本宮找一些健脾養胃的藥來。”
“是。”
如意領了命退去。
沈安容看着站在一旁的吉祥,平靜的開口說道:
“吉祥,你是本宮從府裡帶來的陪嫁丫鬟,你在本宮身邊也有十餘年了吧。”
“是的,娘娘,奴婢在您身邊已有十一年了。”
吉祥答道。
確實,吉祥是從沈安容還是個小姑娘的時候便在身邊伺候。
雖說吉祥只是個丫鬟,但是無論是之前的沈安容,還是現在的她,都待她親如姐妹一般。
沈安容笑了笑,繼續開口:
“那今日,本宮便不是熙淑儀娘娘,而是作爲府裡的小姐,跟你說說知心話,你便坐下吧。”
吉祥趕忙開口:
“奴婢不敢,奴婢站在這裡聽娘娘說便可。”
“那隨你吧,我也不勉強你。”
沈安容斂去臉上的笑意,又看了一眼吉祥,纔開口:
“既是如此,那我便不與你兜圈子了。吉祥,是我近日待你不好,亦或者是你對我有何不滿?”
吉祥嚇得趕緊跪下,低着頭,開口說道:
“娘娘,奴婢不敢,奴婢惶恐。當年,若不是娘娘願收留奴婢,奴婢怕是早已餓死街頭。娘娘待奴婢親如姐妹,奴婢怎會對娘娘心有怨言。”
“哦?那本宮便有些不解了。你爲何會在本宮身邊替別人辦事?”
沈安容嚴厲的問道。 wωω _TTKдN _C〇
吉祥嚇得一驚,娘娘怎會知曉此事。趕忙開口:
“娘娘,奴婢不敢。奴婢……”
“既然本宮已經把這話說出來了,定不會是妄言,你也不必再否認。本宮只是想知道其中的緣由。”
沈安容打斷了吉祥的話說道。
吉祥深呼吸了一口氣,終於,緩緩擡起了頭,開口說道:
“娘娘,奴婢,真的不會害娘娘的。奴婢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娘娘。”
沈安容並沒有說話,只是平靜的等待着吉祥接下來的話。
吉祥停頓了一下,才接着說:
“娘娘,奴婢只是偶爾向皇上稟報一些娘娘的消息。”
沈安容笑了一下,果然是文瑄帝。
她本來並不敢相信吉祥是皇帝身邊的人,結果那日皇帝壽宴上那晚,文瑄帝來看她時,問她了一句話:
“愛妃前些日子日日把自己關在屋內就是在做這些?”
自己捉螢火蟲、關在屋子裡忙活這些事,只有身邊這幾個得用的人知曉。
她甚至都懷疑過如意、喜貴,因爲吉祥是跟在身邊許久的人。
沈安容斂下了心中的想法,又開口問道:
“你平日都替皇上辦些什麼?”
“奴婢只是偶爾向皇上稟報一些娘娘近日都幹了些什麼,或是皇上會問奴婢一些問題,奴婢便一一回答。”
這沈安容就有些不明白了?文瑄帝這是何意?關心自己的日常生活?
“那楚充儀被罰一事,究竟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