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長信宮離開,沈安容還有一些反應不過來。
走出了正殿,如意和喜貴趕緊迎了上來。
“娘娘,如何?您無事吧?”
沈安容只是擺了擺手,沒有再說話,如意識趣的沒有再開口。
直到回到了雍華宮內。沈安容才覺着心裡壓抑的感覺減輕了一些。
“如意,你去讓吉祥給本宮制些安神的湯來。”
開口吩咐了一句,沈安容便坐在那裡,仔細回想着徐零露方纔的話。
皇后娘娘愁容滿面?莫不是皇后也對自己腹中的孩子有何想法?
還有徐零露話裡話外究竟是何意?
旁的人都沒有提到,單單說了皇后娘娘。
還有她的最後一句話,她說的到底是何事?
然而等到沈安容再問下去的時候。徐零露卻再也閉口不言。
沈安容有些疲憊的坐在那裡,看來還得找個機會再去一趟長信宮了。
若是有可能,應該帶着徐徽音一同去,也許可以打探出更多的消息來。
草草的用了些午膳,沈安容便躺下歇息了。
這兩日,沈安容一閒下來。總會去向徐零露那日話裡的意思。
終於是覺着時機差不多了,沈安容決定,用完午膳後。尋着徐徽音一同去一趟長信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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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將將把午膳佈置好,如意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看了看坐在飯桌前的沈安容,猶豫了一番,竟不知此刻是否該開口。
“怎的瞭如意?有何事?吞吞吐吐的做甚?”
沈安容看着如意欲言又止的模樣,開口問了一句。
如意想了想,娘娘這幾日一直在想着那日見嵐妃之事。
還一直思慮着得空了尋着徐良容一同去長信宮。
若是娘娘得知了這個消息,也不知心裡可否承受得了。
“娘娘,嵐妃娘娘她……嵐妃娘娘她歿了。”
如意說完,趕緊低下頭,一旁的吉祥驚的睜大了眼睛。
沈安容坐在那裡,一下擡起了頭,大聲問道:
“嵐妃歿了?怎的回事?本宮並未曾聽聞皇上和皇后娘娘下達何旨意啊?”
如意低着頭。開口應着:
“娘娘,嵐妃娘娘是自縊,早晨宮女在門外喚了許久,見着屋內都沒有反應,待到推門進去以後才發現,嵐妃娘娘的身子早已僵硬了。”
如意開口仔細的說着,沈安容卻心裡一陣複雜。
長久的沉?以後,沈安容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撤下去吧,本宮現下還不餓。本宮坐下歇會兒。”
“娘娘,您腹中還懷着皇嗣,不能餓着小主子了啊,娘娘您多少吃上些,墊一墊也好。”
吉祥開口,忍不住的的勸慰着。
然而沈安容看着一桌子的飯菜卻毫無胃口。
徐零露竟然自縊了……沈安容覺着心中還有許多的疑惑沒有解釋清楚。
然而這種半懸着的心情,着實是讓人難受。
沈安容始終想不明白,終究自己與腹中的孩子並無甚大礙。
若是徐零露多說些以往之事,依着蕭瑾瑜的性情。也不會對她有太過狠絕的懲罰的。
然而徐零露卻寧願選擇自縊,終究是心性太高了?
沈安容心裡??的想着。
“收下去吧,一頓飯罷了,餓不着的。”
沈安容又開口說了一句,吉祥還欲開口再說些什麼,然而如意一個眼神兒制止了她。
吉祥只好將話又吞了回去,喚了幾個人進來將桌子上的菜收了下去。
“如意,你扶本宮在院子裡走走。”
“是,娘娘。”
如意應了一聲,走上前去,扶着沈安容往院子裡走去。
“娘娘,您莫要過多的思慮,嵐妃娘娘自縊,是她自己心思太過沉重了些。”
如意想了想,還是開口說了一句。
沈安容點了點頭,但是卻沒有說話。
徐零露自縊對於她來說,確實有些震驚。
怪不得她那日總是再說着最後一面,最後一個見着的人之類的話。
沈安容當時沒有多想,只是以爲她不過是隻願見着自己這一次罷了。
然而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次,她是真的早已做好了決定。
養心殿內。蕭瑾瑜正在批着摺子。
“皇上,奴才剛沏好的君山銀針,皇上您趁熱喝上兩口。”
李德勝端着一盞茶放在了桌子上。蕭瑾瑜點了點頭,應了一聲,繼續看着奏摺。
李德勝??的走到了一邊,卻並沒有退下去。
“怎麼?還有何事稟報?”
蕭瑾瑜看了他一眼,開口問了一句。
李德勝低着頭,開口應道:
“回皇上。長信宮的嵐妃娘娘……歿了。”
李德勝小心翼翼的開口說了一句。
然而蕭瑾瑜只是手上的動作微微頓了頓而已,而後語氣甚是平靜的說道:
“朕知曉了,派人去給皇后吩咐一聲,此事她着手操辦吧。嵐妃畢竟是罪妃之身,該如何,她心裡自該有數。”
“是,奴才這就派人去傳了皇上您的口諭。”
蕭瑾瑜沒有再說話,彷彿此事只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而已。
片刻後,李德勝重新回到了養心殿內,站在文瑄帝的身側,??的研着墨。
“李德勝,你可是有何話要說?”
文瑄帝突然開口問了一句。讓李德勝一愣。
“回皇上,奴才沒有何話,奴才只是。只是在想着嵐妃娘娘爲何會突然自縊。這皇上您的旨意終究還未下去,嵐妃娘娘還育有長公主,就算爲了長公主,嵐妃娘娘也不該如此輕生啊。”
李德勝自知自己心中的想法逃不過文瑄帝的眼睛,也就直接說了出來。
“虧心事做多了,自己心裡也會承受不住的。”
蕭瑾瑜開口淡淡的說了一句,反倒讓李德勝心裡更是有些不解了。
嵐妃娘娘……雖說性子跋扈了些,平日裡也就是逞些口舌之快,也就唯獨這一次,加害了熙淑妃娘娘腹中的皇嗣罷了。
爲何聽着皇上話裡的意思,對嵐妃娘娘似乎忍了許久已經無法再容忍一般。
“當初她設計害了容兒的那一對雙生子之時,她就該想到,她終究會有這一日的。”
本來已經沉?的大殿,突然又傳出了蕭瑾瑜的聲音。
而他說出的話,讓李德勝幾乎怔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