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
“一切等熙淑妃醒來再言,朕現下不想聽到任何人說話。”
皇后本欲開口再解釋幾句,然而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就被蕭瑾瑜一口打斷了。
蕭瑾瑜說完這些,哪還有人敢開口。都靜默的候在了一旁。
整個殿內安靜的甚至能聽見衆人的呼吸聲。
蕭瑾瑜一直握着沈安容的手,此刻目光又落在了她的臉上。
除了蒼白了些,與平日裡幾乎無異。
蕭瑾瑜就坐在榻邊,就那般直直的看着沈安容。
手裡握着她的手,彷彿眼睛裡再也看不進去任何人一般。
皇后看着文瑄帝的目光,心裡一時有些複雜。
“啓稟皇上。皇后娘娘,嵐妃娘娘與蕙貴妃娘娘,還有紀婉儀主子三人來了,此刻正在正殿內候着。”
沉默的殿內被吉祥的稟報聲打斷了。
“她們幾個過來作何?”
蕭瑾瑜開口,語氣裡有一絲不耐。
“回皇上,三位主子娘娘說。聽聞熙淑妃娘娘身子不適,特來探望一番。”
蕭瑾瑜眉頭蹙了蹙,特來探望?她們也說得出口。
“皇上。不如請幾位妹妹進來吧,她們也是好心特地來探望,熙淑妃妹妹平日也素來與人交善,想來若是醒着,也會請幾位妹妹進來的。”
嫺貴妃看着文瑄帝的表情,開口說了一句。
果然,聽完她的話,文瑄帝眉頭微微緩了緩。
“那便讓她們幾個進來吧。”
開口交待了吉祥一句,蕭瑾瑜便又重新把目光落在了沈安容的臉上。
三人緩緩走了進來,看見這樣一番場景,心裡也是微微有些震驚。
雖說熙淑妃是個得寵的,卻也是個命途多舛的。
這些年來。大大小小的病痛陷害不斷,自從復寵以後,彷彿許多事都像是朝着她來一般。
說到底,還是因着她太過得寵了,衆人心裡嫉恨着。
今日之事,想都不用想,就知曉一定會是有些人故意所爲。
一聽是肚子裡的皇嗣出了問題,不用多想,衆人心裡都有數。
只是不知此次又是何人所爲。這麼不知數的往槍口上撞。
“臣妾見過皇上,皇后娘娘。”
行禮請了安,然而蕭瑾瑜卻連頭都沒有向她們轉過來。
還是皇后開了口:
“好了,都起來吧,先等熙淑妃醒了再說。”
三人起身候在了一旁,便也不再言語。
聽到徐零露已經進來的聲音,沈安容腦海裡思索着,自己是不是也該醒來了。
其實方纔蕭瑾瑜一進來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只是沒有睜開眼罷了。
如今徐零露來了,徐徽音自然是不會來的。
這樣更好,打她個措手不及,瞧瞧徐零露究竟會如何說。
悠悠轉醒,沈安容輕咳了兩聲。
這兩聲咳嗽在安靜的殿內顯得異常的清晰。
“容兒,你醒來了?身子如何?可還有何不適?”
蕭瑾瑜看沈安容睜開了眼,趕忙開口詢問了幾句。
沈安容彷彿是因着剛纔醒來,眼神兒裡還盡是迷茫,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ωwш•Tтkā n•c○
“皇上?”
蕭瑾瑜拍了怕她的手,點了點頭。
“正是朕。”
而下一刻,沈安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般,猛然睜大了眼睛。
“我的孩子呢?皇上,孩子可還好?”
一邊說着,手一邊慌亂的往肚子上摸過去。
蕭瑾瑜有些心疼的看着她,按住了她的手。
而後握着她的手一點一點的緩緩放在了她的腹上。
“容兒莫慌,孩子還在,咱們的孩子很好。”
蕭瑾瑜的聲音裡帶着些安撫的意味,柔聲說着。
而一旁候着的幾人,這是頭一次見着文瑄帝這般的模樣。
還有那一句“容兒”……
沈安容這才鬆了一口氣,像是徹底緩了下來。
一雙眼睛望向了蕭瑾瑜,開口有些委屈的說道:
“皇上。臣妾心裡怕極了。”
蕭瑾瑜也直直看向那雙眸子,開口輕聲安撫着:
“容兒莫怕,朕在此陪着你。”
沈安容輕輕點了點頭。神色彷彿是又緩和了一些。
“皇上,既然熙淑妃已經醒來了,不如先讓太醫替她瞧一瞧,看看還有何不妥。”
一直站在一邊的皇后突然開了口,說了這麼一句。
蕭瑾瑜往李書玄的方向看了看,而後說了一句:
“你過來。再給熙淑妃診一診脈。”
角落裡的李書玄趕緊走上前來,在榻邊跪了下去,拿出帕子來,搭在了沈安容的腕兒上。
片刻後,撤掉了帕子,李書玄恭恭敬敬的稟報道:
“回皇上,熙淑妃娘娘現下雖是醒來了,但是身子仍舊很虛弱,且胎象不穩,微臣斗膽問熙淑妃娘娘一句,娘娘近日可是誤食了類似於麝香紅花等會致使滑胎之物?”
李書玄一句話問完,衆人心裡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沈安容萬般驚恐的看了蕭瑾瑜一言。而後答道:
“本宮自此番有孕以來,處處小心着,吃食上更是萬萬不敢馬虎。都是本宮自己宮裡的小廚房做的。絕不會誤食那些東西的。”
李書玄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開口應道:
“既然熙淑妃娘娘這般說,那這問題便並非出在娘娘用的飯食裡了。”
李書玄說了一句,轉而思考了一番,又開了口:
“那不知娘娘您近日近身的衣裳飾物中,可有何不妥的或是娘娘覺着疑惑的?”
聽完李書玄的問話,沈安容稍稍沉默了一番,彷彿是在仔細的回憶思考着。
片刻後,又搖了搖頭。
“本宮近日穿的這些衣裳都是從前穿過的,是吉祥和如意親自準備的。而近些日子本宮也甚少佩戴什麼飾物,即便偶爾帶着,也都是往日皇上和皇后娘娘賞賜的。”
沈安容開口說完,一時殿裡又陷入了一陣沉默當中。
沈安容輕輕閉了閉眼,而後又睜開看向了蕭瑾瑜。
“皇上,是臣妾太無用了,保護不好腹中的孩子,讓皇上擔心了,臣妾……”
“好了,此刻豈是說這些的時候,朕不怪你,你現下最主要的是將身子養好就是了。”
蕭瑾瑜開口打斷了她的話,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她發白的面色。
沈安容瞧着一片沉默的屋子,頓時有些無奈了。
自己做了那麼多天的戲,怎的竟無人提及。
“本宮記着熙淑妃妹妹前兩日總是帶着一對甚是好看的耳墜。”
一陣聲音傳了出來,沈安容心裡總算是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