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九王爺是要謀權篡位?!
這個想法一跳出來,徐零露幾乎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動作。
聲音裡難有的摻雜了一絲顫抖來,徐零露擡眼直直的看向蕭瑾玧。
“九王爺這是要……讓本宮做些什麼?本宮只不過是後宮中的一介嬪妃罷了,有些事情,怕是幫不了九王爺。”
蕭瑾玧瞧着徐零露的這副模樣,便知曉了她定是想到旁的地方去了。
雖不知她心裡究竟想到了什麼,但是絕不是蕭瑾玧來找她的原因。
“嵐妃娘娘何需這般急躁,先聽本王說完再思慮一番可否能幫得了本王。”
徐零露根本不願聽他說出來的話。
那些話,即使聽一聽。她也覺着是犯了逆天的大罪。
她在這後宮中,只求能安安穩穩走過一生,多一些恩寵,爬到更高的位分上。
甚至,連那個最尊貴的皇后之位都還沒有奢求過。
現下,九王爺直接要她相助去加害文瑄帝……
這讓她如何能接受的了!
“九王爺。本宮確是無法相助於你,聖上是我玄毅之國的明君,你如何會有這般忤逆的想法。本宮在此好心勸你一句。莫要將自己白白推向水深火熱之中。”
蕭瑾玧微微愣了一愣,這才明白過來徐零露究竟想到了何處。
“嵐妃娘娘這般急躁,原來是會錯了本王的意思,本王倒不知,嵐妃娘娘心思竟是這般通透。”
蕭瑾玧話裡的嘲諷意味明顯。
徐零露一怔,隨即才反應過來,是自己想錯了。
微微喘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又喝了一口熱茶,才又開了口:
“是本宮思慮淺顯了,九王爺見諒,不知九王爺究竟是有何事,不若快些說出來,本宮好生思慮一番。”
蕭瑾玧瞧着之前的寒暄已經差不多了,也該進入主題了。
於是,微微咳了一聲,纔開了口:
“本王聽聞,嵐妃娘娘彷彿與熙淑妃娘娘素來不睦。熙淑妃娘娘本就育有三皇子,如今不僅晉了正二品的位分,且又有了身孕。若是安穩的生了下來,想來這地位更是不可同往日而語,嵐妃娘娘心裡難道都沒有些旁的想法?”
徐零露心情已經完全平復了下來,饒有興趣的看着九王爺,開口問道:
“九王爺此話何意?本宮同熙淑妃娘娘何時素來不睦了?九王爺此話,本王倒不知該從何聽起了。”
略微笑了笑。徐零露撫了撫手上的玉鐲,低眉輕笑。
“嵐妃娘娘這般說,本王倒是不知該如何說下去了,嵐妃娘娘計劃着依靠‘災星’一事將熙淑妃娘娘扳倒,本王還記着呢,現下嵐妃娘娘又言同熙淑妃娘娘關係素來和睦……”
看了一眼徐零露。蕭瑾玧臉上的笑意更甚了些。
徐零露一時有些尷尬,的確,方纔自己已經默認了陳道正之事。
如今再面不改色的說着同熙淑妃關係甚好。倒確實有些……
“既然九王爺知曉,便莫要再這般拐彎抹角的試探本宮了,九王爺有何計劃。便直說了就是。”
想了想,徐零露便開口說了一句,也算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聽了她這般說。蕭瑾玧也知曉,嵐妃這是願意同自己站在同一戰線上了。
於是,便緩緩開了口,準備將自己的計劃說與她。
就在正欲開口之際,腦海中忽然閃過了沈安容的模樣。
那天她提及腹中之子時臉上難得的真誠的笑意。
突然有些於心不忍,那個女人,也是個無辜的。
她終究也沒有做過什麼事,只是因爲太過受寵罷了。
可是憶起了自己的母妃,蕭瑾玧面色變了變。
最終。還是開口,緩緩的說了出來。
而裕英宮內,林燕婉望着一桌子的晚膳。卻遲遲沒有動筷子。
昨日晚間之時,聖上的那些話她還記着。
突然提及哥哥的事情,又急着給哥哥賜婚究竟是爲何。
而且昨日。自己的那些話不知到底起了何作用。
今日整整一日,也不見皇上有何動靜。
如今到了晚上,也未曾聽聞聖上翻了哪個宮殿的的牌子。
弄得一整日都有些心不在焉,心裡不知爲何,總有些隱隱的不安之感。
玉兒看着自家娘娘望着一桌子的飯菜發呆,卻遲遲未曾動筷,心裡一時有些不解。
不過……又看了一眼蕙貴妃的神色,最終還是開了口:
“娘娘,您可是身子有何不適?奴婢瞧着您今日一整日都有些蔫蔫的,午膳也未用上幾口,您這般,身子可是承受不住的啊。”
林燕婉聽着玉兒的話,這纔回過些神兒來。
“無礙的,本宮只是不覺着餓罷了,你去給本宮準備些粥來。這些菜,就先撤下去吧。”
玉兒瞧着自家娘娘確實是無甚胃口的樣子,便也就吩咐人來將一桌子晚膳撤了下去。
端着一碗剛剛熬製好的熱粥過來。玉兒呈給了蕙貴妃。
看着自家娘娘有些疲憊的面色,自覺的走到身後,替林燕婉捏起了肩。
林燕婉一口一口的吃着那熱熱的粥,這才覺着胃裡暖和了些。
身後的玉兒猶豫了一番,纔開口說道:
“娘娘,奴婢聽聞,今日聖上宿在了長陵宮嫺貴妃娘娘處。”
林燕婉頓了一下,而後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本宮知曉了。”
玉兒仔細看着蕙貴妃的神色,見着面色無異,才鬆了一口氣,便也未再說些什麼。
沈安容瞧着如意給自己端來的一碗湯藥,眉頭皺了皺。
不過想着今日李書玄所言的話,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喝了下去。
其實,今日李書玄的話倒是讓她心裡有些芥蒂的。
自打她懷上了一胎以後,心裡總是會似有若無的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
有時候還會做一些奇怪的夢,這些夢究竟有何寓意她也不知曉。
她也不相信那些迷信的想法,夢境反應不了什麼的。
壓下去自己心裡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沈安容由如意扶着走回了內殿裡,緩緩躺在了臥榻上。
“娘娘,奴婢聽聞,今日聖上宿在了嫺貴妃娘娘處。”
沈安容點了點頭,宿在嫺貴妃處或是旁的宮裡,左右都與她無何關係。
上一次鳳棲宮內皇后娘娘的話她可還記着清楚。
即使蕭瑾瑜今日來了雍華宮內,她也得想辦法將人趕走。
那倒不如他直接去了別人的宮殿內來的省心些。
看了一眼窗外,沈安容緩緩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