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醫,本王聽聞你今日去了裕英宮?可是蕙貴妃娘娘身子有何不適?”
蕭瑾玧問的輕鬆,可是聽在陳太醫心裡卻是一驚。
如此說來,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已都在王爺的監視之下了,而自己竟還毫無察覺。
幾乎是一瞬間,陳太醫便明白了所有,當即便也做好了決定。
竟然還妄想着逃出九王爺的牽制,真是可笑。
“回九王爺,蕙貴妃娘娘傳微臣去。是想讓微臣尋個法子能讓熙妃娘娘即刻斃命。”
一點也沒有隱瞞,陳太醫便將所有如實說出。
這讓蕭瑾玧甚是意外。
對於蕙貴妃雖不甚瞭解,但是能這麼多年聖寵不衰。想來也不可能是這般衝動的一個人。
那到底是爲何要突然置熙妃於死地呢?
蕭瑾玧也想不透這其中的道理。
但是他知道,定不能讓蕙貴妃得了手,熙妃現下對他的用處還大着呢。
看來,得加快步伐了……
蕭瑾瑜同往常一樣,在養心殿批着摺子,看了一眼已經有些泛黑的天色,卻並未停下手中的毛筆。
“皇上,今日是宿在哪位娘娘的宮中,蕙貴妃娘娘還是……熙妃娘娘?”
李德勝小心翼翼的觀察着文瑄帝的面色。試探性的開口詢問道。
蕭瑾瑜這才微微擡了擡頭,最終,目光又重新落在了奏摺上,淡淡的應道:
“去鳳棲宮向皇后知會一聲兒,朕晚些時候去鳳棲宮歇息。”
“是,奴才領旨。”
李德勝心裡有些詫異,但是並未表現出來,領了吩咐,便趕緊退了出去。
“皇兄這麼晚了還在處理國事,可要當心着龍體啊。”
蕭瑾玧在太監的通傳聲中大踏步的走進了養心殿。
一邊拱手行了一禮,一邊開口說道。
蕭瑾瑜眼睛裡閃過一絲驚訝來,這個時間,九弟來這裡是爲何。
“九弟無需跟朕這般多禮,坐吧。”
蕭瑾玧倒也沒客氣,便徑直在一旁落了座。
“臣弟閒來無事,便想着來尋皇兄敘敘話。”
蕭瑾玧看了一眼上首的蕭瑾瑜,平靜的開口。
蕭瑾瑜手上的毛筆微不可見的一頓,而後。緩緩的應道:
“朕以爲,你再也不會同朕說什麼了。”
蕭瑾玧也難得的失神,但是隨即。便重新掛上了笑容。
“皇兄這是何話,皇兄貴爲天子,平日裡。臣弟哪敢輕易擾了皇兄。”
蕭瑾玧笑的不變,可是語氣裡卻讓人聽不出一絲笑意來。
蕭瑾瑜輕輕搖了搖頭,看來,倒是自己多慮了。
“你既是這般說,朕又能說些什麼呢。”
蕭瑾瑜說完之後,果然。兩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當中。
“太后娘娘駕到?”
一陣聲音突然傳來,同時也打斷了二人各自的思緒。
“兒臣給母后請安。”
兩人一同起身,向太后見了禮。
蕭瑾瑜有些奇怪。怎的今日一個個的都突然來找自己來了。
吩咐人給太后看了座,蕭瑾瑜開口:
“這般晚了,母后還來養心殿。不知所爲何事?”
太后眼神不着痕跡的朝着蕭瑾玧看了一眼,而後纔開口:
“哀家本是不願意來的,可是有一事,哀家藏在心中,實在是憋不住,覺着還是要讓皇帝你知曉了纔對。”
太后說的無奈。蕭瑾瑜也聽的迷茫。
想了一下,還是開口接着問道:
“不知母后所言何事?”
太后像是猶豫了很久一般,深深的嘆息了一聲,最終,才緩緩的開口:
“皇帝可知,這後宮中甚是不太平啊。”
果然。太后的話一出口,就看見了蕭瑾瑜微微暗下的面色。
莫不是自己的寬縱讓太后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但是太后並不在意,這是她意料當中的。略微停頓了一下,便繼續開口說道:
“皇帝你也知曉,哀家年紀已大,後宮諸事也早已交手皇后掌管,哀家也不願再摻和在這其中。皇后倒也是個有能力的,這後宮也讓她打理的甚是穩妥。”
蕭瑾瑜看着太后一字一句的說着。更不知她想要說些什麼了。
太后瞧見文瑄帝略微緩和的神色,心裡瞭然。
雖說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但是這麼多年。她多多少少還是瞭解一些蕭瑾瑜的。
這般先行誇讚了皇后,肯定是讓他心裡少了一份戒心。
“德音向來是個思慮周全的,朕身邊有她,也是欣慰的。”
蕭瑾瑜不閒不淡的應了一句,等着太后接下來的話。
太后聽了他的話,心裡有一絲的不是滋味,但是很快便被壓了下去。
“前幾日,哀家無意間聽聞了一個消息,攪的哀家這幾日都不能安眠。思來想去,還是忍不住向皇帝說一說。”
蕭瑾瑜點了點頭,但是卻並未開口應下何話。
“皇帝可知。有人想要害熙妃於死地。”
果然一句話,讓蕭瑾瑜一下擡起了頭。
蕭瑾玧看着文瑄帝的模樣,心裡越來越確定自己的計劃了。
“母后此言是何意?有人想要害熙妃?母后怎的知曉?”
“那一日,哀家閒來無事,讓錦繡扶着在百花園內走着,就聽見有幾個宮人在議論着些什麼主子的事,便吩咐了錦繡去提醒幾人一番,不料錦繡卻給哀家帶回來一個震驚的消息。”
蕭瑾瑜聽着太后的話,有些不耐煩了。
太后也自知鋪墊的差不多了。於是便開口進入了主題:
“竟有人在熙妃的藥膏裡下了毒藥,殘害後宮嬪妃,心腸歹毒的令人心驚。”
蕭瑾瑜一聽,面色一滯,此事……太后怎會知曉。
“哀家當時便覺着不妥,便上心留意了一番,皇帝可知這背後之人究竟是誰?”
蕭瑾瑜心裡雖知曉是誰,但是卻也並未應下,等着太后接下來的話。
太后看着文瑄帝並未吭聲,想來他也不可能知曉,便接着說道:
“竟然是蕙貴妃,在太醫院內尋了個太醫,往給熙妃送的藥膏里加了毒藥。”
蕭瑾瑜看了一眼太后,又看了一眼一直坐在一旁的蕭瑾玧。
今日兩人同時前來,不得不讓他起了疑心。
難道這只是一個簡單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