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整天輾轉于山林集鎮和縣城之間,忙的像陀螺,收穫也很可觀,一個多月下來進賬二十多兩銀子,加上先前積攢下來的,竟有四十多兩了,算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這段時間正是山花爛漫時節,還有山上的野果也快要成熟,小花得乾淨採集一批野花,抽取植物精華,準備製作胭脂。
小花抽空去查閱了一下猴兒酒的釀製方法,就是直接將那些野果放在樹洞裡,讓它們自然發酵就行了,這其中有很多變數,所以能成功的無不是絕世佳釀。而小花想自己製作這種果酒。先前那種分門別類的方法太累了,直接製作兩種功效的果酒就行了,一是滋陰壯陽,二是養顏美容。
無論什麼時候,無論什麼環境,這都是人們不變的追求。
小花通過異能很容易尋找到這些野果,相對於自然發酵,某些野果之間可能存在藥性衝突,而小花通過自己的特殊手段,將所有潛在不利因素統統屏蔽掉。所以她可以恣意配置自己想要的口味,將果酒的美味發揮到極致,然後再將自己處理過的植物精華融入其中,小花牌果酒就正式誕生了。
小花買了許多酒缸回來,將後院一大片地方挖成一丈多深的凹坑,周圍有排水溝,上面再蓋茅草棚。這個工程十分浩大,小花累死累活的用了三個多月時間才陸續完成。這期間還包括白天要去採野果,什麼也蘋果野山楂,將這些東西洗淨放缸裡等等。
小花在自己的小院裡大興土木是很難掩飾過去的,幸好前院的人擔心自己的男人自己的前程,自己的胭脂水粉的事情都來不及,哪裡有空管偏遠這個將死之人?
但是景嬸不一樣,她對小花的關心已經成爲了一種習慣。當然,小花通過長久的觀察瞭解,覺得景嬸也是一個值得信耐的人。主要是對方現在只是一個看守後院的粗使婆子,沒有歸任何一個小娘子使喚,這就有可能成爲她的人的可能。所以小花從一開始決定挖地窖就沒有瞞着景嬸。
於是景嬸也不用每天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守在那個小房子裡了,索性直接從後門搬到了小花院中。
至於挖土伐木這些重活自然由小花自己來做。而景嬸則幫着將土運走,幫着燒水煮飯之類的,一個小院終於有了應該有的人氣和溫馨。景嬸的細心也讓小花省不少事。而且現在院子裡有人打理,小花可以全心將精力放在採集野果野花上面,想趁着這時節狠狠積攢一批物資,她看到了藥物果酒的巨大市場,這錢不掙的話簡直對不起自己的異能。
可是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即便小花可以通過自己的異能發現那些野果,但也需要人手去採集,也需要搬運。自己忙上了天,也只有兩隻手兩隻腳。
最後小花直接讓海子把收購野果的消息發佈了出去,這些野果大多酸澀粗嘎,偶爾吃兩個果腹還可以,卻不能當飯吃。隨着各種蔬菜逐漸長成。吃食依然緊張卻沒有先前那麼嚴重,所以人們也有閒心去採野果,將野果換成銀錢,三文錢一斤,要是碰上一棵野果樹,至少有幾十斤的果子,貌似比採野菜還划算的多呀。
有采集。有搬運,有銷售,小花現在完全從繁重的環節中解脫出來。甚至連淘洗和晾乾水分的工作也有小荷過來幫着做,所以小花她現在只需要負責野果的分類,醃製。用熬煮過後的糖漿醃製。自然環境中肯定不會放糖漿之類的,但是也無法保證成功率。所以小花用幾十兩銀子的本錢購買了幾十只大水缸,外加數百斤的精糖。
即便是精糖小花覺得其中蘊含的雜質也十分的多,所以便用土辦法,再熬煮一次。
第一批下缸的野果經過三個月的發酵,已經散發出甜絲絲醉醺醺的果酒香味了。小花拿掉蓋在水缸上的草簾子。揭開蓋子,一股濃郁的酒香撲面而來。
面前這幾口缸小花放了不同比例的糖漿,所以散發出來的酒香濃郁程度也不同,放糖漿多的,味道更加的甜,相反酒的味道就淡一些。那些糖漿較少的酒味就非常濃郁了。
小花將那些較甜的果酒裡融入美容養顏的植物精華,另外的則是滋陰壯陽補精益氣的植物精華。
小花讓海子去包一輛馬車,專門將果酒運往縣城以及周邊的集鎮上去銷售,再偏僻的地方再窮的地方也是有富人的,富人最是惜命,又最喜歡享受,這果酒便正好投其所好。
生意一旦扯開便一發不可收拾,如同滾雪球一般,越做越大。
因爲小花一開始就將果酒定位爲高端消費,所以當第一批幾壇酒銷售出去後便將先前投入的本錢全部收了回來。
海子數着白花花的銀子樂的合不攏嘴,幹勁十足,大有跟着小花大幹一場的勢頭。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小花有意將所有對外的事宜交給海子去處理,剛開始有些生澀,漸漸的就如了門道。膽大心細,最重要的是對她很誠實很忠誠,這是她現在用人第一要素。
所以小花將這次收入再次集中,自己購買馬車,爲了調動海子的積極性,也讓他出兩成的本錢,如此他才能更加珍惜。
從春到夏,果酒陸陸續續推銷出去,換成白花花銀子落入小花腰包。
野果的需求只增不減,一斤達到四文錢一斤,簡直比種地還划算呀,附近的村民都被調動起來,漫山遍野的野果都被收刮一空。這些野生的果樹因爲常年沒人打理,自生自滅,長几年就死掉了,這樣有人摘果子反而優化了它們的生長,來年肯定長勢更好。
生意越做越大,索性小花也懶的自己到處去採藥了,也大肆收購起來,各種草藥都收。
如此大的陣勢要是田家的人還不知道那就說不過去了,因爲天氣漸漸熱了起來,需要發酵的時間縮短,小花本意並不想讓果酒一下子過多地進入市場,光靠海子一個人銷售,範圍總是有限,讓果酒過多的流入市場勢必會降低價格。只不過這幾個月自己在偏院裡搞的熱火朝天的,還有外面鬧的沸沸揚揚的野果收購,草藥收購,那風靡整個方山縣的絕世佳釀,恐怕已經讓前院的人按捺不住了。
小花一咬牙,直接將存儲的幾十缸果酒全部傾銷出去。讓海子給先前跟她做生意的雲來客棧,以及幾個大的妓院都多囤積一些,一次性回收數百兩銀子,小花以匿名的方式存了一百兩在四通錢莊,在後山藏了兩百多兩,兜裡留下一些碎銀子。
小花剛剛把這一切收拾妥當,田夫人就找上門來了。
田夫人是經過一番周密調查纔來的,可謂是準備充分,定要將小花這個酒作坊以及釀酒秘方給拿到手。
小花原以爲田夫人會直接將自己叫過去,一頓訓話,再給自己來個下馬威,威逼利誘,自己還需要費一番周折才能保全自己現在所有一切,沒想到田夫人竟然親自屈尊到她的破落小院。
這才半年時間不見,小院裡面已經大變樣,只有幾綹巴掌大的土裡種植着應季果蔬。正屋兩旁都修起了一排排的茅草屋,這些都是挖的地窖,上面蓋着厚厚的草簾子。濃郁的酒香瀰漫在整個小院。
景嬸和小荷正在淘洗新收回來的果子,分揀進不同的竹筐裡,小花卻在一旁拾掇草藥,粗略地洗一遍便胡亂地塞進旁邊的大籃子裡……
看到田夫人帶着兩個貼身丫頭前來,景嬸和小荷站在原地福了福身,小花也是一臉柔柔的笑意,盈盈福身,看不出絲毫逾越的感覺。但是田夫人卻感覺到很不自在,旁邊的春蘭呵斥道:“大膽奴才,見了夫人還不上前行禮?”
小花瞥了眼春蘭,死丫頭,上次自己挨板子的時候她沒少趁火打劫在自己身上抓掐,看你現在嘴硬的很,有讓你吃苦頭的時間,我小花可不是任人揉捏還要裝作仁義的聖母!小花站着原地輕蔑呵斥:“好個恬噪的丫頭,夫人都沒說什麼,這裡有你置喙的地方麼?”
春蘭吃癟,偏偏不知道如何反駁,雖然誰都知道小花在田府的身份,一個侍妾,還是不受寵,被打發到這偏院自生自滅的,就是一個看門婆子伙伕都能踩上一腳的貨色。但對外卻是妾的身份,比她們這些丫頭身份高出一大截。即便她是夫人的陪嫁丫頭,即便真實地位比小花要高出許多,那又怎樣,奴才始終是奴才,主子始終是主子,高貴的奴才也不能越過低賤的主子。
春蘭委屈地看向田夫人,後者面色陰沉,一閃而過,換上親和得體的笑容,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就像她們原本就是多麼親密的姐妹一般。
小花不在乎你怎麼做作,她現在已經將所有事情看透徹了,人呀,始終是自己要有本錢,要有實力,纔有說話的資本。若是以往,自己還是那個什麼都沒有的賤妾的話,田夫人恐怕直接帶着丫鬟婆子將自己的小院打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