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極了的劉寧什麼夢都沒有做,直到門外傳來咚咚的敲門聲,才把劉寧吵醒。
“誰呀?週末一大早的就不讓人睡覺。”還沒有睡醒的劉寧抱怨着去開門。
門外傳來劉欣的聲音,“都中午12點了,你還沒起牀!你也太能睡了吧!”
看來自己確實是累極了。劉寧打開門看到劉欣手裡拿着打包好的外賣,笑罵道:“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
“那是當然,兄弟肯定得講義氣!一上午沒給我打電話,我就知道你沒起牀。”劉欣邊說邊把外賣放到了茶几上。然後一臉正色的看着劉寧繼續說道:“昨天下午回去,我仔細思考了你說的話,你是想告訴我:兄弟,做事不要太沖動,衝動是魔鬼,對不對?”
沒等劉寧反應過來劉欣又繼續了:“兄弟我以前沒有聽你的勸,把攢下來的生活費和打工賺來的錢都用來炒股,股市跌了,兄弟就想來個抄底翻身,哪裡知道一跌再跌一虧再虧,現在欠了一屁股的債。這都是衝動惹的禍呀。你用心良苦,編了那麼長一個故事來感悟我,實在是令我感動!
我決定了,你把我的債還清之後,我再也不炒股了!”
“你這都什麼腦回路啊!”劉寧無語的對劉欣吼道。“還有你剛纔說什麼?誰要幫你還債了!別自戀了,自己的事情自己擔當,我可沒說要幫你還債的話。”
“行!我自己的債我自己還。不過看在兄弟給你帶了午飯的份上,先借兄弟200塊錢唄。”劉欣死皮賴臉的說道。
我這是什麼眼光,交了這樣的朋友。劉寧心中暗想。不情願的從錢包裡掏出200塊錢扔給劉欣。接着問道:“你還欠多少債呀?”
劉欣回道:“我就知道你還是關心我的。放心吧,兄弟我現在在幫一個實驗室打工,收入還不錯,欠下的債今年應該能夠全部還清。”
聽到劉欣信心十足的回答,劉寧把心放回了肚子。自己認識劉欣幾年了,這個朋友表面上看起來吊兒郎當的,但實際上做事還是很靠譜的,能吃苦,講義氣。
從上大學劉欣就一直在打工,賺到了錢,也經常拉着劉寧去消費。兄弟兩互相拉扯,也就不存在誰欠誰的說法。劉欣最大的愛好除了研究生命科學就是賺錢,但是在投資股票這件事上確實是他的一大失誤。
兩人一同吃過午飯,劉寧言歸正傳。希望劉欣幫忙一起解決夢境的問題。兩人商量一陣後決定還是從電腦上的基因序列比對開始。但是一連看了幾個小時,看到眼睛都發痛了也一無所獲,根本沒有出現劉寧講述中的那種特殊情況。
劉欣分析道:“你會不會真的是在做夢?或者說我們應該全套的模擬你當天的情況。”
劉欣的後一句建議倒是啓發了劉寧。“那咱們哥倆先出去吃個晚飯,再回來全套演練一番。”
學校周圍最多的就是出租房和飯館,出門不到10米就有一家炒菜館。要了兩個炒菜一盤涼菜,點了兩瓶啤酒兩人愜意的享用起晚餐來。
酒足飯飽的兩人回到出租屋。開始復原夢境當天的情形。兩人先看了一部《銀河護衛隊2》,然後開始仰望星空。
“今天空氣怎麼這麼差,什麼都看不到。這還能叫星空嗎?”劉欣巴巴的嘮叨起來。
“我有一種預感,有你在我無法進入那天的夢境。”劉寧感覺這位損友不是很好的助力。
看到好朋友有些失落,劉欣覺得自己有點過了,於是正色道:“那我們來捋一捋你的夢境。你說你在比對基因序列的時候看到了從未見過的符號信息,然後你進入了你認爲不是夢的夢境。嗯,我翻譯一下你的意思,難道你是想說你覺得你看到的是一段關於你正在比對的基因的正主,兩黑猩猩生前的全部信息?”
“完全正確!”劉寧一陣激動。想不到自己的這位死黨原來一直在琢磨他講過的夢境,要不然他現在也不可能準確的說出自己內心真正的懷疑。但是懷疑歸懷疑,怎麼來證實呢?
劉寧隱隱感覺到自己似乎尋找到了解開生命真諦的一把鑰匙。但是怎麼重新掌握這把鑰匙卻一點頭緒都沒有。生命的真諦到底是什麼?我們到底處在怎樣的一個世界?這兩個問題再一次浮現在你的腦海中。劉寧揉了揉太陽穴,每每次想起這兩個問題都會想到頭痛。
看着身旁想問題想得出神的劉寧,劉欣並沒有去打擾他,而是在一旁靜靜的看着自己的死黨。劉欣很佩服劉寧的專注,劉寧思考起來很快就能進入沉思的狀態,有時候一想就是幾個小時。這種時候劉欣從來不會打擾劉寧。
看到劉寧在揉太陽穴,劉欣纔開口道:“別想了,要不我們休息一下。”
劉寧卻回答道:“我隱隱覺得似乎找到了解開生命真諦的鑰匙,我們再去看一下電腦上的基因序列。”劉寧邊說邊向臥室走去。劉欣也跟隨着走進了臥室。
劉欣靜靜的坐在劉寧左手側觀察着劉寧,這個位置是劉欣調整了幾次才選好的最佳位置,不僅可以看到劉寧的表情,同時也可以看到電腦屏幕。
看着坐在電腦面前開始專注於基因序列的劉寧,劉欣的腦袋裡面卻突然跳出一句話:專注於工作的男人最有吸引力。心中暗想,這小子不會耍花招來吸引了吧?我們的兄弟情,難道會發生不可預料的轉化?
打了個激靈,劉欣再次看向劉寧,他發現劉寧的眼中有什麼東西在快速的閃爍。電腦屏幕出問題了?
劉欣看向屏幕,然而屏幕是靜止的,並沒有圖像閃爍。劉欣心中一緊,仔細端詳起劉寧的眼睛,看不清閃爍的是什麼,再仔細一點,再仔細一點。好奇心迫使劉欣盡最大努力的想要看清劉寧眼中的東西,他的臉也不知不覺的向劉寧靠過去。
慢慢的,劉欣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他只有感覺到劉寧眼中閃爍的東西,那是一種規律,是一種規則,是一種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劉欣只知道它好像要告訴自己什麼,並且帶動自己的頭腦進行某種“思考”,他形容不了這種感覺,也控制不了這種感覺。同時還有一種感覺,自己在發熱發燙,緊接着似乎要燃燒起來了,頭部的疼痛感越來越強烈。
“轟”的一下,劇烈的疼痛感讓流行劉欣下意識的認爲自己的腦袋爆炸了。
“劉欣,醒一醒,劉欣,醒一醒……”劉欣聽到好像有人在急切的呼喚自己。
我不是爆炸了嗎,怎麼還能聽到聲音呢?劉欣對自己說道。突然轉念一想,不對呀,我都爆炸了還能思考?
於是他下意識的想要奮力坐起來。“咚”的一聲響,緊接着一陣頭痛傳來,媽呀,我頭撞到什麼東西了。
“你詐屍啊你!”有人惱怒的在咒罵他。“還能不能動?死沒有?你倒是先睜開眼睛啊!”對方似乎相當生氣。
劉欣採納了對方的建議,睜開了眼睛,定睛一看眼前的人正是自己的死黨劉寧。劉寧蹲坐在他旁邊,一隻手捂着額頭,正惱怒的看着自己。“那個,嗯,我剛纔是撞你頭上了?”劉欣小心翼翼的試探着問道。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你也是個奇葩,別人醒過來都是先睜眼,你倒好,先猛的坐起來。我能避開嗎?”劉寧怒道。
發泄一下之後,劉寧緩了口氣問道:“你是怎麼躺在地上的?是睡着了還是發生了什麼?”劉寧這麼一問,劉欣也開始回想到底發生發生了什麼,所以並沒有接話。劉寧接着激動的說:“你知道嗎?我成功了,我再次進去了那個夢境。我成功了!”
劉欣卻喃喃道:“我的頭爆炸了。”
“你說什麼?”劉寧完全沒有聽懂劉欣的意思。“你好生生的在我眼前,你說爆炸了是什麼意思?”
“兄弟哎,你先別激動。我們能起來找個舒適的地方慢慢說嗎?我爲了配合你解開你的疑問差點連小命都搭進去了。”劉欣說道。
兩人從地上爬起來挪到客廳。劉寧坐在沙發上,劉欣則癱在沙發上。一個興致勃勃,一個有氣無力。
“寧爺,你先別激動。關於你夢境的事情確實很蹊蹺。”回過神來的劉欣對劉寧說道。
“我回想了一下我暈過去之前的情景,我當時好像看見你的眼睛裡面有什麼東西在閃爍,當我仔細觀察的時候,感覺腦袋似乎爆炸了,然後我就昏了過去。而你說你又進入了那個夢境,那你眼睛裡面閃爍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呢?這是不是跟你那個夢境有關?”
聽到劉欣這麼一說,劉寧更是激動不已,終於有人認同了困惑他良久的感受。舒爽的認同感讓劉寧的心情變得無比的興奮。
“親愛的小欣欣,你看我沒有騙你吧,我就說這不是夢,哪有能夠重複做一個完全相同的夢的?”
劉欣不禁打了一個寒顫,聽到劉寧叫自己小欣欣,他自覺的往遠離劉寧的方向挪了挪身體。
看着手舞足蹈,興奮得差點跳起來翻跟斗的劉寧,劉欣說到:“你繼續,我去冰箱裡拿兩瓶可樂過來。”
他邊說邊起身走向冰箱,打算喝點可樂緩解一下自己複雜的心情,打算等待劉寧興奮勁過去後再一起仔細討論究竟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