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寧也不知道怎麼跟劉欣解釋。便直接說到:“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特別真實,醒來還完全記得,而且跟老師佈置的作業息息相關,所以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把夢境發生的事記錄到了作業中。”
劉欣關切的伸過手來,摸着劉寧的額頭說道:“我看你是生病了,要不我帶你去看看醫生!”
劉寧隨着劉欣的話風說道:“我可能真的是生病了。”
劉欣又道:“體溫摸起來也很正常啊!哎喲,你這一身臭汗,去去去,趕緊的把自個兒洗乾淨,昨天晚上你是在做夢嗎?”
劉寧這纔回過神來,昨天醒來出了一身臭汗,又跑着去上學,身上這味也真是夠大的。管他的,事已至此,還是先洗個澡再說。於是一邊走向浴室,一邊回答劉欣道:“你自己安排,冰箱裡面有飲料。”
劉欣說道:“我會跟你客氣?你趕緊把自己弄乾淨。”
經過花灑的噴淋後,全身的粘稠感和乏力感逐漸的退去。劉寧感覺自我意識又完全恢復了。但是昨天的夢境卻一直困擾着他。
正在吹着頭的劉寧看向劉欣說:“你小子可以啊,大中午的就開上啤酒了。”
劉欣說:“我感覺你今天很有傾訴慾望,反正下午沒有課,我就好生陪你聊聊唄。別惆悵了,你跟乾爹開個玩笑,你乾爹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劉寧放下吹風,順手拿起一罐啤酒。坐到劉欣旁邊說:“扯淡!我也就信得過你,我把昨天的夢境說給你聽聽,你跟我分析分析到底什麼情況。”
像刻在劉寧腦海裡面的那段夢境又浮現出來。
當眩暈感逐漸消失後,劉寧睜開了眼睛。“我的媽呀!”劉寧被嚇得魂不附體驚叫道。
眼前出現的是一張鬼臉,一臉的皺褶,皮膚乾燥而黝黑,眼睛大且外凸,鼻子塌陷,鼻孔很大,嘴脣向外翻起,除了五官,臉龐周圍全是黑毛, 它正深情地看着他。
劉寧的驚慌想要推開它,但是他的動作和叫喊聲好像並沒有對周圍產生任何影響,就像不存在一樣。
“鎮定鎮定,這一定是幻覺。”劉寧反覆安撫着自己,然而狂烈的心跳已經出賣了他的驚慌。在發現那隻動物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之後,劉寧的心情才逐漸平復下來。他發現這隻動物盯着自己好像並不奇怪。於是想仔細看清楚這到底是什麼動物?
他想往外挪一挪,離這隻動物遠一點,以便看到這隻動物的全貌。隨着思維的操縱他的身體好像漂浮了起來,視線逐漸遠離了這隻動物的臉,隨着視線的遠離,劉寧的視野也逐漸變大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調節攝像頭的鏡頭焦距一樣。是的,可以肯定就是這種感覺。現在在劉寧終於看清了,這是一隻黑猩猩,他正抱着一隻小猩猩坐在樹梢之間的窩裡,小猩猩已經睡着了。看天色,這應該是在午後。
回過神來的劉寧現在開始關注自己。“我的個神。這又什麼狀況?”劉寧發現他並不能看到自己的身體。怪不得剛纔手舞足蹈大喊大叫的驚慌並沒有對周圍造成任何影響。
原來我就是個不存在的存在呀!那我是什麼情況?劉寧不禁想起了遊戲裡面的上帝視角。
我這是科幻劇看多了還是遊戲打多了?百思不得其解的劉寧決定試圖去觸碰一下那隻黑猩猩看到底是什麼情況?於是鏡頭拉近到了黑猩猩旁邊。這時他才發現自己有多傻,我就是個不存在的存在,怎麼觸碰?
罵完自己傻之後,他決定觀察一下週圍的環境。這一看不要緊,差點又把自己嚇個半死。自己自身在一片熱帶雨林的上空。腳下空空如也,距離地面少說也有二三十米高。本就有點恐高的劉寧差點兒因爲高空的眩暈感暈過去。
在無法選擇的掙扎下,劉寧最終穩定了自己的情緒。我都上帝視角了,我還虛什麼呀?一想到這兒他不禁又開心起來,有點意思,要不我出去把地圖都晃亮?
於是他又把鏡頭無限向外拉遠,在就快看不到黑猩猩抱着的小猩猩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的鏡頭不能再拉遠了。這還有距離限制的呀,劉寧不禁暗罵了一聲髒話。
算了,可能是自己想象力有限吧。但是爲什麼會出現黑猩猩這一幕呢?想起導師安排的課題作業。劉寧一拍額頭,唉,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啊。這一拍當然是拍空了。
要不我試着退出夢境?但是怎麼退出夢境卻一頭霧水。掙扎了半天無果之後最後,只能漂浮在這對猩猩母子周圍,默默的觀察着他們。
猩猩媽媽看起來很善於打掃自己的窩。猩猩窩由帶着樹葉的樹枝穿插而成。窩裡面還均勻地鋪上了軟軟的幹樹葉。看起來很舒適的樣子。周圍處理得很乾淨,還懸掛了品種各異的水果。劉寧並不完全認識這些水果,但是內心卻告知他這些都是可食用的。
猩猩媽媽的皮毛油亮,看起來就很健康,小星星躺在媽媽的懷裡睡得很安詳。劉寧內心同時感到了一陣安全感。很快小猩猩就醒來了開始找媽媽要奶喝。劉寧不知道爲什麼內心就判定這隻小猩猩大概三個月出頭。
吃飽了的小猩猩被母猩猩帶到地面。小猩猩已經可以走路了,對於這一點,母猩猩很欣慰,在旁邊殷切的注視着。這眼神讓劉寧想起了自己的導師,心中暗暗道:我的天,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聯想?
不知道爲什麼劉寧能夠感受到這隻小猩猩的心情,它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新鮮感。想盡力像媽媽一樣去攀爬樹木摘取果實,但是年幼的它無法做到。它有點沮喪,但是並沒有放棄,還是努力的一次又一次的嘗試。
三個月多一點就能直立行走,這在黑猩猩羣裡面也算是發育良好的存在了。一隻體型強迫的的雄性黑猩猩走了過來。他抓起小黑猩猩仔細的端詳了一番,然後輕輕扔在地上,滿意地走開了。
劉寧的內心又感受到了,這是小猩猩的父親,是族羣裡面的首領。劉寧徹底鬱悶了,這還有內心獨白啊。轉念一想,不禁更加鬱悶,我無法離不開夢境,難道我要盯着這隻三個多月的小猩猩一家,一直看着他們嗎?
難道對於生命科學的熱衷,居然促成了我這麼詭異的願望,要不求各位大神,還是放過我吧,或者你們把時間進度調得快一點。
他的要求很快得到了滿足,他發現自己真的可以把時間快進。但是小猩猩的成長過程中所經歷的每一件事,包括吃喝拉撒甚至是做夢和情感波動,劉寧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怎麼知道的?劉寧說不上來,大腦中還有個莫名其妙的旁白。但是對於其它猩猩,包括小猩猩的父母,劉寧確無法感知。他只能感知到小猩猩的感受,看到小猩猩所看到的,無法遠離小猩猩。劉寧突然明白了,這隻小猩猩纔是這次夢境的主角。
但是劉寧的猜想很快就被打破了,大概在小猩猩快兩歲的時候。它的父親領來了另外一隻同齡的小猩猩。開始母猩猩表現出一定的敵意。但是在雄猩猩的安撫之下,母猩猩很快就接納了這隻新來的小猩猩。
這隻新來的小猩猩的經歷突然一股腦出現在了劉寧的腦海中,又是一段成長,吃喝拉撒和情感經歷。原來這是星星首領的另一房太太生的小猩猩,本來是由媽媽照顧的小星星,因爲媽媽在一次食物採摘過程中不慎失足從樹上摔下死亡,所以猩猩首領才把他帶來由母猩猩一同撫養。
劉寧感嘆了一聲,這還是雙主角的故事呀。對於這兩個主角,那劉寧就不得不再仔細的端詳一番了。爲了區別兩隻小黑猩猩,劉寧分別給他們取了一個字的名字。最開始那一隻叫“孝”,後面來的叫“忠”。
這源於第一隻小猩猩對母親的依戀和對父親的崇拜。後一隻小猩猩則對新家庭充滿了感激。孝雖然長得很強大,但是卻有多指症的遺傳缺陷,天生右掌多了一根手指。忠的身體一樣很強壯,卻也有遺傳缺陷,那就是重瞳。
雖然這兩個在劉寧眼中是基因缺陷的特徵。但是猩猩首領對於兩位兒子異於其他族人的特徵卻表現得非常的驕傲。
兩隻同父異母的黑猩猩就在同一個母親的照料下共同成長。兩隻小黑猩猩每天的日常生活和成長經歷讓劉寧感覺到千篇一律的重複感,特別是還有旁白感知他兩兄弟的感情,讓劉寧實在欣賞不了這麼多感情戲。
於是他加快了時間進度讓這些東西一股腦過去,雖然都知道,我就是不去想不去想!但結果大家都明白,哎!
“我打斷一下。”劉欣的聲音突然響起。“你確定最近你沒有癡迷於小說?或是有想寫小說的想法?還是你遊戲打多了,在上帝視角出不來了?我看你這多半是妄想症。”
劉寧反駁道:“我最近就沒時間看小說。你不覺得奇怪嗎?他們的基因缺陷和老師給基因的完全符合。關鍵是在入夢境之前電腦屏幕上的那些編碼和我腦海中那些像咒語一樣的聲音又怎麼解釋?”
劉欣說:“多半是你發燒了,把自己給燒出幻覺了。不過聽你講的夢境倒是挺真實的,而且比你作業上寫的有趣多了,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有寫故事的天賦,要不你接着把夢境說完。我也聽故事,你也完成了傾訴,這也是一件樂事。”
劉寧翻了個白眼,心情倒真是輕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