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媚娘這個舉動,確實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並且,儘管人們無法判斷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卻也沒有人想去嘗試。
因爲如果這是一場賭局,那賭的便是幾百條人命。
“說話啊,你們倒是給我說啊!”衛媚娘發現自己佔了先機,立即把握主動,咄咄逼人。
房火看了看丁勤。但是丁勤沒有給他迴應。
這樣的情況,自己也無法給出任何的建議。
衛媚娘嘿嘿一笑,“怎麼,都萎了?沒有人說話了?關鍵時刻,都不行了吧?你,你怎麼不逞英雄了?”
她看向丁勤,“你不是什麼都知道麼?你個毛頭小子,估計毛兒都沒長全呢吧?你不是知道的多嗎,懂的多嗎,那你來救這些人啊?你不是願意當救世主嗎,那你來救啊!”
說完,她又轉向房火,“還有你。你不是願意當個領導者麼,那你當啊?你如果有領導能力,不是該現在做出決定嗎?看看你那眼神。幹什麼這麼看着我?是羨慕我的美色,還是出於對我的憤怒?其實,”
衛媚娘突然歪了歪頭,“我倒是突然想,如果你願意把我留下,那我也可以跟你一起睡。只不過那樣的話,現在的其他人,都只有死路一條才行。那樣的事情,不能讓外人知道。”
房火使勁兒咬了咬牙,“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你覺得你的美貌可以征服所有男人,可以讓我向你屈服,那是你不瞭解我。”
衛媚娘哈哈大笑,“不不不不,我不是不瞭解你,我其實是很瞭解你。我知道你不會答應的。不過你不覺得,這樣說的話,會更有趣?送上門的大美女你不要,卻最終斷送了整個一個城的前程。唉。”
她的臉上作出一種惋惜狀,“要是你爹知道,最終房竹城是毀在了你的手裡,不知道會有多心痛,也不知道會對你有多失望。”
“你給我閉嘴!”房火大怒道,“你這個惡毒的女人!說,你來房竹城到底是爲了什麼?”
衛媚娘道,“我爲了什麼,爲什麼要告訴你?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是爲了所謂的烏竹果王。那隻不過是我今天一時興起而已。”
“好了,不費話了。”衛媚娘輕嘆了口氣,“房火,你不是口口聲聲說爲了房竹城麼?那好,現在,爲了房竹城,你給我過來,跪到地上。”
她指着身前的一處空地,“我數十個數,你要是不跪過一,休怪我和你這房竹城同歸於盡。一,二,三……”
數到六的時候,房火使勁兒嘆了口氣,大步走過去,直接跪在地上。
“啊哈哈哈哈哈……”衛媚娘似乎很是滿意,“嗯,小夥子,不錯,能屈能伸。看得出,你是真心爲了房竹城好。那麼,你呢?”
她轉向丁勤,“你是外來人,對吧?那你,呢?我讓你也跪過來,你來不來?”
她的眼中出現了此許的惡毒,“我也數到十。你不來,我就用紅杏血環自爆了。我知道,今天是你救了房竹城。現在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還會救它一次。一,二,三……”
她這次數得比較慢,就像是給丁勤以思考的時間。
數到五的時候,她還停了一下,說道,“已經過去一半了。你可是要想清楚。六……”
丁勤的眉頭緊皺。他知道,現在如果自己過去,衛媚娘下一步,便會利用他和房火這種救世的心理,讓他們兩個相互殘殺。
但是,如果不過去,一來衛媚娘可能真的會與所有人同歸於盡,二來,自己不知道衛媚孃的修爲程度,也沒有把握將其一擊必殺。
在這個時候,只要進攻失手,後果就不堪設想。
“七,八……”衛媚娘依然在數,臉上的表情已經有些不悅了。
就在丁勤準備放下尊嚴的時候,他突然又看到了希望。
在衛媚孃的身後,出現了一些青色的毛團。很快,那裡的整體顯現出來,是魔狼胖墩和它的孩子。
很顯然,胖墩感覺到了紅杏手環的威脅。進來之後,見到如此的場景,它一爪子把小狼按倒在地,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小狼小胖很是知趣地臥在那裡,但是從眼睛中,卻看出了微微的戰意。
“丁勤,你還是不肯來是麼?九……”衛媚娘這一次提高了聲音,“只差一個數了!”
“吼!”
在這關鍵時刻,胖墩突然發力。它從衛媚娘身後一躍而起,如同一道虛光般直衝向衛媚娘。在臨近她的身體時,胖媚張口便咬。
這一咬,位置很正。衛媚娘戴着紅杏血環的手,剛剛好被它咬到嘴裡。
隨後,它一使勁,衛媚孃的手居然直接被咬斷!
一隻手,一個血環,現在都在胖墩的嘴裡。
衛媚娘顯然沒有料到會出這樣的變故,先是一愣,緊接着擡起自己的胳膊。發現自己的手和紅杏血環不見了之後,她才“啊……”地驚呼起來。
殘缺的斷面,不斷噴出的血液,在現場看來,也是如此的讓人噁心。
但是;;,接下來的場景,卻也讓很多人接受不了。
可能這樣失去紅杏玉環,也屬於強行摘取。衛媚孃的斷肢開始乾枯萎縮,並冒出了濃重的白敢。雖然血很快止住了,但是胳膊已經完全失去了生機,成了乾屍樣。
衛媚孃的臉上全是痛苦,原來那種嬌媚之態也早就不知去向。她看向丁勤的眼光之中充滿了仇恨,“你,你們!我跟你拼了!”
她還沒有說完,身後光芒一閃。一帶八星。
靈力一階八層。
這樣的修爲,不要說丁勤,就是馮雷,也在她之下。
但是,她並沒有機會來實現自己的想法。傷臂的壞死迅速向上擴散,在衛媚娘剛剛躍上空中時,已經到達胸部。
隨着壞死處冒出的白氣更濃,衛媚娘後背的光帶也突然破碎消散。
她從空中直接摔倒在地上,猶如一隻重傷的野獸般掙扎。
又稍過一會兒,她擡起頭時,原本看起來年輕亮麗的臉,也成了一個老太太的樣子。她的聲音也變得沙啞,“你們,你們……”
丁勤知道她不可能活長久了,馬上問了一句,“告訴我們,你們五毒島的人,怎麼會出現在沙漠之中?還有哪些人在這裡?”
衛媚孃的臉上現出了一種詭異的笑容,“呵呵呵,毛頭小子,管這些事兒幹什麼?而且,就算我告訴了你,你也未必管得了。你們這些人,管好自己吧。別等攤上了滅門之禍,才懂得珍惜生命!本來,你們要是配合我,還得在亂世中得一絲生機,現在,等死吧!”
衛勤眉頭緊皺。他還想再問什麼,卻是沒有機會了。
衛媚孃的臉迅速僵化,很快便停止了呼吸。她身上的白氣散盡之後,地上只剩下一具乾癟的屍體。
胖墩也在這裡把嘴裡的東西吐了出來。衛媚孃的手,同樣也成了乾屍狀。那隻紅杏玉環從手上脫落下來,恰恰滾到了丁勤的腳邊。
丁勤彎腰將其揀起,轉向房火,“房兄,這……”
房火現在的內心應該是很複雜。他心不在焉地看了一眼玉環,“你收着吧。這東西,本來就是個禍害,留在我們這裡也沒有用。你還要去闖蕩,至少還能典當些錢財用。”
丁勤想了想,暫時將紅杏手環收入懷中。
房火這時嘆了口氣,“沒有想到,我房竹城之中,還會隱藏有這等惡人。這次若不是有兄弟到來,面對室梅的攻擊和衛媚孃的破壞,房竹城內憂外患,可能真的就危險了。”
丁勤一時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只能上去拍了下房火的肩膀,“吉人自有天向,吉人自有天命。其實,說是我來得巧,可能這便是房竹城的天命吧。”
房火苦笑道,“就算是天命,也得需要你這樣的貴人。兄弟,你對我們房竹城有恩,有什麼需求,儘管提出來。”
丁勤點點頭,“謝謝。不過,我確實不需要什麼。只是,這五毒島的衛家出現在你們這裡,着實蹊蹺。特別是她還是老城主出去之後帶回來的,更是有疑點。可是,她至死也不想說出原因,我想可能會有更大的陰謀。當前,權宜之計,你還是應該對房竹城所有人都排查一遍,以防再有奸細隱藏。”
房火“嗯”了一聲,“你放心,我會去辦的。對了。”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對了,兄弟你見多識廣,不知道能否幫忙去看一下我的母親?我一直懷疑她是中了衛媚孃的毒,你既然識得出一枝紅杏,說不定也能幫我母親解除病痛。”
“這個……”丁勤着實猶豫了一下。論行醫,他自己不在行,骨魂其實也不在行。骨魂只是對這些奇毒奇事之類有印象,但是他並不是一個醫生。
可是在房火的誠意麪前,他又不好拒絕。仔細衡量了一下,丁勤纔回答道,“好吧。只不過,我確實對醫術不在行。如果我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那希望房兄也不要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