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西島的招待所,實際上就是由島上行政管理機構建設的內部客棧。招待所建在離島上行政管理所很近的地方,是一個封閉的院子,門口有警衛人員把守。
所有住入招待所的人,必須要有相關的官方證明和介紹纔可以辦理。入住之後,將會發給一張門卡,再次進入時便可以通過驗證。
住宿的位置,是由招待所指定的,個人基本上沒有什麼選擇的權利,這與普通客棧相對有一些差別。
丁勤過去的時候,是這個所謂的大人帶過去的。她的身份地位似乎很高,從進門到取卡,那些人都對她表現得極爲尊敬。而她取卡的過程,招待所也是破天荒地提供了所有的空餘房屋分佈圖,讓丁勤自己看。
丁勤選了一個離大門相對近一些的房間。他不喜歡深居大院的感覺,離大門近,至少自己進出都能方便。拿到房卡之後,那個女人便自行離去,留丁勤自己在這裡隨着服務員去看了下房間。
房間不算大,有內外兩個間,但對於丁勤臨時住來說已經足夠。在牀上休息了一會兒,丁勤便起身,出了招待所,去了解弗蘭西島的基本情況。
雖然說,大列顛島和弗蘭西島兩個島的大小和人口數量基本差不多,但是在整個島的建設上,兩個島還是有很大的差異。
大列顛島相對來說更自然一些,建築上略爲鬆散,適應環境的感覺更明顯;而弗蘭西島則更人工化一些,建築上規劃佈局的痕跡很重,建築橫平豎直,街道路面都經過了細心的雕砌,改造環境的想法更突出。
走在這裡的街道上,更有一種回到大城市的感覺。不知不覺的,丁勤居然想念起了自己的家鄉來。
兩天的時間轉瞬即逝。
在此期間,丁勤發現,弗蘭西島上有不少人前來,嘗試通過所謂的三關。但是不巧的是,似乎真正能通過第二關的人都極少。
至於是不是那些人都通過了第三關,丁勤就不知道了。不過,他大概數了數,在他之後,住進招待所的人,只有六個。
第三天一早,人們剛剛起牀之時,就聽見招待所中“當”一聲鑼響。有人高喊道,“所有通過三關考覈人員集合,準備見島主。”
丁勤應聲而出,見此處已經集合了近二十個人。二十個人之中,以年輕者居多,一般看起來不超過三十歲;不過卻也有相對老一些的,最大的看起來應該有個五十歲左右了。
來領路的人道,“所有人,站成兩路縱隊,跟我走吧。”
說罷,他自己先往外走。
由於沒有人組織,後面的人也稍微亂了一會兒,走出大門近百米之後,才排好了隊伍。
一路走來,幾乎沒有什麼人說話。一直走到行政管理所的大牆外,那個帶頭的才道,“所有人,混成一路,進了行政管理所,不得隨便發聲。”
隨着這個人,隊伍穿過行政管理所的門,在中心廣場邊上停住。
中心廣場由於建在行政管理所的院子之中,所以並不大。現在,廣場正中搭着一個邊上約十米左右的方形擂臺,上面還蒙着一層紅布。
帶頭的把他們帶到邊上一棟房子處,在門口與什麼人低聲說了幾句,然後便讓這些人依次進去。再出來的時候,人們就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回到了擂臺邊上,另一部分從後門被帶走了。
丁勤進去的時候,發現屋裡的陳設很簡單,但是人卻不少。他被要求站到一個固定的位置上,左右轉了幾圈,直到有一處垂紗後面的人說了一句“可以”,他才又被帶出來。
丁勤也是回到擂臺邊上的。現在這裡只剩下了八人,個個與自己年齡都相仿。另外的那些人去了哪裡,倒是讓他十分好奇。
難道說,是那些人先去見島主了?畢竟,那個年齡大的也從後門走的,極可能是照顧他的年齡和資歷吧?
所有人都出來之後,只聽原來那個帶頭的人道,“經過三層關卡考覈,再加上島主親定,可以參加比武招親的人,共有八人。八人排成一隊,兩兩分組,以序號論,之後四組分別上臺比試,勝利者晉級。”
什麼,什麼玩意兒?
丁勤不由得懷疑,自己聽錯了。
剛剛說什麼,比武招親?哪來的什麼比武招親?
他直接舉起了手,“我有問題。”
見他在這時候說話,不單隊伍之中的其他七個人,場邊一些人也投來了詫異的目光。
帶頭的主持人應該也沒有想到還會有人問問題,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走過來,“什麼情況?”
丁勤坦然道,“我是來見島主的,不是來比武招親的。你們弄錯了。”
“錯了?”主持人上下看了看丁勤,“不是來比武招親的,你爲什麼報名通關?”
丁勤皺了皺眉頭,“我沒有報名。我是來見島主,然後就被你們的一個什麼大人帶着去闖三關的。”
主持人面現不悅,“那你的意思是,我們的大人搞錯了?”
丁勤點了點頭,“沒錯,就是搞錯了。”
“笑話。”主持人面現鄙夷,“這期間,這麼多環節,又怎麼會搞錯?”
丁勤聽他的語氣,知道強調自己的來意可能也不會帶來什麼好處,想了想道,“那,如果我現在退出比武招親,直接申請見島主呢?”
“切,可能嗎?”主持人道,“在此之前,我們就全島發了公告,在比武招親之前,島主不見客。你難道沒有見到?而且,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如果你現在退出,我們不攔你。但是,那樣的話,你更沒有見島主的機會。”
他突然歪了歪脖子,“你不會是因爲覺得這裡幾個人都比你強,而怕受傷要放棄吧?”
主持人這樣一說,隊伍之中與丁勤分在同一組的人,最先笑出了聲。剩下的六個人,也是隨着故意地笑了。
對他們幾個,丁勤看都沒有看一眼。他知道,自己走到這一步,可能是那個大人的誤會,也可能是故意的。
如果那個女人在的話……
他的目光在周圍快速搜索,很快停留在擂臺的另外一角。
“就是那位大人。是她帶我來的。”丁勤用手指向她,“如果你們不信,可以去問她。”
主持人順着丁勤的手看過去,面色微微發生了些變化。那女人顯然也聽見了丁勤所言,這時正在向着這邊走過來。
臨近時,主持人先行了一禮,“三姑。剛剛他說,他不是來比武招親的,只是來見島主的,然後被你帶到了這裡,說是個誤會。”
這所謂的三姑笑了笑,斜眼看了看丁勤。她的笑意之中帶着一種極難理解的感覺,“沒錯,他不是來報名招親的。他是來見島主的。只不過,”
她還是用那種笑意看着丁勤,“這小子來時,我見他氣度不凡,覺得是塊好料。特別是他年齡雖輕,言談舉止卻是極爲穩重。所以,我纔想用這三關試一試。沒有想到他過了關,剛剛也初步得到了島主認可。”
丁勤對她說的有些不滿,“你當時爲什麼不直接告訴我那三關是比武招親的前期準備?”
三姑道,“我若告訴了你,你會去試嗎?其實,你過了三關,不代表你能嬴了打擂。你嬴了打擂,也只是島主招親的基本條件之一,島主最終要不要你,這也不一定。”
丁勤深吸了口氣,“三姑,我想說明兩件事。第一,我只想見島主,不想娶島主。第二,我對於你這比武招親打擂臺,沒有什麼興趣。此事本就是你自作主張,我現在要求退出,並不過分。”
“大膽!”主持人在旁邊厲喝了一聲,“居然敢說三姑自作主張,你以爲你是什麼……”
他的話沒說完,三姑一擺手,“罷了。由他說吧。不過,”
她看着丁勤,“此前主持人說的對。現在,除非你打嬴擂臺,否則,你就沒有見到島主的機會了。於公於私,都是如此。”
“你們這有些霸道了。”丁勤輕哼了一聲,“我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這樣強行逼人打擂的。”
三姑呵呵一笑,“我就逼了,你能怎麼着?你的事情,我也向島主彙報了,她也同意了,你能怎麼着?你想見島主,只有一個辦法,打嬴這些人。這是我們弗蘭西島的地盤,規則是由我們定的,怎麼着?”
她這時完全是一種無賴的表情,說話的語氣與她的身份地位也極不相符。
丁勤現在氣已經到了極點,“不能怎麼着。大不了,我掀了你的擂臺,毀了這場招親!”
“呦呦呦,”三姑匝了幾下嘴,“看這孩子,多大的口氣。你以爲舉得了石球,就掀得了擂臺?你以爲過得了三關,就毀得了招親?”
她的表情突然變得陰冷,語氣也嚴肅起來,擡起胳膊繞着擂臺外緣指了一圈,“來來,看看看看。睜大你的眼睛看看。這裡有一百精兵,你能有多大本事,毀了招親?笑話。我告訴你,”
她的一隻手指擡起了丁勤的下巴,“可別爲了一時出風頭,最後連小命都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