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是東方青龍門的一個情報專員。他交給丁勤一張紙,“我們掌門,爲你的事,專門發函向四方門派都進行了詢問。南方朱雀門查詢後回覆不清楚此事,西方白虎門回覆,四年之前,確實有一個人去過他們那裡,並且打探赤炎山和辰離宗的消息。”
丁勤接過那張紙,是西方白虎門的回函。上面所說的與這個情報專員所言一致,後面寫道,丁守義按照他們的指引,前往北方玄武門查詢信息去了。
丁勤擡起頭,看着這個情報專員,“那,北方玄武門呢?”
那人道,“北方白虎門一直未予回覆。客觀來說,玄武門與青龍門的關係一直不佳,這種無關大局的事情,他們也許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丁勤喃喃道,“從西方白虎門探聽消息之後,向北方玄武門而去,父親當年這又是爲什麼?若玄武門與赤炎山有關,那其他各門,也該知道纔對。”
情報專員道,“西方白虎門對此並沒有解釋。這也是我們到目前爲止唯一的情報了。”
丁勤看了看何嫣,“那我們就去西方白虎門。”
何嫣歪着頭問,“爲什麼不直接去北方玄武門?你爹不是去了玄武門嗎?”
丁勤搖搖頭,“萬一,我爹在去玄武門的途中,改變了方向呢?再說,他爲什麼去玄武門,我們也該知道纔對。若是西方白虎門開出了什麼條件,讓我爹去完成,那麼等他回來之後,還是同樣要從白虎門得到進一步的線索。”
情報專員也是點了點頭,“小兄弟說的沒錯。四門之間的關係很是微妙,其實西方白虎門能給我們提供消息,已經夠給面子了。各具體的情況,也只有去了那裡才能確認。”
丁勤想了想,“那煩請回報掌門,就說我和何嫣急於行路,直接離去了,不再專程向他告辭。”
情報專員笑道,“掌門已經料到公子可能會如此決定。所以,在我來的同時,你們西去的車輛物資等已經準備好了。在青龍門西門外,有一輛馬車,配有一名車伕。二位可以直接到那裡,乘車前往。”
丁勤向這個情報專員抱了抱拳,“有勞!感謝東方青龍門對我們的幫助!”
情報專員道,“公子既然去意已決,那就早些收拾動身吧。另外,掌門讓我轉告公子,若是今後家事圓滿處理,有意回到我們東方青龍門任職,隨時可以回來。”
丁勤微微一笑,轉向何嫣,“準備吧。”
太陽落山,霞光還未盡之時,丁勤和何嫣出了東方青龍門的西門,上了那輛馬車,沿着大路,一直向西而去。
馬車由四匹馬拉動,異常寬大舒服,兩個人即使全都平躺在其內,中間還有不少的空隙。馬車之中,各種用品也是一應俱全,看來青龍門在給二人的準備上花了不少功夫。
馬車的車伕雖然不是修者,但是據他自己說,從十五歲就駕車,到現在已經四十年了,經驗異常豐富。而且,他還是青龍門爲數不多的長途車伕之一,其他三個方向的各門,他最少都跑過四五趟。
問及到達西方白虎門的時間,車伕算了算,如果走大路,最少需要三個月時間。其間若是穿插一些小路,能縮短一個月左右,只是那些小路不僅路況複雜,還要翻山越嶺過林涉水,其間容易出現強大的魔獸,便是東方青龍門的強者出行,都不會選。
丁勤雖然心中有些焦急,但也知道,還是以穩爲妙。他告訴車伕按照大路掌規路線走行,不用急進。
如此一晃,便是近百天的時間。
在這期間,丁勤過了二十歲的生日。雖然沒有什麼儀式,但是他知道,過了弱冠之年,自己更應該承擔人生的責任了。
一路上,何嫣都在專心研究從青龍門學到的內容,與丁勤之間交流甚少。快到白虎門時,她纔算是靠一段落,至於具體在研究什麼,同樣也沒有和丁勤說。
西方白虎門,靈隱大陸的西方踞要之地。遠遠望去,白虎門的佔地規模與青龍門差不多,而且外圍的城牆樣式也極爲接近。
在它的城牆之上,同樣也有八隻白虎。與東方青龍門的木質青龍不同,白虎採用的是金屬材質,在陽光之下閃閃發亮,甚是耀眼。
車伕一直將丁勤和何耀送入白虎門的圍牆之內。進去之後丁勤才發現,就算是建築風格,二者也很相似。同樣是外圍建着統一樣式的規整建築,在中心區域有一個圍起來的高層區。
車伕臨走前,交給丁勤一封信,“此信是東方青龍門掌門親筆寫的薦書,帶着它出示給西方白虎門高層區的守衛,自然會得到西方白虎門的接見。”
丁勤接過來收好,又從身上取出些金銀送與他,以示感謝。
車伕也不客氣,確定丁勤和何嫣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情之後便離去。
按照車伕的說法,丁勤和何嫣直接去了中央的高層區。將東方青龍門的信件交與那裡的守衛之後,二人在外面等了大概半個小時,便有人出來迎他們入內。
高層區內的建築,同樣是與青龍門類似,這讓丁勤倒是有了些親切感。在大殿之內,西方白虎門掌門穩居上座,在下面有二十來個高層人員。
丁勤上前,對掌門行了一禮,“丁勤、何嫣見過掌門。”
掌門微點了下頭,開門見山地道,“青龍門專門來函,說你們在尋找一個叫做丁守義的人。四年前,他來過我們這裡,但是後來又走了。”
丁勤道,“我們此行前來拜訪貴門,就是爲家父丁守義之事。”
掌門道,“我已經在信件之中寫明,他前往了北方玄武門。你們不直接到玄武門尋找,又專程到我西方白虎門,可是有何不清楚之事?”
丁勤道,“掌門。實不相瞞,家父來此,是要尋找赤炎山辰離宗的。他爲何從此去北方玄武門,我們想知道的更清楚一些。另外,家父當年是走的哪條路,若掌門知曉,可以告之一二。畢竟,”
丁勤這時情緒略有低落,“畢竟,家父不是靈隱大陸中人,到達靈隱大陸之後,舉步維艱。即使目標明確,可能途中也會有諸多危險,是否順利到達了北方玄武門,誰也無法確定。我想重走家父舊途找下去,說不定還能有更多的線索。”
“嗯。”白虎門掌門應了一聲,像是表示贊同,“心情可以理解。當年,丁守義來西方白虎門,並非是目的明確而來的。他來的時候,已經身負重傷,奄奄一息。”
父親受傷了?
聽到這裡,丁勤心裡咯噔一下。
白虎門掌門繼續說道,“其實,他能來白虎門實屬巧合。那時候,我白虎門的一名巡使在外巡遊,回白虎門途中,發現了重傷的丁守義。巡使認出,他身上的衣着物飾,很多都不是靈隱大陸上的東西,擔心他是某個門派的巡使,故帶回白虎門醫治。”
“由於傷重,我們一直治療七七四十九天,才穩住了傷情。又調養了個把月,丁守義基本康復,才道出自己並非是哪門巡使,而是玄靈大陸玄天帝國的人,到此來尋赤炎山的。”
他停了一下,道,“嗯,他所說的目的,與你剛剛所說的一致。”
聽到這些消息,丁勤心中又驚又喜。父親單槍匹馬,在靈隱大陸一定也吃了不少的苦。
白虎門掌門繼續道,“只可惜,我們並不知道赤炎山在哪裡。所以我們向他建議,可以到北方玄武門去看一看。”
丁勤立即問道,“大陸上四門並立,爲何其他三門之中,唯獨建議他去了北方玄武門?”
白虎門掌門道,“因爲只在北方玄武門,有玄武碑。據傳,玄武碑是上古之物,上面記載有很多晦澀難懂的文字。若所謂的赤炎山辰離宗真的就在靈隱大陸,那唯一的線索,可能就在玄武碑上了。”
“玄武碑麼……”丁勤喃喃地自言自語。
他聲音雖小,但還是被白虎門掌門聽見了。掌門道,“沒錯,玄武碑。你從東方青龍門而來,可能也得知關於四門的一些信息。四門的資料都顯示,四門幾乎出現在同一時間。所以,大家都猜測,是由一個大宗分裂出來的。”
他輕嘆了一口氣,“可是,便是四門都有意研究此事,卻沒有什麼結論。唯一可能留有信息的,便是玄武碑。”
“在北方玄武門的正中心,有一具玄武神獸的雕像,背馱一塊高逾丈的古碑。在北方玄武門的史料之中,並沒有修建此碑的記錄。所以,我們認爲,可能那是原來那個所謂的大宗門留下的。”
“恰恰,玄武本身也是馱碑之物。若是以碑爲中心,建成一個門,也能說得過去。”
丁勤聽到這裡,一個疑問在腦中閃過,不由得問道,“碑上難道沒有碑文嗎?如果有碑文,不就能解開很多疑惑?還是說,北方玄武門,自己掌握着秘密,而不向外宣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