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然驚喜地瞪大眼睛笑了,嘴角悄然溼潤,像是得到寶貝一樣的高興。眼淚是感動,她和這隻小白貓似乎有牽扯不斷的聯繫,彷彿是命中註定,這大概就是科學家都無法解釋的緣分。
“涅槃是我給你取的名字,表示你死而後生,欲*火重生,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你要快點好起來,我帶你去玩。”安欣然此刻像極了不喑世事的少女,卓朝明站在身側,看着她的單純的側臉,眼底有化不開的柔情。
他自己都不知道。
“瞄!”小白貓很大聲的叫喚,在迴應安欣然。
安欣然的笑意更深,有了小白貓,她不用擔心她的身邊會沒人了。
“卓醫生,找個時間我請你吃飯。”安欣然很感激地說。
“好。”卓朝明沒有拒絕。
安欣然收到韓承運的信息,要求一定要見她一面,安欣然想這次多虧了韓承運,不然她真的會害社團輸了比賽,猶豫再三,給了地址見面。
“欣然,你能告訴我你最近發生什麼事情了嗎?”韓承運開門見山的問,近日安欣然總是愁眉苦眼。
安欣然愣怔地望着韓承運,心房漣漪圈圈轉動。
“謝謝你,我沒事,我很好。”安欣然淡淡地說,這是她自己的事情不應該去麻煩別人。
韓承運突然抓住安欣然的手臂,無奈地說:“欣然,你不是說你當我是你的哥哥嗎?你出事了,我做哥哥的怎麼可能不管,你告訴我,我們一起解決,好不好。”語氣帶着誠懇和乞求。
安欣然竟然不知道怎麼拒絕,母親的情況的確也不容許她在耽擱下去。
“我親生媽媽被我父親關在一家醫院裡,現在生死不明,我這段時間一直找機會接近,把守很嚴格,我沒辦法靠近,昨天我見到母親從手術室裡推出來,也偷聽到醫生和我父親的談話,我母親現在情況很不好。”
安欣然的聲音漸漸哽咽,眉間融化不去的眉間。
“欣然,你爲什麼不早點來找我幫忙呢,你告訴我是哪家醫院,我去找我爸爸的秘書讓他找人幫忙。”
安欣然在安家的情況他是知道的,她卻什麼也沒告訴他。
“傅邵勳知道嗎?”韓承運緊張地問。
安欣然然搖搖頭,沒說話。
韓承運黑眸濃濃地驚喜,傅邵勳不知道,他是第一個知道,那是不是說明他在她的心裡的位置很重要。
如果安欣然知道韓承運心裡的想法一定不會要他幫忙。
“我們就不要耽擱時間,你告訴我哪個醫院,我們現在就去把阿姨救出來!”
“中人醫院。”
韓承運掏出手機撥通他爸秘書的電話,韓家勢力很大,辦事效率很快,僅使一個小時,安欣然就見到她的母親。
病房裡什麼也沒有,只有氧氣瓶,池文秀緊閉着眼睛躺在病牀上,幾乎看不出人形,手臂上插針,吊水,韓承運見到不禁倒吸一口氣。
他一把抓住主治醫院的衣領,怒吼:“你還是不是醫生,就這樣對待一個病患?醫生不應該以病人爲天嗎!!!這就是你們的醫德!!!”
“韓少爺,饒命,這真的不是我的醫院,都是安先生和安太太讓我這樣做的,我只是個小小的醫生,只爲了 一口飯,我上有老下有老我能有什麼辦法。”
安欣然擦乾臉上的淚珠,攔住韓承運要動手的手臂,語調平淡地說:“承運,今天謝謝你的幫忙,這位醫生也是被逼無奈。”安欣然說到這,醫生高興地點頭,說安欣然聲明大義,接下來的話讓他徹底絕望。
“但是,身爲醫生,不以救人爲主,反而與壞人狼狽爲奸,也不知道以後會害多少人,醫生,讓你們醫院做好準備吧,過幾天你們會收到法律的邀請函,雖然我不懂法,也不知道什麼是公道,但我相信事情總會有個結果,惡有惡報,這就話總沒錯。”
醫生的臉色成死灰色,單單是安欣然一個人,她還不足以畏懼,但加上韓家事情就不一樣了,如果讓醫院知道,他做的這件事,他在醫學界也就沒辦法待下去。
“承運,幫我一起帶媽媽離開這裡。”安欣然神色淡定,不像她這個年齡的樣子。
韓承運當即幫安欣然辦了轉院手續,轉到本市較好的一家醫院,韓承運想送去最好的醫院,安欣然不同意,她不想欠韓承運更多,會還不清。
安欣然和韓承運正在和母親的現在的主治醫生交談,碰上傅邵勳,身邊跟印康。
安欣然直眨眼睛,吶吶地問:“邵勳,你怎麼會在這?”
傅邵勳的視線在韓承運和安欣然身上流轉,冰冷的俊臉,起熊熊焰火,像燃起火,隔着冰層。
“嫂子,我們公司有個員工出了小意外,老大是過來看望,嫂子,你怎麼會來醫院,還和韓家小子一起。”印康笑呵呵地打破詭異的氣氛,回答也問出傅邵勳想問的問題。
“我媽媽病重,韓學長幫我付的醫藥費。”安欣然撇過頭,不看傅邵勳的反應,現在她不想跟他吵架,也沒有心思去想他會怎麼樣。
“爲什麼不跟我說。”傅邵勳話一出,幾個人像身處極寒之地,輕微發抖。
安欣然深深看了他一眼,要她怎麼回答,她在最無助的時候找過他幫忙,結果呢,在別墅裡,他精心設計的電梯旁,和別的女人在親吻,要她怎麼說。
安欣然想着想着,清澈眼眸中也燃起火焰,小手緊扣一起,她不想因安家的事情來跟他吵架,吵架的字數已經夠多。
“你爲什麼跟他說?”傅邵勳再次冷冷地問,大有不得到答案誓不擺休。
“我沒錢,韓學長,幫我墊付的醫藥費。”安欣然語調無波無瀾,心不在焉的回答他的問題。
傅邵勳心裡怒火更旺,他知道安欣然手上有一千萬的支票,怎麼可能會沒有錢來付醫院費,她竟然第一個想的不是他,而是這小子,還口口聲聲地說在意他。
“你不是用錢嗎?還用別人來幫忙,傅家的太太的身份你是一點都不在意嗎?”傅邵勳強壓怒火,斥問。
安欣然心生悲涼,她有沒有錢,他不知道嗎?還是說,他以爲她貪污了傅家的錢,她嫁給傅家就因爲金錢。
“傅總裁,我尊你敬你,但在感情上人人平等,你不信任欣然,你爲什麼還要強迫欣然跟你結婚,兩個人都不會幸福,還不如請傅總裁你趁早放手,讓欣然去找屬於她的幸福,而不是在你身邊苦苦受折磨。”
韓承運的話字字像把刀一樣插進傅邵勳的心口,黑眸快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傷,面無表情。
“這些話都是她告訴你的?我強迫她?你說幸福指的是你嗎?我不離婚又怎麼樣?”傅邵勳句句反問。
安欣然臉色隨着慘白幾分,她在他的心裡就是這樣的人。
“你……”韓承運怒瞪着他,不知道怎麼反駁。
傅邵勳沒再看兩個人,從中間走過,與安欣然擦肩而過。
安欣然虛付的牆面,穩住自己喘不過氣的胸口,韓承運看她很痛苦,心生不忍,猶豫幾秒說:“欣然,你愛他嗎?”
我愛他嗎?安欣然也在問自己,這應該就是愛吧,不然爲什麼她的心會這麼痛苦。
她一直以爲愛上一個人應該要很久很久,最初的只是喜歡,不能說愛,而她纔沒多久,就把自己的心給送出去,傷痕累累的捧回來。
韓承運被安欣然給勸回去,她一個在病牀邊上守着媽媽,醫生說,媽媽的情況不容樂觀,要早點做好準備。
安欣然聽完差點崩潰,她好不容易見到媽媽,怎麼會就要面臨失去,她不信。
池文秀陷入昏迷不醒中,安欣然趴在她的身上,一遍又一遍的講故事,講心裡話,一連三天,遲文秀緩緩睜開了雙眼,安欣然驚喜若狂叫來醫生。
幾個醫生上上下下檢查,直說:“奇蹟啊,真是奇蹟,病人的生存意識明明已經沒有了,竟然還能醒過來,恭喜你,小姑涼,你母親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了。”
安欣然連連道歉送走醫生,她懷抱住池文秀,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媽媽,我好像你,對不起都是我的錯,纔會讓你受到這樣的折磨。”
“傻……傻孩子……媽……沒事……”池文秀很久沒有說過話,聲帶有點受損。
安欣然慌忙腳亂起身,說:“媽,你剛醒過來,別說話,我現在去給你倒杯水。”
安欣然拿水杯的手都是抖的,眼睛不離池文秀,一點一點喂她喝下。
“孩子,這些你,你受了很多苦吧,是媽對不起你。”池文秀喝點水,說話也順口多,慈愛着看着安欣然,心中充滿愧疚。
她很早就想死,一想到自己的女兒還在等自己,她就斷了念頭,在醫院苟且偷生。
“媽,我沒事,你也會沒事的,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的。”安欣然信誓旦旦道。
“那個畜生有沒有爲難你,你這是來看我,是不是又跟他做什麼交易了。”池文秀臉色大變,情緒激動,“咳咳……咳……”
安欣然着急拍她撫順她的背部,說:“媽,你放心,我沒有跟他做交易,我是偷偷把你救出來的,他不知道。”
池文秀才放下心,不放心的叮囑:“欣然啊,我知道你孝順,但媽媽希望你能過得開心,不希望去做自己不願意的事情,知道嗎?”
安欣然重重點頭,道:“媽,我知道,我最開心的事情就是和你在一起。”媽,你女兒我已經嫁人了。安欣然在心裡默道,她不敢說出口,怕讓池文秀情緒激動,傷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