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囂張的野種!!!”安時悅被摔門的聲音震得肩膀一縮,怒氣衝衝的罵着,刻薄尖銳的聲音迴響在客廳裡。
“住嘴!!安時悅,你是要造反嗎?違法的事情你都敢幹?幹就幹了,你不會把自己拆乾淨了?!非得落點把柄在這個賤種手裡,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蠢女兒?!”安母白了安時悅一眼,罵罵咧咧了一大陣,才轉身回到房間。
安時悅坐在沙發上,眼睛裡閃着怨毒的光,心裡更加痛恨安欣然。
都是因爲這個野種,她纔會被罵。
醫院。
傅邵勳英朗筆挺的五官微微皺着,他坐在病房一側的沙發裡,薄脣微抿,漆黑寒澈的眸緊緊的盯着病牀上面色蒼白的少年。
少年面容清雋,輪廓分明,五官硬朗,儼然是年紀稍小版的傅邵勳,卻因爲身體孱弱,多了一絲病氣,看起來更加文弱一些。
他的雙眸緊緊的閉着,鼻息上的氧氣罩仍然沒有被摘下。
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緊緊的握着那少年的手,聲音裡透着沙啞的哭腔:“明傑,明傑,你怎麼還不醒?你要嚇死媽媽啊。”
才二十一歲的年紀,每天都徘徊在生死線上,傅明傑的生命似乎受盡了折磨。
傅邵勳眼中劃過一絲晦暗,心痛在他眼中蔓延開來,冰冷的指節握得緊緊的。
傅明傑躺在病牀上,眼皮微微動了一下,接着在傅母大聲的呼喚中,緩緩的睜開眼睛,他努力的朝着仁母笑笑,吃力的笑容很是陽光,卻讓人看了更加心酸他的堅強。
傅母一顆懸着的心,總算是落了地。
看着傅明傑虛弱的樣子,傅母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出了口,“明傑,你不用擔心,媽已經給你看好了,我找高人給你算過,只要給你找個媳婦沖喜,你的病就能好。
這個姑娘我也看好目標了,是安家的女兒安時悅,你和她的八字最合了。她比你大一歲,這樣纔好給你壓一壓晦氣。”
傅明傑蒼白的臉霎時一怔,帶着氧氣罩的臉微微搖頭,求助似的目光吃力的望向傅邵勳。
傅邵勳瞬間起身,修長的腿拉開步子,朝着傅明傑走去。
他低沉清冷的聲音緩緩的響起:“媽,我不信這些,這太荒唐了,明傑的婚姻怎麼能這麼草率的決定。”
“怎麼就草率了,這關係到明傑的命。”仁母幾乎是哭着咆哮出來的,“你不草率,你二十八了還不結婚。我告訴你,明傑的事情我做主,由不得你說了算,你爸他也同意了。”
傅邵勳寒澈幽深的眸掃向一旁坐着的傅父。
傅父微微嘆息一聲,闔了闔眸子,點點頭,低聲開口:“就聽你母親的,試一試吧。”
“不行,這事關明傑一輩子的幸福,不能草率的決定,明傑連對方見都沒見過。”
“怎麼就不行?!明傑命都要沒了,還一輩子,真的命沒了,哪裡還有一輩子。你在公司裡說了算也就罷了,到了家裡還要管我?傅大總裁?!你少給我擺譜!!!”傅母哭着,咆哮着,情緒已經到了崩潰的極點,口不擇言的責怪着傅邵勳。
傅何反對她意見的人,似乎都是想要傅明傑的命。
傅明傑幾次病危通知,已經將傅母折磨的痛徹心扉,痛不欲生,每一次傅明傑被送進急救室,就跟剜她的心一樣。
傅邵勳薄脣抿的緊緊的,寒澈的眸子掠過一絲沉痛,他還要說些什麼,卻看到病牀上傅明傑朝他搖搖頭。
傅邵勳嘆息一聲,薄脣微啓,淡淡吐出幾個字:“好,我同意。但我要親自去安家見一見安家的女兒。”
傅母:“去可以,但是這事定了,沒得轉圜。”
傅邵勳薄脣抿成一條線,沒吱聲,也沒點頭,算是同意。
傅明傑無恙以後,傅邵勳離開醫院去了安家。
出門的時候,目光所視範圍之內,掠過一抹熟悉的身影。
傅邵勳眉心一蹙,順着那抹身影大步徐徐的追去,卻沒有再見到那影子。
安欣然從安家出來,去了醫院看媽媽,她媽媽還在昏迷當中,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還要過多久。
她抱着肩膀,清瘦的身影慢悠悠的走在路上,轉個彎,上了公交車,與傅邵勳擦肩而過。
安欣然回到了學校。
安欣然的身影剛步入大學的校園裡,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很多人都在看她,很奇怪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