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派寧把各人的東西放在相應的房間,還空着三個人房間,詢問傅邵勳的意見後,讓繼續空着。
歐派寧見沒事,跟坐在客廳的安欣然和傅邵勳打招呼,離開。
空蕩蕩的客廳就只剩下安欣然和傅邵勳,其他四個人,心疲力盡,回房休息。
安欣然在飛機上已經休息幾個小時,加上昨天睡得早,現在精神抖摟,絲毫沒有睏意。
起身,安欣然好奇的打量房子,上次兩人來得匆匆忙忙,什麼都沒有,住的酒店,換洗的衣服都是買着。
想到這,安欣然不由自主摸上自己的眼鏡,這眼鏡,那對幸福的老人家,是邵勳帶她來的目的,那次她在這趟愛情還是卑微,不知所措。
如今似乎沒有了當初的患得患失,這是物是人非的改變嗎?
“發什麼呆!”傅邵勳牽着安欣然的手,四處走着,突然停住,安欣然撞上傅邵勳的背部,飄遠的視線拉回。
安欣然吃痛的揉着額頭,再次驗證傅邵勳的背是真的硬,傅邵勳捏着安欣然的手,感受溫度正常,問道,“現在還難受嗎?”
安欣然微愣,這個問題傅邵勳在飛機上,下飛機都問過了。
哭笑不得的同時,心房感動漣漪,傅邵勳在意她的身體,她一直都知道,傅邵勳是把她放在心尖上來對待,這種感覺是安欣然認爲世間的最美好,就算她母親也不一定能給得了,而且就跟男人抽菸一般,談試過,無法再戒掉。
“我已經好了,你看我能蹦能跳。”安欣然放開傅邵勳的手,轉了一圈,上下跳兩下,證明自己好的不能再好,衝着傅邵勳微微露出八齒,“別忘了我是醫生,我這恐高症是後遺症引發起的,只有在高的地方纔會發作,正常情況下是沒事的。”
傅邵勳靜靜看安欣然幾秒,伸手將安欣然摟進自己的懷裡,“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突地,安欣然明白傅邵勳給她愧疚的感覺來自哪裡,在她發作的時候,清楚看清他眼睛裡的愧疚,就因爲這後遺症,之前發生的事情,他還一直怪在自己的身上。
安欣然微微心疼,眼睛一酸,真是個傻瓜!
傅邵勳抱着安欣然一會兒,放開,眼神認真,鄭重的保證,“以後,我絕不會再讓你受傷了。”
安欣然踮起腳,擡起手,捂上傅邵勳緊緊皺起的眉頭,直到把他撫平,臉色變得好看點,才放下手,她自己的心久久不能平靜,望着他漆黑有神的眼睛,緩緩定下。
“傻瓜,我受傷的事情是我自己的不小心,不是你錯,你不要什麼都怪在你的身上。”安欣然指向自己的心,“你總是這樣,我這裡會不好受,會很難過很難過。”
傅邵勳嘴角上揚,握住安欣然指着自己的心的手,磁性的嗓音,流暢着好聽的聲線,“你要答應我,不準在讓自己受傷,不然,我還是會指着,而且……”傅邵勳學着安欣然指向自己的心臟位置,重複着安欣然的話,“我這裡也會不好受,也會很難過很難過。”
安欣然擡着下巴看着傅邵勳柔和的俊臉,嘟起嘴,“你是在威脅我嗎?”
傅邵勳眉角狹挾,“你說呢?”
“好吧,就算你是威脅,我也接受了。”安欣然笑眯起眼睛。
傅邵勳牽着安欣然回房,安欣然轉了一圈,風格跟國內相差不大,能看得出來是仿修,安欣然想起歐派寧的話,他是安排了八間的房間,意思是他們每個人一人一間,包括她在內。
沒想到,一向聰明絕頂的大總裁也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安欣然亮晶晶的眼珠圓溜溜轉着,趁着傅邵勳擺自己電腦時,不注意她,拉上自己的行李,就要溜出去。
她的小短腿還是慢大長腿一步,傅邵勳眼角的視線一直放在安欣然的身上沒離開過,但安欣然的身形一動,傅邵勳就做出反應。
擱下電腦,先一步抵住門,擋住他這不安分的老婆。
“你要去哪裡?”傅邵勳危險的聲線響在安欣然的耳畔。
安欣然有點虛,但爲了自己能睡好一個晚覺,挺直腰板,直視傅邵勳,硬堆起來的理直氣壯。
“你不是讓人安排了八間房間嗎?除掉鍾沐陽和琪琪的,還有一間就是我的了。”
“所以,夫人,你是想拋下我,自己去獨守空房嗎?”傅邵勳俊臉在安欣然眼前漸漸放下。
安欣然眼神一晃,很快從傅邵勳的美色中醒悟過來,往後退兩步,伸手抵制傅邵勳的靠近。
“我,我是爲了不浪費房間。”安欣然嘴硬爲自己找理由。
“是嗎?”傅邵勳再次逼近安欣然,心裡暗暗在咒罵印康,是怎麼安排的,數着人數安排,也就只有他能做出來。
“不是不是,我不走了,就算你趕我,我也不走了。”安欣然頂着傅邵勳的胸膛,認囧道。
誰讓她在身高,體力,各種方面,都比不上傅邵勳的萬分之一,明擺就是輸的。
安欣然軟癱在牀上,一副生死聽天由命的悲壯。
傅邵勳輕笑,打開行李箱,安欣然還在奇怪傅邵勳就這樣輕易放過她了?頭頂上飛來三件物件,遮住了她的眼睛。
安欣然雙手胡亂把它拿開,看到是自己的睡衣,疑惑地看向傅邵勳。
“去洗澡。”
“噢。”安欣然乖乖的應一聲,拿着睡衣,準備去洗澡,走到衛生間門前,轉頭,問:“那你呢。”
“整理東西。”
“哦。”安欣然看着自己被打開的行李箱,和他擱在角落的箱子,傅邵勳的潔癖很重,不喜歡別人動他的東西,除了他身邊親近的人。
歐派寧讓人拿上上來,就放在角落裡。
傅邵勳見安欣然看着行李箱,未動,上揚嘴角,流露着好心情。
“夫人,是失望爲夫不陪你一起洗浴嗎?”
傅邵勳說得讓人聯想非非,安欣然臉一紅,丟下一句,“流氓。”跑進衛生間,重重關上門,和上鎖的聲音。
隔絕傅邵勳傳來的笑聲。
安欣然抵着牆面,拍拍自己發燙的臉暇,真是的,被傅邵勳調戲這麼多回,還不習慣。
傅邵勳在安欣然洗澡時候,整理行李,兩個箱子的東西都擺放好,安欣然洗完澡,出衛生間,傅邵勳早已經整理好。
坐在窗戶面前的辦公桌上,專心致志的盯着電腦,在處理事情,時不時翻閱手邊的文件,安欣然那看過很多次傅邵勳的辦公,每次都能讓她找到不同的感覺,微微看傻眼,俊美的臉孔,緊抿的薄脣,嚴肅的菱角。
在安欣然打開門那刻,傅邵勳就收起專注的視線,只是未擡起頭,他知道安欣然在看着他。
處理完手上正在處理的文件,傅邵勳擡起頭,看向安欣然炙熱眼神的方向,見安欣然穿着睡衣,拖沓的拖鞋,朝他這邊走來。
頭髮溼漉漉的披散在肩上,滴滴答答的水聲落在地上,還算聰明,知道在頭髮底下墊一塊毛巾。
頭髮滴落的水聲,隨着安欣然的走動,發出清脆的聲音。室內的空調沒有開,傅邵勳意識到這個問題,眉間皺起,俊臉不悅。
安欣然見傅邵勳突然不開心,停頓住腳步,上下打量自己,她是不是做錯什麼事情了?左右看看,還是有什麼東西招惹到他。
在安欣然莫名其妙的時候,傅邵勳終於起身,找到遙控器,將暖氣打開,拉過安欣然的手,到他做過的椅子上坐下,把她脖子上的毛巾拿下。
安欣然不習慣,想站起來,又被傅邵勳按下,“別動。”
安欣然仰起頭,看到傅邵勳緊緊皺成團的眉毛,不高興的俊臉,瞬間明白是怎麼回事,不在亂動,任其擺佈。
畢竟是她理虧,她在裡面沒有找到吹風機,就出來了,一般用吹風機吹頭髮,安欣然不喜歡擦頭髮,嫌麻煩。
傅邵勳拿着毛巾,在她頭髮上輕輕的擦拭,整個毛巾蓋住了她的半張臉,相處到現在,傅邵勳還是第一次給她擦頭髮,嘴角的笑意隱藏在這毛巾之下。
在上學的時候,李琪琪問過她,如果她有一個愛的人,最想讓他做的一件事是什麼事?
安欣然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擦頭髮。”
李琪琪問過她爲什麼,安欣然笑笑沒有回答。
現在她這小小的願望得到滿足, 其實,她是看過很多古籍,古代的夫妻在結婚當日會把兩個人的頭髮綁在一起,打個結,寓意爲同心結,夫妻之間還會互相擦拭頭髮,畫眉,表示恩愛。
安欣然默默將這些記在心裡,就有了這種想法,上次來法國,她講她和傅邵勳的頭髮綁在一起,這次實現另一個。
她能說她在法國很幸運嗎?
安欣然察覺到傅邵勳的擦拭的動作很小心,輕柔,彷彿她的腦袋是易碎的瓷器,稍微力氣大了,就能打碎一樣。
安欣然哭笑不得,同時傅邵勳的珍視讓她很感動,在他的眼裡,或許她就像個需要人照顧的小孩。
安欣然享受着傅大總裁,給予的女王級別的待遇,她差點攤在椅子上睡着了,傅邵勳擦乾頭髮,並且用吹風機吹乾,附帶的給她按摩,肩膀,手臂,揉了揉太陽穴。
只有一個感覺,全身舒暢,安欣然想,如果傅邵勳失業,當個按摩師,也能養起一家人。
最後,安欣然被傅邵勳打橫抱起,放在牀上。她在牀上滾了一個圈,軟趴着,傅邵勳近了衛生間。
安欣然迷迷糊糊聽着衛生間傳來的水聲,原本昏昏欲睡的她,瞬間清醒不少,茫然眼睛發呆幾秒,閉上眼睛想睡着,發現怎麼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