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然沒再多說,兩個人站在學校門口等傅邵勳的到來。
沒過多久,對面的大樹底下,停了一輛銀灰色的跑車,安欣然跟秦琴說再見後,小跑過去,坐上車。
秦琴看着車離開,身邊空蕩蕩的,自行走回去,自從派來保護老人的女人,她和哥哥的生活軌跡就在改變,這種改變,她和哥哥卻是該死的喜歡。
“發生什麼事情?你不是去找蘇辰宇嗎?”傅邵勳詢問道。
安欣然從上車腦海中就在迴盪鍾沐陽的話,沒有聽見傅邵勳的問話。
“你要記住醫學不是針對某個人,而是某個病,傅明傑是你的小叔子,你不敢動手,那下次呢,你身邊的某個人生病,你都不敢動手嗎?那你學醫的初衷是什麼!”鍾沐陽冷聲質問,讓善言的安欣然無從反駁。
不是這樣的!根本就不是這樣的!她親眼看着傅明傑經歷病痛的折磨,現在好不容易得到緩解,如果因爲她生手,再讓他陷入那種萬劫不復的疼痛中,那她爲什麼還要學醫。
更讓安欣然不明白的是,爲什麼鍾沐陽會逼着她拿傅明傑做臨牀試驗。
“欣然,欣然。”傅邵勳皺眉連喚幾聲,沒有得到迴應。
輕皺精緻的眉峰,將車停在路邊,“欣然。”
“啊!”安欣然回過神,看向傅邵勳,不明發生了什麼事。
“從上車,你就在發呆,發生什麼事情嗎?”傅邵勳扯了扯嘴角,黑眸若隱若現的擔心。
安欣然咬着脣邊,這讓她怎麼說,“到傅宅我再說。”
傅邵勳靜看安欣然幾秒,“好。”不再發問。
踩下油門,車速加快,到了傅宅門口。
安欣然手扶上車門把,看着面前的大門,想着傅老爺對她的關心,傅母傅父把她當成自己的親人,這事讓她怎麼說?
安欣然遲遲不想下車,壓不住心底的緊張,呼吸緊促。
傅邵勳眉峰皺成摺痕,注視着安欣然,微啓薄脣,“欣然,到了。”
“邵勳,我問你件事。”安欣然閃爍緊張的眼眸,問道。
“你問。”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不小心做了傷害家人的事情,你會原諒我嗎?爸媽會原諒我嗎?”安欣然手不自然的捂上胸口。
她不相信自己,她是在說未來最有可能的發生的事情。
傅邵勳看着不安的安欣然,長臂一勾,將安欣然抱入自己的懷中,安撫道,“會原諒的,我們都相信你,你會做這件事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好好的解釋,所有人都會原諒你。”
“真的嗎?”安欣然還是很不安。
“真的,相信我,我們下去吧,去說你想說的事情。”傅邵勳牽着安欣然下車,緊握着她顫抖的手,給予最大的鼓勵。
傅邵勳輕抿薄脣,他不知道安欣然今天受到什麼刺激,秦家兩兄妹也沒有向他彙報,說明他們兩個也不知道。
安欣然想過拒絕鍾沐陽這個要求,鍾沐陽卻給她兩個選擇,去,纔有資格進鍾家拜師,不去,永遠都不要跟任何提起她是他的徒弟。
安欣然想過放棄,但她努力這麼久,終覺得很不甘心,想再努力一把,所以她纔會來傅家徵求大家的意見。
要是,有一個人不同意,不同意,她都放棄,就算讓她轉系也可以。
傅母和傅老爺見到安欣然那和傅邵勳一同出現在傅家,很是高興,傅母連忙讓廚房多準備她們兩個人喜歡吃的東西。
“小丫頭,過來,陪爺爺下盤棋,你可是好久沒有過來,是不是這臭小子不讓你過來,你跟爺爺說,爺爺給你收拾他。”傅老爺柺杖指向傅邵勳,佯裝生氣。
“爺爺。”傅邵勳黑臉警告叫。
“你還知道我是你爺爺,不能收拾你了!”傅老爺不買賬,敲打着地板。
傅邵勳俊臉劃過無奈,“是,爺爺你說什麼都是對着。”
安欣然看着傅邵勳和傅老爺的互相,破涕笑了,雖然她根本沒哭。
“小丫頭,笑了,就過來陪我這老頭子下下棋,也不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一天到晚在想些什麼,整天愁眉苦臉,真不像我們那個時候。”傅老爺感嘆道。
安欣然笑臉僵硬在臉上,雙手絞起,躊躇怎麼開口。
“欣然,你別站着,過來,坐這裡,媽給你切了水果,女孩子啊,就是要多吃點水果。”傅母端着果盤走過來,拉着安欣然坐下。
安欣然想說的話,瞬間吞回肚子裡,僵硬着跟着坐下。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傅邵勳淡淡開口,“媽,爺爺,今天我和欣然過來,是有事情要跟你們說。”
安欣然小臉蒼白失去血色,睜大雙瞳,垂着頭,纖細的手指輕微顫抖。
一直看着她的傅邵勳微皺眉,在她的身邊坐下,摟住她的細腰,“別怕。”
“什麼事情?”傅母放下果盤。
“欣然,你來說。”傅邵勳一副他知道,但讓安欣然來說,這般,等下傅母和傅老爺怪罪,傅邵勳便能擔一部分的責任。
但願,安欣然能明白他的用苦良心,把她想說的都說出來。
安欣然感激地回望了傅邵勳一眼,回握緊他的雙手,從中藉助力量,深呼口氣。
“爺爺,媽,鍾沐陽說,讓我跟他一起進行對明傑病治療的研究。”安欣然快速將話說出來,心裡的一塊大石頭也因此放下,同時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子,不敢看傅母和傅老爺。
客廳裡,寂靜幾秒,傅母和傅老爺互看一眼,沒反應過來安欣然話中的意思。
傅邵勳輕愣,安欣然糾結半天的事情就是因爲這個嗎?參與明傑的治療!
傅邵勳很快明白過來,安欣然是擔心自己能力問題,傷害到明傑。
“欣然,你應該相信你師傅,相信你自己。”傅邵勳磁性的嗓音有安撫人心的效果。
安欣然提着心放下,對上傅邵勳鼓勵的黑眸,“你知道我從來沒有過臨牀試驗,師傅讓我把這個當做臨牀試驗,參與明傑的治療,爲去鍾家的拜師儀式做準備,只是明傑的病特殊,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安欣然沒辦法再說下去,神情驚慌時亂告訴傅邵勳她想要說的話。
“鍾沐陽和明傑現在是好兄弟。”傅邵勳說了句不相干的話。
安欣然愣住,點點頭,“我知道。”
傅邵勳緊接地說:“鍾沐陽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他相信你有足夠的能力,纔會讓你參與,他也一定會爲明傑保駕護航。”
安欣然傻眼,她沒有想到這方面,就算是這樣,都只是身邊的人認爲,人人都跟她說,可以,可是她就是不行。
傅母算是明白安欣然那番話的意思,撫上安欣然白皙的手,“欣然啊,媽也相信你,我們都相信你,明傑肯定也很樂意讓你來治療,你是不知道,那小子天天在跟我念嘮,你什麼時候去看他。”
“媽,我是第一次,第一次臨牀試驗。”安欣然艱難地說出,“而明傑的病一不小心就會讓惡疾復發。”
“誰都是第一次過來的,媽還得爲你感到驕傲,第一次就能擔起這個大任,有誰能做到這樣。”傅母和藹地說,滿面笑容。
安欣然沒有在傅母臉上看到半點虛假,話中的真誠,絲毫不是哄騙,更多的是傅母爲她能做到這個地步。
傅母有多在意傅明傑,她是見識過,爲了傅明傑不惜去相信命運沖喜,不然她也不會嫁到傅家來,現如今都能放心交到她的手中。
“可是。”安欣然還想繼續否決自己。
“哪有那麼多可是,小丫頭,身爲傅家人,就要膽大,自信,畏手畏腳的幹什麼,你就大膽去做,我相信明傑那個小子能挺得過來,再說,要是沒有你,也就沒有他今天,你就有始有終,將他治好。”傅老爺威嚴的氣質露出。
安欣然剎間淚眼盈眶,朦朧着望着傅老爺,傅母,她是有多幸運有着她們包容着她。
“不要給自己壓力,盡力而爲。”傅邵勳淺淡開口,也結束了這個話題。
安欣然和傅邵勳在傅宅吃完晚飯,便離開。
安欣然顯得風風火火,拉着傅邵勳到醫院,衝到傅明傑的房間,她覺得還是有必要跟當事人說聲。
如果傅明傑害怕,覺得她不行,她也不會硬上。
當安欣然告訴傅明傑後,完全突出她的意料,得到的是傅明傑的驚喜若狂,直叫好,讓安欣然有種白擔心地感覺。
晚上,安欣然無心事,輕鬆躺在傅邵勳的懷裡,纖細地手指在他精武的胸膛上畫着圈圈,“我一定會和師傅一起醫好明傑。”
“老婆你先醫好我,好不好。”傅邵勳沙啞着聲音,邪魁道。
安欣然猛然擡起頭看着傅邵勳,傻傻地問,“你生病了?”
“你要檢查下嗎?”一隻大灰狼引誘着單純的小白兔。
安欣然酷溜爬起來,半尊着,沒有察覺,她的半身春光落在某大灰狼眼裡,幽暗地眼眸,情慾悄然上頭。
“你哪裡不舒服?讓我看看,剛剛不都好好的嗎?”安欣然的小手在傅邵勳身上摸來摸去,檢查着。
“不是這裡不舒服,是下面不舒服。”傅邵勳抓住安欣然亂動的小手,緩緩下移。
安欣然再不明白傅邵勳的意思,就真成傻子了,羞紅着臉,眼看要到位置,急着要脫出自己的手,奈何哪裡是精*蟲上腦的大灰狼的對手。
沒有堅持多久,城堡被攻陷,淪陷在溫柔之下,無法自拔。
“傻丫頭,你在我心裡永遠都是最棒的,任何人都及不上你的萬分之一。”疲倦熟睡去的安欣然沒有聽到傅邵勳這句深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