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邵勳先是緊張,覆上安欣然的肩膀,作勢要將她抱起,安欣然及時的攔住,在這麼人的面前,她可不敢。
“我沒事,應該是昨天晚上太激動了,沒有休息好,我也有點暈車的症狀。”
安欣然之前是會暈車的,之後坐了傅邵勳的車再也沒有出現過,安欣然以爲早就好了,卻沒想到今天坐車時,胸口處異常的悶,難受,也就出現臉色蒼白的狀況了,她一心想着不能掃大家的興,也就沒有再開口。
“沒關心的,我待會睡會就好。”
傅邵勳見安欣然的小臉沒有血色,呼吸也不穩,也不再順着安欣然,橫打抱起安欣然,對着傅老爺說:“爺爺,爸媽,我先帶欣然進放休息會,你們慢用。”
安欣然習慣成自然,條件反射的勾住傅邵勳的脖子,但在這麼多人面前,很不好意思的將頭埋進傅邵勳的懷裡。
傅邵勳輕勾戲虐的嘴角,他的小老婆還真是可愛。
“爸,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抱孫子了。”傅母捂嘴笑起來。
傅父寵溺懷住傅母的腰,不忍心打擊她。安欣然纔剛剛讀大學,離畢業還有一段時間,所有離抱孫子還有很久。
也不知道樓梯是不是很長,安欣然又不敢擡起頭,怕別人看到她紅透的臉頰,睏意涌上頭,忍不住小小打了哈欠,緩緩地慢慢的閉上眼睛。
不一會兒,安欣然就失去意識,沉沉的進入夢中。
傅邵勳很小心的將安欣然放在牀上,蓋上被子,纖細手指摸着精緻臉頰的輪廓,輕輕蠕蠕嘴脣:“傻丫頭。”
脫下外套,掀開被子,也躺了進去。
睡了很久一般,安欣然悠悠睜開眼睛,然後舒展手腳伸個懶腰,一個猛勁踢到了一個東西。
安欣然僵硬的回頭,撞進傅邵勳危險的眼神中,還有一束小火苗,她剛剛不會是踢到那個東西了吧。
安欣然賠罪的呵呵笑幾聲,說:“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一點一點往外摞,眼看着就要成功,傅邵勳長臂一勾,安欣然整個人呢就被帶過去,跌入傅邵勳的懷裡。
“那個,那個,爺爺和爸媽還在等我們吃飯呢,我們是不是該下去,不然不禮貌。”安欣然抵着傅邵勳的胸膛,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傅邵勳不爲所動,緊緊靠近安欣然。
“老婆,爲了你後半生的幸福,你搞出來的火,就該你熄滅。”
安欣然小小翻了個白眼,這句話她都不知道聽了多少遍,根本就是騙人的,這種幸福她還不想要。
當然,安欣然沒有任何的殺傷力和反抗力,就這樣被一隻狼,一寸一寸的吃進肚子。
安欣然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在睡過去,她只有一個念頭,她要換房,她要換牀。
等醒來時,房間漆黑一片,安欣然摸摸身上的衣服也換了一套,不用想是傅邵勳。
傅邵勳很清楚她不喜歡黏糊糊的睡覺,不然半夜總會醒,所有傅邵勳都會在做完所有事情之後給她洗個澡。
安欣然慢悠悠的起牀,換上家居服,走下樓,她還以爲別墅裡只有傅家的人在,所以也只是簡單換了一套白色的連衣裙。
卻沒想到樓下異常熱鬧,有很多人在,安欣然愣怔的看着客廳,聽着不同的聲音,第一反應是逃上樓。
傅母眼尖看到安欣然,喊:“欣然,快過來做,你蘇爺爺來了。”
安欣然尷尬的扯扯嘴角,緩慢轉過身,小步走向沙發的地方,看到蘇老爺還有他的孫子蘇辰宇,禮貌地笑笑,乖巧的叫:“蘇爺爺好。”
“哈哈,好好好,小丫頭,你可是好久沒有來看蘇爺爺了啊。”蘇爺爺開玩笑道。
“等放假一定經常去看蘇爺爺。”實則安欣然在心裡說的是,不是她不想去,是傅邵勳不讓她去。
這個黑鍋最終她來背。
額,傅邵勳呢,安欣然環顧了一圈,沒有看到傅邵勳。
傅母看穿安欣然的心思,解釋說:“邵勳出去辦點事,很快就回來,臨走前還叮囑我們不能去打擾你睡覺,說你太累了。”
最後幾個字,傅母說的隱晦,安欣然卻紅了耳根,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子。
蘇辰宇端着咖啡的手頓了頓,不明的情緒很快隱藏下去。
“欣然,來,到爺爺身邊來坐。”傅老爺解救了安欣然的囧樣。
傅老爺的形象瞬間在安欣然的心目中提高可幾個檔次,安欣然大跨步坐過去,坐下後,才發現她和蘇辰宇是面對面做的。
不過,安欣然自動將蘇辰宇給忽略了,因爲她是真不知道該跟蘇辰宇說些什麼。
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
蘇老爺舊話重提,“丫頭,還記得蘇爺爺跟你說的話嗎?你看我的孫子是不是一表人才,最重要的是,他不會離開你的身邊。”
蘇老爺還有模有樣的使了小眼色,安欣然哭笑不得,蘇爺爺在哪裡都敢說,現在又當着傅爺爺的面說,不怕招人厭惡。
果然,
傅老爺臉色下沉,柺杖重重的敲下,呵斥:“蘇金山,你想幹什麼!”
都知道傅老爺是真的生氣了,瞧,連蘇老爺的全名都出來了。
蘇老爺是天不拍地不怕的主,更不會怕傅老爺的脾氣。
“我在問丫頭的建議,沒問你。”蘇老爺三斤撥兩不理會傅老爺。
“欣然是我們傅家內定的媳婦,誰也不能搶走。”傅老爺霸氣地說。
氣勢轟然放出,坐在身邊的安欣然不經意一震。
蘇老爺不以爲然地說:“只要丫頭一天沒有跟你家小子領結婚證,就不算是你們傅家的媳婦。”
傅老爺還真不知道安欣然沒有和傅邵勳領結婚證,但老謀深算的她怎麼可能在蘇老爺面前露陷,狠狠瞪了眼傅父和傅母。
傅父和傅母對視苦笑一聲。
“那又怎麼樣,遲早的事情,欣然只能是我們傅家的媳婦,你就別做夢了。”
傅老爺和蘇老爺兩個都像個老頑童,你一句我一句的吵着,安欣然焦急得不急,想讓兩人別吵,但又不知道怎麼勸。
傅母和傅父以進廚房幫忙爲藉口逃的遠遠的,安欣然只能將求救似的目光放在蘇辰宇身上。
蘇辰宇像是賭氣一般,當作沒看見,安欣然的嘴角忍不住抽搐幾下,她以爲蘇辰宇就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淡薄之人,沒想到是個小氣巴拉的人。
蘇老爺和傅老爺兩個人坐着吵不過癮,直接就站起來吵,各自拄着柺杖,爭得眼珠都漲紅。
她擔心蘇老爺會吵出心髒病又犯,這件事還是因爲她起的。
安欣然的眼珠在溜溜的轉着,絞盡腦汁,想不出辦法,煩躁至極,脾氣上來,不管三七二十一,用上最粗暴的辦法。
也站起來,不過她是在站蘇老爺和傅老爺的中間,伸手製止住蘇老爺和傅老爺的再次爭吵。
蘇辰宇手中冷卻的咖啡一抖,路過的下人停頓一秒,在廚房裡看戲的傅父傅母也忘了眨眼,時間像突然靜止。
安欣然傻愣的眼神,還不知道自己的行爲有多大膽,從來沒有敢站在傅老爺和蘇老爺之間阻攔兩個人吵架。
傅老爺和蘇老爺兩個吵架是吵習慣了的,到了時間自然就會停止下來不吵,這已經成爲蘇家和傅家一個默契的事情,誰也不會上去勸。
記得有個人上前勸過,結果受到兩人的呵斥,委屈的被罵了。
“蘇爺爺,傅爺爺,我們有話好好說好不好。”安欣然柔聲說,眼底帶着央求。
蘇老爺冷哼一聲扭過頭,“誰要跟這個不講理的老傢伙好好說話。”
“我還不跟野蠻的老傢伙好好說話。”傅老爺也將頭扭向一邊。
安欣然無奈着看着兩個人耍着孩子脾氣的老人,腦海中突然間閃過一個念頭。
“蘇爺爺我聽你說過,你有一個很漂亮的花園是嗎?能不能帶我去看看?”安欣然問道,她是想能帶走一個是一個,兩個人不呆在同一個空間,自然就不會爭吵。
誰知,
“他的有什麼好看的,我也有一座花圃,裡面的一草一木可都是我親手中。” 傅老爺話見帶着絲絲自豪。
“哇,真的嗎?傅爺爺你有沒有養一株叫紫竹的植物。”安欣然興致沖沖的發問。
傅老爺一聽,就知道安欣然對植物很有研究,是個懂行的,暫且就將和蘇老爺爭論的事忘在後腦勺,跟安欣然討論起來。
安欣然一連說出幾株植物,都是上品,也是傅老爺最喜歡的幾株,一個養花人,最難得的就是碰到一個懂花的。
“欣然,你最喜歡的是哪種植物?”傅老爺緩緩坐下,輕問。
安欣然思慮一番,說:“我最喜歡的是,紫竹蘭,它長在高山上,我曾在我家鄉的山上見到過,默默無聞,不與世爭,開花的時候很漂亮很漂亮,最重要的是,它一個很珍貴的藥材,熬成藥湯,可以治很多病。”
傅老爺滿意的點點頭。
蘇老爺見自己被冷落,很不高興,就要發脾氣,安欣然在這時,轉向蘇老爺問:“蘇爺爺,你最喜歡的是什麼花?”
“他哪裡喜歡什麼花,你要是問他最喜歡什麼書,哪個國家的政治,他一定能跟你說的頭頭是道,對花,他是一竅不通的額,家裡的那個花圃是園丁料理的。”傅老爺一副很懂蘇老爺,也毫不客氣的翻開蘇老爺的短。
蘇老爺氣得下巴的鬍鬚在顫抖,回擊:“就你會懂花,就知道擺弄花花草草,不務正業,有那個時間也不關心關心國家大事,經濟命脈。”
蘇老爺看向一旁的安欣然,又加了句,“丫頭,我說的不是你,你擺花弄草是正常的,就這老東西,就不知道上進。”
安欣然莫名又被扯進來,摸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