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浮虛感到氣憤的是,據傳這件事上報天庭後,瘟疫天主橫插一手,不僅僅讓天庭沒有答應派遣,反而更是降下玉牒,呵斥太虛、神門、混凌三宗,責怪他們督查天下不利,竟然讓人教餘孽重生。
重責之下,更是取消了三大宗門十年後可順利被接引進天庭的名額,難怪浮虛真人會氣的如此失態。
“師父,現在來看,天庭已經不在乎人間之事,他們只在乎人教是否會捲土重來。”
一旁一位白袍男子盤坐在一邊,白袍輕舞間,一縷青絲飄揚,一張俊美到讓女人都會爲之嫉妒的臉,眼中則是閃爍着重重精芒,他便是浮虛真人的大弟子,也是在衆多弟子之中排行第一人的混凌聖子夏白衣。
夏白衣身爲混凌第一人,血脈自然也是超乎尋常的強大,鳳凰血脈的他,強大的力量,如今雖然身爲神王,但實力卻已經超過了浮虛真人數倍。
如果不出意外,夏白衣要不了數年,便能夠憑藉自己實力,踏入域外之中,可惜夏白衣這次天下大亂,浮虛不得不提前讓夏白衣出關,坐鎮混凌。
“哼!天下都亂成這樣,人教餘孽有如何,到時候趁勢而起,誰能阻擋。”
浮虛臉色上露出不快,腦中響起那位讓他頭疼很久的人教餘孽,人教與天、地二教之間的因果,糾纏不清,跨越這麼多年也無法洗清,讓他們做炮灰,去爲三教之間的因果買單,浮虛可不是什麼傻子。
“報!”
就在這時,外面匆匆走進一位弟子,將一卷玉筒遞上前來,浮虛眉頭一沉,伸手一抓,將玉筒抓在掌中,展開一看,不禁眼皮猛然一跳。
“師父?”
看到浮虛臉上的驚愣之色,夏白衣不由皺起眉頭,浮虛長嘆口氣,搖搖頭將手中玉筒遞給夏白衣道:“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太虛聖子姜元遇伏,身受重創,如今被困在蠍晾山中。”
“既然如此,就讓我去吧。”
夏白衣站起身來,若是神門聖子,他可以不管,但太虛宗不同,混凌太虛本是一家,太虛宗在這次圍殺瘋魔之中,已經損失了七位真傳弟子,若是再讓姜元損失掉,太虛宗必然實力大損。
浮虛真人盤坐在一旁,眼中露出冷到極點的光芒,手指在虛空一點,一對潔白羽翼憑空出現在浮虛真人手中,此物上散發着乳白的光芒,一道道脈紋在虛空中交織,正是混凌鎮山至寶之中的翻天翼。
此寶乃是永恆三階的脈器,縱然是混凌,能夠拿出此寶已經是極爲不易,畢竟永恆脈器,人間僅僅只有數件,還都掌握在三大超級宗門的手中。
這件翻天翼被浮虛真人遞給夏白衣道:“你拿此寶護身,救出姜元后立刻離開。”
夏白衣目視手中的翻天翼片刻後,向浮虛真人點了點頭,身形一躍化作一道虹光瞬間消失在天際之中。
鄲城,大陸中心有數的幾座大城,如今卻是滿是一股蒼涼和血腥,以獨山劍宗爲主,數大一流宗門匯聚在此地,組成一座超大聯盟,同時神門、太虛、以及混凌三大宗門都派遣長老前來幫助守城。
但面對那些不僅僅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的瘋魔,城中資源消耗也越來越是厲害,每一次瘋魔衝擊下,都要帶走幾條人命才肯離去,否則他們就像是餓極了狼狗一樣,不要命的拼殺上來。
神王級別的高手,哪一位不是出手間翻天滅地的存在,他們如此瘋狂的出手下,鄲城周圍早已經是變成一片絕地。也幸好有混凌等諸多高手守護,否則想要想要守住鄲城,簡直就是妄想。
“哎!不知道師門那邊向天庭求援的事情怎麼樣了,都怪那位瘟疫天主,竟然如此惡毒,降下毒咒,引發這場浩劫,他就不怕遭報應麼?”
“噓!師弟慎言,此事天庭務必會有個交代,千萬不要因此再惹怒了某位上神。”
兩位負責值夜的弟子站在城牆之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着,一股清風飄過,林軒下一刻出現在兩人一側,目光看向兩人不由搖搖頭,這些人實在太散亂了,甚至還不如那些普通偏遠小國的軍隊紀律嚴謹。
真以爲外面佈下了些警報的禁制就能夠高枕無憂了麼?林軒搖搖頭,轉身悄然間走入城中。
此時偌大的鄲城早已不復原本的繁華,空氣中瀰漫着濃重的血腥味,以及哀叫之聲,四處都是枯坐在地上的修士,各門各派的弟子都有,一個個無精打采坐在那裡,那裡還有往日那般的精神。
他們之中,不少人都是從瘋魔的手中逃遁出來的,如今躲在這裡,早已經是心膽俱裂,別說讓他們去對付那些瘋魔,只怕是讓他們現在自貢自足都有些困難。
“碰!滾一邊去,這地方是老子的。”
忽然一處店門打開,從中扔出一位人影,周圍衆人目光掃去,卻是沒有一人爲其出言,反而紛紛冷笑起來:“哼,這不是那位絕世天才麼,呵呵,現在也不過是一個廢人罷了,都這個摸樣,還有臉殘喘到如今,要是我,早就找一塊石頭碰死算了。”
“就是,銀月宗都已經死絕了,他這個廢物竟然還活着,真是莫大的諷刺。”
衆人就好像找到了樂子一樣,對着地上之人一陣熱潮冷諷,蒼白枯瘦的臉孔,骯髒不堪的衣袍,一頭長髮都已經打結在一團,此人正是當年銀月宗中的那位天才弟子古長風。
當初一戰,古長風被林軒破了心境,走火入魔中,修爲急轉直下,被送回銀月宗後,從此一跌不振,如今修爲甚至連一個脈武都不如。
這次瘋魔大亂之時,銀月宗被瘋魔圍攻,掌教巫鴻江被瘋魔撕成碎片,門下弟子更是散的散死的死,偌大的一流宗門,頃刻間徹底煙消雲散。
也不知道古長風究竟是如何活了下來,竟然到現在還平平安安,只不過銀月宗經過李靖國這一鬧騰,原本積累出來的名望早已經敗壞已盡,連昔日盟友獨山劍宗都不願出手幫忙。
故此衆人調侃古長風已經成爲一種在這種亂世中唯一的樂子,甚至還有人不解氣,走上前抓住古長風頭髮,將古長風提起,大笑道:“哈哈哈,昔日的天才,今天也只能給老子當寵物,來給我跪下來把老子的腳趾頭舔乾淨了,多了一處泥巴,就打斷你兩根骨頭。”
衆人冷笑之中,古長風被仍在地上,那人將一隻腳伸到前面,那隻腳上滿是污泥,臭氣撲鼻,令人噁心。
遠處,林軒眼中露出一道冷光,他放過古長風,那是因爲他想要看看,古長風能否邁過這個坎,將月華這套劍法演繹到極致,但這並不代表林軒就會任由人來侮辱他所看重的人,哪怕這個人是他的敵人。
“添啊,添啊,不舔乾淨,今天你就再斷兩條腿。”
那人站在古長風面前,肆意張狂的冷笑着,周圍衆人一同圍在一旁看着好戲,可就在這個時候,人羣中衆人忽然一愣,目光看向後面,眼中透出不敢相信的目光,想要開口,那卻發現自己的口一直顫抖根本說不出任何話來。
林軒身穿紫色長袍,大步而來,根本沒有隱藏自己的真容,長髮飄舞間,帶着磅礴的霸氣,凌厲的眼神,讓衆人不敢爲其直視。
“你就那麼喜歡侮辱別人麼。”
林軒走到此人身後,聲音平淡無波,毫無半點的色彩,讓所有不禁全身發冷,那人更是感到全身一僵,緩緩轉過頭來,當看清楚自己背後之人的臉孔後,頓時雙瞳收縮,指着林軒半響說不出話來。
“魔...魔...魔王林軒!!!”
一聲嘶吼,整個鄲城瞬間炸了鍋,現在外面瘋魔亂舞,提魔色變,猛然間被這麼一吼,四處全都亂了起來,衆人瘋狂奪路而逃。
林軒沒有理會他們,目光放下到地上古長風身上,當年他風姿豔豔,獨創出月華這樣連林軒都爲之驚豔的劍法,若不是當年他太着急,絕不會因爲走錯了路,被林軒抓住了機會,從而擊潰了內心境界落到如此田地。
古長風目光看向林軒,一對漠然的雙瞳,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眼前這位讓他跌入谷底的人,緩緩掙扎着爬起身,但他已經虛弱到了極點,剛剛站起身,還沒站穩就狠狠跌倒在地。
但隨後古長風則是繼續掙扎着爬起來,可以看得出古長風那雙腿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但他依舊要爬起來,他想要與林軒對立。
“瘋了!這傢伙真是不要命了,那是魔王林軒。”
躲在遠處衆人目光看去,對於古長風竟然如此固執簡直不理解,平日已經被欺辱成豬狗一般,但面對讓世人所恐懼的魔王,卻偏偏要強撐着站起身,這不是瘋了麼?
“哼!你們懂個屁,古長風落到這樣的田地是誰整的,不就是林軒麼,大不了就是一死,他是隻怕死都不會在林軒面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