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麗,請你以後不要在談這件事情了,好嗎?你可以叫我哥哥,慢慢的淡忘那份情感吧。”不論怎樣,我都不希望她在我的身上耗費太多的時間,她還只是個孩子。
她搖了搖腦袋,淚花不斷的閃現:“不,我不會淡忘的,我將用記於心,直到有一天,你回心轉意來娶我。”
我微笑了一下,摸了摸她柔順的頭髮,把她攬入懷中,我永遠只能把她當做妹妹,僅此而已。
夕陽西下,撒尼爾坐在房頂上,吹着涼爽的風,休趴在他的懷裡,靜靜的睡着。
“撒尼爾哥哥!”艾米利亞忽然跑進來,抱着一些鮮花,撒尼爾皺了皺眉:
“艾米麗,不要隨便摘花。”
“......好吧。”艾米麗撅起了小嘴,一臉的不高興。
“不過,這次就算了。”撒尼爾溫和地笑笑。
“嗯,”艾米利亞立刻笑了起來“撒尼爾哥哥,你覺得這好看嗎?”她將鮮花捧起來,衝着坐在屋頂上的撒尼爾。
“好看啊,不過,艾米麗,它們很快就會死去了,因爲你把它們從原來的家裡帶了出來,很快,它們就會枯萎。”
“這樣嗎,”艾米利亞低着頭,看着手中的鮮花,“不過,它們曾經綻放過,而且,它們會感謝我的,因爲是我把它們從森林裡帶了出來,是我使它們得以在人前展現它們自身,哪怕只有短短的一瞬,它們也是被珍視過的,不是嗎。”她忽然擡起頭來,微笑着說。
撒尼爾靜靜地聆聽着,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撒尼爾哥哥,艾米麗說的不對嗎?”艾米利亞看到撒尼爾的表情,似乎很害怕自己被討厭。
“沒有,你說的很對,但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它們卻不是自由的,是被束縛着的,比起這個來,得以展現自己的美麗又有什麼用處呢?”撒尼爾的神色依然沒有變化,依舊如同一片幽靜的湖,任何事物都無法在其上面驚起一絲波瀾。
“艾米麗,你去鎮上找個地方把這些花埋掉吧。”撒尼爾忽然看了一眼院子的角落,並對艾米利亞說道。
“嗯。”艾米利亞很快跑了出去。
“塞維斯。”撒尼爾看着那個地方。
“......”塞維斯便出現在了那裡。
“這個孩子,你覺得應該怎麼辦?”撒尼爾問道。
“送到學院裡去。”塞維斯走到了撒尼爾所坐的房頂的下面,並爬了上去。
“去學院?”撒尼爾不解地看着他。
“原因有兩點:第一,我們中沒人教的好她,因爲她不適合做刺客;第二,這也是一種潛伏。”塞維斯解釋道。
“嗯。”撒尼爾點了點頭。
“你說那個小子會不會真死了?”塞維斯忽然這麼來了一句。
“說不定。”撒尼爾望向天空。
“說說吧,他們的身份,以及這隻小狐狸。”塞維斯坐了下來,看了看撒尼爾懷中的休。
“他們?哪個他們?”撒尼爾看向他。
“無故失蹤的,和生死不明的。”塞維斯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塵。
“阿魯和阿卡洛爾瑪奇嗎?”撒尼爾問了一聲。
“是啊,那個小子應該是精靈族吧?名字這麼長,耳朵還尖尖的,不過長得就有些奇怪了,也沒聽說過有不是青色頭髮的精靈族啊。”
“他是個精靈族的王子,至於是哪個族羣的就不知道了,其他的......他被其他精靈從族中趕了出來,是我小時候我玩伴,忠心是值得肯定的,再詳細一些的就不清楚了。”撒尼爾如實說道。
“這樣麼,那那個小子呢?”塞維斯似乎對這些人有很大的興趣。
“阿魯,鬱金香家族中唯倖存的那一個,曾爲某個組織賣命,現在應該已經脫離了。”
“鬱金香家族?沒聽說過,似乎不是什麼大家族,紅髮紅眸的貴族家族也從未聽說過。”塞維斯思索了一下,皺了皺眉。
“你怎麼這麼喜歡皺眉?很有意思嗎?”撒尼爾瞥了一眼塞維斯。
“習慣了,實際上,現在比原來皺的次數要多很多。”塞維斯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撒尼爾忽然望向森林中,眼神有些凝重。
“怎麼了?”塞維斯順着撒尼爾的目光向那邊看了看,但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沒什麼,也許只是錯覺吧。”撒尼爾收回了目光,搖了搖頭。
“錯覺嗎?”塞維斯看向那邊,歪了歪頭。
“不是錯覺哦。”一個少年的聲音忽然響起,塞維斯好不容易放鬆的神經立刻緊繃起來。
“阿卡洛爾瑪奇?”撒尼爾看向圍牆之外。
“是的,我的主人。”阿卡洛爾瑪奇以及他騎着的野獸從圍牆之外越了進來。
“你沒死嗎?它是什麼東西?”塞維斯從房頂上跳了下來,站在他們身前,有意無意的擋住了仍坐在房頂上的撒尼爾。
“你纔是東西。”那野獸忽然不滿地說了一聲。
“......”塞維斯二話不說,立刻擺出了進攻的姿勢。
“塞維斯,你別激動,這是我們的夥伴,拜倫。”阿卡洛爾瑪奇從野獸的背上跳下來,橫在了兩者之間,也打破了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
“阿卡洛爾瑪奇,我希望你能解釋一下。”撒尼爾走到塞維斯的身旁。
“我在拉特山脈得到的力量有兩個:首先是實戰經驗,然後就是拜倫的幫助了。”阿卡洛爾瑪奇解釋道。
“好吧,但是,如果單單是實戰經驗的話,就有些令人失望了。”撒尼爾轉過身去。
“不,不只是實戰經驗,還有弓箭,”阿卡洛爾瑪奇摘下了背上的弓,“我已經初步掌握魔法箭了,並且,導引箭也已經很熟練了。”
“導引箭。”撒尼爾沒有其他的表現,只是很輕很輕的重複了一下這三個字。
“嗚,嗚。”修忽然醒了過來,然後一動不動地盯着安靜的站在一旁的拜倫。
“這是......”拜倫感受到休的目光後不禁退後了一步。
“拜倫?怎麼了?”阿卡洛爾瑪奇關心地問。
“沒什麼,”拜倫看着翻了個身,再次入睡的休,晃了晃腦袋,“應該只是錯覺。”
“阿卡,”撒尼爾轉過臉,“去樹林裡,和凱斯門特他們一起訓練,而這隻叫做拜倫的劍齒虎就先留在這裡。”
“欸?是在叫我嗎?”阿卡洛爾瑪奇有些詫異。
“嗯,你的名字太長了。”撒尼爾點了點頭。
“哦,凱斯門特是誰?”阿卡終於抓住了重點。
“你的導師,塞維斯,你帶他去。”撒尼爾走向屋裡。
“導師?”阿卡皺了皺眉頭。
“他絕對夠格。”塞維斯向門外走去,他很少見的使用了門這一工具。
“好吧,那麼拜倫,你先呆在這裡吧。”阿卡看了一眼拜倫。
“嗯。”拜倫點了點頭,但他的心似乎完全不在這上面,而是一直盯着撒尼爾的屋子。
“那隻狐狸究竟是什麼?”,當塞維斯和阿卡走遠了,他眯了眯眼睛,喃喃道,“真的只是錯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