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德維爾大陸,格林尼斯帝國,帝都,莫蘭迪別墅。
撒尼爾和妮絲、卡茜正呆在書房裡整理各類情報,希望從中找到一些有利用價值的事情。但書房的木門卻在完全沒有聽到敲門聲的情況下粗暴的被人推開了。
然後被這聲音嚇了一跳的三個人就擡起頭看着大步流星走進來的喬塞。他看上去很激動,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如此激動。
喬塞一把把攤滿了整張桌子累得厚厚的紙張掃在地上,“啪”的一聲地把手裡的報紙摔在桌子上,然後又走到辦公桌正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他甚至非常不文雅的翹起了二郎腿,肆無忌憚的把雙手搭在沙發的靠背上。
“你在抽什麼瘋?”撒尼爾臉色陰沉的瞪着喬塞,卡茜和妮絲也在看着這個似乎有些激動過頭的年輕人。他們用眼神告訴喬塞,如果不給他們一個交代的話那就去死好了。
那桌子上的情報可是他們花費了一天多的時間整理的,從昨天早上他們就在這裡進行梳理了,喬塞剛纔的舉動算是讓他們的心血都白費了。
“看看那份報紙吧,今天剛剛出來的。”喬塞笑着說。不過他的笑容裡好像有一點示弱的成分。
喬塞現在心情比較鬱悶。該死的,他可不想惹到這麼多人啊,尤其是卡茜和妮絲身後還站着兩個可以爲了她們不要命的傢伙:格雷姆和費希爾。更何況撒尼爾還是主帥。
不過他似乎一點也沒有把原因歸咎在自己的身上,彷彿他剛纔無禮的舉動就是天經地義的似的。
三個人裡卡茜還算是比較溫和的了,她走過去拿起那份新鮮出爐的報紙,讀出了報紙上最大的標題:“西格帝國與路德維希帝國於加爾利登那海域開戰。”
(加爾利登那海域:即奧賽喬得大陸與卡德維爾大陸之間的海域。)
“瞧瞧,德古拉密會和光明聖殿還真是迫不及待了,連個站得住腳的由頭都不找了,直接開打。什麼叫兩個帝國之間的領土擴張紛爭?真是蹩腳的解釋。”喬塞諷刺着。
卡茜又看了看那篇報道,嘆了口氣:“恐怕連普通百姓都知道聖戰這是全盤爆發了吧,這些報社弄來這些藉口還有什麼意義。”
“爲了能在歷史上留下點好聽的話,如果沒有藉口就開戰的話恐怕他們的王位坐的也不會安穩。除非他們真的不在乎世人看自己的眼光。”撒尼爾的表情恢復了平靜可似乎還有一些惆悵。
妮絲的眉頭微微皺起:“你在乎。”
撒尼爾愣了一下,然後似乎是在苦笑着:“嗯,我在乎,而且很在乎。”
喬塞拍着手:“喂喂喂,跑題了吧!”
“你們猜其他大陸會有什麼舉動?”卡茜忽然說,她的眼睛裡閃過某種光彩,看樣子這位精明的女性一定是有什麼新主意了。
“我猜最先混戰起來的一定是蘭貝斯卡大陸!”喬塞興奮地舉起雙手,“只要有我老姐在,蘭貝斯卡大陸就別想安生下來!”
妮絲嘆了口氣:“只希望克勞迪婭陛下能在最小範圍內結束戰鬥,以免帶來更多的傷害。”
撒尼爾憂鬱地說:“事實恐怕並非如此,並且會恰恰相反吧,憑我對那位女王的瞭解,恐怕不把戰爭進行到最狂熱的階段她是不會罷手的。”
……
帝都街道。
默從大清早上就開始在這片街區上轉悠了。雖然剛剛經歷過一場政變,但撒尼爾做得並不過分。因此曾經血流成河的帝都纔會恢復這樣熱鬧非凡的景象。
默就漫步在這片屬於平民的區域裡,只有這裡才能體會到格林尼斯帝國帝都中最具有人性化的一面。這片集市上確實生機勃勃 шωш⊙ ttκan⊙ ¢ ○
討價還價的聲音不絕於耳,雞飛狗跳的景象也並非沒有,這裡就是這個樣子,被生活中的各種繁瑣小事纏身,但卻又樂此不疲。
默並不是什麼愛吃早餐的人,一般來說這項任務是被他直接跳過的。可是現在呢,走在這片街區裡,各種小吃的香味在無情地勾引着他的味蕾。
在種種香味的誘惑之下,默最終選擇了妥協,他隨便選擇了一家街邊小攤。
那只是個賣最普通的羊肉餅的小攤而已。雖然羊肉是經過提前處理的,不過令人欣慰的是那些餡餅是現炸的,這確實是有些浪費時間,但現在默可一點也不在意這個,他出來遊蕩的目的就是消磨無聊的時光。
賣餡餅的人是個看上去老實地道的中年婦女,或者說是老年婦女?總之從她紅潤的面龐上無法分辨出她的真實年齡。
那個女人的手腳很麻利,默往這裡一站她就在熟練的做自己的工作了。
應該是先拿東西后付錢吧?——默這樣想着。似乎在此之前他從未在這種地方吃過東西。
或許是因爲默的身上穿着最普通的衣服的緣故,那個女人很熱情並且熟絡的和他閒聊起來,應該說是那個女人在自己說,默只是聽着。
用談話來渡過客人等待食物的時光確實是個很好地經營方法——默繼續暗暗想着。
“我看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不是悶着頭在家裡不出來,就是成天往外跑也不見着家的。”女人把餅扔進油裡。
“你的臉色不怎麼好啊,年輕人,”女人擡頭,用她那充滿對生活的熱情的雙眼看了一眼顯得有些單薄的默,“這麼蒼白的臉色可不是什麼好症狀,還是多出來曬曬太陽吧。”
停了一下,女人似乎又想起什麼:“不過也別天天在外面,我兒子和你比你大幾歲吧,已經很久沒回過家了,”女人的語氣裡沒有母親期盼兒子歸來的惆悵,只有歡快的語調,“不過有關我什麼事呢,反正那小子已經大了,該有自己的家了。”
說這女人又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和脖子:“唉啊,我年輕的時候就是太拼着幹了,覺得自己能拼出個多好的未來似的,”女人感嘆着,自嘲着,“結果還不都是一樣的。年輕的時候就得保證身體啊,不然到老了的話就有的是罪受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