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不知道爲什麼,在回到家裡後的第一天每個人起的都很早。莉蓮、妮絲和沃麗斯早已經在廚房忙着準備早餐了。等撒尼爾來到客廳裡的時候,他的部下們已經在等着他了。
凱瑟琳、阿魯、霍桑、戴德、雪等幾位騎士則不在這裡——他們正在外面做着鍛鍊,就連阿卡也和那幾位騎士一起進行鍛鍊和劍術練習。而留在大廳裡的全都可以稱之爲智將。
喬伊德則不在這裡,應該是呆在書房裡的吧。令人驚訝的是這位神居然非常熱衷於閱讀。霍爾斯特德則又不知道去了哪裡。弗納估計也和那些騎士們一起出去了。
“光明聖殿方面,已經單方面催化了聖戰。”卡茜用一種很沉痛的語氣說着。她厭惡戰爭,因爲戰爭總會帶來不幸;可她又期待着戰爭,因爲戰爭不但有可能帶來罪惡也可能會結束罪惡。
先知陰冷的笑着:“哪次不是光明聖殿的那幫傢伙單方面激化的聖戰。德古拉密會這邊從來都不會這麼積極的。”
他真的很討厭光明聖殿。當然,其實他最討厭的還是皇家貴族評議院,照他的話來說,光明聖殿就像豬和狗一樣卑劣,而皇家貴族評議院卻是一羣好吃懶做到極點的豬和亂咬人的瘋狗。
“雷諾茲……”費希爾忽然眯着眼睛說。撒尼爾看了看他:“費希爾,你想說什麼?”
費希爾說着自己的見解:“我覺得恐怕這次聖戰在這個時候降臨的真正原因是光明聖殿內部的不合吧。雷諾茲也就是上任教皇拉纔剛離開不久,現任教皇艾爾就一手推動了聖戰,這難道不值得推敲嗎?”
喬塞深以爲然的點點頭:“沒錯。雖然拉這些年很少傳出消息,但恐怕艾爾這樣急功近利的小人是不會容忍有人壓在自己頭上的吧。他這麼做無非就是想先發制人,在拉回到奧賽喬得大陸之前率先掌控局面。”
尼古拉斯忽然說:“其實還有一個原因。”衆人又把目光移向他。
“別忘了麥卡錫。麥卡錫逃走了這是毋庸置疑的,可他會逃到哪兒去?答案無非只有兩個:皇家貴族評議院、光明聖殿。那麼也就是說他的目的地一定會是奧賽喬得大陸了。”
“雖然皇家貴族評議院的總部也在奧賽喬得大陸,但光明聖殿一向把奧賽喬得大陸視爲自己的私有物。而麥卡錫的到來肯定會帶給他們不小的壓力。麥卡錫的身份可是一點也不一般的,足夠引起他們的重視了。”
“這樣看來,麥卡錫是肯定不會受到光明聖殿的歡迎了,只是教廷也必須收留這位失去了王位的國王。而激發聖戰,無疑是最好的壓制麥卡錫的方式。”
格雷姆說:“光明聖殿的耳目幾乎遍佈世界,恐怕幾個未曾參與聖戰的秘密議會也要在這場戰爭中橫插一腳的事情都被他們知道了,他們這樣的做法或許也是給這些秘密議會一個措手不及。”
一直沒有開口表態的默卻忽然說話了:“皇家貴族評議院應該也是他們的目標。這兩方都太希望擁有巔峰的權利王座,一直以來的同盟也不過是個毫無意義的噱頭而已。”
“我相信,就算光明聖殿沒有在這個時候催發聖戰,皇家貴族評議院也會有相同的舉動的。而現在,恐怕他們兩方正在暗地裡各自策劃着對付對方的方式吧。”
“切,這種事情還要明說嗎,明明每個人都知道。”不知道爲什麼,好像先知看默很不順眼的樣子。
“哼,你又算是什麼東西。”默冷冷的說,語氣中帶着上位者的尊嚴和榮耀。
“哼哼,”先知保持着他一貫的笑容,“我是什麼東西?默先生,您爲什麼不先問問您自己呢?阿方索的手下敗將。”默不再理會他,他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費口舌。
費希爾看了一眼撒尼爾,卻發現這個不負責任的傢伙居然滿臉笑意,沒有半點要插手的意思,看起來他似乎很享受於看着自己的部下們針鋒相對。
費希爾嘆着氣搖搖頭。先知仍然在那裡滿臉不爽的看着默,整個氣氛也非常尷尬或者說詭異。既然主帥不聞不問,費希爾只能清清嗓子說:“好了,別再鬧情緒了,談正事。”
默冷冷的斜過一眼,似乎是非常不滿於費希爾這樣“高傲”的彷彿是他在掌控一切的態度和語調,其實也是默多想了,費希爾無非就是語重心長了點而已。
先知的反應比默要激烈一點,畢竟他本身就是屬於那種比較喜歡進行諷刺的性格。再加上他今天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看上去很不高興的模樣,於是開口說:“‘幽靈’而已,一個罪大惡極的罪犯罷了。”
費希爾的身份,先知知道的可是一清二楚。撒尼爾聽着他的話,忍不住笑出了聲。其實他從他們開始爭吵的時候就一直在偷着笑了,他不想阻止這樣的爭論——這有利於這些人在聖戰之前放鬆一下。
費希爾的眼神瞬間變冷了,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提起這件事情來,他整個人都看起來陰森森的:“不過是一個靠着別人才贏過阿方索的人,一個作弊的預言師,也有資格在這裡大呼小叫。”
先知微眯着眼睛,不悅的看了一眼喬塞。喬塞立刻做出無辜的表情,他確實覺得這和自己沒什麼關係。不過先知沒再說什麼,應該是想結束這場無聊的對話了。
可是他這裡消停了默那邊卻還沒有結束呢。默掃了一眼喬塞:“贏過阿方索?就憑這種下三濫的無賴。”看樣子默也生氣了,於是怒火就這麼蔓延到了無辜的喬塞身上。
喬塞也不高興了:“一個自以爲天才的蠢貨而已,又有什麼理由來諷刺和貶低別人。”
卡茜作爲這裡唯一的女性皺着眉頭開口:“你們鬧夠了沒有,這樣寶貴的時間就是如此拿來給浪費的嗎?”
“一個毀了容的女人,還在這裡大呼小叫?”先知戲謔的笑着。卡茜對於自己的容貌其實沒多大的想法,她覺得先知說的也是事實,因此只能無奈的皺皺眉頭,沒想追究什麼。
可是別忘了深愛着卡茜的格雷姆還坐在這裡呢,他怎麼會容忍別人這樣諷刺自己希望一生守護的人呢?
“即使毀了容,也比一個小人要好得多。誰知道一些自以爲是的傢伙來這裡是來幹嘛的啊。添亂嗎?”格雷姆輕飄飄的說着。局勢越來越一發不可收拾了。
撒尼爾沒有想要結束這場即將升級爲戰鬥的吵架,他的這些手下啊一直以來都或多或少的對彼此心存芥蒂,尤其是這些心思巧妙的智者們。通過這個機會,只要處理得好,未來他們的關係或許會變的密切,這樣對於撒尼爾來說還是很有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