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了卡德維爾大陸的邊緣,那個迷宮所在的地方,未了尋找一個答案,爲什麼,我沒有死在那對古羅蘭家族的滅族行動中,爲什麼,我會出現在那座迷宮之中?
將地穴中的機關打開,頭頂的石壁緩緩移動,我爬了上去。
終於,又回來了......
屍骨增加了,雖然印象已經很模糊了,但很明顯,多出來了幾具屍體,看來人們還是無法管住自己的貪慾啊。
看着這個巨大的空間,我明顯感受到了屬於它的絕望,那是一種怎樣的感情啊。
用玫瑰花四處搜尋着,希望可以找到些什麼。
......
已經是第四天了,如果再找不到的話,我就必須離開了,糧食不夠了。再嘗試一下吧,將自己化作一株植物......
沒有,沒有,這裡也沒有......有的只是無數的石壁,我想,也許並沒有什麼線索吧......
奇怪,怎麼這面牆我穿不過去?之前並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啊。過去看看吧......
經過一番長途跋涉,我站在了那面奇怪的牆之前,將手掌貼上去,感受到的只是一片冰冷,與普通牆面無異,用玫瑰花撞擊它,卻僅僅留下了一個很小的裂縫,微微思索一下,用最多的玫瑰和最大的力氣一次又一次的去破壞它,經過好一番折騰才勉強將其弄出了一個能夠容我通過的裂縫,走進去,是一個小小的房間,只有一張很小的桌子,上面放着一個水晶球和一封信,拂去上面厚厚的灰塵,是留給我的,但願這是我要找到答案吧......
撒尼爾:
古羅蘭家族的後裔啊,也許你永遠都不會看到這封信,但作爲你的仇人,我必須要告訴你一些事情,即使你的父親求我不要告訴你這一切......從那個水晶球中,你會知道一切的。
舒爾茨·歐文·默多
是牧師先生留下的嗎......他真的是我的仇人嗎?
將手掌貼在水晶球上,我便身處於了另一個世界......
和那個夢中......和記憶中的很像,是同一片紅色的世界,血腥味兒不斷刺激着人的神經,我看到了遺望之都,它依然是那麼的美,即使身處於一片修羅場中,它依然是那麼的高貴。軍隊將它團團圍住,它的城牆之上卻孤身站着一個人,他手持利劍,身披鎧甲,藍色的發隨風飄動,寶石般的眸子中閃爍着哀傷與必勝的光芒,他的周圍躺滿了屍體,仿若臣子朝拜着君王。
他,是父親啊。
不覺中,淚水充斥了我的眼睛。
他舉起寶劍,翻身上馬,然後從城牆上躍下。雪白的戰馬,英勇的騎士,譜寫出一曲慷慨激昂的哀歌,斬下敵人的頭顱,無怨無悔,我的淚越流越多,我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感情,我走向他,沒有人注意到我,不,對於他們來說,我應該是不存在的吧。他站在屍體堆成的山上,堅定的握着手中的劍。戰馬已亡,他也傷痕累累,用劍支撐着自己的身子,不願倒下,爲的只是守護那份榮耀。
“只要我還不死,古羅蘭家族就不會滅亡!”他高喊着,卻得到了敵人的無情嘲笑,他不在意這些,他只是知道,他必須用生命來捍衛古羅蘭的旗幟不倒,只要他還活着,他就必須爲守衛古羅蘭家族而戰鬥,他必須用劍穿透敵人的胸膛,因爲他向古羅蘭家族起誓過,只要他身爲族長一天,就要將自己全部的生命奉獻給古羅蘭家族。
我站在他面前,對於他的決定,我不能說對與錯,因爲這是他的選擇,作爲他的兒子,我尊敬我的父親,作爲一個旁人,我尊敬這位騎士。我擡起手,撫摸着他的劍,上面粘有他的血液,卻依然冰涼刺骨,他低着頭,我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我明白,他還沒有放棄,他絕不會放棄。然而這時,一柄閃着金光的騎士劍卻穿過了我的身體,刺向了他,是牧師先生吧,那段記憶中是這樣的,我轉過身,透過面罩的縫隙,我看到了牧師先生的臉,之前尚存的一絲希望頓時蕩然無存。他這時擡起了頭,對着我身後的牧師先生說:
“求你不要殺我的孩子——撒尼爾,求你放過他,求你不要告訴他他是誰,以及今天發生的事情。”聽了這些話,我明顯看到牧師先生原本沒有表情的臉變得柔和了。他說完這些話轉過頭,看着年幼的我,笑了一下,躺在了地上,永遠都不會再動了,我多麼希望他只是被施了魔法,只是陷入了沉睡,可是,血液卻從他的身體中肆無忌憚的流出,將這原本紅色的世界染得更紅了。隨後,牧師先生下令讓軍隊撤離,有些士兵想要殺掉我,卻被牧師先生阻止了,士兵們對於牧師先生的做法很不滿,卻沒有說什麼。之後,牧師先生帶着我離開了,在這之前,他讓一個隨行的魔法師爲我施了一個記憶封印魔法,讓我忘掉了一切,我也因此暫時陷入了昏迷,他帶着我來到了這個迷宮之中,將我放在迷宮中央的石頭上,又用了一個記憶魔法卷軸,告訴我了我的名字和離開迷宮的方法,又放下了一些糧食,對我說:
“古羅蘭家族的後裔,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沒有殺了你,但是,你應該不會活下來,除非你能承受很多東西,這對於一個什麼都不知到的孩子來說顯然是不可能的。唉,希望你不用活下來接受這世間的一切吧......”最後,他在那個房間中留下了水晶球和信。
到了這裡,一切就都結束了,之後的事情,我也可以大致猜到:牧師先生救了我,卻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以通敵罪告訴了默多家族當時的族長,以至於被奪走了劍和用劍的能力,被流放到了小鎮之中,做了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