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死了,這南宮闕還要斬首,真是喪心病狂。
只是現在大家都在關注,炎龍皇到底擒拿到紫麟王沒有, 誰還管一具屍體。
沒人再關心南宮闕要如何。
他現在渾身焦黑,走路都在顫抖,實在太慘了。
盧鼎星太痛苦了,姜自在卻不能容忍這南宮闕亂來,當這南宮闕走向盧轅的時候,姜自在攔截在他面前。
“你滾開,否則連你都斬了。”南宮闕臉上的肉都是黑的, 牙都翻出來了,看起來十分噁心。
姜自在抽出了龍幽劍,眼神陰冷:“死者已矣,你還要亂來!”
南宮闕啞然失笑,道:“罪犯,該被斬首就是要斬首,他的腦袋還要掛在這皇武門上呢,你以爲自殺就能清洗罪孽了?”
說着,他咬着牙齒,大步走了上來。
“給我滾!”他還真是一刀朝着姜自在劈來。
這邊的衝突再次引起了人們的注意,看到這南宮闕竟然以大欺小,對小輩動手,衆人發出一聲驚呼。
姜自在這時候有這勇氣擋在這南宮闕面前,確實令人讚賞。
當南宮闕這個級別的強者對自己動手,他並沒任何懼怕,心中的憤怒早已經吞沒一切!
南宮闕出刀,他出劍,迎面而上,一個小輩,竟然和南宮闕這種老江湖正面交鋒!
當!
噗嗤!
衆人驚呆了。
一次交鋒,一條手臂飛了出去!
一把大刀,插在了地上。
南宮闕跪在地上,握着斷臂痛苦慘叫,血流成河!
他真的沒想到,姜自在竟然能把自己的手給砍了!
姜自在也沒想到,他重創到如此程度!
他用上了所有的真氣和他對抗,結果沒想到這時候的南宮闕是紙糊的老虎。
現在斷臂飛得老遠,數十萬人看着南宮闕痛苦慘叫,但似乎沒什麼人同情他。
雖然說盧轅是罪無可恕,可是今日他和南宮闕所有的表現,沒有人會站在南宮闕這邊。
更別說,他是被一個小輩把手臂給砍斷了!
當他跪地慘叫時候,有一個身影把他撞在了地上,一拳一拳砸在他的臉上,剎那之間,南宮闕頭破血流。
砰砰砰!
那腦袋砸在地上的聲音,簡直讓人頭皮發麻。
“熊貓!”
姜自在連忙拉開了他,現在南宮闕本來就十分脆弱,再打幾拳就得當場身亡了,在這樣的場合要是殺了他,那會十分麻煩。
“我要殺了他!”盧鼎星掙扎着,他力量巨大,姜自在得把龍幽劍插在地上,才能拉住他。
“下次吧,還不是時候。”
南宮闕必死!只是,現在真不是時候。
糾纏了很久,盧鼎星才停了下來,他轉身衝過去,將石堆裡的盧轅抱出來,他竟然沒有再流淚了,抱着自己的父親,就像是憤怒的野獸,雙眼猩紅,掃視着周圍每一個人,這裡很多,都是他的仇人!
“爹,我們回家。”
也許,從此以後他不一樣了。
盧轅已經走了,身爲兒子,他不能讓他在他鄉沉睡。
“站住,盧鼎星,放下罪犯。”在那皇武門上,太子龍贇無視南宮闕的重創,呵斥這兩位少年。
盧鼎星頭也不回,根本沒有搭理他。
“我說,放下罪犯!”龍贇怒喝,聲震全場。
“人已經去了,太子就別糾纏了,死者爲大,讓盧鼎星盡孝吧。”星曜神侍道。
太子道:“神侍大人,十萬冤魂,必須要祭奠,盧轅的屍體,要展示給萬民, 以儆效尤。”
神侍道:“此舉根本沒有意義。皇朝民衆,都爲良民,又不是西域蠻夷,何須展示屍首來警示他人,此舉有損我皇朝風範,不要也罷!太子可是認爲,我等皇朝上國,需要以各方蠻夷,一概而論嗎!”
關於盧轅的事情,她並沒有辦法,如今只能盡全力幫助盧鼎星一點了。這,她還是能做到的。
讓星曜神侍如此一說,太子也沒辦法了,他未來想繼任的話,得罪祭神殿可不是民智的舉動,畢竟祭神殿擁有萬民之心。
“那請問星曜神侍,你們祭神殿弟子,砍掉我天鵬氏族南宮闕一條手臂的事情怎麼算?”有一個老者站出來問,他剛把南宮闕救起來。
“堂堂鎮西大將軍,擋不住我祭徒一劍,還要算賬,不丟人嗎?”神侍淡淡道。
衆人鬨笑,今日南宮闕可算是又丟盡了臉面了,而且還是因爲姜自在。 шшш✿ttκǎ n✿CΟ
不過,他要不是在重創之下,還要持刀砍頭,也不至於淪爲獨臂之人。
自作孽,不可活。
南宮闕和盧轅的屍首,那都是小事了,人們關心的是,炎龍皇到底有沒有擒拿住紫麟王?畢竟,皇朝的高手,基本上都已經出動了。
姜自在還沒離開那廣場,忽然之間,就有一個龍袍男子,從天而降,落在皇武門中央。
那是一個擁有金色眼眸的中年,溫文儒雅,長相俊秀,頗有詩情畫意之感,只是眼眸深處,卻有磅礴的霸道之氣,可驚動風雲,掌控天地。
他便是炎龍皇!
看到他出現在這裡,姜自在就笑了,他知道,他父親肯定已經甩掉他了。
果然,炎龍皇出現之後嘆息了一聲,道:“朕無能,讓這禍國殃民的罪人逃出生天,實在無臉面對江山、百姓。”
之前的追擊者,六府的府主們,還有三大龍王都接連歸來,其中還有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那是當朝丞相,相柳國,是護國府相柳正的父親。
那是上一代的人物了,他來到這裡,道:“陛下切莫自責,主要是因爲這賊人實在狡猾,逃命本事太強,我們聯手竟然都擒拿不住,若我們能再強一些,輔助陛下,定讓人這亂臣伏誅。”
人們明白了,看來這紫麟王逃命的本事,就跟姜自在之前表現似的,炎龍皇他們這次沒有成功,也情有可原。
九五之尊來到這裡,人們都已經不敢說話。
現在紫麟王跑了,炎龍皇重新歸來,會如何收拾這殘局?
“父皇,兒臣要處理盧轅屍首,不過神侍與我意見不同。罪人,豈能安葬?”太子龍贇連忙稟報。
那炎龍皇的目光落在了姜自在和盧鼎星的身上,在人們緊張的時刻,他溫和一笑,道:“盧轅一生,爲我朝立下了汗馬功勞,值得尊敬,只是一時出錯,無法彌補,朕爲十萬冤魂,不得不斬他,但如今死者已矣,念在他貢獻巨大,朕便命盧轅之子,將其帶回故鄉,准許厚葬。”
人們譁然,這炎龍皇真是明君,太子殿下的境界,一下就差遠了。
一個斬首罪犯准許厚葬,多麼罕見,只有仁義道德的帝皇,纔有如此魄力,肯定了盧轅一生的貢獻。
“多謝陛下,請陛下原諒盧鼎星懷抱父親屍首,無法行禮。”姜自在半低頭說話。
他不想看此人,一方面是壓力,另外一方面是他的仇恨,他不想把仇恨表現得這麼明顯,他知道炎龍皇已經表現得如此仁義了,如果自己不有點表示的話,那就是愚蠢,那他一家,更加會失去民心!
他有如此表現, 也讓人看到此子的魄力。
“平身。” 炎龍皇溫和一笑,他凝望着姜自在,道:“你方纔打敗我女兒,朕可看清楚了。姜自在。”